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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午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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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味的泡沫跟着牙刷在口腔里游走，突然刷牙的人动作一停猛地睁开了眼睛。
“以后手机24小时开机……”
昨晚她不仅挂了上司的电话，还关了机。
林零快速冲掉嘴中泡沫回到卧室找手机，打开一看，果然三四个未接电话。
她心一横抱着早死晚死都得死的心态回拨过去，在铃声即将结束时对方接通了电话。
“卫总，是我，您昨晚打我电话有什么事吗？”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具体也不记得对方说了什么。
电话另一端传来浅浅地呼吸声，过了许久。
“……没事。”
“圣意”难测，老板说没事，那便是没事。
卫奕璟被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吵醒，挂断电话，手机往床尾一扔，又睡了。
昨晚他给她打电话了？
卫奕璟弹出被窝，顶着凌乱的头发爬下床找手机。通话记录显示昨晚凌晨两点四十分到四十五分钟，五分钟内他拨打了同一个号码五次，其中四个对方未接。
“嘶……”
他揉着太阳穴，头痛是宿醉后遗症之一，间歇性失忆也是。无论他怎么回忆，记忆碎片一块块划过，上面只有喝酒的画面。
后来在梁时打来的电话里他知道了真相。
“你这秘书不得了，我们叫她来接你，不仅秒挂电话，还秒关机。”
“下回别乱碰我手机。”
对方满口答应，其实是算准了隔着电话他也不能把他们怎么着。
他就说，他怎么可能给她打电话。
想到这，心情大好。
转瞬，俊脸上的笑容又沉了下去。
她敢挂他的电话，还关机？
杞人忧天，庸人自扰是一个极端，而像林零那样乐安天命，走一步算一步是另一个极端。
上午她正在对报表，卫奕璟一到公司就把她叫进了他的办公室，谈话内容主要有三点。
第一，再迟到工资减半。第二，电话必须24小时保持畅通。第三，服从命令。
所以，不要太天真，上司说的没事，和你有没有事，完全不是一回事。
钱难挣，屎难吃，至理名言。
整理完一摞文件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周雅打电话让她赶紧去食堂，她给她打好饭了。
作为周雅给她打饭的回报，吃完饭她请她去了公司楼下的咖啡店。平时她几乎不喝咖啡，或者说她不主动尝试一切对嗓子不好的东西。
两人喝着咖啡就着甜品闲聊了起来。
“总经理的秘书好玩吗？”周雅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我都瘦了，你说好玩吗？”
林零不停地搅拌咖啡，她们的位置靠窗，窗外一派肃杀凋零的景象。
“我看你不当秘书也得瘦，每顿饭吃的比我家毛球还少，再瘦下去就剩一副骨架了。”
毛球是周雅养的一只狸花猫。
“我从小就吃得少，再加上最近加班胃不舒服。”她为自己辩解道。
“说到加班，总经理没跟你透露一下什么时候结束？”
周雅也憔悴了不少，策划部现在正是鸡飞狗跳的时候。
“没有，我想他可能自己都忘了让我们加班这回事。”
天天打游戏，哪里有时间管他们死活啊。
“你还好，经理什么时候下班你就能下班，现在几个部门的人都羡慕死你了。一开始羡慕你近水楼台，能跟总经理共处一室，后来都变成羡慕你下班早了。”
“呵呵。”她哪里有什么下班时间，24小时待命。
“虽然有点八卦，但我还是想八卦一下，卫总有女朋友吗？你一天跟在他身边，有没有听到什么有趣的事？”
周雅和她都不算喜欢八卦的人，不过种事偶尔好奇人之常情。
“说实话我不知道，无时无刻不在打游戏，估计找不到女朋友。”
关键是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在他的身边看到异性。
“哈哈哈哈，你这么吐槽老板，就不怕他听到炒了你吗？”
周雅差点没把喝进去的咖啡喷出来。
“实话实说而已。”
对于痴迷游戏不务正业的人她向来没有好印象。
她们接着又聊了一些日常琐事，一直到十二点半两人才挽手离开。
今年的冬天很反常，气温从十天前降下来后就没再回升过。
“你手机响了。”
两人依偎在一起缓慢前行，要不是周雅提醒，林零一点也不想接电话。因为那意味着她的手得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
“卫总。”
“去锦记买一份午餐，一点钟之前回来，我给你发了一张菜单，以后照上面买。”
“卫总，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为了不影响你吃饭，我给你订他家的外卖你看行吗？”
除非把她绑在导弹上一同发射，否则她绝对不可能在半小时内往返于公司与锦记。
“他家不接受外卖订单。”
这个理由……很充足。
“好，我现在马上去。”
对方挂电话的速度令人望尘莫及 。
“你该不是做了什么错事惹到太子爷了吧？”
周雅也看出来她工作不易了。
“估计是，那我先走了。”
“你路上小心点。”
“嗯。”
两人分开，抱团所获的温暖顷刻间化为乌有。
在冬天奔跑的人都是勇士，从起步那一刻起，林零开始佩服自己。
当然，她的小跑步对于二者间的距离来说无用功，该超时的事情没出现奇迹。
一点二十分，锦记的丰盛午餐以稍显狼狈的样子出现在卫奕璟的办公桌上。
林零脸颊通红，嘴巴向外冒着热气，握住的拳头一次次缩紧松开，终于乱跳的心脏平静了。
“卫总不好意思，时间太紧，耽误你用餐了。”
“下次注意时间，出去吧，来回车费自己找财务报销。”
办公室的门完全合上以后卫奕璟才慢慢拿起筷子。
饭菜有些凉，汤也洒了小半碗。
卫奕璟脸色不是很好看，不知道是因为她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是因为刚刚某一刹那的心虚。
他没有浪费的习惯，只能硬着头皮将饭菜都吃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