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今夜不眠》路过打酱油

3、第一部黑暗年代 2.最后一夜

　　“羝，抱着我睡行吗？”上官虹雪想抱着于羝睡，可是他很不愿意，老是挣扎着出来，“你到底是想干什么？”于羝越来越不明白，为什么女人可以这样，这样的喜欢占有自己喜欢的男人，却不肯拥有，也许她怕拥有后，一切都变了，女人善变，男人更善变，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而善变。
　　“别说了，我理解你，但是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我们都是不能和自己理想结婚的人，怕这样，一辈子痛苦。”上官虹雪说完转过身子亲吻着于羝，那泪水沾在了口中的嘴巴，这个曾经她再熟悉不过的，无数次哄得她开心的，无数带给她伤害的嘴巴。
　　于羝突然翻身下床，被子滑落在地上，看着全身□□的上官虹雪，那脸蛋如此的鬼魅妖娆，又折回来扑了上去，上官虹雪听到于羝在做时老是低声地说着一句：“为什么？”，也许此刻她的心已经撕裂般地疼痛，知道这是与于羝最后一晚了，这一晚，是那么的欲罢不能，那么的魂牵梦绕，似乎大家都想把今天晚上记住，一辈子到死都别想忘记了。

　　“能陪我喝一杯吗？”于羝穿着睡衣，提着一瓶解百纳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给另外一个红酒杯也倒了一杯，看了看倚靠在床背上的上官虹雪。
　　等上官虹雪坐在椅子上，提杯正要喝时，于羝把酒瓶轻轻一拨，解百纳干红掉落在白色瓷砖上的一刹那，装载着悲凉的红色葡萄酒液流淌开来，从一张瓷砖开始扩散到全部，虽然很慢，但最终它让这个客厅充满了血色。
　　“只此一杯，喝完分手。”于羝面带冷酷地说着，上官虹雪没有应答，只是趴在地上，不断地捡着瓶体爆裂开来的玻璃，不经意间，于羝听到微弱地一声“啊”，她那被玻璃划破的手指滴下来如同玫瑰红一样的鲜血，慢慢地溶入了地面上正在肆意流动的酒液之中，说不出的一种混合体，是凄凉还是痛苦。
　　可当于羝看到她慢慢从眼睛滑落的眼泪，“嘣”地一声掉落这如同死寂一般的红色液体之中时，才恍然明白，那不是凄凉也不是痛苦，而是最后的挥手，那叫心死，一种□□虽然存在，而灵魂早以死去的感觉。
　　红酒杯，剩下的是彼此喝了一口的红色液体在晃荡，弥漫开来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那个晚上出奇的安静，上官虹雪坐在阳台的护栏之上，于羝却坐在她的下面，阳台护栏的内侧。提着红酒杯，上官虹雪淡然地说：“羝，其实我挺想这样一跳的，也许我这辈子的爱情就变得完美了，可是我真的很不甘心，你知道为什么。”于羝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想着即将来临的第二天，那个让他永远离开上官虹雪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算了，上官，好好喝你的酒，我们以后还可以做朋友的，至少还是亲人吧。”说这话时，其实于羝还真想立即从这里跳下去，至少他也能证明自己爱过这个上官了，可是他也不甘心，死亡只能证明爱过，却不能证明自己活过。
　　不知道沉睡了多少时间，于羝醒来时，看到上官虹雪匆忙地掐灭了从从自己烟盒里偷出来的香烟，古怪地看了看自己，“就偷偷地抽了一支。”可于羝清楚地看到烟缸里，已经堆积了一个晚上她的忧伤，和烦恼。“没事，你想抽就抽吧，你累不累，累的话就去睡会吧。”她蹲在他的面前问：“你不难过吗？”于羝蜷缩在阳台角落，尽管阳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眯着眼睛说：“你说什么啊？”然后于羝把毯子提起来，罩住自己的头，在这个狭隘的空间，于羝泪如泉涌。

　　等于羝再次醒来时，眼前放着一瓶和昨天摔坏的解百纳干红一样牌子的酒，还有两个红酒杯。
　　“亲爱的，原谅我不能陪你喝完这最后的一杯酒了，那杯剩下一半的是我喝过的，你看到字条后，倒满自己的酒杯，和我的杯子碰一下，喝下吧。其实我们彼此不需要再多说，所有该说的都已经说过，我想你也不愿意在和我说了。就这样吧，保重，我的王子。”
　　倒满空杯，我和她曾经喝过的杯子，轻轻地一碰，发出脆耳的响声，喝在嘴里，居然感觉不到任何味道。
　　于羝起身站在阳台，看着楼下的汽车来来往往的，歇斯底里地狂吼一声：“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为什么要嫁给我的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不辞而别，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电话响起，于羝接了起来，是自己哥哥的电话：“阿羝，还不来啊，快点，都在等你了。”于羝应了一声，就挂了。看着昨天上官虹雪给他买的西服，并没有穿的念头，去衣厨里随便找了一套西服穿了起来，然后对着镜子照了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走到门口时，突然又折回来，脱掉自己的衣服，把那套新西服穿了起来。
　　坐进出租车，对司机说：“香格里拉酒店。”于羝一路上脑子一片空白，想得都是上官虹雪穿着婚纱的样子，挽着自己哥哥的样子，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迎接每个来到的宾客，至于看到自己那个表情，于羝怎么想也想不出来，也许她的脸上会隐约地掠过一丝忧伤，也许什么也没掠过，只是故作不认识一般地伸出自己戴着白手手套的手与自己握一下，客气地说：“令弟长得真是一表人才。”于羝觉得如果自己听到这样的赞美，心底会感到是那么的尴尬，那不是赞美，是侮辱自己。
　　“到了，22块。”司机打断了于羝的胡思乱想，走出车子，看到了上官虹雪穿着婚纱站在酒店门外已经在开始迎宾了，昨天没有睡好，眼睛红肿得很，但是不妨碍她骨子里散发开来的美丽。

　　刚走到门口，哥哥就马上就走过来，搭住于羝的肩膀楸到上官虹雪面前：“阿羝，你嫂子上官虹雪。”其实虽然于羝和自己的哥哥于恩明血缘上有那么一点点关系，可是两人还是比较亲和的，因为奇怪就在于双方并不对自己亲生父亲的财产垂涎，相反的，更多的是彼此认为自己都是有理想的男人，对于父母能给予的财富并不是自己理想中的东西。
　　“噢，嫂子好，恭喜你们，希望你们白头到老。”于羝说“白头到老”时，语气特别重，看得出上官虹雪心里隐动了一下，但是马上又恢复到正常的状态，伸出手来说：“恩明啊，你弟弟真的如你所说，一表人才啊。”
　　于羝心里大骂：“上官啊上官，你为什么和我预料的一模一样呢？”但是碍与现场，只能微笑地握手说嫂子过奖了，接着就是三个人拍张照，于羝站在旁边，低声对上官虹雪说：“不拍行吗？”想不到她居然装作没听到。于羝坐在贵宾桌子，用红布当桌布，以说明此桌所坐之人与新郎新娘的关系非比寻常，其他亲朋好友则都坐在用白布当桌布的桌子上。

　　因为贵宾桌子离台子最近，于羝非常不耐烦地听着主持人老是废话新郎和新娘如何的般配，如何的郎才女貌。
　　索然无味之下于羝起身去那可以看风景的窗口站了会，抽了根烟。母亲这时走了过来说：“阿羝，你怎么不去坐在位置上，来这里抽烟，你哥哥不管怎么说也是你哥哥，毕竟今天是他的好日子，你多少给点面子吧。”
　　于羝笑了笑把燃烧半支的烟头掐灭后说：“妈，你回去吧，我等等就过去。”看着老妈渐渐远去的身影，于羝看到上官虹雪正在台上捂着嘴巴笑，难道她真的开心吗？回去坐在椅子上，于羝两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上官虹雪，某时接触到一起时，如同短路一下，大家的心灵不由自主的颤抖，骨子里传来一种悲哀。
　　“接下来，请新郎为新娘戴……”于羝再也忍不住了，一跃上台把主持人一把推到边里，然后拉起上官虹雪就走，连看她一眼都没有。主持人还在莫名其妙，于羝抢过话筒只说了一句：“我有新娘有点私人恩怨没有说清楚，大家等下。”说完就丢掉话筒，拉着她直奔门外。全场一片哗然，新郎呆呆地做着拿戒指去套手指的动作，其他人除了于羝父亲说了句：“逆子啊。”剩下的只有窃窃私语，他们开始对这场婚姻已经产生了比婚礼成功更大的兴趣。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上官虹雪一路问一路任由于羝拖着到门口为止，似乎她也早预料到她的婚礼不会如此太平。“你非要嫁给他吗？”于羝两眼火热带着血红地质问。
　　“于羝，你到今天还不明白吗？你不能给我安全感，而且你的生活信仰也是我不能接受的，你应该知道自己，你觉得我能容忍我的丈夫和我结婚后，在外面睡女人吗？然后再告诉我，那是因为我没有安全感。”于羝倚靠着酒店的玻璃窗，安静地听着上官虹雪这几年对自己的想法。
　　“还有，于羝我觉得你很惧怕婚姻，你总觉得天下任何女人和你结婚，迟早会出轨，那你知道为什么女人和你结婚才会出轨吗？”于羝回答不了，只能听着。
　　“还有……”上官虹雪还想继续说下去时，于羝绝望地闭上眼睛淡淡地说：“够了，够了，我只问你能不能不嫁给我的哥哥？”上官虹雪从于羝的衬衫口袋摸出一包中华来点上一支问：“那你能娶我吗？”于羝卷缩在酒店门口，看着上官虹雪把烟扔了，径直走向婚礼大厅。

　　半夜三点多，于羝从客房醒来，身边睡着一个连名字也不知道的女人，然后翻身下床去洗手间，照着镜子花了五分钟琢磨自己的容貌。蹲在盖着盖子的马桶上，抽起香烟，随手把淋浴的开关打开，用手去接冲下来的冷水。
　　“帅哥，你这是干什么？”女人裹着块浴巾，推开烟雾腾腾地洗手间问于羝。“思考。”于羝继续抽烟，晃荡着自己的身体。
　　“我说帅哥，你给我1000块叫我搀着你来这里开房间，我说你开了房间不干活，那你到底叫我干什么来的？你晚上酒吧喝醉到现在，一直没神志清醒过，你是不是磕药磕多了？”
　　说着不知道是不是小姐故意把浴巾弄得掉下还是本身没裹好，就滑了下来。于羝冲过去就把她按在大理石板的台子上，从后面进去，用手捂着小姐的嘴巴，自己不停地喊：“上官，你个贱人，我今天就搞死你。”
　　也许失意的人就是做这世界上最富有刺激的行为时，都会变得沮丧，没多久，于羝就瘫软地坐在地上，放开了她。“就你这样，还能搞死人家？”小姐似乎对他这种最不负责任的行为很鄙视，毕竟人家也是人，你怎么能做这事时喊别人的名字。
　　“滚，穿好衣服，拿好钱就滚。”于羝继续抽烟，连头都没抬一下。“今天真是晦气，去包厢被客人骂，接着来这里被你整，还叫我这半夜三更滚出去。”小姐边埋怨边出去穿起了衣服。于羝靠着洗手间的门看着她，直到她的离开。
　　午夜四点，于羝透过房间的玻璃窗看着外面那灯红酒绿的都市，心里百般滋味，他想起了第一次认识上官虹雪时是论坛一个聚会，是个单身聚会，于羝参加是因为路过那个酒吧，看到标语进去的，而上官虹雪也是看到标语才进去参加的，两个人都没有认识的朋友，理所当然的会有好感聊了起来，当谈到如何参加这个聚会时，因为同一原因，都开怀大笑起来。
　　后来大家在一起，感到挺开心的，而于羝也经常约上官虹雪吃饭，喝茶什么的，渐渐地，大家有了好感，就在这间房间发生了第一次，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连续地，持续的，就这样三年了，于羝从来没有想过上官虹雪有一天会背叛大家的誓言，可这一天终究来了，想到这里，于羝低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