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医院 ...
-
许暖在离开之后，看着自己还没消肿的手腕，打车去了医院。
许暖看着刚包扎好的手腕，走在去取药的路上，一抬头看见了坐在急救室外面的齐铭和顾森湘。许暖连忙跑过去，“出什么事了？”
齐铭一直把头埋在膝盖上的手心里，看不出表情，也不说话。
顾森湘只是有些难过地看着齐铭。
见两人都不说话，许暖透过玻璃往抢救病房里看去。玻璃窗里面，易遥躺在白色的床上。头发被白色的帽子包起来，脸上套着氧气罩。头顶上是一袋红色的血浆，连接下来的细小的透明的胶管，把被葡萄糖与各种药剂稀释后的血浆汩汩地输进易遥的胳膊。
许暖正想开口问些什么，一阵骂骂咧咧的女声从走廊的另一端传来。
“这逼丫头又怎么了？天生赔钱货！医院是自己家啊！钞票太多了是伐！”
“天天住医院！死了算了！我帮她烧炷香！”
一直骂到抢救室的门口，看见坐在椅子上的齐铭，才停了下来。她站在齐铭面前，没好气地问：“她怎么了？”
许暖看着面前女人的脸，是自己那天在医院透过门缝看见女人，左不过是易遥的妈妈。
齐铭也没回答，只是把头朝玻璃窗里望了望。
医生赶过来的时候，林华凤正好在破口大骂地逼问着齐铭是不是有人打了易遥。看见医生过来，林华凤陡地转身对着医生，问：“我女儿怎么被人打了是不妈逼的还有王法吗？哪个畜生！”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中年妇女看起来似乎是主治医生，她慢慢地摘下口罩，慢条斯理地看了林华凤一眼，眼睛里是厌恶而不屑的神色，“你激动什么啊？你安静会儿吧。这医院又不是只有你们家一家病人。”
林华凤把包往椅子上一扔，“你怎么讲话呢你！”
医生皱着眉头，没打算继续和她计较，只是拿起手中的记录夹，翻到易遥的那一页，翻着白眼说：“你女儿前几天做过药物流产，清宫的时候损伤了子宫内壁，刚刚可能又受到了撞击或者拉扯之类的外伤，所以现在是属于流产后的大出血。”说完合上夹子，又补了一句，“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林华凤的表情突然慢慢收拢起来，她冷静的表情盯着医生，“你刚刚是说，流产？”
“是，流产。”医生重复了一句，然后就走了，留下一句“你再大声嚷嚷就叫人把你带出去了”。
林华凤望了望躺在里面依然昏迷的易遥，又回过头去看了看坐在椅子上抱着头没有说话的齐铭，眼神在虚空的白色光线里变得难以猜测。
同样望向齐铭的，还有倚在墙边的许暖，以及刚刚一直坐在他身边的顾森湘。
顾森湘慢慢地站起来，手心里一层细密的汗。
顾森湘看着面前的齐铭，他还是抱着头没有说话。
林华凤慢慢地跨了两步，站在齐铭跟前，她低下头，似笑非笑地看扎齐铭，说：“以前我还真把你看走眼了哦。”
顾森湘站起来，抓起自己的书包转身离开，她觉得自己再呆一秒钟人就会爆炸了。转过身的时候一只手轻轻地抓住了自己。
是齐铭的手。
他抓着顾森湘的手慢慢地拉向自己的脸。顾森湘的手背上一片湿漉漉的冰凉。齐铭小声的说：“不是我。”
顾森湘没有动，但是却没有再迈出去步子。她转过身来看着面前脆弱得像个小孩一样的齐铭，心里有说不出的心痛。
许暖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定定地看了眼顾森湘，又把目光转向齐铭，叹了口气，“齐铭，解释一下吧。”
“有什么好解释的！”林华凤突然扯高了嗓门，“齐铭！你以为你说不是你我就信啊？我们家易遥整天除了你，几乎就没跟男生说过话，不是你是谁？别以为我们易遥单纯好欺负，她就是好欺负，但是她妈可没那么好欺负！你把手机拿来。”
齐铭没有动，林华凤突然扯过来他的外套翻他的手机，“我叫你把手机拿来！”
许暖上前扶住被林凤华突如其来动作推开的顾森湘，皱了皱眉头，“阿姨，你冷静一点，这里是医院。”
林华凤翻出齐铭的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李宛心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几声之后就听见李宛心“宝贝儿你怎么还没回来啊”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许暖深吸一口气，蹲下身直视着齐铭。
“齐铭我问你，你看着我的眼睛说，易遥怀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齐铭没有动。
“你说话啊你！”许暖眼眶瞬间就红了，“你还记不记得你女朋友叫顾森湘了！”。
齐铭还是没动。
身边的顾森湘别过脸去。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林凤华冷笑一声：“齐铭长得倒是人模人样，搞到我们易遥身上来，还在学校里勾搭小姑娘！我看这小姑娘也不见得是什么好学生……”
“你闭嘴！”许暖转过头吼了一声，“齐铭我在问你一遍，你要是不说话，我就把湘湘带走了！”
齐铭推开许暖，对林凤华说：“你别扯其他人身上。”然后走到顾森湘跟前，看着她的脸,“湘湘，你信我。孩子不是我的。我发誓。随便你要报警也好，要化验也好，我都不怕。”
齐铭转过头朝玻璃窗里面望过去，看见易遥早就醒了，她望向窗外的脸上是两行清晰的眼泪。沿着脸庞的边缘流进白色的被单里。
顾森湘抱了抱齐铭，“我信。”然后退开一步，拿起自己的书包，“但我想我现在不适合呆在这边。”说完转身离开。
许暖赶紧追了上去。
许暖局促地跟在顾森湘身后，不知道怎么开口，目送着顾森湘进了她家单元楼的电梯。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