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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杜冰雁刻意穿了件高领,再三确定不会露出才不再看向铜镜。那男子将她颈子咬出了瘀痕。一整天心思惶惶,昨夜那可怕的男子。他的面孔她只看清了五分,但那气势却是无与伦比的!任何将士都比不上,连正经时的沙平威也没那人的一半气势。

      她叹了口气。怎么着?她是在骇怕还是在期待?老天爷!再怎么说她都是为人妇了,一半是齐家人,但没人门;一半是袁家人,入了门,却嫁错了,反正不属于那男子便是!他没有资格从她身上得到那么多!但——只差没有圆房,所有丈夫该得的全给他先得了去,她应该感到羞耻不已才是……但她没有!她变得无耻了吗?可是,在认定上头,如果丈夫是那第一个瞧见自己身子的男子;那么,他才算是她的丈夫不是吗?毕竟另二位正主儿她都不曾见过。也许齐家那位公子已寿终正寝了呢!而袁家那位又不是她真正的夫婿……

      乱了!真的乱了!吹皱一池春水,混乱了原本就已复杂的情况。她该如何是好?那个令她骇怕的男人却霸道的侵占她所有思维,那代表着什么?

      “杜小姐!杜小姐?”

      杜若谦的呼叫声伴着疾步而来,很快的打开她的房门,迳自抓着药材,急得满头大汗!

      “师傅,怎么了,是找到将军了吗?”她也被风予逢的匆忙弄得紧张起来,不知发生什么了大事。

      杜若谦将一些药材放入药箱后才道:“将军中了一道冷箭!为了救平威那傻小子。不然哪,平威早成一具体首了!跟我来。”他往外走,又接着道:“连日来的战捷让那小子失了防心,今日打了胜仗后就大意的追上去,对方在暗地埋伏了弓箭手,一阵箭雨过来,要不是将军及时以鞭子抽他落马,代他受了一箭,沙家真的要绝后了!”

      “将军的伤如何?”杜冰雁跟着他疾步而行,心头的不安不知是来自沙平威或是那位袁将军!

      “士兵的情况良好,将军的伤比较严重这些天我要到帐营照料将军!”
      “杜小姐,这可能是个机会,这段时间我与将军治伤。”
      “师傅,你只说我是杜家小姐,不是李家小姐,是混乱中换了花轿,我想我应该要见将军一面的”杜冰雁这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穿过了重重森严的守卫,终于进入了主帅的大帐营中。营内又分外营内营,里面隔着一间将军的休息间,外头是将军与谋士指挥调度、运筹帷幄的地方。一踏入外营,先看到的是一脸懊丧、身上些许小伤的沙平威;与一个五旬上下书生型的老者,手持孔明扇,双眼闪烁智慧之光,是大谋士沙绍了!

      沙绍再走问“怎么把她带过来了,现在不是寻人的时候!你不知道军营的规矩!即便是作男装”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老爹,现在不是寒暄时刻!快让舅舅他们进去治将军的伤吧!

      想像得出沙平威必是自责太多了!加上其父必然也斥责他好一会了!此时只有处理好袁不屈的伤,才能使沙平威的心好过一些。他皱眉道:“你的伤也得先上药。”

      全身上下都感受得到沙绍评量采索的眼光,恨不得能躲开那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内帐中只有一盏小油灯挂在入口处。前头的日光到达不了内部,只隐约看到床榻上半躺着巨大的身影,银白的战袍透着些许闪光。她端着油灯移近床头,轻置在床柱上头的平台上;原本想偷看这人是何模样的,此时她料定了将军正在昏睡,所以胆子大一些;不过,他左肩涌出的血渍濡湿了上身的白袍,是那样让人触目惊心!让她连偷看时间也没有!是怕他流光了血。于是急忙要清理这人的伤口;一只折断的箭末端全刺入左肩口,只差些许便没了命,幸好有护盔挡着。一定很痛吧!

      手指一触及那男子的襟扣,突然间意识到对方是男的!而她……是女的!连忙收回双手;更快的,床上的男子右手矫捷的抓住她收回的手腕,她整个人倒入床上男子的怀中!

      “呀!”她驾呼,遇上了一双如鹰隼般的眼眸!

      是他?是他!

      不必看清面孔,光是这一双眼便能让她清晰的记忆起昨夜的一切!他居然就是将军!那个声威震四方的袁不屈……她的……丈夫!

      “你是袁不屈?”

      “可不是!而你是那个自称将军夫人的女人,我的妻子!竟然不认得我。”他低沉的口气满含讥诮,与那灼热的目光完全不符,甚至几乎让人忘了他身受重伤!但她忘不掉!因为她跌在他身上时无可避免的碰了一手血湿!

      “我知道将军现在一定很疑惑,但是将军现在受伤了需要医治”

      袁不屈正要说什么,

      “快,快,把将军的伤口洗干净?”

      “拿夜明珠来照亮些”杜若谦打开桌几上的一个盒子,霎时满屋尽是光亮,每一个人的长相皆无所遁形!

      她屏息的看到了袁不屈的真面目。

      炯然精锐的双眸闪着湛然的睿智,却又深邃若海的不见一丝情绪波纹。不必费任何工夫便足以使人对那种天生威势感到敬畏。而,他根本不丑,完全推翻了她对军人的种种偏见!不是胡髭长满脸的张飞型,雄壮的体格也不能以大野熊一语概之。

      他也许并不漂亮,但他却是俊朗又慑人的!全身上下每一线条全刚硬得不见任何柔软温和。浓眉锐目已经够迫人了,再见着悬胆鼻下薄抿讥诮冷硬的唇线,更助长了男子无情的气质。

      杜若谦的惊呼声打断了两人深沉而忘情的注视!

      “老天!你中的是有毒的箭!该死!快拿水来,将一包解毒粉掺入其中!”

      “是!”杜冰雁

      一听到“毒”这个字,杜冰雁霎时全慌了手脚!老天爷!他中了毒才会血流个不停吗?那他为何还没昏倒,居然仍能说话?而她甚至跌在他伤口上……

      杜若谦全神贯注研究如何取出那根有倒勾的箭矢。而袁不屈只淡淡说道:“我已服下解毒丸,别紧张。”

      “您该睡着的!一定是药剂不够……”

      “不许弄昏我!她是你带来的?”袁不屈简单的命令,他向来以清醒面对每一次疗伤过程。

      杜冰雁连忙接过一小片柳叶似的薄刀,依在床柱旁烤火。始终不敢再看向袁不屈,更不敢看向他左肩上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可是每一个知觉都意识到袁不屈的眼光一直跟着她转!而她现在依在床旁,正是与他距离最近的时候,她咬着红唇坚决的命令自己不许转眼看他。

      不知道袁不屈是以何种眼光在打量她!现在还不是开诚布公的时候。

      “刀子。”手伸向她。

      她连忙将烤烫的刀子递给他,手指不小心给烫了一下,呀……她会不会烤得太烫了?这种热度会将人肉烙熟……杜冰雁担心的看向他的伤口,好多的血正在奔流而出,而风大哥似乎打算将伤口割得更大以便取出倒勾。虽然曾在书上看过这是医术的一种,但……实在太野蛮了!他一定会非常的痛吧?……

      “你怕血?”袁不屈问她。料定了忙于疗伤的风予逢不会注意到;事实上,杜若谦巴不得他能转移注意力来减轻疼痛。

      “我不怕血。”怕的,是他所承受的痛!心中怕的是自己心头涌上的关怀情感。

      “杜老,这是你带过来的?”袁不屈的眼光更放肆,移向她宽袍下若隐若现的纤细腰枝曲线。

      杜冰雁一双黑白分明、水盈盈的大眼迎上了他的!是的,他全身上下都令人感到骇怕,她应该很怕才是!“将军”
      毫无疑问的,袁不屈正在邪恶的引导出她不愿让人发现的一面——她有自己的思想,在这不被允许的年代中。她轻颤的垂低双眼,恭顺道:“冒犯您了,将军,请原谅!”

      “好说!”他脸色霎时惨白,并且冒着冷汗!”

      杜冰雁慌乱的看到风予逢正在挖着血肉,企图将那根深入的箭矢挖出;刀子挖到肩胛骨处……老天!一个人怎能清醒的去承受这么多?不自觉的,她坐在床头,握住他成拳的右手。他似乎正在极力忍着剧痛,也极力不让自己昏倒,所以瞪着威严的眼,盯着她。他
      他的手掌改握住她柔软的柔荑,目光也因那温滑若无骨的小手而下滑看向那只玉手。

      手指修长洁美若春葱,指甲修饰得圆巧而白里透红,手心温润得让人想摩挲其中。

      他的意志力终于还是被药力征服了!
      袁不屈在眼皮沉重时,似乎也察觉了,狠瞪了风予逢一眼,在睡前下了道命令:“让她来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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