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家的小哥哥》看门大爷

2、二

　　“百川不去学校吗？”
　　村子里卖团子的大婶收拾着碗筷问，百川微微愣了一下。她摇摇头，在大婶复杂的目光中赶紧收拾好自己的小包，慢吞吞向店外面走。
　　背后还能听见小声的议论。
　　“差不多年纪的孩子都上学了，莫不是真的傻。”
　　“宇智波家也会生出这样的孩子来。”
　　“呸！积点口德吧！”
　　刚才吃的团子在肚子里面堵得有点难受，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吃撑了，应该去消化一下。但是刚吃完饭不应该做剧烈运动，所以百川只是走到常去的河边。
　　现在是忍者学校开课的时间，除了偷偷溜出来的调皮鬼，街道上都没有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孩子了。
　　河水安静流淌的声音她很喜欢，听上去就非常抚慰人。
　　百川在河边坐了一会，从小包里掏出自己买的关于查克拉的书看，读得一知半解，等消食消得差不多之后，她才往林间深处走，寻了个木桩对着练习投掷手里剑。
　　同龄的孩子，还有族长家的小儿子都去上忍者学校了。
　　原本不觉得多孤零零的百川，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孤身一人。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去忍者学校，是因为不够资格吗。
　　单调地对着木桩反复投掷。这个练习她做了有很长一阵子，日复一日，几乎成了惯性动作，都不需要多费心神。
　　手里剑每一下都准确地砸中她设定的靶心，百川慢慢走过去把它拔.出.来，重新拉好距离，再度投掷。她重复这个称得上单调的行为，没有觉得厌倦或者无聊，因为也没在思考什么。
　　当啷。
　　这次手里剑插入靶心，却坠落而下。百川过去拿起它查看，原本锋利的尖端因为长期的磨损变钝。
　　有些苦恼地看着自己唯一的一把手里剑，她还没有学会如何研磨。
　　蹲在地上沉思的百川发现光线暗了下来，有人站在她前面，无声无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她顺着那人的裤腿往上看过去，对上一张平静的脸。
　　是族长家的漂亮小哥哥。
　　“午安。”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称呼对方为鼬哥。她听族内其他孩子这样喊过，但自己和这个远亲根本就不熟。
　　小哥哥今天换下了宇智波的统一族服，现在穿的服装看着利索很多，应当是战斗专用的。他没有挪动脚步，安安静静地看着百川：“你逃课？”
　　百川想说自己还没入学。可对着宇智波鼬这个太过于完美的天才，处处逊色于人的她感到自惭形秽，干脆闭上嘴不言语。
　　把她的沉默当做默认，宇智波鼬有些微的诧异。毕竟百川这个孩子逆来顺受，根本不像是会逃课的类型，只是如此想来倒还有些小孩子的天真顽皮。
　　他刚刚结束任务赶回村子，在返程途中偶然看到树荫遮盖下一个穿着宇智波族服的小小身影，还以为是哪家的调皮孩子，没想到是百川。
　　看着低着头抠手指的小孩，宇智波鼬蹲下身，让视线保持和对方平行。
　　“我看你刚才的投掷，动作做得很不错。”
　　小孩的睫毛抖了几下，慢慢抬起来看向自己。
　　宇智波鼬暗暗松了口气。果然哄孩子都是差不多，自家弟弟闹别扭时候也是稍微夸几句就会红着小脸不再生气了。
　　他尽量放松语气，不显得过于严厉：“忍者学校的课程虽然是基础，但是除了手里剑之外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
　　言下之意是，不要因为学会了手里剑就逃课。
　　小孩睫毛又垂下去，不再看他了。
　　“嗯，好。”
　　她低声应下来。
　　宇智波鼬见她如此态度，也不多说了，他还要赶着去交任务报告书。这个孩子的事情很快被他抛在脑后。
　　长久的战乱隐隐有了要结束的预兆，各个势力之间在相互试探着彼此，长期排到前线的忍者们也陆陆续续退下一批。鼬对此暗自庆幸，他在战场上见到了太多的残酷和非人道的事情，这些都逐渐消磨掉他曾经的天真和希冀，他不希望佐助再经历同样的感受。
　　战争对于位高权重者而言或许不过是一场棋盘上的游戏，他们这些忍者是棋子，随时可以被舍弃，而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则是刀俎下的鱼肉任人宰割。
　　宇智波鼬曾跟随队伍一路前行，见到长期开战地区易子而食的流民，也在权贵者的宅邸看到佳肴被倾盘倒于狗圈。
　　相比起来，忍者村或许还称得上是小小的世外桃源，至少这里的孩子都可以接受教育，衣食饱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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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了。”
　　百川拉开家门，在玄关处喊了一声。
　　屋里面静悄悄，并没有开灯，一片黑暗。她爹没有回家，百川已经不知道他是出任务还是又住到了别的阿姨家里。
　　脱下鞋摆好，百川迫不及待打开客厅的灯，橘色的灯光一下子洒满室内，让冰冷的房间温暖起来，她低落的心情瞬间就好了。
　　百川努力踮起脚去接水，放在灶台上煮起来。她还不会做饭，但是煮水吃泡面还是学会了。如果顿顿都外食，那么她爹留下的生活费可就不够花。
　　百无聊赖地坐在客厅里，铁水壶发出咕嘟咕嘟声，冰箱上的红色闹钟滴滴答答走动着，家里面太过于安静，让她可以听见外面传来狗吠和泼水声。
　　门被敲了几下，她揉揉眼睛去推开，是一阵子未见的小伙伴来找她玩耍了。
　　他们好像完全不奇怪为什么没在学校见到百川。
　　小孩子们注意力容易被转移，学校的新伙伴，新忍术，新老师，全部都是那么有趣又陌生，谁会想起百川不在呢。
　　“出来玩啊。”
　　百川还是第一次遇到小伙伴来家里找自己，让她觉得很有面子。她点头跟着他们跑了出去。
　　几人在族内的大榕树下玩起丢沙包，分了队伍，谁被扔到就算谁出局。
　　没有路灯，但好在周围各家各户的灯光和天上的月光足够，加上宇智波一族天生的眼力，所以倒也不算瞎子摸黑。
　　一来二去，百川队伍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出局的小伙伴都紧张地在外围给她打气，百川全神贯注，很顽强地撑到了对面也只剩下一个人时，才被沙包击中了衣角。可惜她的队伍还是输了。
　　“都怪百川傻，不然就赢了。”有人笑嘻嘻地推了她一把。
　　百川也笑起来。
　　孩子们嘻嘻哈哈把她推搡来推搡去。
　　傻百川傻百川，他们奶声奶气喊着，不带恶意，百川就只是跟着笑任由他们推。
　　玩闹了不久，各家的妈妈出来找人，孩子们不情不愿地散开了。
　　百川在榕树下站了几秒，像是等人来找她。
　　然后又想起来灶台上烧着水壶，她急匆匆往家里赶去。
　　水壶里的水已经被烧得半干，百川伸手去提的时候，被烫的一甩，那水壶就砸在地上，飞溅出的滚水直接洒在她小腿上。
　　她尖叫一声，眼泪汪汪地捂着小腿哭起来。那里的皮肤火辣辣，逐渐变了颜色。
　　“爹，我疼！”她哭着哭着，下意识就喊了自家爹。可惜自家爹不在，就算在也必定要骂她一通。
　　下次可要小心，不能够煮着水就往外跑了。没人搭理的百川哭了一阵子后，爬起来收拾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