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真至情》甄心

4、第四回 技艺超凡获赞赏 康熙亲临看表演

　　金碧辉煌紫禁城，红墙宫里万重门.太和殿大乾清静，神武楼高养性深；金水桥白宁寿秀，九龙壁彩御花芬，前庭后院皇家地，旷世奇观罕见闻.真应了这几句.一路上，宫女、太监们见了胤祥都纷纷行礼，宫中的规矩真是严苛，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兵部衙门，因云惠穿着太监衣裳便站在门口伺候，胤祥径直走了进去，点完卯，询问完军中事宜后约一炷香的功夫，他走了出来，带着几人来到火器营……
　　校军场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来来回回巡视不断，老远就见几名将官模样的人，站立在靶子的对面约五十米的地方开弓放箭，只听‘嗖，嗖’几声箭箭射在靶心，百发百中，旁边几名小将连声叫好.胤祥见状也欣喜，转头对身旁的云惠说：“怎么样，没见过吧？”“火器营中怎不见有人使用火铳？”“谁说没有，图海去拿支火铳来.”几人忙给胤祥行礼，那名叫图海的看上去四十多岁年纪人高马大的武将，立刻取来一支火铳，“给爷好生练练.”图海右手持铳直射箭靶，只听‘砰’的一声射中靶心.“不错，给她瞧瞧.”图海诧异，火铳给个太监瞧，但胤祥发话，他不得不听，云惠从没见过清朝的枪支，后世作为一名特工对枪有独特的感情，双手接过火铳来瞧，见此物长三十多公分，铜质，铳身由铳筒、铳耳、火门组成，拿到手里沉甸甸的.还是后世改良的轻便.图海不屑地撇撇嘴：“没见过吧，会使吗？”“还望赐教.”图海告诉云惠从哪上火药，如何扳机，发射，其实原理差不多，云惠征求胤祥道：“奴婢可以试试吗？”胤祥没想到她会说出试用的要求，他以为一个小丫头没见过世面，让见识了就了不起了，“你想试试？”“可以吗？”“别吓到自己，到时候哭鼻子.”听胤祥一说，旁边的几名将领都哈哈大笑起来.
　　不理会他们，径直来到图海站立的地方，云惠右手持火铳，手抖了起来，太重没办法，双手持铳与肩平行，对准箭靶，众人眼睛直直盯着，可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射击，云惠放下火铳，口中念道：“好重.”众人不屑的笑着，这时，她又持起火铳，只听‘砰’的一声，正中靶心，胤祥在内的几人都目瞪口呆，几乎都没看清她是如何射中的，她双手捧着火铳递到图海面前：“有劳.”图海睁大双眼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矮小的太监，他呆呆地接过火铳.
　　胤祥把云惠拉到一边：“给爷说清楚.”“以前和我阿玛学过.”“你阿玛会火铳？”“会.”“你还会什么，是爷不知道的？”“也就是点小把戏，您定见过.”“不，你练练，让爷们开开眼.”胤祥坚定地说.“好吧.”“给她火铳.”图海再次把火铳递给云惠，云惠对胤祥说：“爷，可以在绳子上吊上一枚铜钱吗？”“照她说的做.”一旁有人拿过绳子栓在木桩上，下面吊上一枚康熙铜钱.云惠双手持铳，第一枪打向铜钱，只听铜钱被击中发出清脆的响声，第二枪从铜钱眼中‘嗖’地一声穿过，第三枪打向栓铜钱的绳子，绳断，铜钱落地.只三枪看呆众人.
　　这时，听见身后一个尖嗓子的声音：“十三爷，皇上叫您带她去见驾.”他指向云惠，胤祥转身道：“有劳李公公.”说着，他随着李德全带着云惠来到一人面前，李德全退到一边，胤祥连忙跪下：“儿臣胤祥，参见汗阿玛.”云惠抬头看去，一个六尺开外，五十多岁的男人，身穿金黄色龙袍，两眼炯炯有神，一缕黑胡须，甚是威风.一愣之际，胤祥一拉她，云惠扑通一声双腿跪地.原来，面前的正是当朝天子——康熙皇帝.
　　康熙说：“你抬起头来.”云惠缓缓抬头又赶忙低下.“你叫什么名字？”她侧头看向胤祥，心想：我怎么说？胤祥道：“照实说.”云惠答道：“奴婢马佳云惠.”“你是满人？”“正是.”“刚刚朕看你练得火铳连射三发准头不错，可有什么名堂？”“也没什么名堂，第一发打铜钱身，第二发穿铜钱眼，第三发铜钱落地.”康熙笑道：“甚好，你怎么穿太监的衣裳随胤祥进宫的？又怎会来火器营地的？”胤祥忙答：“回汗阿玛，她是十哥送给儿臣的侍婢，因一时好奇想来火器营瞧瞧，就自作主张带她进宫了，让她穿太监衣裳免招人眼目，不想还是惊扰了圣驾，请汗阿玛赎罪.”康熙挥挥手：“都起来吧，朕路过此地，听到火铳声就过来瞧瞧，正巧看到，没什么惊扰不惊扰的.”胤祥和云惠都站了起来，康熙又对云惠说：“既然你熟得火铳技艺，那就教教将士们，给你三个月时间教会他们，如何呀？”“啊？”她惊道：“奴婢可不敢做教习……”还没等她说完，康熙插言道：“就这么定了，三个月后校军场朕再来观摩.”说完，他挥袖走了，李德全紧随其后.
　　云惠呆呆地站在原地，胤祥笑着说：“谁叫你有本事的，爷可帮不了你，这是皇上的旨意，不过三个月后你若教不会他们，可小心你的项上人头.”云惠咧咧嘴：“爷，您就帮帮我吧！”“好吧，从明儿开始，一同随我进宫把你送到火器营，酉时再接你回去，不过剩下的该怎么教就看你的了.”
　　第二日，吃过早饭的云惠随胤祥进入宫中的火器营，胤祥把康熙的意思说完，就去兵部忙了.面对眼前的八名副将略带哭腔道：“各位爷，三个月时间到时候是我全身而退，还是脑袋搬家就靠各位了.”为首的那名叫图海的见过她的本事，不敢小瞧她，又是十三爷带进来的人，忙说：“云惠姑娘把心放在肚子里，三个月时间不短，我等定不会让你脑袋搬家的.”
　　从这日开始，从早忙到晚的云惠不光要教他们这三招，更重要的是，要教会射击的准确率和步下的各个招式：站立式、卧倒俯趴式、后仰式射击，当然马背上射击，就要跟图海等人学习了，毕竟马术上云惠欠妥.
　　一转眼，三个月时间到了，云惠意味深长地对几人说：“各位大人，这三个月虽然是我奉命教授你们，但其实也是你们教我，我从中受益匪浅，明日就是皇上观摩演习的日子，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先谢谢各位.”图海说：“姑娘客气，这三个月时间不长也不短，我等以前从没想过火铳还能有这么多把式，你放心，明日定不会让你难堪.”
　　清晨，云惠和胤祥早早来到火器营校军场上，今日她身穿丫鬟服饰.按照胤祥的部署，士兵们也都整齐地列队，八名副将站立在各自阵营的最前面，一个个仰首挺胸，气宇轩昂.只听李德全的声音：“皇上驾到！”所有人都齐刷刷地跪下行礼.康熙端然稳坐在看台上的高椅上，他身后还站立十一名男子.康熙一挥手，众人都站了起来，胤祥对身边的云惠低语道：“皇上还挺看重你，爷的十一位兄弟都来了.”她诧异，原来跟在康熙身后的十一人都是他的儿子们，从大阿哥到十四阿哥都到齐了.
　　康熙吩咐道：“胤祥开始吧.”“嗻.”胤祥一挥手，八名副将一挥手里的红色小方旗，士兵们都列开阵势，一一上演，自然最后演练的正是云惠教的那三招连射铜钱.练到此处，云惠感到后背凉意袭来，深怕出纰漏，那样这三个月的工夫都白费了，还好都一一过关了.
　　等练完后，云惠不由得用袖子擦擦冒出来的冷汗.康熙看在眼里，笑着问身后的儿子们：“你们看，他们练得如何？太子你说说.”太子胤礽开口道：“汗阿玛明鉴，火器营练的火铳着实不错，以前从没见过.”“是呀，别说你等，就是朕也是第一次见识，这还要归功于一个小丫头.”他一招手让云惠过来，走到康熙面前，她双腿一跪：“奴婢参见皇上.”康熙示意她起来，温和地说：“你这三个月教的不错，本事不小，还会什么？”感到身边十一个人投过来的目光，心想：还不如跪着呢，站着说话更累，不知还要答多久.回道：“奴婢再不会别的，全教了，是大家心领神会练得好，更是十三爷平日带兵出色.”她从没想过让康熙高看，那日也就是胤祥和几名副将在，才露了几招，要知道被康熙看到，打死她也不出头，今日，康熙看完又找她问话，自知太出风头，赶紧避开锋芒，把好处都送给别人.康熙满意的点点头：“你胆色过人，技艺超群，应以褒奖，就令尔择日进宫听命.”说完，康熙站起身，众人又都纷纷跪送，皇子们包括胤祥在内都跟着他走远了.‘择日进宫听命’是什么意思？云惠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