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迪奥X你（十）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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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转化成吸血鬼的方法和你想象中不同，你原以为要举办什么复杂的仪式，然而迪奥却告诉你，只需要石鬼面的骨针刺激你的潜能，转化就完成了。
不过石鬼面必须接触到人类鲜血，才会弹出骨针。
“你想用谁的血？”他抓着你的手放在唇边，亲昵的吻了下，盯着你的红瞳像亟欲噬人的野兽，兴致盎然的等待你的回答。
“你转化时用的是谁的血呢？”
“我本来想用你的血……”你的反问似乎令迪奥很愉悦，他笑的时候露出一点尖利的犬齿，刻意停顿了下，他又缓缓说道，“——你太脆弱了，我用的是自己的鲜血。”
那一晚站在熟睡的你身边许久后，迪奥不得不承认，即使是他这样的人也会有难以下手的时候。哪怕只是几滴鲜血，但一想到你会因疼痛而蹙眉甚至哭泣，他握着匕首的手就像灌了铅那样，沉重到无法抬起。
恶徒企图引诱天使堕落，然而却被落下神坛的天使吸引。学会了温柔，学会了爱，也就拥有了弱点。
而你从他的回答中窥见了那隐秘的真心，忐忑不安的心因此而渐渐平静，你阖上眸，主动亲吻了他。柔软的舌撬开他的唇齿，带着依恋和恋慕，将吸血鬼微凉的体温染上独属于你的热度。你感到迪奥强健的手臂以恰到好处的力道环绕着你，隔着绸缎制成的衬衣，他的心脏在胸腔缓慢的跃动。
“我想要用迪奥的血……但你已经是吸血鬼了，那我就用自己的血吧。”
结束了这个吻，你用指腹擦拭掉唇边的津液，含着笑回答了他。
32.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
在起初的剧痛后，四肢百骸仿佛生出了无穷的伟力，血管中每滴血液似乎都在沸腾着欢呼。即使身处黑暗，但视线里的一切都有如白昼，身体从未如此轻盈，呼吸时仅凭嗅觉就可以探查到周围生物的存在。
还来不及为新得的健康身体而喜悦，喉间泛起的灼意便燃烧了你的理智。
——迪奥不曾告诉你，新生的吸血鬼会因饥饿感而下意识寻找猎物。他站在书柜旁注视着你，直到你焦躁不安的喊他的名字，才轻笑着转头对门外唤了声“进来”。
进来的两个人，一个是面色微青的男仆，被他引领走在前面的则是名一脸茫然的女仆。
“凯瑟琳很饿吧，我为你准备了面包，作为庆祝你转化的第一顿美餐。”迪奥从身后将你向前推了一步，意有所指的低语，催促你尽快满足自己的食欲。
女仆环视周围，房间里没有点灯，她只能从门外投射的灯光隐约看见你们。她有些不安的发问：“小姐……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怎么不点……啊！”
你打断了她还未说完的话，而被迪奥操纵的尸生人则掩上了门。
在骤然的黑暗中，你扼住女仆花梗般脆弱的颈，将她抵在墙上，急不可耐的在她的动脉处嗅了嗅。埋在血管中流动的液体像是散发着香气的蜂蜜，吸引着你去品尝。新生的犬齿轻而易举的摧毁了皮肤与肌肉组成的防线，味蕾传来的感觉相当美妙，比牛奶更甜美、比红酒更香醇、比巧克力更丝滑。
相当美味，简直可以称之为珍馐。
“乖孩子……”你餍足的微笑，一边吸吮一边安抚这只不安的猎物。女仆一开始还剧烈挣扎着，但吸血鬼的犬齿或唾液似乎带有什么致幻的效果，几息后她面上便浮现出幸福的微笑，推拒的手也不自觉的拥抱住你。
如果不是突然产生的胎动，你可能就这样将她体内的血液全部咽入腹中。
——你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你在杀死她。
意识到这点后，你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摔倒在迪奥的怀抱中。而可怜的女仆却犹自不觉，仍然带着笑容向你张开手走来。恢复理智后你终于想起了关于她的记忆——琳·奥利弗，前不久才到这所宅邸工作。
你对她印象不深，只记得是个脸上带着点雀斑，笑的时候会露出梨涡的女孩子。年轻、健康、充满活力，白色的肌肤总是泛着一点粉色。
而现在她的面容却因失血而惨白。
“怎么停下了？”迪奥潮湿的吐息贴近你的耳畔，像是某种色泽艳丽的蛇类，吐出惑人的毒信，“是她的血液不合你的胃口吗？我还准备了更多的……男人、女人，如果口感鲜嫩的话，小孩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不用了。”你咬着唇拒绝了迪奥的提议，重新站起身接近了女仆，温柔的舔舐着她脖颈的伤口。他起初还带着笑意看着你的行为，可随着女仆伤口的复原，他的笑意便一点点淡去，转为隐隐的怒意。
女仆和你对视的茶色的眼睛呆滞而无神，没有任何人教导，但你无师自通的明白了如何利用自身的能力催眠对方。
“今晚什么也没有发生，你只是觉得有些累，所以明天会向管家请求休息一段时间。”你放松了对她的钳制，“现在回房间去好好睡一觉。”
等女仆离开了书房，你才回过头看向迪奥，他已经坐回了沙发上，微挑眉梢，讥诮的嘲讽道：“我以为你做好了准备。”
他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息了你心中的怒火——你在选择活下去的时候便清楚，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就必须要放弃其他的。天平的两端，你选择了对自己有利的那一边，以他人的血液为食，不再以人类之身生存。
既然如此，你现在的反应就显得可笑至极。
但吸人类的鲜血和真正杀死某个人，对你来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
“对不起。”你坐在迪奥身旁，轻声向他道歉，但很快又补充道，“我只是觉得不需要杀死任何人，毕竟维持我的健康只需要偶尔吸取一点血液就好了。事后再催眠他们忘记这件事，一切都会和以前一样，不会发生任何变化，这样不是很好吗？”
一点都不好。
迪奥没有反驳你的话，只是嗤笑一声，手指穿梭过你散开的长发，在心底嘲笑你的天真。
因为从你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变化就产生了。
不见白昼、以血为食、长生不老。
——你回不到过去，而他也不允许你回到过去。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迪奥X你（十）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