《故事里的人的故事》mafioso1

19、Act.xix

　　“他的脸，卢修斯。我需要你解释。”
　　“不可否认我当时在奥里凡德的店里看到时也很震惊。”
　　“……”
　　“哦，亲爱的西弗勒斯你得相信我，煞费苦心的父亲正在努力为儿子招募伙伴，而无论他的出身如何能力都一样出色。”
　　“他姓埃夫斯。”
　　“埃夫斯家总是能忽然捡到遗落的星辰不是么？不过据我所知这一代只剩下一个了，所以先来先得……”
　　“哼。你根本是想把他卖掉吧。”
　　斯内普一把揪住白金贵族领口的宝石丝带，把蓄意坏事的脑袋扯近自己，一双让人闻风丧胆的死亡逼视直直射进灰色的冷漠眼眸，吞吐出毒雾般的丝滑耳语。
　　“……如果我说是他主动把自己卖给我，你会相信么？很可惜不是女孩（口气夸张地拐弯），你知道我更希望有一个儿媳。”
　　这次换卢修斯被抵在刑具上，哈利看不到他说这话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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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年轻人眼睛都不好使了一个两个都往黑巷跑…来了又不买东西害得魔法部三天两头派人来调查…我们做生意的真不容易啊…老夫人似乎让我提醒小鬼注意安全…我看这些小孩子根本讲了也不听……”
　　方才非礼勿听的博金先生在两个大斯莱特林推门出去之后才晃悠悠出来看店，刚整理好自己的哈利瞬间拉了一下门铃又转身做惊恐状，在怨念爆发开始碎碎念的博金看来，完全是走错了路的小鬼，于是顺理成章地把他也数落了进去。
　　哈利黑线，偏头掩藏住贴在钢铁处女内部血槽偷看时，刻到脸上的印子，一面装作被一只干枯扭动的人手吓倒冲出门去。门铃仿佛破烂金属片互相摩擦的嗡嗡声中哈利刚好回头，隔着厚厚灰尘的玻璃看到博金先生费劲地弯腰从自己几分钟前的隐蔽处掏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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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读到过精辟的理论：‘可以信任的朋友从来都不存在，所以不用为谁的背叛而难过。如果给我区区七万我可以跟几个朋友不再来往。’

　　他不能说不赞同，斯莱特林的生活正是不断衡量每一个交集的人或物的价值，然后买卖交易，从中谋利。问题是他的情况比较特殊----除了地位德拉科亦向往着财富，甚至可以说有一点小小敛财-尽管他花销很大但是还是不断完善私人金库。
　　但是用金钱交换对某一人的疏远在这里不成立----首先并没有这样珍重的友人，所以完全没想过谁会窥睽这样的价值而向他开价。
　　就算叫他为了利益而与现在相处不错的人断绝来往，德拉科多半也不会妥协，不是说珍惜什么的----纯属是喜好问题----马尔福家从不缺钱也不缺人命，但是他感兴趣的不会轻易放手。就算只是一只毛色不纯的杂种，兴致所至他可以挥金如雨，不过前提是德拉科马尔福对它感兴趣。
　　不正因为是【可有可无的，随时都可以斩断的联系】所以才选择继续的么？就算用一个亿逼迫他那也是逼迫----少爷他不喜欢妥协----说不干当然是绝对不干，没有还价余地。

　　可是现在德拉科马尔福觉得他已经疯了。
　　他一直做梦，梦到自己杀了人然后跟着死了。
　　【小臂被烧得焦烂。】

　　顺序是倒数，于是第一个人的领口冒出一把枪，跑在他前面的女生长得很像小猎犬，在她前面蹦蹦跳跳的人脖子上顶着兔子脑袋，兔子前面跑着花....这不是童话所以大家都穿着校袍。问题是这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父亲的黑魔法馆藏无法提供帮助，马尔福们从不相信预言占卜那类邪乎的玩艺，他们只相信力量以及权势。从某种角度来说马尔福家正是巫师界稳扎稳打兢兢业业的好市民的典范，其他人应该跟着学。
　　可是被剥夺安逸做梦的权利的马尔福家少主正在考虑花钱找个没牙齿的疯婆子解梦----

　　他恍惚间有了预感：他就算再过几年也无法梦到结局，这梦就算被人为磨灭了也还是会断断续续骚扰他的脑神经，直到把他逼疯。真的不是马尔福家这一代的神经有多脆弱，虽说黑暗的年代结束之时德拉科才刚出生，覆灭的黑魔王偏爱的前刑讯室的石墙上，浓重得冲不掉的血沫面前他都用单薄的小身板挺过来了，噩梦或许是哪个对他抱有过高期待的亲戚的诅咒----改为从精神上碾压他----帮他坚强起来，帮他倒忙。

　　【或许】梅林终于没有抛弃他，Draco觉得自己正被愚弄----机缘巧合德拉科开始背着父亲研究麻瓜心理学，那些繁琐的理论至少能解释他症状显而易见的一部分----他的梦境正把自己裁剪成得体的小块排着队伍，涌出他的脑海侵略现实----大智若愚的麻瓜将这个统统解释为【巧合】，或者潜意识作祟----

　　让人产生【这件事我好像曾经在哪里经历过】或者【这一幕好熟悉】的错觉。
　　这完全是单调的生活节奏的过错，德拉科拍上书本丢到一边。少爷每天的生活有规律到让人发指，具体就不解释了----这也是为什么德拉科从没试过连续熬夜把自己逼到极限看看还做不做梦的原因，这会影响第二天的作息而父亲会不高兴，一旦知道马尔福的继承人被区区噩梦搅扰得颠三倒四，不仅精神，德拉科的身体很可能也会面临负担，届时他的梦境中就可以加入漫山遍野抄不完的古卷沼泽。

　　好在今年就要上学了，上学了就会好的，德拉科学着书上写的催眠自己。他坚信就算所有课程都睡过去也可以拿到令人满意的成绩向父亲交差，前提是教父不要告密。
　　“请问我可以分享这个包厢吗？”
　　真是没品味的邀约。
　　‘抱歉我正在等人’‘我喜欢安静’‘不可以’‘你可以试试隔壁包厢，据我所知这个时间还是有很多空包厢’
　　……德拉科花一秒决定先看看来客的脸达不达标再说。
　　然后有巨大致密的[一大块]【不妙】从天而降，扬灰了刚才所有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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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角巷与翻倒巷临界----
　　德拉科的半个身子陷入回忆，好在他教父给了他一枚刺激，他被拉回残酷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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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对门巷子的另一头----
　　黑色的粽子飞奔在翻倒巷，一面不停地拽脱地的袍子。诺尔正在忙着背信弃义，不对，她根本没答应过什么。
　　这倒是跟人家斯莱特林善变的理论有些许不同----人家爱什么那是极爱，所以不爱了对比太明显才看起来像垃圾；相对的恨什么当然也要整死对方。诺尔根本没有爱过，父母根本没有，友人么，看着他们死去比不上自己死去伤悲。这不是黑暗，这是真实----赫奇帕奇纯朴画皮下掩埋的真实----

　　她把他们当成手脚来爱，可是即使砍她手脚她也不允许自己裸奔。比喻或许不太恰当，只是说-为了【他们】放弃一些利益可以，但是一旦超出【合理】的范围，请自求多福。
　　砍掉脚跟穿上水晶鞋，穿上鞋就不用自己走路了。
　　再说她是个巫婆，手脚没了可以再装是不是？

　　她甩甩才两个月没剪的秀发，想着找个地方打理一下不便于工作的发型，眼下这比冒险回去看看哈利逃走没有更加重要，好吧她只是找借口。学点教训也好以后闯祸也有点节制。
　　诺尔深知自己只是代莉莉看着哈利，完全没有资格假冒监护人干预小鬼自己的选择。
　　更何况黄金男孩的监护者还不够多么哪会差她一个nobody？整理好自己迈进阳光中的Noor惊讶地发现----又一个矮子正在不怕死地纠缠斯内普。
　　然后终于停下来的粽子拍了脑瓜一巴掌，抽出魔杖给衣服施缩小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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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的朋友，永远都是应该信任的。但是同时也可以被划分为：背叛了无所谓、以及背叛了要报复两种。简单来说就是【朋友】和【很好的朋友】的区别。
　　举例：倘若自己从前和小矮星彼得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哈利会为他的牺牲可惜，为他的恶行唏嘘，以命相搏纯属扯谈。但倘若自己与那个背叛者曾是两肋插刀的同伴，无论他躲得如何凄惨，哈利都将会很有动力地追那个鼠辈直到天涯海角。
　　但愿这么说不会引起误解。

　　不过他曾经问过罗恩有没有兴趣饲养老鼠，对方摊手表示为了防止【孩子们吃坏肚子】所有会爬来爬去的东西都已经统统被母亲【人道毁灭】了。
　　“……老鼠确实是传播病菌的媒介，但是不用连宠物鼠都和谐了吧？”
　　“谁会养那种东西还觉得和谐呢？”
　　看来两只相互没听懂。

　　而现在哈利胸中正有一种被朋友欺骗了苦涩感。
　　他发现曾经几乎毁掉他的缺陷还在----哈利依然容易相信别人，甚至是卢修斯和黑魔法商店的店长，如此一来他拼命学会的那点怀疑根本不够看。

　　温厚的气质，有时候仿佛长辈看着孩子们的几乎是慈祥的眼神。庞大的知识库，不断完成霍格沃茨神级难度的跳级申请。得到校长的关照，四处奔波的打工者，甚至受雇于奥里凡德的店里，看样子经常出现在翻倒巷，家族与马尔福关系密切。

　　虽然从很久以前哈利就知道默默无闻的赫奇帕奇藏龙卧虎，可惜都是些没有抱负的人，但是诺尔埃夫斯无疑是他们这些谜团之中的谜团----几个月前诺尔对于他们当晚的行动完全没有任何疑问，说是漠不关心却好像什么都清楚。繁杂的厄里斯魔镜法阵居然让学生随意拆卸，唯一站得住脚的理论是那面镜子就是拆卸的人装上去的。住院时直到清醒他才发觉还拿着自己的魔杖，询问其他护工后得知当时只有一个双黑的男孩子接触过……
　　哈利出现在对角巷完全是跟踪德拉科，当然不排除姨妈家的飞路网络又抽风了的可能性。他知道德拉科在做一些危险的训练，他希望做一些了解而后决定是否提供帮助。
　　见到一位贴满死者遗像的照片里的【年轻女士】纯属意外。

　　哈利以他父亲的名义发誓，二十分钟前惊鸿一瞥的美丽脸庞和父母结婚时【照片里的照片里】的人相差无几。卢修斯叫他埃夫斯！理论上讲他应该立即怀疑那就是诺尔学长本人，而潜意识里他差点以为他抓着的就是照片里的女人。

　　面部观察而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孔和身形确实有诺尔的影子，尽管黑白的老照片稍显暗淡，但是显而易见二十余年的时光只把那张几乎和诺尔一模一样的脸拉伸到五六年级！如此一来，在至少20年之后面对面见到同样的人，除了遗传基因的伟大和复方汤剂哈利找不到其他可行的解释，而就他所知除了梅林，甚至是近代的伏地魔也无法越活越缩水----绝不是贬义，背景复杂的诺尔接近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况且他鲜少见到斯内普吃惊成那样子。

　　诺尔经常和他们待在一起，哈利从没见过他掏出酒壶喝咳嗽药水什么的，就算可以在别处服下复方汤剂或者还童水，材料和熬制时间都不够除非他也有自己的办公室或者只睡了半年的觉。哈利也从没听说有猫头鹰运送过瓶子罐子或者药草，诺尔精神一直不错，赛德里克学长也没有什么异常。
　　但是德拉科曾经隐晦地告诉他，暑假里的秘密试验曾得到合作伙伴家族的帮助----看Draco有心情四处逛想必已获得了非一般的成就，代价是甚至弄坏了魔杖？哈利觉得需要为试验的危险程度和德拉科谈一谈。

　　方才店里的那位年轻的女士----或者更倾向于先生----和卢修斯明显关系菲浅，贵族的关系总是很复杂。哈利不清楚贵族的圈子里合作伙伴们是否都那样亲密地搂抱在一起……
　　这个埃夫斯和诺尔一样都是德拉科未来的合作伙伴，这么说马尔福打算拉拢一个家族？德拉科当时就像是第一次听到父亲的决定那样满脸震惊，看起来也没见过他。
　　最重要的是哈利很确信诺尔埃夫斯是个男孩子，好吧尽管脸部线条柔和了点，怎么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像诺尔的姐姐？那么照片上的又是诺尔的母亲？或者其他女性亲戚？或者那根本就是个长得像女人的男人？！

　　哈利尝试设想诺尔喝增龄剂的样子，由于对照片印象过深而失败。
　　他觉得照片里的校服和海格后来帮他补全的父母亲毕业照上的款式很像，这么说来按年代推算是诺尔母亲的可能性比较大……虽说那副合影里大部分都是已经去世无法出席婚礼的友人，而那个笑盈盈的年轻脸庞怎么看都只有十六七岁……总不见得是他口中那个神经兮兮的麻瓜奶奶吧？
　　哈利黑线着讲了个冷笑话鞭策自己加快步伐。刚才满脑子都是那个谜一般的身影，结果不住地迷路，离迷宫一样的翻倒巷几步远的对角巷他找了二十多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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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合的两人----
　　德拉科差点跳起来，这让轻拍他肩膀的哈利以为自己刚才露出了马脚，也吓出一身冷汗。
　　两个自己吓自己的复杂小孩对视半响：
　　“哈利你跑到哪去了，我在书店等了你好久。”
　　德拉科保持金鱼张嘴的蠢样子埋怨看起来好像自个跑去探险归来的好友，殊不知自己看起来正在经历一场冒险。
　　哈利顺着金发同伴除了侧过来的头颅，全身其他部分都死死盯着的对面冷饮店的门口，正好看到一个矮个正要将一团黑色的东西往魔药大师脸上送。

　　一米八的教授不需要更多黑色点缀自己的颧骨，墨黑着脸放冷气，顺利把小鬼手中貌似是黑芝麻冰淇淋的东西弹开，殃及了身旁【脸颊紧绷】的白金贵族华贵的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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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骗我我骗你……L爸骗家人一般都是为了他们好啊……
　　*引用名句-如果给我区区七万我可以跟几个朋友不再来往。[出处似乎是《我是快乐的小酷拉》]
　　*引用自《网游红白黑》的经典名句：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即使残废了，我也不裸奔。”
　　*篡改名句-所谓的朋友，不该是分为可信任、以及不可信任。该分为，背叛了无所谓、以及背叛了要报复两种。[出处不明，欢迎注释]
　　*砍掉脚跟穿上水晶鞋，穿上鞋就不用自己走路了-请阅读名童话《灰姑娘》再看这句……
　　*Nobody=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