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5 performanc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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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优雅、安静、冷漠，这就是斯莱特林长桌，没有热热闹闹、叽叽喳喳的喧哗声，有的是一板一眼、颇合节奏的交谈，也没有碰杯、恶作剧和拉拉扯扯的玩闹，有的是心照不宣的暗示、会意的冷笑，以及在无形中萦绕着每个人，将高低贵贱划得分明的压力。
每一句无心的话都有目的。
Juana一边用餐，一边留神四周。
坐在长桌上首的是刚刚已经挨个见面的六位级长，她目前所在的年级除了里德尔，还有一位出自布莱克家族的女级长——沃尔布加·布莱克①，与里德尔虚情假意的礼节不同，沃尔布加表现出显而易见的傲慢。毕竟，“从德国来”、“父母被迫害”的描述再加上他们平平无奇的姓氏，任谁都会以为他们与“纯血”二字相去甚远。
“我很好奇，”沃尔布加嘴角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Juana注意到她若有若无地向里德尔处瞄了一眼。“听说德姆斯特朗从来不招收麻瓜学生，所以你们这五年来全靠请家教吗......噢，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小蛇们的目光忽然都聚拢到他们身上来。
（她说这话极有可能是里德尔的示意。无论如何，回答无非是要把除他以外的其他人糊弄过去，若是逻辑上有什么不对的话，里德尔日后说不定会揪着我们的身份当众反咬一口。而对于这个问题，如果坚称自己来自德姆斯特朗的话，学籍信息势必会成为一大漏洞；如果否认，则是坐实麻瓜身份，不过这也有问题——毕竟家教这种东西多只有纯血家族负担得起；而自己又不能含混不清，因为，正常人不可能心虚得连一个“随口问问的小问题”都回避。)②
为了避免暴露更大的破绽，也为了让这两个在未来至关重要的角色于此时不那么惹人注目，Juana觉得还是挡在哈利和赫敏之前接话为好。
“我不否认这一点。”她用低沉悲伤的口吻说，“也许你有所耳闻，我们这些人从没有太多选择,并且我想说的是，我们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么好的条件，自从格林德沃掌权之后，有书能自学已经算是不错，作为表亲，我们三个总是一本书轮流寄着看；或者，我永远也不会忘了妈妈每次从外面奔波回来，她疲倦极了，但总也是强撑着检查我的功课、鼓励我研究新的课题......”她垂下头拨弄着盘里的食物，使自己尽可能看上去像是陷入忧郁的回忆中。
“他们总教导我们，所有的牺牲都值得，我们这个人的小小一点是为了整个群体，这也是我们几个的父母后来义无反顾地加入地下组织的原因。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明白这种心情，但他们都是伟大的英雄，至少在我们三个心中是这样......."Juana抬起脸来，半是认真半是悲忿地凝视着沃尔布加。
好极了，这下她那“淑女”的做派总不会让她缠着“问候”我那死去的父母吧？
“噢，那么我真为他们感到遗憾。”沃尔布加语气诚恳地说，尽管她轻轻扬起的下巴和斜睨的眼睛并未表现出这一点。
话题于是到此为止。
小蛇们看他们三的眼神也从怀疑、好奇转变为轻视。
也许被当做麻瓜在斯莱特林不会好过，但也总比“时间旅行者”安全得多。
“的确很遗憾，可惜了这些麻瓜姓氏没能被一起带到地底下去。③”一个脸色苍白、体态臃肿的男孩讥讽道。“他们可得为自己的姓氏还流传于世而感谢梅林呢!”
“有的人也该为为自己的出生而感谢梅林，因为除了一个漂亮的姓氏他们只是一无所长的傻瓜!”她身旁的赫敏气愤地反驳道。
那个男孩面色狰狞地瞪着赫敏。其他人虽然保持着一种看好戏的态度，但毫无疑问，绝大多数人心底还是站在那男孩儿那边的。
“啧，这位同学......你姓什么来着？哦，格兰杰，原谅我的记性，毕竟我老是记不住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我可以把你这句话理解为麻瓜们对纯血家族的普遍嫉妒吗？”一位顶着标志性铂金色头发的男孩轻蔑地说，显然，他是马尔福家族的阿布拉克萨斯。
“那你未免也太高看得起自己。”赫敏翻了个白眼。④
阿布拉克萨斯发出一声嗤笑。
Juana放下了勺子，“我相信，凡事不能一杆子打死。”她顿了顿，向这两个男孩各扫了一眼，“要我说，你们对麻瓜姓氏的种种论调，似乎没有把这个学院的个例囊括完呢？”⑤
“你这是什么意思”最开头的那个男孩咆哮道。的确，他有够头脑简单的。
“够了，安东宁，注意你的言辞。”里德尔冷冷地说，“这不是对新同学应有的礼节。”
“.......”安东宁·多洛霍夫的气焰瞬间熄灭了不少，“我为我的无礼道歉。”但他的语气里仍带着不甘。
不幸的是，Juana对里德尔这番话究竟是出于他们还是出于他自己考虑自有一番见解，更何况，三位“小先知们”压根不会真正承里德尔的情。
“胡安娜·拉洛卡，”他轻咬着尾音，把短短几字念出悠长余韵。Juana背上生出一排警惕的刺。
“但这确乎是个特别的名字，不是吗？也许它藏着一个优美的故事。”
“可能如此，但我从没想过。”她假笑回去。
呵，熟悉麻瓜历史（但在座的斯莱特林几乎没几个人有兴趣了解麻瓜历史）的人都不会认为这名字背后有什么优美的故事。它虽不是像“尼禄”“理查三世”之流遗臭万年，但其后的悲惨往事千百年来流转于历史最最荒诞无稽的一页上，令人扼腕叹息而又无可奈何。百年前的那位胡安娜曾是西班牙皇冠上的明珠，是在虔诚的宗教氛围和庄严的皇家温室中培育出来的明艳娇花，可她偏偏太单纯，太善良，太执着于一个男人的虚无缥缈的承诺，沉浸在对爱情偏执的狂梦里，生生折断了自己的羽翼。明明是金枝玉叶，终落得枯枝一样败落的结局。
自这位“胡安娜”以后，百年里想必也就只会有她这么一位顶着个“不详”的名字。而她之所以被命名为此，说来也有几分可笑——母亲曾告诉她自己在临盆前遭遇意外，多亏有一位好心的路人搭救才被及时送到了医院。“......他不要任何报酬，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他为好，于是他说‘我和这小姑娘投缘，不如让我为她取个名字。’你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呀。”母亲感慨道。而至于胡安娜本人将姓氏莱斯特兰奇偏偏改成拉洛卡，则是出于与那位“好心人”一样的恶趣味，“拉洛卡”——La Loca,西班牙语里“疯女”之意——也许这样她便能提醒自己不要走上先前的“胡安娜”那愚蠢的老路上去。
晚餐剩余的时间还算顺遂，偶尔有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尖利问题抛出来，她和赫敏都应付了过去，哈利的情绪也逐渐平复，总算有点高兴的样子了。而后，校长迪佩特指示斯莱特林五年级级长领着“三位新生”到他们的宿舍去。
“近来总有些不安分的半夜在图书馆附近游荡，不能不去管管。”里德尔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Juana，“那么，我负责今晚的夜巡，你带他们去宿舍。”沃尔布加点头。
三人装模作样地跟在沃尔布加后面，无奈哈利的演技太烂，为了表现惊讶老是把嘴巴长得老大，在沃尔布加看来反倒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这让她的下巴翘得更高了些。
一路走来一路沉默。
“我听说每个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都有口令，我们学院的是什么呢？”赫敏开口，希望借此挽回一点哈利给他们造成的形象影响。
沃尔布加没有回答，自顾自往前走，最后，他们在门口站定，“纯血。”沃尔布加重重地说。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修在湖底，透过窗看是一片墨绿的湖色，暗沉沉阴森森，整个世界被暗和冷包裹着，与拉文克劳在极高处的风光截然相反。对这点胡安娜更喜欢拉文克劳，像鹰一样，在蓝天下才有自由的感觉。
他们三人在公共休息室分手，沃尔布加先带着两个女孩去她们的宿舍，稍后才轮到哈利。
由于晚餐时斯莱特林的女学生们纷纷声称“自己的宿舍满了”，胡安娜和赫敏有幸一同住双人间，哈利就没那么走运了，不过没太糟糕，他的舍友之一是小天狼星的叔叔阿尔法德·布莱克，至少比和里德尔同住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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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安娜懒洋洋地瘫倒在床上，她好想在被子里翻几个滚把自己裹起来，一切都不去想，休息会儿，停一停。
她看着赫敏把物品从串珠小包里拿出来，有条有理地收拾。
她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看着你这样，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去整理下自己那摊子。”
“什么？”
她冲赫敏眨眨眼睛，“一个无关紧要的‘历史遗留问题’。”胡安娜打开门，“放心吧，没什么。来的时候落了点东西。”她的脑袋消失在门后。
（看来J和T两人的对峙真的只有下周写了，原定06打算撒点点糖的，现在大家06只能等着看他们互相怼了2333333333QAQ大家多包涵我这个和学业挣扎的小可怜儿）
【①在我看的同人里，许多太太把沃尔布加设置为与里德尔同级的女级长，我一开始本想换个人。查了资料才发现，汤姆那时候有名有姓的女学生就那么几个，而且这个还是后来的食死徒成员。所以，只好让沃尔布加再挑重任.......
②我很想把这些解释性的话语删了，写起来太累赘了，不知道你们的意见如何
③意指还有三个麻瓜娃儿顶着麻瓜姓氏活着
④主要是在我阅读的众多同人里，赫敏的翻白眼是个标志性动作。我本人是很喜欢赫敏的，之前还因为担心自己笔下的赫敏太温柔了怕ooc去咨询了下别人意见。( . )
⑤意指汤姆·里德尔也顶着个麻瓜姓氏，“提醒”他们说话注意点。话说，这种解释必不必要啊，要不以后就不注释了，留着大家自己想想？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5 performanc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