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盛世再回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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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意窜动间，整座学院里的温度都上升了几摄氏度。
落在空中的已经不仅是透明的水迹，还混了金色的、灵力压缩成液态的水滴。
太一赤足踩着临时构建出的“地板”，水都停留在了离地毯一厘米的上空，没有污染雪白的皮毛。
足踝处有金血蜿蜒，太过纯澈的金色反而使那像是留在肌肤上的纹身，又像最精美的鎏金，妖异漂亮。
嗒——
“地板”晃起涟漪。
太一挥手封起开裂的伤口，将金血纠到眼前，秉承着节省力气的想法，直接以其为墨，在空中写了一封信。
笔迹自动燃起，消散在空中。
太一眨眼，金眸却依旧光辉灿烂，没有回复平时的黑色。
不受控制了。
捞过糖罐，太一身后似乎有巨大羽翼展开，金光铺满房间，是光明的极致。
等通天收到信后，他无奈地放下手中的棋子，对着那白衣青年道：“我觉得，太一倒像是我的债主。”
而不是，我才是太一的债主。
元始眉眼是一贯的清冷，停了这一局，散去棋子，“不用太久。”
看通天歪头看他，元始眼中带了点笑意，安抚道：“等他成圣，我们出去走走吧。”
通天倾身过来与他交换了一个吻，才起身去找玄都请假。
玄都：“……”所以金乌已经离开学院了啊。
先斩后奏，痛心疾首。
这真的不是逃课吗？！
通天对着玄都例行询问，理所当然地道：“要去的地方？太一这半年能去的地方，除了学院，就是太阳星。”
原以为太一是去了枢庭的玄都停下动作，然后删去了输入的首都名字。
他看小师叔，小师叔很是认真。
小师叔确实说得没错——那么，他是要填写“太阳”吗？
玄都头秃。
玄都按着太阳穴半晌，才放弃治疗，在实话实说和弄虚作假中选择了实话实说，直接在记录上敲下两个字。
——太阳。
*
太阳星里的宫殿广大，扶桑的枝叶自上空垂下，金色流光溢彩，被熊熊燃烧的太阳真火一照，更加亮眼。
通天曾评价：除了帝俊和太一这两个常年熟悉金色的三足金乌，其他生灵——就算圣人，都能被亮瞎眼。
在世界合并后，他还在与元始的笑谈中说：真怀疑他们这三足金乌是不是和西方龙族一样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可想而知太一听到这话后的暴跳如雷、殴打圣人。
太一拒绝与西方龙族相提并论。
以羽族审美，西方龙族除却一双龙翼还勉强看得过去，其他地方看一次辣一次眼。
太一坐在唯一一张金座上。
金色太耀，染得黑发也爬上了金色。
【史诗之中，东皇于扶桑下驻步。】
他想起了那幅画。
*
洪荒诸神陆续醒来时正是最动乱的那段时间。
很多大能只是睡一觉，醒来后刚踏出自己家道场，来到沉睡前分割开的土地，就立刻傻眼。他们看到的不再是熟悉的景色，而是麻木不仁的面孔。
再一打听情况，炸的就不是醒来睡了个觉的良好心态，而是灵力。他们再一看只造成的一点改换地貌，试了试，只得承认他们的灵力也被锁得惨不忍睹。而天地间含着的灵力更是让他们不忍借用来下手。
唯一庆幸的是，天道把近几十年发生的事打包了一份，发给了他们。
也不至于让他们两眼一抹黑，然后被打上不敬的罪名，抓去入牢，然后怒而越狱。
在1911年前，真的很多大能咬着牙去了戏班子。好歹他们皮相好、嗓音也动听、控制力强、身段养眼、柔韧性高，又活了那么久，多多少少会才艺，才平安无事瞒过官差。
——剃秃前面太丑了，他们接受不来。
短发可以，但是把前面剃掉是什么鬼，简直让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旧友大惊你发际线跑到那里了你遭遇了什么，想想那场面就窒息，他们才丢不起这个脸。
陷入沉睡的是所有金仙及以上的生灵，醒来的顺序也是从弱至强。最早的一批醒于十九世纪中后期，陪着一些志士走完了最后一程，记录下所见的一切——搭建天梯的基石的铸造。
二十世纪早期，他们有些真心地学习那些将将失传的记忆，有些去选了自己看得上的英才去帮助，更多的，在帮忙翻译书籍。
最后一部分，在海外收集着失落的珍宝。
再是觉得头晕，他们都无法拒绝身边聚着的殷切目光——他们不少都去教了学生，勤勤恳恳地引导思想。
巴黎和会上内容传来那一天，真的是所有人都大发雷霆，险些跑去炸掉那些国家。
他们甚至有不少家伙捏了副年青壳子，跑去参加游行，然后在危机到来时推开了原本要遭难的年青脊梁。
终于熬到1921，那时准圣业已醒来。
他们开始准备收手看选择如何，看是否值得。
两党合作间，他们终于不再中立，聚了一次会，然后投票。
——他们选择了那抹亮眼的鲜红。
红色是希望，是奇迹。
以前留下的所有暗线，终于汇聚在一起，做了一件件事。
星星之火啊，可以燎原。
而后在动乱时，他们提前准备好了傀儡和木偶，帮着一个个人逃离死亡。那是几百年来第一次，真正地将久远前的神话暴露在世人眼前。
那时的帝俊被推出来协商。
他们敷衍了外来的指挥官，放手了一年任由发展，然后选择了气运增长最盛的几个来推到前台。他们鼓励着青年说出想法，接着告知他们怎么完善。
当初有规定，他们不能随意插手人间交战，所以他们少有动用自己力量，只是拿着最基础的计谋一遍又一遍地算着，理出最顺遂也最少伤亡的一条。
而一切炸毁在那一声木仓响。
持续的烽火点燃，他们终于暴怒。
洪荒的神明，慈悲又冷漠。
暗暗布下的阵法一个个地被触动，甚至最后引发了其他世界神明的注视，和紧逼。
而正是那次，让各神系的神明见证了何为【洪荒】。
疯狂而冷静，祂们踏着神明陨落剩余的空间变动，眼里越来越兴奋、沉寂，却下手越来越快、越来越熟稔。
沉睡在骨子里的嗜血被微光流逝唤醒，最后更是其他神明被压着打。
没有触目惊心的伤亡，没有只余数据冷冰冰躺着的残酷，没有胜利也迎来痛哭的【未来】，只有一捧捧落下的神血，促进融合，加快着复苏的脚步。
神明会眷恋那些坚定信仰的人。
神明会心疼真正为信仰奋不顾身的人。
神明会拂开黑夜，会轻柔地抚慰伤口，会让光明再度降临。
那一天红色飘满全国。
圣人归来。
紫气东来，金光灿烂，像是在祝贺再度腾飞的巨龙。
这一次，没有激进，没有弯路，没有挫折。
只有不断的喜报！
再是几十年过去，曾经被踩到尘埃、受尽屈辱的东方巨龙，再次走回世界中心。
*
东寰读书时，所见的是骄傲自信的国民。
他听见有人理直气壮地抱怨为什么要学外语，窃笑外国人要学习中文。
他看到每年迎来的喜报，看到国家蒸蒸日上，不走错误的一步。
他目睹大街上汉服与休闲服交错，所有人都昂首挺胸地穿着自己喜欢的衣服。
他知道很多人在畅所欲言，却也有底线地不胡言乱语、不随便恶意地造谣传言、不一昧地发泄情绪。
他很喜欢，也很自豪。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19.盛世再回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