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库洛洛与软妹》西雅sia

5、原来…如此

　　你又走向厨房，才从楼梯上走下来，就看见了在大厅里来回走动的脸色有点焦急的莉亚。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莉亚又回来了？
　　你连忙跑过去，有些嗔怪地扶了莉亚一把：“怎么又回来了？”
　　莉亚神情非常严肃，甚至沉痛，她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用那种仿佛你遭遇了重大不幸的眼神看着你。你不太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到底怎么啦？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了？”
　　“幻影旅团”这声音非常轻，你几乎以为自己出了幻觉，你奇怪地盯着莉亚，你不知道幻影旅团是什么，但你意识到莉亚可能是遇到什么重大打击，整个人都不好了。于是你顿时也头痛了起来。
　　“莉亚……迪亚兹呢？你可能是太累了，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让迪亚兹照顾你”你皱着眉头试图劝说莉亚先回家
　　莉亚没有理会你的话，她神色痛苦地仿佛沉溺在噩梦之中。
　　莉亚这个样子你无法置之不理，但再耽误恐怕那酱肘子就要冷了，那样你就完蛋了！
　　“莉亚，你先在这里坐一会，我先把菜端去包间，马上就出来陪你！”你扶着神情恍惚的莉亚坐在后厨边的椅子上，随即马上跑进了厨房。不出意料，迎接你的果然是一通怒骂……鲍勃怀疑你故意磨磨蹭蹭的偷懒，他骂骂咧咧好半响才把刚卤好的酱肘子连盘一起塞给你。
　　鲍勃也许是真的不太喜欢你。
　　你记挂着还在后厨的莉亚，迅速地又回到那个包间。你态度恭敬地直接将一盘酱肘子递到泰森手中，不及再问些什么，外面却突然有了异动。
　　到底发生了什么？想到今天反常的莉亚，你朝包间里的客人们短鞠一躬，随即急匆匆地小跑着出来……
　　你没有跑回厨房就看见了莉亚，她就依在上包间的楼梯扶手上，看到你，她动了一下，“丽安……”她的神情透着一股子痛苦和疯狂。你有种非常不安的预感，似乎就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你不想听到什么，你不想知道那么多……
　　你抢先搭着莉亚的肩膀，艰难地开口：“莉亚，你怎么还不回去？你还有孩子，迪亚兹也会担心的……”
　　“不！丽安，我有事要求你，你一定要答应……一定要答应！”莉□□绪激动地反过来抓住了你的肩头。
　　“莉亚……”你想阻止她再说话，开口却是喉咙如同被堵住一样，声音低得简直听不见。
　　“答应我！答应我！！”莉亚就像疯了一样摇晃着你，声音却还是压的那样低。你退后了两步，试着保持冷静的语调：“莉亚，有什么要做的事情，我们可以……”“杀了他们……”莉亚眼神狂热地期待地看着你。
　　“莉亚……你在说什么？”你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杀了什么？”
　　莉亚神秘兮兮地凑在你耳边说：“幻影旅团，他们是幻影旅团。”
　　“杀了他们，把这些毒下在他们的饮食里，这是没有颜色和气味的毒素，一定可以的，你再端些吃的进去，他们看不出来的！！”
　　你不敢相信那个长着一张和善的脸，又帮了你那么多的莉亚会这样要求你。你心情极为复杂，突然挣脱莉亚的手跑下了楼梯。去到哪里也好，你不想继续待在那里，不想继续看到那样的莉亚。你把上次带出的脏盘子放在水槽中开始清洗，莉亚的声音犹如缠绕不去的毒蛇，也从后面跟了上来。
　　莉亚甜美地呼唤了你几声，你木然地洗着手中的碗，只字不发。“丽安，我知道你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杀死他们。但他们是恶魔！他们是死不足惜的家伙！！”
　　“当初我们一家人过得那么幸福……只是错在收留了那个人，他没有办法提供任何的身份证明，也没有任何的过去，明明就应该知道是个流星街的人……那时候我那么天真，我们一家那么蠢，没有一个人认出来他是流星街出来的人！”
　　“我们收留他，给他做饭，热情招待，结果他给我们带来的只有痛苦和死亡！”说到这里，莉亚又露出了那种极为痛苦的表情，她死死地盯着你：“丽安，你不知道，流星街的人，全部都是恶魔……所有那样来历不明的人……”
　　你的呼吸窒了窒，终于再也无法装作什么也听不见。你放下了手中的碗，平静地问：“莉亚，如果来历不明的人就是恶魔，我又是什么呢？”
　　哪怕莉亚说出杀人这样的话，也并没有令你如此难受。但你的确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一个既没有身份证明也没有任何过去的人……你并不是出自流星街，但是谁会知道？谁会在意！
　　你张开苦涩干燥的嘴唇又这样问着：“莉亚，你知道，我的确算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你怎么还敢收留我呢？”
　　“不是这样的！丽安！你不是！你和我死去的妹妹很像，她如果活着也是你这么大的年纪，不一样的……”莉亚语无伦次地回答着，掩面哭泣起来。
　　………………
　　一直以来的疑问终于得到了解答。你狠狠地咽下了一口苦涩，把手边洗了很多遍的碗盘收齐，淡淡地说了句：“一样的，都是一样的。”
　　难怪莉亚对你总是关心过头，难怪大家看着你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点点古怪和提防，难怪厨师鲍勃那么不放心你。
　　你原来只是以为这一切是大家对刚来的外乡人的生疏，以为自己好好做事多沟通多努力就会变好，有朝一日会成为真正的居民……原来也不过是以为而已。
　　无论如何，莉亚和迪亚兹是你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对向你伸出援手的人。你虽然心灰意冷，却也不打算将受到刺激的莉亚就这样放在这里。
　　洗好的碗盘都好好地叠放到了干净碗盘上，你抽出碗柜边的布巾随意地擦了擦濡湿的双手。
　　莉亚还在无神地抽泣着，如果你也跟着伤感难受六神无主的，那么这件事情就没有人可以扳回正轨了。
　　你蹲在莉亚面前轻轻地喊着她的名字：“莉亚？”莉亚有些迷惘地抬头看着你
　　不能看着她送死，也不想自己送死。
　　只能对不起她了……
　　你用极为温柔舒缓的语调诱哄般说着：“既然是小时候的回忆，确保没有任何偏差吗？这是很重要的事，必须要确定了才行啊。随意地杀人，就会让当下平静的生活全部都消失……迪亚兹先生会被卷进这样的事里，孩子也可能保不住…这样的后果…所以必须要绝对确定才可以。”
　　莉亚神情也动摇起来：“应该不会记错的……我那个时候……”
　　你平静地看着她，适时添了一句：“怎么了？”
　　“没有……什么也没有！！”莉亚又痛苦地捂起了脑袋
　　看来是想到了难受的事情了吧？你…最终还是无法狠心地执意揭人疮疤……“想不到就先不要想了……你太累了”你向莉亚露出了一个柔和的微笑：“还是回家休息一下吧。”
　　“好……”这样安抚了一会，莉亚终于放下了捂着脑袋的手，身形不稳地支着你的手臂站立起来。
　　“不要担心，迪亚兹应该在找你了，回去之后好好休息一下…”你找着些话来安慰她，试图让她好受一点。……实在不想看到对你一向很好的莉亚现在这样恍惚失智的样子。
　　你扶着莉亚走出了厨房，那包间的客人似乎刚好用餐完毕，正从那扶梯上走下来。
　　你默默地将莉亚换到另一边，用身体遮住了她的视线。
　　那几个客人并没有过多停留，只是那个黑发黑眼的男人临走前与你撞上的那一眼，使你有种自己耍的那点小花招全部都被看透了的感觉……
　　看透也不要紧，毕竟现在莉亚和你都什么也没做，没有任何理由。
　　………………
　　你这样搀扶着莉亚，两人一同走到了大厅，厅内正在工作的员工见到莉亚这个样子，都忍不住露出了怀疑的眼神。
　　和你称得上熟捻的调酒师索尼斯一撑台面从酒柜后台迅速而敏捷地跃出来，有些严肃地挡在你的面前：“丽安……莉亚这是怎么了？需要我的帮助吗？呃…毕竟索尼斯是个绅士，不能叫美丽的女士做些重活……”
　　你扯着嘴角勉强地笑了笑：“索尼斯，谢谢你。莉亚好像想到了些不愉快的事情，心情很不好。我劝了她半天也没有让她感觉好起来……所以想带她先回去休息一下。对了，你真有空的话就帮我和老板请个假吧。”
　　索尼斯意外地眨了眨眼睛，大声说：“这样啊……要请假叫本去就可以了~”说着，角落里一个肤色有些黝黑的汉子就心领神会地比了一个OK的手势。“你看！那么……我帮你扶莉亚回去吧！”
　　随便怎样都好！只要你能离开这里……可是，不能这样敷衍。
　　你为难地微笑了一下：“这样不方便呀，莉亚现在怀着孕，可不能随便扛，我也不放心呢。”
　　索尼斯还未作答，有人便眼尖地看见了迪亚兹从另一条街拐过来的壮硕身材，大声嚷嚷起来：“迪亚兹！怎么照顾老婆的！人家大着肚子都过来找丽安诉苦了！哈哈哈……”
　　迪亚兹凶神恶煞地朝那人挥了挥拳头，恨恨地甩下几句狠话。也不及再说什么，你扶着的莉亚一下就被迪亚兹又用公主抱的法子温柔地揽了起来。
　　一切就像下午莉亚离去时一样。只不过这一次你没有站在店门看着，而是默默地跟了上去…索尼斯果然也没有跟上来。
　　你一路沉默地跟着他们到了迪亚兹的家。迪亚兹把莉亚安置在床上，又盖好了被子，这才走了出来。
　　“丽安，莉亚今天……”他眉心都快要结成块了。
　　“莉亚今天挺奇怪的，”你替他补上了后面的部分。
　　“是啊……”迪亚兹搓了搓粗糙的双手，“她今天说很想吃我做的东西，家里刚好没菜了。我跑去照着她要的买好了，做好了，这才发现她出来了。”
　　你目光往下垂了垂，半掩住眼中的情绪，依旧以以往那样的语气回答着：“没事的，迪亚兹。孕妇的脾气总是特别古怪。莉亚今天还告诉我她最近老想起小时候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那样就好了！哈哈……多亏你了啊！丽安！女人家那些小心思，我还真想不通。”迪亚兹豪爽地笑了起来
　　“没什么，”你笑着站了起来：“既然莉亚也休息了，那我先回去吧。”
　　迪亚兹好像突然意识到莉亚还在睡觉一样，用手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
　　小声说：“那我不送了”
　　你配合地点了点头，放轻脚步离开了他们家。
　　这下你终于不必再隐忍作态，情绪喷薄而出，却理也理不着头绪……
　　你忍不到回到住所，丢脸地躲在一个没有人的废墟般的老房子里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