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打一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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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秋几乎是强行拽着真田出了门。
“我请了半天假，够用了。”她揪住不断挣扎的真田的衣领，苦口婆心地劝道，“附近又没有网球场，实际的身体情况还得实践一下才行啊。你也不想到时候我输的很难看吧？”
“立海大网球部有规定的！”真田像是被命运提溜起了后颈皮，徒劳无功地反抗，“不可以在网球部以外的地方打比赛……太松懈了，放开我的衣领！”
真田脸上写满了“怎么可以在上学的时间光明正大逃学四处晃荡我真田弦一郎的脸还是很有辨识力度的你这样败坏我名声我不要面子的吗！？”
原秋：没关系啊，不要面子的又不是我：）
“没事的没事的，那个网球场很破旧的，平时基本没什么人。”原秋恶趣味地拉着比自己矮上一个头的清秀妹子，难得觉得乏味的生活有了一丝值得期待的乐趣，“而且真田君和我这种二流选手打球还能叫比赛？指导赛还差不多嘛。”
啊，之前怎么没发现我长得这么可爱。
调戏自己真好玩。
还不会被骂耍流氓。
真田:……指导赛？谁指导谁啊！两个人身体素质在那儿摆着你心里没点AC数吗！？
原秋暗搓搓打量了一番生气羞耻到脸又双叒叕烧起来的“自己”，笑得越发灿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地背上了两个人的网球袋，“而且我刚才忘记给你带早饭了——你饿不饿？”
真田:“……”
你狠。
“你还穿着立海大的校服。”真田不情不愿地退后十万八千步，语气中满是颓然的控诉，“起码换身衣服，不然太显眼了。”
我错了，我印象中的女生明明不是这样的。
这年头的女性怎么都和母亲一个类型！
“唔，这倒也是。”原秋煞有介事地想了想，然后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对不住，我没钱。”
啪嗒。
真田听到了自己名为冷静的那根弦崩断的声音。
*
“Which？”
原秋没有说谎，这个球场的确很破旧，正中央扯了一块破了几个洞的劣质球网，边界线是用油漆随意涂上去的，小孩子涂鸦一般，不仅歪歪扭扭，有几段线条甚至被磨损的极难辨别，寒酸的要命。
“Smooth。”
落地，反面。
“我的运气一向还是这么好。”原秋轻叹了口气，“你先发球吧。”
真田:合着我拿到了发球权还得归结到你的身体运气好这上面？
他抿了抿唇，神色冷然地转身走到底线。从没用过的左手握紧了陌生触感的球拍，身体本能和灵魂意识不相容的感觉让他非常不适。
尊重女性不代表在任何事上都得让步，起码最基本的底线是绝对不行的。除了幸村和当年的手冢，他不会，也不允许自己输给任何人——就算是换了身体也一样！
真田在底线上站定，抓了抓球拍的网线，缓缓吐出一口气，慢慢拍击了几下网球，将球捏紧，调整好手感后高高抛起，身体后仰成一个可怕的弧度——
“呯！”
小小的球以惊人的速度一头撞到对面的场地，原秋的瞳孔猛地一缩，条件反射迈开一大步，右手握紧沉重的球拍，迅速接到了这个快若残影的球，用力回击！
好快！
原秋不禁赞叹了一瞬，自己的身体素质在同龄女生中绝对算得上出类拔萃，甚至比起一些男生都不逞多让，但这种力度和速度的球，要是自己掌控的话，得在一瞬间用尽全力，同时把控好挥拍的力度才能勉强打得出来。
真不愧是夺得全国大赛冠军队伍的副部长。
一向懒散的瞳孔里燃起了斗志，她仅有的一丝好胜心被这一球轻而易举地激发出来。平时自己绝对打不过真田这种全国级别的男性对手，难得有这么一次可以靠身体素质翻盘的机会——
“嘭！”
网球擦过了原秋的脸侧，刮起一阵刺痛，硬生生砸到底线上，带起凌厉的风干脆利落地弹跳出场地，直接砸上背后低矮的土墙，留下一个焦黑的痕迹。
原秋愣在了原地。
脸颊上被擦出了一道显眼的血痕。
“这种回球的力度，你是没吃饭吗！”
对面熟悉又陌生的“自己”抬手扶了扶眼镜，一个眼刀遥遥扔了过来，厉声呵斥：“这是你完全能够回的球，打球还在走神，你在想什么东西！”
原秋不语，低头看了看不属于自己的这双手，握住球拍的力度逐渐加大。
“再来。”她猛地抬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对面，小腿肌肉开始绷紧，整个人如同一张拉满的弓，战意蔓延，蓄势待发。
真田也不废话，再次抛起网球，一个弹跳把球飞速扣杀过来，原秋在他发球的一瞬间就动了起来，准确地移动到落球点，右手死死握紧，一个扬手就是飞向死角的刁钻回球。
“轰！”
真田身体的力气大得超乎自己的想象，原秋没能预估好，几乎拼尽全力的一击带着恐怖的速度呼啸而过，真田凝重地盯紧球路，定点角度，挥拍！
这头的原秋早就上网守株待兔了，真田同样无法完全把控好力道，回击的球并没有多少高超的技术含量，她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看似普通地回了一个毫无特色的直球。真田不疑有他，反手够到了这记普通的……
不对！
“啪。”
明黄色的小球撞上了摇摇欲坠的球网，原本一往无前的气势硬生生被网截住，不死心地旋转了几圈，最终还是不甘心地落了下来，无力地掉在了地上。
没有过网。
怎么可能？
真田惊讶地发现七海原秋的身体素质堪称一流，甚至比一些男生都要高上不少。最为优秀的是她堪称可怕的柔韧度和平衡感，连见过各种类型顶尖高手的真田都忍不住要赞叹一句完美。同样的，她的握力也并不像普通女生一样是短板，如果利用好柔韧度的惯性，只要不是纯粹的力量型男性选手，一般的力度回球根本没有问题。
自己的力量再清楚不过了，刚刚这球理论上明明是可以回击的，除非……
这种旋转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原秋抬头，轻轻抹了一把脸上的伤口，愉悦地微笑起来。
“我在想什么东西？”
她坦然地和神色凝重的真田对视，一字一顿。
“我在想，我要赢。”
“别太小看我了，真田。”原秋站直了身体，转身迈步走向底线处，第一次没有用敬称，“立海大的网球部，无论男女都是实力至上，要是没点儿底牌，我这个副部长可是会像你们国三的前辈一样，早就被晚辈吞的渣都不剩了。”
“来吧。”原秋面对沉默的真田，弯下膝盖沉声道，“认认真真比一场。”
真田弯腰捡起自己场地上的那颗网球，停顿半晌，缓缓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微笑。
“好。”
*
“侵略如火！”
这本应该只是个有点特色的强力扣杀。
原秋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呈现好莱坞五百块钱特效的火焰背景，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好好的晴天也没有突然电闪雷鸣开启马猴烧酒模式。
但是三观还是有点碎。
开始怀疑人生。
你这打的是网球吗？这里真的不是什么奇幻魔幻二次元魔法失控现场？你背景我都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灼烧感吓的人很容易想要报火警的啊喂！
“……不是，真田。”她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噎到，“你这招——”
“四大奥义之一。”
对面的真田长长呼出一口气，平复体力些微透支的疲惫，收敛了嘴角上扬的一丝骄傲弧度。他现在的力度和熟练度达不到其疾如风的速度，不动如山在体力上更是以短击长，现在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只有靠着剑道气势施展出的侵略如火了。
“……”
原秋简直想抓住对方的肩膀死命摇，重点偏了啊同志！你真的不是从隔壁魔卡少女樱或者哈利波特剧组窜过来的吗！这种违反物理学的球你特么怎么打的这么理所应当不觉得哪里不对吗！
等等，连灵魂互换这种严重违背正常规律的事情都能发生，魔幻网球好像也不是不接受。
……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接受。
原秋已经震惊到失语，噎了好半会儿才重新找回碎成渣渣的三观，认命地抹了把汗：“我看你体力快透支了，要不要歇歇？”
“不用。”真田烦躁地揉了一把过长的刘海，调整呼吸又握紧了球拍，选择性忽视了已经开始打颤发胀的小腿，眼神亮的吓人。
这种势均力敌酣畅淋漓的比赛，在严禁和外人比赛的立海实在难得！和莲二打球非常不爽，其他人则几乎没有什么挑战性。
你问幸村？
他没有被削零灭五感的受虐狂倾向谢谢。
“你就是体力透支了。”原秋眼尖地发现真田泛白的嘴唇，皱起了眉，“我的体力不算很好，你这样子快到极限了。”
“没有……”
她不让真田反驳，直接用他无法拒绝的理由一锤定音：“这是我的身体，珍惜一点，可以吗？”
真田不甘地轻哼一声，还是站直了身体，一瞬间松懈下来的结果就是感受到汹涌的疲惫和肌肉酸痛浪涛一般劈头盖脸，他走出球场边缘，把球拍放在了一旁的长凳上。
这么优秀的、与生俱来的身体素质，她居然这么疏于锻炼。真田在心底叹了口气，真是暴殄天物。
“其实你也可以打出侵略如火的。”
真田慢慢喝了一口水，思索片刻，嗓音微哑开口道：“身体本能有条件反射，我的一些招式你应该可以……”
“一些招式？”原秋挑眉，“四大奥义难道是风林火山？诶，中国的《孙子兵法》，这名字取得还真有内涵。”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真田放下水杯，“你要不要试试？”
试什么，试自己能不能打出这种违反能量守恒定律的杀人网球？
突，突然有点心动怎么办[？
原秋表情微妙。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打一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