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渔家乐》东海之东

13、卤鹅肝

　　第二天是周末，有比较多客户要退房离开，平安早早就去进了大批的鱼货，预计这些游客会带走不少。果然，一天下来，现场销售加网络销售，竟然超过了100斤，提前达成了平安的目标。平安太高兴了，打算犒劳一下自己和爸爸妈妈，于是下单买了3份潮汕卤鹅肝，卤鹅肝一只才6-8两，要卖120一只，平时平安还不太舍得下单。这种鹅肝广东人叫粉肝，是广东潮汕一带特产，用的大狮头鹅的肝，必须要半斤以上的大鹅肝，用秘制卤水浸泡入味，烧制过程中火候要求非常严格，时间短了没有熟，时间略一过头鹅肝就老了，口感变得粉渣渣的，必须恰恰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才能让鹅肝保持软软嫩嫩的。这个要求其实非常不容易达到，网上的卖家也不能每次都精确把握火候，平安也是买过好几家才分辨出这家火候最好的卖家，之后就一直是在这家买的。
　　忙碌了一天，晚餐后，平安终于比较空闲，打电话给杨明理：“今天海鲜收到了吧，吃了吗？”
　　“收到了，吃过了，很好吃，谢谢你。”杨明理的回答简洁明了。
　　“不客气。”平安干巴巴的回应。
　　“不久就是端午节了，有3天假期，我会回舟山。”杨明理说。
　　“好呀好呀，我们终于可以见面了。”平安还是高兴的。
　　“是的，那我们到时候见，现在我要写点程式，下次再聊。”
　　“好的，你去忙吧，BYE-BYE.”平安有点失落，每次电话坚持聊不到3分钟，看来还是太陌生了，缺少共同话题。她把这个想法说给胡丽丽听，结果被呸了一脸。
　　“谁跟谁一认识就有共同话题的呀，多聊一聊不就有共同话题了，你们每次有事说事，这是工作关系吧？谈恋爱谈恋爱是让你们谈情说爱，不是谈事情。”胡丽丽碰到这种不开窍的学生也是抓狂。
　　“可是我们又不熟，只见过照片，又没有什么感情基础，谈情说爱有点说不出口呀。”平安也委屈。
　　“所以才说异地恋难以修成正果呀，不在一起生活，没有约会，怎么制造美好的回忆，感情怎么培养起来呢？”胡丽丽其实不太看好他们。
　　“他说端午节会回舟山。”平安告诉丽丽。
　　“那正好，面对面聊一聊，看一看，感情还是要相处出来的。”
　　“嗯，我也这么想，我现在也是没底，见了面再说吧。”平安有种无力感。
　　“打起精神来，现在你的海鲜生意怎么样，还不错吧？事业刚刚起步，你可不要松懈呀。”胡丽丽也只能让平安转移精神在工作上了。
　　“那当然，我可是要成为皇冠卖家的呀。”平安说起事业就来精神了：“我告诉你呀，我今天卖了100多斤鱼呦......”
　　海边的晚上特别宁静，平安睡眠质量自从回家里后就特别好，基本上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早上，平安又跟爸爸一起去进货了，今天是周一，游客少，平安打算稍微少进一点货。到了码头，看到有2条渔船已经入港了，平安赶紧去船上看货，运气不错，平安看到有3条燕尾斑，这种石斑鱼全身红通通的，有黑色斑点，经常被饭店拿来冒充东星斑，实际上它跟东星斑相比，价格要便宜将近一倍，如果不能从颜色来区分的人，可以看一看它的鱼尾巴，燕尾斑是剪刀形，跟燕子尾巴相似。早上鱼获只有50斤左右，平安打算下午再来取一次货，还有4条渔船没有回港呢。
　　回到家，陆妈妈告诉她有快递寄到了，已经帮她拆了，看到是吃的，放在了冰箱里。平安这会儿忙着卖鱼，也没空去看。她把鱼的照片都放在朋友圈里，结果今天接到了一个大惊喜。
　　“老板，你把今天3斤以上的鲷鱼和燕尾斑都卖给我。”来了一个土豪。
　　“好的好的，不过3斤以上的鱼有6条，你买这么多能马上吃完吗？海鲜放久了不好吃。”平安并不打算做一锤子买卖，也要顾及客户的利益。
　　“我是开日料店的，这些鱼质量很好，很适合刺身，我之前已经试买过一次了，现在打算批量入货。”客户回答。
　　“是吗，太好了。你打算长期买的话，我可以给你一点折扣。”平安很开心。
　　“哈哈，你这个鱼老板也太实诚了，好的好的，要给我个好折扣哦。我这边每天需要20斤左右的野生大海鱼做刺身，品种以鲷鱼，红甘，青甘，金枪鱼为主，其他鱼看到有合适的，我也会买一些，你一定要挑最新鲜的鱼给我，冰袋也要多放一些，快递早点发，反正一定要保证鱼到我手里还是新新鲜鲜的。”客户是开店的，坚持品质第一。
　　“那当然，我只卖当天卸船的新鲜野生鱼，您放心吧。”平安对新鲜这一点还是有百分百自信的。平安跟爸爸商量了一下，给出了九折的折扣，因为客户购买量并不是很大，但是冰袋要多放好几个，快递费用增加较多，还要给他优先购买权，考虑到他是长期客户，这么算下来，九折是比较合理的。平安给了客户回复，客户也同意了，他们开高档餐厅的，对于成本的一点点高低并不是很在意，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野生新鲜刺身鱼，稍微涨一点点价客户还是乐意接受的，只是再三强调鱼要保证又大又新鲜。
　　这么一个大客户一来，午餐前平安就把鱼卖得七七八八了，中午平安把剩下的一条2斤多重的燕尾斑拿进厨房，打算刺身了，想想看这个鱼做成刺身在日料店里要几百块钱一份，一份才十几二十片，就觉得自己好像赚了大便宜，平安想着散客里有不少也是买了大鱼回去做刺身的，估计也都有她现在的这种感觉吧，嘻嘻。
　　刺身鱼平安片不好，还是陆爸爸出马，她负责做其他2个菜。平安烧了一锅清水，烧到五六十度就熄火了，然后把冰箱里的广式卤鹅肝拿出2个，连塑料袋放入水中，八分钟左右，看到鹅肝上粘着的卤水和油脂化开了，就拿出来，剪开袋子，取出鹅肝，卤水倒入小碗里，鹅肝有点温温的，拿刀切下去，肉有点软软的向下塌陷：“今天的鹅肝火候恰到好处。”平安判断。平安又切了点香菜，蒜末，放进盛卤水的碗中，再挤入几滴柠檬汁，中和一下油腻，卤水就调好了。
　　陆爸爸已经把鱼肉从骨架上取下来，平安让陆爸爸把鱼骨架和鱼头剁了，加入水和丝瓜开始烧汤，平安又偷懒了，每次不想炒蔬菜的时候就用丝瓜做汤，丝瓜味道清淡，是百搭的做汤材料，平安随便想想就能想出丝瓜的一百种搭配。
　　一会儿菜就都准备好了，平安又调了一个酱油芥末就把菜都端上了桌子，又盛了3碗饭上去。照例拍了照片发朋友圈，又做了广告又示范了做法。然后平安就迫不及待的坐下来，夹了一块卤鹅肝放进嘴巴里：“软糯香滑，入口即化，太好吃了。爸爸妈妈，你们快尝尝。”平安招呼爸爸妈妈吃。
　　“法式鹅肝不是说是用填喂的方式养出来的脂肪肝吗？不健康的，你少吃点。”陆妈妈对吃一些不合理养殖的食物心里是拒绝的。
　　“这不是法式鹅肝，这是广式的，选用10斤左右的大狮头鹅的鹅肝制作的，虽然还是有点油，不过少吃一点没有关系，妈妈你尝尝看。这个鹅是品种比较大个的那种鹅，正常养殖的。”平安解释。
　　“那我尝尝看。”陆妈妈听了解释就放心了，夹了一块鹅肝吃了。“鹅肝好嫩呀，这是怎么做出来的呀，所有的动物肝脏都有点粉渣渣的，这个不会，太难得了。”
　　“这个是人家的秘方，怎么会公开。”陆爸爸也吃了几口，确实味道很好。
　　“没关系，我们有万能的网络，不用会做，会买就可以了。”平安嘻嘻哈哈的。
　　“这个多少钱一份？”陆妈妈问。
　　“80一个鹅肝。”平安眼珠子转了转，就把价格去掉了三分之一。
　　“这么贵呀，也就是你们小囡舍得买了，这么小一只肝，能有几两重，就要80块钱，也太贵了。”陆妈妈式的唠叨出现了。
　　“妈，人家卖的是技术，妈妈妈，你也别管贵不贵了，这不是庆祝我们卖鱼开门红嘛，妈你喜欢吃就多吃几块，钱的事情交给你女儿吧，我现在能赚大钱了。”平安劝妈妈。
　　“还赚大钱，吹大牛吧。”陆妈妈也不再说什么，女儿的孝心还是要鼓励一下的。
　　平安美美的吃了一顿午餐，燕尾斑刺身的Q弹，卤水鹅肝的嫩滑，鱼骨丝瓜汤的鲜美充分满足了口腹之欲，平安吃完后感觉元气满满，下午又有干劲了。
　　饭后平安劝陆爸爸休息一下，自己可以一个人去进货的，下午她也不打算进太多货，怕万一卖不掉隔夜了就不新鲜了。
　　平安忙着进货卖鱼，一天时间嗖一下就过去了，有喜欢的事情做的时候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哪像以前坐办公室，一边看着邮件一边跟同事们八卦聊天，每天鸡毛蒜皮的，一上班就在盼着下班，日子过得是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