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活》本慕南枝

3、。。。结局

　　第十一章
　　曹丕的野心比司马懿想象的还要大，司马懿没有多说什么，他就已经准备攻打许都了。
　　深深的夜里，司马懿与曹丕在许都城外秘密的调集军队，打算第二天就杀进去。
　　高耸的城墙霸道的撒下一大片阴影，风裹挟着铁甲颤动的声音轻轻的传到每一位士兵的耳朵里。
　　司马懿居高临下的看着无数跃动的火苗在你来我往的游走，心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乱世劫灰，残酷到连一个人的命都留不住。
　　司马懿只觉得夜里的风很凉，裹紧了自己的衣袍回屋了，桌上放着侍女刚刚热好的酒。
　　那酒的后劲好像很大，不一会儿，司马懿就睡着了。
　　第二天，刚刚微亮，曹丕就迫不及待的领兵城下。
　　刘平孤零零的站在城墙之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军队，搜索司马懿的身影。
　　没有他。
　　刘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我终于还是相信了天命。
　　司马懿不在，谁来挡住曹丕这匹杀红了眼的狼。
　　“曹丕对司马懿甚是器重，想是曹丕顾及到了我俩之间的感情，没有让他来吧。”
　　虽说伏寿服毒那日，刘平的一剑将司马懿送到了曹丕身边，但是曹丕也不是省油的灯，知道司马懿是良才，却摸不透他的心。
　　所以曹丕对司马懿也是一防再防，不敢完全信任，却又不得不依赖他。
　　然而，曹丕又怎么斗的过联手的刘平和司马懿呢。
　　司马懿早就将曹丕手里的兵权调走分散，而且曹丕手里的谋士有一部分是司马懿找来的，他们敬的是司马懿，也是看在司马懿的面子上，才不情不愿的效忠于这个野心家。
　　等许都被攻下来之后，汉室的势力也会交于司马懿，这样，曹丕就几近一个空名君王。
　　醉心于地位的他，感官已经被蒙蔽，早就察觉不到这些了。
　　只要等曹丕攻进来，曹丕这一生最大的败局也就定了！
　　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会是司马懿！
　　到时候，只要司马懿借助曹丕的地位，清除了袁绍的残余势力，平定整个天下就是既定之事。
　　刘平背过身子看着城里，此时宽宽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人了。
　　路边破败的篮子在冷风里摇摇晃晃，吱呀作响。
　　“我安排好了一切，却伤了你的心。”
　　可我不能拉着你一起万劫不复。
　　闭上眼睛，仿佛都能听到樱空释质问他的声音。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刘平梗着声音，心底一声细碎的呜咽。
　　因为情之所至，不可压抑。
　　神界，幻影天。
　　“樱空释，你说过了，不去管他的事情！”
　　“可是，刘平就要被杀死了，如果我现在去救他，说不定还来得及。”
　　樱空释紧紧攥着那颗水晶球，他刚刚在里面看到刘平被曹丕堵在了城墙上！
　　纵使他有千般骄傲，此时此刻，也甘愿放下身段，去解救他的爱人。
　　谁都别想阻止他！
　　然而罹天烬却在幻影天宫门口站定，坚决的说：“不行！你今天要是想从这出去，除非杀了我！”
　　樱空释忍无可忍，“罹天烬，你凭什么干涉我的事情！”
　　“我是为了你好，听我的，不要去！”
　　“你。。。”
　　“樱空释，人界和神界早在万年冰幕未成之前立下了契约，就算你去了，只要误伤一个凡人，就会灵力尽失，身体虚弱，到那个时候，你还不如一个凡人，你难道还要刘平救你吗！”
　　樱空释恼羞成怒，他唤出弑神剑，直冲罹天烬面门而来。
　　两方互不相让，一时间，幻影天里，凌厉的幻术招式四处飞窜，逼人的剑气就着寒风劈开一切。一旁的佣人都不敢接近幻影天，只敢在外面守着。
　　樱空释手里的弑神剑嗡嗡作响，他毫不退让，用尽全力，然而罹天烬空手接白刃，已然处在下风。
　　就在两人缠斗激烈之时，星旧突然闯入，他用幻术凝起屏障，在幻术屏障因为接近樱空释而被强大灵力震碎的瞬间，使出幻术，打晕了樱空释，将他困在了梦里。
　　罹天烬堪堪收势，接住了站立不稳，已经昏迷的樱空释，他将樱空释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细心的给他掖好被子。
　　星旧收起落星杖，看着昏倒的樱空释，松了口气，他与罹天烬对视一眼，然后一齐安静的走出了幻影天。
　　星旧轻轻的把门关好，挡住了冰天雪地里本来就少有的阳光。
　　此时应该晕倒的樱空释突然之间睁开眼睛，把手中水晶球里映出来的影像捏了个粉碎。
　　这世上的事情说来也是奇怪，每件事情的发生既无规律可循，却又精确的找准那么一个时刻，差一分一毫都不可能。
　　每件事情都有它的因果可循，事出必有因。
　　罹天烬看着空荡荡的宫殿，只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将手中刚刚采来的花放好，打算去樱空释经常一个人去的地方找他。
　　而在罹天烬发现樱空释不见的时候，星旧几乎在同一时刻看到了一地狼籍的冰族藏书阁。
　　虽然许多书都被扔在了地上，但是被破坏的书，只有一本。
　　星旧拿起那本书，看着残破的纸张，隐约发现了几个字，然后，星旧根据自己的记忆开始搜寻被撕掉的那一页。
　　“三界万物，循规蹈矩，时间为制，不可突破，此为通识之理也。”
　　“赤凝莲者，医死人，肉白骨，不为时间所限，其前身隐莲，可预事，可改命，然却不可脱时间之轨，欲有所求，必有所失。”
　　星旧的手猛地一哆嗦，险些扔掉手里的书。
　　“后面是什么！欲求赤凝莲，需…需…”
　　需以冰王之血滋养隐莲！因代价极大，故告诫后世，不可以身试之，以身犯险，谨以此为记载。
　　星旧捉紧手里的书，飞快的转身，出了藏书阁。
　　“冰族藏书阁有救他的方法，冰王自己去寻吧！”
　　樱空释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弘农王祠的时候，隐莲的一句提醒竟然成了他现在唯一的希望。
　　樱空释使用他之前学到的邪术，将隐莲唤了出来，粉嫩的花瓣在他面前逐一绽放，映红了他惨白的脸颊。
　　他咬破自己的右手手指，将血滴在隐莲的花瓣上，那血滴在触碰到花瓣的一瞬间，就散作雾气，消失不见。
　　樱空释看着自己的手指，自嘲的笑了笑。
　　既然是三界以外的圣物，又怎会如此简单。
　　他缓缓的拿出弑神剑，坐在雪地里，捧起雪花一遍一遍的擦拭，眼睛里溢满无限温柔，他的动作很慢，就像是那已经看透了一切的老禅师。
　　又或者像那毫无留恋的将死之人。
　　樱空释想起来之前与刘平的谈话。
　　“刘平，你信命吗？反正我是信的。”
　　“我不信，我只相信命是自己的，生死不由天！”
　　然而命就是这样，它会揪住你最最脆弱的地方，说不定哪天稍一用力，就捏碎了你的心。
　　樱空释这一辈子强硬霸道，硬着一颗心将自己的情抛弃，所有的柔情都只给了那么一个人，然而现在的他，却与刘平相思而不相见。
　　为什么，他这一生就要如此孤独！
　　为什么，爱对他来说，会变得如此奢侈！
　　“刘平，我的心很疼，你知不知道？”
　　樱空释把弑神剑擦的很亮，剑身把阳光都劈成了两道锋芒。
　　他站起身来，眼神顿然失色，风吹乱了他的发丝，白衣猎猎作响，他喃喃道：“你要死，我绝不独活！”
　　樱空释举起弑神剑就向自己的胸口刺去！
　　来迟一步的罹天烬只看到了自樱空释胸口喷薄而出的血柱，在蓝天白雪的世界里格外刺眼，他慌忙冲过去，对着樱空释大喊，“你干什么！樱空释，你是不是疯了！”
　　樱空释脱力倒了下去，像一只受伤的霰雪鸟，自天空跌落。
　　樱空释的嘴里还在不停的向外溢血，他偏头看到隐莲正在吸收他的血液，逐渐变化，樱空释很开心，他想笑，可是他一笑，胸腔里的血就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争先恐后的流出来。
　　罹天烬把他抱在了怀里，颤抖着手去抓弑神剑。
　　可是却被樱空释一把握住。
　　他看到樱空释向他摇了摇头。罹天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如何，可能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恐惧过。
　　温热的泪缓缓的划过了罹天烬的脸颊。
　　樱空释的身子不停的在抖，眼睛在盯着那不停吸食自己血液的莲花，直到一滴热泪落到了他的脸上，他才转移视线。
　　“别哭，你看啊，我的血是红色的，我有心，也有情。”
　　“只是，只是我不配拥有而已。”
　　罹天烬抱着樱空释的手蓦的一紧，千万言语哽咽在喉，说不出话。
　　那吸食了神王血液的隐莲，花瓣已经变成艳丽的红色，直到万千火红的冰晶自地面穿出，那莲花花瓣才彻底舒展，和书上所绘的赤凝莲一般无二。
　　冰晶吸食了浸透在雪地里的血液，一滴都不剩，罹天烬正震惊的看着那赤凝莲，突然怀里一轻，樱空释居然要挣扎起身！
　　他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一如那天他跌入人间时，死死捉住的刘平的手。
　　“赤凝莲，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求你。。帮我。。复活刘平，求你。。”
　　饶是罹天烬会隐忍克制感情，此刻也还是被樱空释的痴情打动，他不忍的撇过头去，再次湿了眼眶。
　　赤凝莲像是得到了满足，周身萦绕着红色的光，忽然间抖了几抖，震落了一树樱花，震起了一地白雪，她飘然落到了樱空释面前，用手捧着樱空释那苍白的脸。
　　她说：“真是个痴情的可怜人啊！”
　　霎那间，天地清净，只余樱空释和赤凝莲。
　　周围的白雪樱花慢慢滑落，樱空释用手去接，却发现那粉嫩的樱□□直穿过了自己的手。
　　“我已经死了吗？”
　　赤凝莲那鲜红的衣摆慢慢扫过樱空释的身侧，她转头深深的看着将自己唤醒的人。
　　“嗯，已经死了。”
　　樱空释轻轻的笑了笑，对赤凝莲说：“真好，原来最大的赢家是隐莲，看不出，隐莲真是好计谋啊。”
　　樱空释转过身子，看着赤凝莲姣好的侧脸，他扫了一眼赤凝莲身上的红衣，继续说道，
　　“对不起，现在应该叫你赤凝莲，祝贺你终于修成了超脱三界的真身。”
　　赤凝莲静了静，没有正面答话。
　　她叹了一口气，心里似乎并没有多么舒畅，对于自己利用冰王的血助自己修成超脱三界的真身这件事情，她是很愧疚的。
　　她等了上万年，终于等到了这次机会。
　　隐莲与霰雪是同时期的古神，隐莲从来都知道，三界万物都受时间的限制，而她不同，她可以通过吸食最最精纯的灵力，达到使自己的能力突破时间限制的目的。
　　最最精纯的灵力是需要提炼的，隐莲的花瓣可以提炼万物灵气，可这些灵气却不能久存，但是古神霰雪的羽毛可以使这些灵气保持它原有的活力，是承载这些灵力最好的容器。可霰雪觉得隐莲想要突破三界的想法违背天理，会破坏三界稳定，从来没有将自己的羽毛交于隐莲，而隐莲为了自己与霰雪的关系，也不好再讨要。
　　所以她在冰族古籍上面写了，赤凝莲可以医死人，肉白骨，穿梭时空，并且书写了所谓唤醒赤凝莲的方法；所以她利用了莲姬向她请愿的机会，要到了霰雪的羽毛，又采了樱花树上最美的樱花做他的身躯，再加上自己的花瓣，造就了樱空释。
　　隐莲只有让樱空释心甘情愿的将自己一百年来身体里的隐莲花瓣提炼的灵力，通过霰雪的羽毛交于她，才可以达到她修得真身的目的。
　　樱空释本就是为了牺牲而存在。
　　他们这一生的悲剧，从开头就注定了。
　　是她操控着这一切。
　　是她利用了樱空释，刘平，甚至星旧。
　　不然可以掌握人心，预知未来的隐莲怎么会这么弱。
　　连刘平的事情，都要通过操控司马懿才能解决。
　　其实只要隐莲愿意，将天下之主的位子交于刘平，也只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赤凝莲叹了一口气，开口道，
　　“我会帮你实现愿望的。”
　　“谢谢，我还希望，你可以把他之前与我有关的记忆都抹掉，我没了他，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可他没了我，照样可以好好的活着，赤凝莲是三界以外的圣物，应该不会再和我谈条件了吧。”
　　赤凝莲压着自己的嗓音说了一句：“你把你的命都给了我，我怎么还忍心和你谈条件。”
　　她看着樱空释的身形逐渐消散，融进了落樱坡少有的阳光里，他的本体也像细沙一样，四散飘走，落入这广阔到可以包容万物的土地。
　　罹天烬慌乱的看着已经死去樱空释在自己眼前消散，心中绞痛，一时间泪如泉涌，已不能自控。
　　被压抑了不知道多久的感情终于倾泻而出！
　　樱空释，我也是喜欢你的。
　　你为什么从来不肯回头看看我，非要为了那个刘平去折磨自己！
　　释，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回来。。。
　　要怎么做。。。
　　赤凝莲看着在雪地里痛哭的罹天烬，安慰他说：“这世上最奢侈的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谁都不应该为了谁，去委屈求全，你也不必为了他们的感情去牺牲什么。”
　　罹天烬没有理她。
　　赤凝莲摇了摇头，旋即，她开口说道：“你知道，樱空释为什么是三界中最强大的神吗？”
　　罹天烬怔了怔，还是哑着嗓子回答了赤凝莲的问题。
　　“因为与生俱来的灵力强大。”
　　“不，他的母亲当年找到隐莲，用自己的一泪石，求隐莲赐她一个孩子，于是隐莲收集了樱花树上最美的一朵樱花，向隐居于世的上古之神霰雪求了一根鸟羽，还摘了自己的花瓣，和着白雪，才造就了樱空释。”
　　“樱空释是这世上最最纯洁的灵体，起源于天地，生存于天地，天地万物不绝，他的神力就有了源头，自然不会短缺，更不会枯竭，死后，他的灵力虽然被我收为己用，但是他的记忆却不会消失，他的记忆会回归大地，散作天地灵气。”
　　罹天烬静静的听着赤凝莲的一番话，而后陷入了沉思，许久，他才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樱空释虽然死了，但其实他无处不在？”
　　赤凝莲浅笑而不语。
　　罹天烬伸手抹掉了眼角的泪，仰头看着身旁还在翻飞的樱花，笑着说：“只要我找到适合的躯壳，就可以将樱空释的记忆自天地中收集起来，让他复活，对不对？”
　　他猛然站起身来，看着赤凝莲，“到时候，你会帮我的对吗？”
　　赤凝莲轻轻的点了点头。
　　罹天烬兴奋的转身，打算去冰族藏书阁。
　　赤凝莲嘴角扬起，突然开口：“条件是，要你用三界之主的位子来换！”
　　罹天烬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道，“随你随你！”
　　说完马不停蹄的就走了，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
　　赤凝莲将身形隐了起来，看着那个一直躲在樱花树后的身影。
　　她看着星旧默默的将樱空释出生时的预言抹掉，然后折断了落星杖。
　　星旧说，真正害死冰王的，到底都是他这个自以为是的占星师。
　　赤凝莲看着被丢弃在地上的两截落星杖，突然之间感到些许迷茫。
　　“我是不是做错了？”
　　“对不起。”
　　傍晚，许都。
　　赤凝莲在与罹天烬告别之后，就到了大战之后的许都，她到了城墙上，找到了刘平的游魂。
　　刘平一直在看着已经被火光血色充斥的许都。
　　曹丕想要的不过是那一方玉玺，他杀了刘平，也是怕他反悔，以防万一，曹丕心胸狭隘，自然不愿意留着刘平的命。
　　所以刘平被曹丕一剑杀死，倒在了城墙之上。
　　而且司马懿到底没有说服曹丕，他还是屠了城。
　　流血漂橹，横尸遍野，国亡了，一如隐莲说的那样，刘平成了亡国之君。
　　但是没关系，经此一役，司马懿不仅得到了刘平的势力，还掌握了曹丕手下的大部分兵力。
　　曹丕现在沉醉于当王的喜悦，已经察觉不到这些了。
　　到底是司马懿赢了。
　　赤凝莲来到了刘平身边，对他说，“樱空释向我许了愿，要你复活，你的身体已经被月神用冰封了起来，随时可以……”
　　“条件是什么？”刘平打断了赤凝莲的话，赤凝莲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打断怔了一怔。
　　刘平的脸上像是结了一层霜，他继续冷冰冰的说，“复活我的条件是什么？”
　　赤凝莲没有立刻答话，她沉默着，和刘平一起看着那些断壁残垣，看着更远处的火红的夕阳。
　　心里的愧疚此起彼伏，久久不能平息。
　　“樱空释为了你，用自己的血滋养了隐莲，唤出了赤凝莲，因为赤凝莲是超脱三界的圣物，可以医死人，肉白骨，还可以跨越时空。”
　　刘平慢慢的转过身，看着眼前身着红衣的女子，近乎半透明的脸也难掩他的愧疚与痛苦。
　　赤凝莲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所以，跟我走吧！樱空释用自己的命换了你一生的平安喜乐，不要辜负他对你的心意。”
　　“可我不想回去，樱空释不在了，独自一人，又怎么活下去呢？还是，就让我这样死了吧，相思不想见，是对我那时亲手推走樱空释的惩罚。”刘平的灵魂飘飘忽忽的，站在赤凝莲的对面，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赤凝莲似乎早就预料到刘平的反应，她不急不恼，冷静的对他说，“樱空释还会回来的，你相信我。”
　　刘平慢慢的抬起头，看着赤凝莲。
　　“樱空释的灵散到了这片大地上，只要找到合适的躯壳，他就有可能复活。”
　　“是这个吗？”刘平张开自己的手，从里面跃出一点蓝蓝的光。
　　赤凝莲点了点头。
　　樱空释的灵已经散到了世间万物的体内，刘平也不例外，怪不得，那天，他看到了自己与樱空释初遇的情景，再睁开眼时，就发现手边多了那点光。
　　他近乎痴迷的捧着手里那微弱的光，那已经是他唯一的念想了。
　　“罹天烬已经在想办法了，你不必担心。”
　　“我要等，等樱空释回来！”
　　赤凝莲闻言笑了笑，她看着刘平那已经快要消失的灵体，对他说，“好，那就等着，等你的樱空释回来！”
　　刘平握紧了手中的光，放到了心口的位置，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那天在梅林里等他的樱空释。
　　真的好美。
　　……
　　犹记得当年红梅披雪一场冬
　　你我惊鸿一瞥，是情动
　　也记得你我情殇之时
　　留的所有痛
　　谁都有勇气抛却死生
　　去挣脱命运的囚笼
　　结果是两败俱伤
　　难脱宿命的枷锁
　　伤口再深，不过一抹红
　　余留爱恨，再来一相逢
　　许你一句承诺
　　从此不再独活
　　樱空释
　　刘平
　　等你
　　等我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