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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少年捻着草莓的手微顿,眼神躲闪,他僵直着身体,表面波澜不惊,“是吗,那个人是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说的那个有些出名的…CV温瑾吗?”
      梨漾既讶异又惊喜,“没想到你还竟然记得我说过的话!”
      “记忆力比较好罢了。”少年眉睫微垂,脸不红心不跳。
      “恩。其实我觉得你的音色真的很像很像他,而且你们年纪也差不多,要不是我们之间比较熟稔,我还真以为你就是他本人了。”梨漾漫不经心,勾了勾唇角。
      “你是他的狂热粉丝吗?或许我就是他本人也说不准。”少年嘴角挂着一丝不明的笑意,半玩笑半认真。
      “害,别开玩笑了。要是你真的是他,我都能吹一辈子了。”梨漾摆摆手,明显不相信。
      少年沉默,微垂眼睑,眼底盛满笑意,这个,如你所愿。
      女孩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妈妈给我请了两天假。你最近忙不忙,要不要回去?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陪我去一趟街上,家里没菜了,要出去买。”
      千艾抬头,应允了:“可以。最近没什么工作,我都快成无业游民了。”
      “无业游民?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梨漾疑惑。
      少年神秘的摇摇头:“保密。”
      *
      *
      因为双桥镇是个小镇子,所以也没有什么大型的商场或超市。
      两人只能去了菜市场。
      梨漾的外婆在后院种了瓜果蔬菜,所以梨漾只买肉食。
      目的明确的挑好东西,两人出了菜市场。
      由于是旅游景点,双桥镇时常有些外来游客。
      两人在路上走着,梨漾发现不对劲。
      前面的那两个女生是在……拍照?
      肯定不是拍她,那么…就是她旁边的这个了。
      少年风姿卓越。外面风大,两人出门前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了,没想到他还是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两个女生扭捏的走上前来,红着脸,不知是冻的还是羞的。“你好,帅哥。可以要个微信吗?或者我们拍张照片,可以吗?”
      少年声线低沉,“不可以,不喜欢拍照,我也没有微信。抱歉,麻烦让一让。”说完拉着一脸懵逼的梨漾走了。
      其中一个女生跺了跺脚,“好可惜,错过了。”
      另外一个女生激动的晃着她的同伴的手,“啊啊啊,先别说这个,你不觉得他的声音很像温瑾吗?”
      女生拍拍脑门,“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像,刚刚那个是他的女朋友吗?两人都戴着一样的围巾。”
      *
      *
      梨漾回过神来,“你不是有微信吗,咱们都是好友了,虽然没怎么聊天。对了,原来你不喜欢拍照啊?我的爱豆也不喜欢拍照。”
      “都是缓兵之计罢了。别聊这个了,我带你去吃糖葫芦。”少年指了指前方。
      是一个老爷爷,在大冷天里扛着一个糖葫芦架子走来走去,但生意稀少。
      走近一看,才发现老人家脸上的千沟万壑。
      都是岁月的痕迹。
      “买糖葫芦啊,这糖葫芦都是自己做的,好吃的很。”老爷爷憨厚的笑了笑。
      “多少钱?”少年垂眸盯着糖葫芦问道。
      “一律3块一串,不过今天生意不怎么好,5块两串得了。”老爷爷叹了口气。
      千艾随手拿了两串红艳艳的糖葫芦,递了钱过去。
      老爷爷接过红色纸币,一时为难,想了想,“我这没有散钱,你等我一下,我去找钱给你们。”
      老人跟附近的小贩换完钱后,再回头,他们已经不见踪影了。
      *
      *
      女孩手里拿着撕开保鲜膜的糖葫芦,嘴角粘着糖葫芦的黏糊糖块。
      少年顿住脚步。
      “怎么了?怎么停下来了?”
      千艾低下头,目光专注的望着女孩的嘴角,“等一下,你嘴角粘了东西,我帮你弄下来吧。”
      女孩一时愣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眸凝视着面前的少年。
      心脏似乎有些不受控制的在剧烈跳动。
      “扑通扑通——”
      “走啦,呆呆的。”惊鸿一瞥的是少年无奈的笑脸。
      少年边走边向梨漾的方向抛了个东西。
      女孩慌忙接住,搂进怀里。
      “小馋猫,这个糖葫芦给你了,我不爱吃糖葫芦。”
      梨漾霎时回过神来,“站住,别跑,谁是小馋猫?给我说清楚!”
      少年迎风招展,一往无前。
      往日宁静的小镇胡同里传来一片低沉磁性的笑声。

      院门是虚掩着的。
      梨漾轻轻推开,映入眼帘的是外婆躺在小楼门口的躺椅上,闭着眼睛,安宁慈祥。
      两人特地放慢脚步,轻手轻脚的从她身边经过。
      老人半眯着眼,悠悠道:“回来啦?”
      “外婆你醒了?我现在去熬汤,咱们中午喝排骨汤。您再歇会吧,到饭点了我叫你。”
      老人笑眯眯的点点头。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顿午饭。
      老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戴着老花眼镜,安静的看着书。
      “外婆,我们去外面玩一会,好久没在这里游玩了。”梨漾弯着腰,笑嘻嘻的站在老人身旁说道。
      “嗯,知道了。早点回来,别玩太久了。”老人无奈的看着女孩。

      得到准许,女孩示意着少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这里是一个小山坡,种着一棵古老的凤凰树。
      树枝庞大,远远望去,像是一个巨人屹立在山头。
      树木下面被一些低矮的灌木围绕着。
      两人艰难的突破重围,站在树干边上。
      这棵树体积不算庞大,却也仍需两三个小孩张开手臂才能勉强抱笼。
      树枝垂下来的枝桠上绑着一条褪了色的红布。
      “这是什么?”千艾指着红布望着女孩。
      “嗯?这个……我想起来了。”女孩盯着红布出神,脑海里的记忆如幻灯片似的在放映着。
      “这是当年一个老婆婆经过我家时和我说的。
      她说,让我在18岁成人当天,把愿望写着纸条上,再埋进凤凰树下,愿望一定能实现。
      明明是荒谬的事情,我却记了这么多年,说来可笑。”
      少年却不置可否,他下垂着的双手紧握成拳头,神色认真,声音极力克制着:“你怎么就认为这是假的?你为什么不尝试一下,万一是真的呢!”万一是真的呢?万一真的可以实现,你的愿望里会不会有我的一席之地?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梨漾被吓了一大跳,眼前的少年可从未用这般语气同她说过话。
      “你没事吧?你今天怎么……”
      女孩的话被打断,千艾狼狈的转过头,几秒钟后,他倏地回过头,双手按着女孩的肩膀,整个人微微颤抖着,“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如果我说……你的回忆是我曾经做过的一个梦呢,我不仅梦见过你的过去,甚至,甚至还有未来……”

      *
      *

      这节课是自习课,教室里的同学都在安静地学习。
      女孩伏在桌子上,思绪飘荡。
      一个星期过去了,她没有联系过千艾,不是不想联系,而是不知如何面对。那天少年说的话已经超出了她所预测的范围,她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对方说的话确实是真的。真实到令人恐惧。
      那个梦里的她高中生涯过得并不好,在遭受了高考失利和恋爱被拒的打击后她走向了轻生。
      “梨梨,你还好吗?为什么头上冒出来这么多汗?是身体不是舒服吗?”来者是新来的班主任,一个年轻温柔的女老师,刚上任不久,就和学生关系融洽。
      原来的班主任因为家里有事情辞职了。
      梨漾回过神来,看着满脸担忧的班主任,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我肚子不舒服,老师,我想请今晚的晚自习假回家休息,明天早上再来学校。”
      “好,你请假后记得去看一下医生,回家之后好好休息,对了,你是自己回家呢,还是家长来接送?”女老师颔首,了然于心,紧接着又询问道。
      “我爸妈都在外地工作,我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
      “那么,注意安全,回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梨漾如一阵风似的奔向家的方向,但她拐了个弯,在少年家院门外站定。
      铁门上不知何时落了个锁。
      周遭安安静静,死寂一般。
      女孩愣住了,怎么会,他去哪了?
      他的离去,没有告别。
      .

      这天,女孩下学归家。
      百无聊赖的踢着路上的石子。似乎过分用力,石子飞向家门前的立着的旧式信箱上。
      “砰--”
      一张纸条从信箱裂开的缝隙里露出来。
      梨漾快步走过去,打开斑驳的,生长着铁锈且褪了色的信箱,里面静静躺着一封信。
      因为下过一场雨的缘故,信封的一个角被浸了铁锈的雨水晕染开来。
      信封上写着几个字,字体清秀漂亮,字如其人,“给漾漾。”
      女孩手里捏着信封,急匆匆的跑回家,明明才几步路,可她却气喘吁吁。
      急促的拧开门把,走进房间,随手扔下书包,梨漾缓缓的走到椅子旁边,她笔直的坐在椅子上,书桌上摆着刚才的信封。
      女孩深呼吸一口气,随后郑重其事的打开了信封。
      映入眼帘的是少年手写的漂亮字迹,墨水已干,洇入纯白的纸张里。
      白纸黑字。
      书信的格式很正式,看得出来书写的主人对此十分重视与严谨。

      “展信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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