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悠悠》可可不太渴

5、生日

　　方远是在三天后回来的，他一回来就听说了许悠悠发烧的事，“妈，你怎么不跟我说呢？”，方远一边抱怨一边往许悠悠房里走去。“你不是说去的地方有些远吗，我担心打扰到你开车，就没给你打电话。你放心，悠悠已经好多了。”方母跟着方远进去。房间里，许悠悠正在玩拼图，方圆圆大大咧咧的，把许悠悠刚拼好的拼图给打散了，许悠悠只好在重新拼一次。“悠悠，你没事吧？”方远几个大步走到许悠悠身边，目光上下打量，“瘦了，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一个人吹风。”方远说完嘴下意识的抿成一条线，瞪了许悠悠一眼。“方远哥哥，悠悠知道错了。”许悠悠立刻低下头，吸了吸小鼻子，乖乖的认错。方远很少对家里人生气，身为一个警察，他从来不把警察局里的那套带到家里来，方远对人一直都很温和，对家里人更是，但是了解方远的人都知道，方远虽然脾气好，但是泥人还有三分脾气，何况方远还是个警察了，所以许悠悠一看见方远皱眉，就立马乖乖认错。小姑娘心想她也不是故意吹风的，她正在思考人生勒！想是这么想，错还是得认，她可是见过方远发火的样子的，那可是会拿皮带打人的！在许悠悠的记忆里，有一次方圆圆在学校和同学闹了矛盾，回家后心情不好，一不小心就打烂了几个盘子，把油溅得到处都是，方母忍不住说了几句，结果这不说还好，一说就不得了，方圆圆就像是被点着了似得，竟然和方母对着干，当时方父不在家，气得方远顺手拿起皮带就要打，还好被方母拦住了没打下去，不然方圆圆非得屁股开花不可。后来方圆圆还是被罚面壁一个小时外加不准吃晚饭。等到方父回来知道了这件事，又罚方圆圆把要背的课文全部背好，明天抽查。可怜得方圆圆哭了半天，还是许悠悠偷偷藏了半个馒头给她，才让她没有饿着肚子睡觉。从此以后，方远在许悠悠的印象里又多了不能惹这一条，皮鞭可不是闹着玩的！方家比一般的家庭管得严些，方父退休前是个中学老师，可能教理科的老师比其他科的老师更凶一点，方父虽然不善言辞，但是发起火来和方远有得一拼；方母以前在医院当护士，脾气温和，长得又美，当时医院有很多男医生追求她，直到遇见方父后，和方父结婚，婚后生活幸福，两人一直和和美美，脾气也就更好了，轻易不发火。等到方远出生，方母干脆辞掉了工作安心在家带孩子，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方母在打理，所以方母很得方父的尊重。方圆圆是方母和方父年纪大了才有的孩子，本来因为方母年纪大了不太合适生孩子，再加上方远也大了，这个孩子两人就没打算要，结果两人正商量着，方远的婆婆突然去世，于是两人只好按耐着悲痛整天忙上忙下，等这事过去，方母已经错过了打胎的最佳时间，最后还是方母心一横，生！这才有了方圆圆。
　　这样想着，许悠悠把头低的更低了，生怕方远像对待方圆圆那样对她。方远摸了摸许悠悠的头，又捏了捏小姑娘肉肉的软软的脸颊，一把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坐着，“乖乖坐着，哥哥去拿样东西。”，说完方远走了出去，再进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个长方形的盒子。方远在许悠悠面前蹲下，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双粉粉的凉鞋，“哇。”，凉鞋的款式新颖，一左一右粘上了粉色的小猫咪，小猫咪吐着舌头，仿佛在向许悠悠问好呢。许悠悠看得两眼放光，“喜欢吗？”方远嘴角上扬，小心的替悠悠穿上鞋子，“喜欢喜欢，谢谢方远哥哥~”许悠悠迫不及待地跳下床在地上跑来跑去，这双鞋子她愈看愈喜欢。“哥哥，我的呢？”在一旁等的着急的方圆圆拉着方远的胳膊摇来摇去的撒娇，“有，忘记谁也不会忘了我们的小公主。”方远变魔术一样又从盒子里拿出了一双白色的凉鞋，款式和许悠悠的一模一样。方圆圆啊了一声，兴高采烈的穿上凉鞋，跑去和许悠悠臭美去了。方母在一边捂着嘴直笑。“对了方远，你这次出去到底去哪儿了？我上次问你你说回来告诉我，现在可以说了吧。”，提到这件事方远默了默，坐直了身体，“妈，我去孤儿院了。”，两人一阵沉默。方母朝对面看了看，小声的问道：“是悠悠要去的那个？”“嗯。”方远答应了一声，“我假装是去找孩子的进去看了看，环境还可以，就是孩子太多了点，里面的人根本照顾不过来。”，方远想起当时看见的陈旧的房屋，当时孤儿院的院长以为他是替家里人来看孩子，分外殷勤的带着他到处转，他便趁机盘敲侧击的打听了些孤儿院的情况，比想象里的还要差点。先不说孤儿院里的房屋半新半旧，看着就很难看，房屋倒是有几座，但是碍不住孩子多，往往是几个孩子一起挤着住，大的照顾小的，小的抱着更小的，都不容易。而且孤儿院不在本地，方家人想去看许悠悠也很不方便，到时候如果许悠悠有什么需要，缺什么或者生个病方家人都不能第一时间知道，这让方远很担心。孤儿院的院长姓常，是个中年女人，看着到挺和气，但是孩子多，一旦有几个孩子同时生病她也照顾不过来。总之，方远打心眼里不愿意许悠悠去孤儿院。
　　这样想着，方远抬起了头，“妈，圆圆的生日不是没几天了吗，我想着到时候把刘局和莉姐也请来，我们一家一起去外面吃一顿，就当是给悠悠践行了。”，方母同意的点点头，又想了想，“那就干脆把你姑姑一家一起请来，我上次在电话里跟你姑姑说过悠悠的事，她也很同情，你姑姑家不是在F城吗，刚好离悠悠在的孤儿院比较近，这次你姑姑来我在跟她说说，让她帮忙看着点。”，方远嗯了一声，方母吆喝着两个孩子看书去了。
　　八月十六是方圆圆的生日，方家一大家人以及刘局和莉姐一起约在新悦饭店吃饭。新悦饭店是C市的老牌饭店，口碑很好，因为口碑太好所以想去吃饭得提前一两个星期预约才行。这次方圆圆生日方远也提前了两个星期预约，足以显示出他的重视。饭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摆了满满一大桌，几人围着圆桌随意而坐，方远坐在刘局和莉姐旁边，向两人举杯，感谢他们之前对悠悠的照顾，“刘局，莉姐，今天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我要感谢你们之前对悠悠的照顾，如果不是你们我也不可能能照顾悠悠这么久，这杯我先干为尽！”，方远仰头一饮而尽，又给自己满上，“这杯酒，我要单独敬刘局，当年如果不是您看重我，抬举我，我可能现在还待在小城镇里，哪里还能有现在！这杯酒我敬您！”，方远说话的时候有些激动，说完又是一饮而尽，刘局略带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举杯和他碰了一下，“冲你这句话，就知道我当时没看错人！你这杯酒我干了！”，和刘局喝完，方远又拿了个大点的杯子给自己倒满，冲陈莉爽朗一笑，目露感激，“莉姐，这杯酒我敬你，当初我是从莉姐手底下出来的，也是莉姐把我介绍给刘局，才有了我的今天，这杯酒我敬您，感谢您当年的提携之恩！”，方远说完也不看莉姐端起酒杯大口大口的往下灌，莉姐见状急忙站起来，“你这孩子，你是我手底下的人，有表现突出，我不帮你帮谁？就你惦记着，不过你既然提起了，我也就多说几句，你之前把悠悠接到你家去照顾，我不反对，虽然现在悠悠没办法在呆在你家了，但是你以后也不应该忘了她，要多去看她，要是被我知道你就这样不管她了，你看我到时候不骂你个狗血淋头！”莉姐眉头一横，脸上随着声音的拔高带上了几丝工作时才有的严厉，仿佛如果方远敢不答应，她立刻就要发火。“莉姐放心，悠悠是我的妹妹，现在是，之后也是！我发誓我绝不会不管她的！”方远严肃的道，“好，冲你这句话，这杯酒我干了。”陈莉一饮而尽。“好了好了，悠悠我们大家都不会不管的。今天不是圆圆的生日吗，我可是特意给我们的小寿星定做了蛋糕，难道没有人想要？”，刘局站起来打圆场，现场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谁说没人要，刘叔叔你最好了，快给我看看蛋糕好不好？”方圆圆一听有蛋糕，高兴得一跳，赶紧跑到刘局身边，拉着他的袖子撒娇，“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刘叔叔你最好了~圆圆最喜欢你啦~”方圆圆一边撒娇一边还不忘给小姐妹递眼色，悠悠回了个眼神，也跑了过了过来，和方圆圆一边一个拉着刘局的袖子摇啊摇的不放。方母方父和其他人一乐，陈姐“扑哧”笑出声，“刘局，我看你还是快点把礼物交出来吧，不然这两个小淘气可不干！”。方圆圆小时候有段时间，方父身体不好，方母年龄大了，每天又忙着照顾方父，方远怕她再出个好歹，主动提出照顾方圆圆，那段时间方圆圆就跟在方远屁股后面，在警察局里跑上跑下，根警局里的人熟得不得了，其中最熟的就是刘局。刘局在警局里有独立的办公室，里面又包含了一个小的休息室，当时刘局正好腿脚不便，又倔强的不肯回家修养，大半时间都待在办公室里，他见方圆圆胖嘟嘟很是可爱，他常年在外根自己的儿子不亲，所以对方圆圆爱不释手，以至于方圆圆从方远的跟班成功变成了刘局的跟屁虫。刘局对于自己的这个跟屁虫还是很喜欢的，所以特意准备了蛋糕和小礼物来讨孩子欢心。方圆圆摇了半天衣袖，说了半天的好话，蛋糕的影儿都没看见，顿时不高兴了，小脸一鼓，小嘴一嘟，小手朝刘局一伸，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本宝宝不高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刘局看她那小眼神就是一乐，这孩子还是这么皮！方母方父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孩子也不知道遗传了谁！“服务员！”刘局朝外面喊了一声，立刻就有服务员推着一辆小车进来，小车上放着一个三层的蛋糕，最上面插上了三根蜡烛，斜放着一个写了‘祝方圆圆小朋友生日快乐’字样的椭圆形牌子。站在方圆圆的方向可以看到蛋糕从上到下一层比一层大，上层立着各种水果，周围装饰有黑白相间的菱形巧克力，还有一只棕熊撑着小伞憨坐在那里，正对着方圆圆笑勒。方圆圆高兴极了，也不缠着刘局了，幸福得围着蛋糕打转，连方母想帮她切蛋糕也不准，这么漂亮的蛋糕，她才舍不得呢。最后蛋糕和小熊还是进了方圆圆和许悠悠的肚子里，两人吃得直打嗝。中途，刘局又拿出了两块表送给两个孩子一人一块，方圆圆高兴得一口一个刘叔叔最好了，把刘局哄得发笑。陈莉给两个孩子买了两套厚厚的裙子，方母拿出了早就织好的帽子，方远答应请她们大吃一顿再带她们去看场电影，就连方远的姑姑也送了礼物，不例外都是比较实用的东西。席间方母也提了人方远姑姑多照顾许悠悠的事，方远姑姑一口应下。气氛良好，又有几个孩子逗趣，方远也不在纠结悠悠要走的事，和刘局方父开始拼起酒来，方父有方母看着，喝的不多，方远和刘局喝的大醉特醉，最后只好让陈莉把刘局送回去，方远姑姑和方母方父把方远搀回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