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五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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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走出校门的时候，易遥抬起头看到了齐铭。
脑海里字幕一般浮现上来的，是手机里那条短信。
——老师叫我去有事情，今天不等你回家了。你先走。
而与这对应的，却是齐铭和一个女生并排而行的背影。两个人很慢很慢地推着车，齐铭侧过脸对着女生微笑，头发被风吹开来，清爽而干净。齐铭车后座压着一个包得很精美的盒子。
——也难猜测出准备送出去，还是刚刚收到。
但这些也已经不重要了吧。
易遥跟在他们身后，也一样缓慢地走着。
环抱着的书太过用力，发出一阵又一阵的酸楚感来。
许暖和顾森西跟在易遥身后，也同样慢慢地走着。只是与最前面两人轻松的气氛不同，他们之间的气氛沉默且压抑。风吹到许暖身上，衣服贴着皮肤透出湿淋淋的冷来。
“森西，怎么回事？”许暖压抑着心里的怒火，她没想到顾森西也会成为这其中的一份子。
她害怕自己曾经的救赎变成了伤害别人的凶手。
“暖暖，我没有！是唐小米告诉我的，她说，只要给易遥一百……”
“她说你就信！顾森西，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许暖生气地连名带姓地喊顾森西。
“我知道暖暖你不希望我做错事。我真没想和易遥上/床。我只是希望如果她真的因为家境困难，我可以帮到她。就算她收了钱，我也不会去做那样的事。我要真是想羞辱易遥，我就不会在放学大家都走的时候再去了。”
“森西，下次别这样了。不管是为了什么。”许暖定定地看着顾森西的眼睛。
“好。”
一路走到校门口，正好看到拿着烤肉串的唐小米。周围几个女生围着，像是几朵鲜艳的花。唐小米倒是真的有些惊讶，明明她们是把易遥的书包扔进了水池，怎么是许暖浑身湿透。不过尽管有一些小意外，但总归结局是令她感到满意的。不管是易遥还是许暖，唐小米都不喜欢。无论是谁出丑，都不妨碍她落井下石。
依然是那样无辜而美好的声音，带着拿捏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同情，以不高不低的音调，将所有人的目光聚拢过来。
——哎呀，许暖，你怎么弄成这幅样子啊？易遥你也是，书怎么都湿透了呀？
前面的齐铭和他身边的女生都跟着转过身来。
在齐铭露出诧异表情的那一刻，周围的人流和光线对易遥来说已经变得不太重要了。
他和她站在一起的场景，在易遥眼里显得安静而美好。
干净漂亮的男生，和干净漂亮的女生。
易遥更加用力地搂紧了怀里的书，它们在被水泡过之后，再被紧紧抱在怀里，水渗进毛衣里刺冷皮肤。
易遥盯着那个女生的脸，觉得一定在哪里见过。可是却总是想不起来。
直到听到身后许暖的一声“湘湘——”后，易遥回过头去，看见站在许暖身边的顾森西，才恍然大悟。
顾森西拉着许暖走到女生面前，说：“姐，你也还没回家啊。”
顾森湘看着浑身湿透的许暖，责备地看着自家弟弟。
“和森西没有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
他们回过头来，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少年和少女，站在暮色中的灰色校门口。他们五个人，彼此交错着各种各样的目光。
悲伤的。心疼的。怜悯的。同情的。爱慕的。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