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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周遭的装饰都几乎是白色的水晶,和各种各样的钻石物,雕塑,名画。
      只有这朵玫瑰花,红的浓墨重彩,让人移不开眼。

      “哟,我们的祁总什么时候开始热衷于养花了。”负责人脸上带着那种不怀好意的笑,仿佛看穿了一切道:“还是红玫瑰啊。”

      “对啊,我以前可没见过。”
      “害,每次视频,祁总桌子上不是那些看不懂的画,就是冰冷的钻石,一点都没人情味。”
      “诶,这朵红玫瑰还真好看。”
      参加视频的都是分公司的中流砥柱,而且是外国人,说话比较直。

      祁湛伸手,将水晶瓶往后移了点,放到了众人看不见的地方。
      在电脑背面,其他人看不到,但祁湛只要一抬眸,就满眼都是这种炙热的红。

      视频会议结束之后,祁湛把电脑放到一边,桌子上是一如既往的空。
      纯白色的桌面,上面空无一物,除了那瓶红色玫瑰花。
      还有,之前谢启放在他桌上的一堆照片。

      祁湛小心的把装着照片的盒子拿到自己面前,一张张的翻开。
      所有的照片不仅主体相同,就连背景都出奇的相似。
      白色的住院部,淡蓝色的病床,还有永远都带着口罩,穿着白大褂,扣子永远系到最上面一颗的秦牧。
      昏暗的灯光下,少年干净而又绝美的脸庞与苍白修长的手指相触碰,更多了一层说不清的暧昧。

      *

      晚上,秦牧处理完所有事情,下班之后已经十一点了。
      秦牧回家之后洗了个热水澡,穿着浴巾靠在沙发上,旁边摆着一个酒杯,酒杯里面放了冰块,倒满了可乐。

      秦牧酒量一直都不好,之前跟他出去喝过酒的朋友都知道,差不多三杯醉。
      自从十八岁那年喝醉过一次之后,秦牧就金盆洗手,再也不喝酒了。

      电话铃声响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秦建国的名字。
      秦牧喝了口可乐,纠结了一下,最后才拿着手机接了电话。

      “喂。”秦牧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道。
      “你个臭小子,干嘛呢这么久不接电话?”秦建国的声音轻快。
      秦牧没解释,反而对秦建国说道:“听起来爸今天心情不错。”

      “那是。”秦建国说:“我给你找了一单生意,看你愿不愿意做。”
      秦牧安静的听着,并没有着急回答。
      秦建国看秦牧没回答,又补充说:“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小辈,你只要去,报酬肯定比你上班好的多。”

      秦牧握住可乐的杯子,思考了片刻回答说:“爸,生意是可以,但我不去。”
      “我说你,怎么死脑筋呢,活儿又轻松来钱又快,你老子我要是有你这本事,哪儿还轮得到你?”秦建国说话的语气有些激动。

      秦牧问说:“我不缺病人。”
      横竖这钱和他自己沾边,但秦建国今天的反应有点太过了。

      秦建国那边犹豫了一下,随后才说了实话。
      “你……蔡叔叔还记得吗?”秦建国问说。

      秦牧想了下,他亲戚不多,姓蔡的倒也有点印象,不算什么太过于亲切的亲戚。
      换句话说还有点八竿子打不着的感觉。

      蔡尧是当初和秦建国一起做配音的同事,因为帮了秦建国很多,所以两个人成了兄弟。
      秦牧从小也在蔡尧家里去过几次,唯一的印象就是这个人极度爱安静,甚至有洁癖。

      “有点印象。”秦牧淡然。
      秦建国马上开始介绍说:“就是他,他儿子得了病,叫什么,重度抑郁,你蔡叔叔不放心让他去医院,这不是刚好有人给你蔡叔叔推荐了你,就让我来问问。”
      “嗯。”秦牧对蔡尧的印象不算差,而且在秦牧心里,病人永远更重要一些。

      “嗯,嗯什么意思?”秦建国太久没有个秦牧聊过天了,猜不透他说的话。
      秦牧解释说:“有时间见一面。”
      “啊,好,好嘞。”秦建国一阵兴奋,多余的话一个字没说,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

      秦牧照常上班,张楚在住院部里面实在是闷的不行了。
      吃午饭的时候就给谢启打了个电话,张楚问说:“谢哥,可以了吗,我想回来了。”
      站在祁湛旁边的谢启挑眉,反问说:“回来做什么?”

      “我受不了了啊。”张楚一米九几的大汉,站在别扭的用手拧着杯子的一角,整个人一头扎进被子里,委屈巴巴的说:“我真没病,每次都得装,时间久了我可能就真的有病了。”
      “问题不大。”谢启道:“算你的工伤,真有病了我们给你好好治病。”

      张楚本来装成哭的很伤心的样子,现在一听这话,顿时停了下来。
      “我……”张楚一阵语塞。
      谢启看了眼旁边正在看书的祁湛,走到门外,对着手机低声道:“多拍点好看的。”

      “哈?”张楚蹙眉。
      谢启直接明了的解释说:“要笑,笑起来最好看。”

      张楚对着手机哭笑不得,眼前的鱼香肉丝突然就不香了。
      秦牧吃完饭回来上班,碰巧遇到了张楚,看张楚一个劲的对着手机又哭又笑,怕他出了什么问题,所以走进去看了眼。

      “张楚?”秦牧站在张楚身侧,戴着口罩问说:“你……怎么了?”
      “秦医生,我没事。”张楚顺手把手机收了起来。
      秦牧提醒说:“有问题随时找我。”

      “好。”张楚本来没什么好说的,一想起之前谢启说的话,当即又把秦牧给喊住了。
      “秦医生,我,我现在就有事。”张楚用一种真诚到让人心痛的眼神看向秦牧。

      秦牧转身,看向张楚说:“你说。”
      “秦医生,您能不能……”张楚嘴巴张张合合了很多次,那句话还是没能说出口。

      “我怎么了?”秦牧没来由的笑了下,他以前从没见过一个一米九的汉子委屈成这个样子。
      “您……”张楚一咬牙,问秦牧说:“您快乐吗?”
      “嗯?”秦牧愣了下。

      张楚捏着手机,忍痛提出意见说:“您要是开心,您就多笑笑。”
      “你开心最重要。”秦牧回了句。
      张楚当机立断回答说:“啊,不,不是,秦医生,您多笑笑我就很开心了。”

      “……”秦牧偏头问:“这话怎么说?”
      张楚咽了下口水,挖了个坑给自己,又不能把谢启他们说出来。
      张楚低头,随便想了个理由说:“您笑起来眉眼弯弯,让人心情愉悦。”
      秦牧深吸了一口气,指着旁边的鱼香肉丝说:“你,多吃点。”
      说完后,秦牧就离开了。

      秦牧离开后,同一个病房的人善意提醒说:“你该不会喜欢秦医生吧。”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啊。”张楚否认三连。
      对面床位上的人嘟囔说:“不喜欢还整天偷拍人家,呀,秦医生,你多笑笑,你笑起来眉眼弯弯,很好看的哦。”

      张楚仔细想想,其实这也不只是单纯的借口,秦医生本来就生的好看,笑起来眼睛像月牙一样。
      “你不觉得秦医生很好看吗?”张楚反问说。
      对面病床那人想都没想,直接回了句:“好看归好看,但人家不可能属于你,多睡觉少做梦。”

      *

      秦牧之前和秦建国约定的时间是周六下午三点。
      秦牧吃了个饭,直接就开车过去了。

      约的地方是当地的酒店,可以说具有标志性的酒店了。
      一般人不太会过来吃,大多数的用途就是这些商业大头谈生意用的。

      门口有两个仆人,秦牧下车的时候,两个仆人就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牧礼貌性的笑了下,跟在两个仆人后面,进了三楼的一个包间。

      包间门打开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三四个人了。
      秦建国早就等在门口了,等秦牧进来的时候一瞬间就搂着秦牧的手臂说:“我就说嘛,你不会不来的。”

      秦建国带着秦牧过去,蔡尧也从椅子上起来了。
      “老蔡啊,这我儿子,秦牧。”秦建国站在两人中间,给蔡尧介绍说。

      蔡尧拍了下秦牧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边秦牧,眼里是挡不住的赞赏。
      “小时候看你还丁点大,现在都长这么高,这么帅了。”蔡尧很是热情地聊天说。
      秦牧挺直身子,微笑着喊了句:“蔡叔叔还是像以前一样热情,一点都没变。”

      蔡尧最讨厌别人说他老了,变了。秦牧这句一点没变倒是说到蔡尧心里了。
      “都站着干嘛,来,坐下慢慢说。”蔡尧拉着秦牧,秦牧坐在蔡尧身边。

      旁边的角落里,有个穿着黑色卫衣黑色裤子的男孩子,黑色的卫衣帽子遮住了整张脸,看起来孤僻而又神秘。
      个子不算矮,起码有一米七的样子,现在正拿着手机坐在一边玩儿游戏。

      “小连,过来吃饭了。”蔡尧朝着那个男孩儿喊道。
      秦牧看了眼男孩儿。
      蔡尧笑着跟秦牧介绍说:“不好意思,我儿子他有点不正常,你别生气。”

      小连全名叫蔡连,是蔡尧唯一的儿子,秦牧来之前就已经听说过蔡连的一些事情,脾气不好也是正常的性格。
      秦牧轻轻的摇头道:“没事。”
      蔡连听到秦牧的声音后,打游戏的手指突然顿住了,黑色的眸子在卫衣帽子下散发出一种危险的信号。

      一座破旧的大楼在风雨中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快要轰然倒塌。
      几个穿着紧身背心的小混混仓皇逃窜,但没过多久,就都被几个身材壮硕的保镖给弄回来了。

      黑暗中,窗外传来的零星灯光打在祁湛脸庞上,让祁湛看起来就像是黑暗中危险的猛兽。
      长相俊美,即使只露出了半边脸,那种侵略性的气质却喷涌而出,无法遮掩。

      “七年前,祁嘉怡女士去世之前,你们看到她去哪儿了?”谢启站在几个混混的身前问说。
      祁鑫怡是自杀的,祁湛的父亲去世不久,祁鑫怡就于家中自杀,未曾给祁湛留有半个字。
      就好像是突然决定离开一样,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死在了家里。

      几个小混混一听到祁嘉怡的名字,马上就缩头,纷纷摇头道:“不知道。”
      “没听说过啊,这人是谁,她去过哪儿我怎么知道?”
      “不是,先生,你不能这么冤枉我啊。”

      “来之前,我们有当年的监控记录。”谢启那些手机的光盘说:“这几年记载了,当初祁女士死亡前半小时,最后一次出门,在路上遇到了你们。”
      谢启开会踱步,故意放慢语气说:“要不要我现在放给你们看看。”

      毕竟祁嘉怡已经去世了,几个小混混大抵是觉得晦气,心里发虚,贼眉鼠眼的互相交换眼神。
      “大可不必吧。”
      “这人都去世了,还看什么啊。”
      “是啊,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们怎么可能还记得。”
      几个小混混咬死了自己记不住了,忘记了,没有人肯说实话。

      祁湛从椅子上站起来,在黑暗中慢慢走近。
      谢启气不打一出来,正准备教训教训这几个人,脚都伸出去了,却被祁湛给拦住了。
      祁湛带上黑色的手套,站在谢启旁边,低声道:“我来。”

      谢启知道祁湛的手段,只要是他出手,就没有一个人能带着秘密从祁湛手机逃脱的。
      祁湛没急着说话,只是慢悠悠的蹲下神来,和几个小混混平视。

      “见过祁女士吗?”祁湛问道。
      语气平和,没有半点波澜,脸上也近乎是没有半点表情的。

      在祁湛对面的小混混看了眼四周,和几个人对眼神。
      祁湛伸出修长的手,紧紧的捏住小混混的下巴道:“看我,看别人做什么?”
      “你……”小混混骨子里是有那种本能性的狂野,但冷静下来之后又只有弱弱的说了句:“不知道,事情太久了,忘了?”

      祁湛收手轻笑,随即站起身背对着小混混,随后又转身,直接给了小混混一巴掌。
      祁湛的速度很快,小混混压根没来得及反应,而且祁湛这个人力气不小,直接就把小混混给打到后退了好几步。

      “记得吗?”祁湛前进了几步,全身上下都有一种危险的气息,这种气息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不……不记得,你屈打成招有意思吗?”小混混往后跑,却被保镖给拦住了。

      祁湛又是一巴掌拍过去,这一次的力气更大,让走路踉跄的小混混直接撞到了旁边的柱子上。
      旁边的几个混混看到我各种情况,早就已经被吓到腿软了。

      撞在柱子上的小混混脸上已经红肿了,嘴角溢出了血液。
      这才两巴掌。
      “很有意思。”祁湛抬眸道。

      小混混被打的有些蒙了,靠在柱子上,眼睛半眯着。
      片刻之后,小混混的腰上被一个冰凉的,像是圆环的东西顶着。

      等小混混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腿都软了。
      这是一把q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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