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
“老大……你有孩子啦？”明姜指着床上的小婴儿欲言又止，“额，嫂子是出去了么？”
“？？？你想什么呢？”陈耳朵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可能啊！我都还没脱单啊！”
明姜松了一口气，他都已经做好认识已久的老大原来是个渣男居然让女孩子未婚先孕并且不打算介绍表妹给他了。
陈耳朵解释了一下这个孩子的来历，把之前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最后总结：“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一个半人半鬼的小孩子……体质无法逆转可能一辈子都长不大，让陈耳朵这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养他真实太为难了。
“对啊……”明姜也陷入了为难。
小婴儿安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他只是看起来小，但是心智已经被发育成熟了——这也是施法中不可或缺的一步。
明姜完全陷入了这个难题而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还是戚胥不耐烦地提醒：“你来此作甚？”
不过他表面还是云淡风轻，语气中那微带的不耐烦只有陈耳朵听出来了，还以为是大佬也在烦心这件事还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他甚至没意识到他还戚胥满打满算才认识三天。
戚胥一下子就平静下来了。
“啊对了，差点忘了。”明姜一拍手，“就是药材！那个药材！其他的收集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有一味药，原产地在t市，药材最好的那家不肯卖，说要买主亲自去和她谈一谈。”
“t市？”
“对啊。”明姜略有懊恼，毕竟这可是他自己大包大揽下来的任务呢，还很重要，“所以我是想来问问你的意见，要不要去见见她？”
“噗嗤。”陈耳朵忍不住笑了。
明姜：？？？
“姜啊，老大带你看看我曾经是怎么在t市称霸的！”陈耳朵豪气万丈。
不过世事总是充满了意外。
陈耳朵坚定地认为自己是t市一霸。
直到他被他老子一棍子从堂屋打到院子。
事情是这样的。
白越——也就是那个小孩子的名字，名字是之前就想好的，然后用了母姓——自从知道早报头条新闻之后一直都恹恹不乐，陈耳朵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就带他出门散散心，正好会自己老家t市。
然后陈耳朵父亲的性格十分暴躁，看到自家儿子一年不见结果抱着一个小婴儿回来的时候，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自家儿子的种。
然后问：“娃他妈呢？”
陈耳朵十分实诚地说：“死了。”
然后他爹就爆发了：“你个龟儿子！谁教你和人家小姑娘睡觉还不负责任，居然还咒人家死？养你真是亏了心！”
陈耳朵一边狼狈躲避一边解释，终于，在他对外的那副世外高人形象毁的差不多的时候，他老爹终于停了下来。
在此期间明姜安静如鸡，丝毫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而戚胥则是在一下车就回了自己家。
等到他们终于喝上来到t市后的第一口茶之后，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白越已经被陈老爹接过去了，他听完事情始末之后幽幽地叹口气：“这孩子是个实诚的。”
父亲和爷爷不把他当回事，唯一把他放在心上的母亲还被害死了，要是什么都不知道还好，关键是这孩子又早熟，什么都看在眼里，最后不惜销毁自己的一部分力量让刘老板家里出问题，让人来带走他母亲。
陈老爹把孩子抱在怀里，安抚地拍了拍，手法娴熟：“你回来是干嘛的啊？”
“买药。”陈耳朵伸了伸懒腰，w市离这可远，他们在路上耗费了一天多，而且明姜这次说什么都要和他一起来还不肯动用家里力量，最后是一起做高铁来的。
路上没怎么睡好，陈耳朵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什么药？出了什么事？”陈老爹显然有些急了。
陈耳朵感叹一句从小到大在自己生病的时候最能感受到父爱，于是回到：“解决这事的时候被恶鬼拉入梦，得调养一阵。”
陈老爹这才舒口气，然后转身去了里屋，过了半天还没出来。
明姜这时候才喘气示意旁边还有一个人：“老大，看不出，你父亲还挺淳朴。”
“啥淳朴啊，就一暴躁中年，哦，现在算是老年了。”陈耳朵又伸了一个懒腰，可能他自己都发现，回了老家之后自己全身心都放松下来了，“从小到大我不知道挨过多少次打。”
他家住的地方还很偏，是一个立志要成为本市第一大镇的村子，虽然这志立了十年也没成功。背靠青山面对大路，风水局势还是很好，但就是富不起来，久而久之村民们也习惯这样的生活了，反而有一份大城镇里没有的悠闲自在。
他父亲就是看上这里偏僻才在这里定居，然后再也没出去过。
陈耳朵合理怀疑他父亲以前也是个骗子，是怕以前被骗过的人找上门来才蜗居在这里不动的。
他家挺大的，三层小楼带一个大院子，比陈耳朵住的地方不知好了多少倍，院子里铺了一层水泥，还养了柿子和葡萄。没养家畜，嫌那个脏——这是陈老爹原话。
不过陈耳朵认为他肯定是不会养才这么说，毕竟他养过的活物可能就是自己。
总而言之。等陈老爹拿着一个盒子出来之后，陈耳朵已经跟明姜扯到了自己初中是怎么成为校内一霸的。
陈老爹重重地咳嗽一声，打断了陈耳朵的吹牛皮，然后走到他面前，把手里的古朴盒子递出去：“给你的。”
陈耳朵正准备接过，发现陈老爹手把那个盒子握的紧紧的，再看他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于是他也收起来之前的嬉皮笑脸。
“耳朵啊，我给你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你多听，多听听这人间的声音，听他们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感受这世间百态。”陈老爹重重地叹口气，“我老了，管不住你，总之希望你记住，你是个人，作为人类的一份子存活在这世上。”
陈耳朵认真地看着陈老爹，发现记忆中那个总是追着他跑的暴躁男人，鬓边也有了白发，首页开始变得粗糙枯瘦。
原来他也老了啊。
“爸，我知道了。”他坚定而又认真地说，宛如做下来什么承诺。
陈老爹这才把盒子递过去，摆摆手：“你忙你的去，小越这孩子我来照顾。”
于是陈耳朵带着明姜离开了这间小院，自从毕业之后就是如此，他只在春节时回来，吃完年夜饭便相顾无言，平常也很少打电话。
不是不关心，而是没必要，对对方都足够了解，这是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默契。
直到坐上去卖药老人那的车子，陈耳朵像是再也撑不住般萎靡下来。
这时候他居然有些嫉妒那些难过了可以靠肩膀的女孩子。
不过车在下一站挺的时候，有个熟悉的人上来了。
“大佬！”陈耳朵宛如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归宿，“你怎么来啦！”
车上空位很多，明姜非常识相地把自己团成一团滚到后座开始刷手机。
“处理好了就来找你。”戚胥到陈耳朵身边坐下，“怎么了？”
“就是忽然伤感了一下。”陈耳朵浑然不知自己现在的样子宛如小孩在向亲近的人诉说委屈，“感觉人变老的速度好快啊。”
“你不会变老的。”戚胥认真道。
陈耳朵只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放在心上，不得不说有个人可以依赖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崩了一天的神经也在此刻放松下来，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戚胥在他快要靠到窗户的时候往自己的方向拨了拨，眼睛余光瞥见了陈耳朵捧着的那个盒子，眼中闪过一模讥笑。
这么多年了，人类就只有这种把戏么？
他正想把那个盒子扔掉，但是想起之前陈耳朵略有些伤感的语气，还是收回了手。
在人类社会呆了这么久，他终于学会用人类的方式思考了。
再等等，现在还不到时机。戚胥这般想着，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反正也等了这么长时间，也不怕这一时半会。
等他们到达目的地，已经快入夜了。
幸好最近有民宿，最近又不是旅游旺季，于是赶紧订了房间才去找那个卖药人。
药草是叫红木生，只生长在一种红色的树木上，类似真菌寄生，只不过这种寄生不是互利互惠，而是完全地掠夺。只要是长了这种药材的树木都活不长久，而失去了寄体的红木生也会很快死亡。
因此红木生很难保存。
但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有研究人员意外发现了这种真菌，发现它虽然生长方式很霸道，但是药效却意外的温和，可以中和不同中药的药性。
但是随着后来的中医的没落，这种药物也渐渐地不被外人熟知。
卖药人居住在很偏僻的一个地方，向当地人问路时他还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指了一个方向，感慨到：“你们居然也是来买药的，前段时间也有人来了。”
陈耳朵只以为那是明姜家的人，没多想。
等到好不容易到卖药老、人的地方时，已经天黑了。
那个人住在树林里面，半夜幽幽亮着一盏灯，等他们找过去敲门并说明来意之后，门才吱吱呀呀地打开了。
“卖药给你们可以，送都无所谓，但是你是算命的？”卖药人带着斗篷，声音粗哑。
陈耳朵也不好说自己是个骗子什么的，只好承认了。
“那么，我希望你们帮我找一个人。”卖药人掀起斗篷，露出了一张被烧伤的脸，烧伤的并不严重，依稀可以认出没烧伤前的姣好面容，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耳朵，“我的妹妹。”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