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竹影（薄荷同人）》木上

1、第一章

　　“呜……头好疼……”我皱起眉头，怎么回事？头好像被猛地撞了一下。黑夜，觉得自己一直在走，走，想到哪里去？为什么那么没有目的？我为什么一直在走？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黑夜，冗长……光！我看到了光！希望！我慢慢的睁开眼，天啊，这里是哪里？床头吹落的飞花，流苏缕缕，雕工木器，红木的桌子，为什么这一切那么的陌生？我是谁？！这里是哪里？“姑娘，你醒了？”我测着偷看她，一个清秀的小女孩，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宫装，诧异的看着我，声音很柔。我愣愣的看着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是什么？少了什么东西，为什么那么奇怪的感觉，动用了所有的脑细胞却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结果用脑过度，又晕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月光淡淡的，清凉朦胧，却让我觉得很温柔，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温暖，起身，从柜子里取衣服，却懵了！左翻翻右扯扯，这衣服……咋穿啊？！胡乱的往身上套，然后披上一件斗篷走出屋子，这应该说不是一个屋子，是一个偏殿，白天看到的那个丫头正在外屋打瞌睡，轻轻的绕过她，小跑的跑出院子……一不留神就跑到一个竹林里，月色朦胧，风吹动，竹影斑驳，倒不失为一种宁静.我踩着月光在小路上踢着石头，一边哼着小调“虫儿飞……虫儿飞……”猛地，看到一个人影，一袭白衣，温润的脸部轮廓，美得像璞玉一样的干净和温和。我瞬间被他吸引，月光淡淡的，萦绕在我们身上，阴魂不散般的可以看到哀愁的蔓延……我慢慢的走进，在约五步远左右，我停下，我看着他的眼，太多的哀伤来不及掩藏就这样慌乱的在月光下被我撞见，我问他：“你是谁？”过了好一会儿，我航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波涛汹涌的气势将那怪上覆没，然后，回归平静……他走进像审视怪物一般看着我，略微蹙眉：“你是哪个宫的宫女？”
　　我脆生生的回答：“我不是宫女!"
　　他诧异：“那你是谁？你怎么在这？”
　　我嘟起嘴茫然的摇摇头，不是不想回答，只是脑子里真的是一片空白。他看着我满是奇怪的神色。过了许久我踩出声：“我不是这里的人！”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为什么我会这么说？
　　他倒是最先回过身来，打量了一下，嘴角浮起笑意，问我：“你的衣服是谁给你穿的？”
　　我低下头一看，貌似好像乞丐一样，抬起头傻帽道：“嘿嘿，我不会穿那么这里的衣服。”
　　“过来。”他伸出手，我就迷糊了，愣愣的伸出手，他拉我过去，然后七扯八扯的，放定，说道：“好了，现在比较像个样子了。”我低头看了看，确实比较像人样了。
　　他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一愣，摇摇头，忘了，都已经忘了，忘得干干净净……
　　他微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夜很静，各自沉默到天明。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另外一个地方，我很喜欢，那里离竹林很近。闲来无事，闲庭信步倒也不错，同样的夜月，我以为他不会再同我说话的时候，他问我：“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想了想，答道：“走过来的。”我没骗他，梦里就是一直地走……
　　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这里是哪里？”
　　“皇宫”
　　“？！……送我走好吗？”
　　“为什么？”
　　我转头看他，盈盈泪水，流露出惨淡的眼神：“我还想活下去啊，大哥，你行行好吧，我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我可一直是良民啊~~~我没有什么大志向大包袱，就只想要天地任我逍遥,你老就让我好好过完这一辈子吧~~”说的是声嘶剧烈，肝肠寸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他一时被吓得不轻，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扑哧一笑，轻敲我的额头：“……你这丫头。”
　　“王宫有那么可怕吗？这是西陇”
　　“有！权力有多诱人，皇宫就有多阴暗，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到哪都是一样的。“我看着他正色道。
　　他的眼里闪烁着光芒，好一会儿才消停，用微乎其微的声音道：“我尽力吧。”
　　沉默了好一会儿，我讪讪的问他的名字，他没有回答倒是反问我。我盯着耸动的竹子，涩涩的说：“末，就叫我竹末吧。”他没有问为什么，就陷入自己的思绪里，流露出连自己都不察觉的温柔。和平日里他代人的平和不一样的温柔，这是只有看情人才会有的神态……
　　“你在想什么人吗？”
　　他微微一笑，没有说。
　　我也不再多问，他想他所想，我亦思我思。
　　那夜，他始终没有告诉我他是谁。

　　今夜无月，他一袭白衣，我笑着对他说：“绰约如处子，飘飘然而立，你真像一个仙人。”
　　他微微一笑，温柔的说道：“那我只做你的仙人，好吗？”
　　我一愣，这是在变相表白吗？我是很喜欢他，可是他不可能啊。
　　他抿抿嘴，请蹙眉头接着说道：“我不能放你出去，这样子才能保护你”
　　我知道我出现的莫名其妙，皇宫又是一个多是非的地方，流言难免四起，甚至谣传我是妖孽。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相信我吧。
　　只是心下黯然，难道真的要在宫墙内孤独终生？
　　“这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等过了风头，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会送你出去。”他看我脸色不郁，接着道。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再送我进另一个火坑呢？”我想起他也不能相信语气不善。
　　“不愿意吗？可是只有这样……”
　　“那……不要封妃。”
　　“什么？”
　　“不要封我为你的妃子，就像现在这样，就好。”我抬头仰望着他，眼睛直射进深处。
　　“为什么？”
　　我嘟起嘴，鼻子吸一口气，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潜意识里不喜欢当人家的小老婆，而且总觉得多了一个身份的束缚，就难以在谈自由了，毕竟我自己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不能怨人家疑心重。
　　他转过我的神，眼睛直直的盯着我，宣誓般一字一顿道：”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我陷进那幽黑深邃的瞳孔里，不能自持，我相信他，重重的点头，如他一般：“恩！”
　　心下的石头落地，两人相对一视，莞尔。
　　他带我回到早上醒来的那个地方，停在外面，淡淡的笑着问我：“喜欢这里吗？”
　　我避开他的问题：“我可以把这里改装成我喜欢的样子吗？”皇宫永远只会让我惶惶不安，喜欢？喜欢他的繁华还是他代表的至高无上的权力？
　　他点点头。
　　第二天，就有一大堆的宫人侯在殿外，我不得不佩服皇家的效率真的是很高!
　　接下去的几个月里，我就开始了室内装修计划。其实无非是给自己找点事做，他把我保护的很好，至少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来捣乱，偶尔会有小宫女走失或者迷路之类的，我也就随他们去了，虽然探视手段拙劣的点。
　　依旧每夜在竹林下谈天畅饮，谈天下，话梦想。谋政策。说历史。有时也会整个晚上一句话没说，却依旧让我觉得很惬意，甚至于我差点忘了这里是皇宫——包裹着糖衣的毒药。
　　月明星稀，风过绕起点厅内的纱曼，纷纷扬扬，恰若落英般飘渺。韶华流失，我开始觉得有一种东西就像酒一样伴着夜在我们之间蔓延。
　　酒，醇香，随风溢到深沉的夜里……
　　大明宫内一片静寂，我们都不是聒燥的人，寂寞的夜就这样相伴。
　　他躺在塌上，喝了一夜的酒，和着浓浓的哀伤，睡了。
　　我轻抚他紧皱的眉头，无限惆怅，靠着他，却一夜无眠。

　　“你是谁？”脆生生的声音在殿里回荡。
　　“大胆！见了皇后娘娘还不行礼!”一个年老的宫女呵斥道。
　　“行了，妹妹不懂事，这些虚礼就免了。”她挥挥手，屏退下宫女们，上下打量着我，微笑道：“妹妹很美？”
　　我有些莫名其妙，虽然自我感觉自己长得还不错，但是一个大美人在我面前夸我很美，这是什么状况？只好作揖道：“娘娘过奖了，娘娘才是长的倾城倾国。”
　　她微微一笑，我看到她眼睛瞄到那副竹影画时，脸色霎时苍白得有些僵硬，眼里是无限的落寞和愁苦，有些嘶哑的幽幽叹道：“那是你没见过更美的人。”
　　“谁？”
　　她转身，声音却有些飘渺：“一个令三王都倾心的女人。”
　　“三王？那她是？”诶？！那不是说你丈夫和你哥哥？
　　她淡淡地说“香泽的皇后。”
　　我恍然大悟，哦~原来仙人是所爱的人嫁给别人啊。
　　我当时只顾自己的心里所想却浑然忘了面前那双盯着我许久的眼里藏着太多的东西。
　　“陛下……”远处传来一阵聒噪，我们不约而同的向殿外看去。他神色匆匆一袭明黄，绣着的锦袍上生龙活现，不若白衣那般飘渺，却也气宇轩昂龙潜凤采。不知为什么，心里涌上骄傲的自豪感。
　　远远的看见我们，他好像神色一松，才缓步走过来。
　　“臣妾叩见陛下”
　　“皇后不必多礼”他抬手扶起她，神色温柔彬彬有礼却也透露着淡淡的疏远。
　　我看看他，再看看皇后，眨巴眨巴眼睛，我就算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却也从没有给他行过礼，可如今皇后也在，这局势貌似大大的不妙啊~
　　他看出我的窘迫，却不回应，背着手含笑的斜睨过来，一幅幸灾乐祸的嘴脸，看着我在那里干瞪眼。
　　一旁的皇后默不作声，我没有办法只能屈服于他的淫威，正准备揖礼，他及时的制止了：“末儿，也不用多礼了。”
　　我趁机拧上他的胳膊，他吃痛。
　　我扬起眉毛，怎么样？看你还敢欺负我？
　　他捂着胳膊眼带笑意和深深的宠溺看着我。
　　两人一时忘形都没有注意到身旁的人眼中的黯然和失落。

　　“将军！”
　　他笑着摇摇头，叹了口气：“末儿好手段。”
　　“仙人真的不适合当皇帝呢！”太仁慈的作风，只适合治世，不适合乱世。
　　他来了兴趣:“那我适合当什么？”
　　我起身，数着手指头：“仙人啊，就该当一个……与世无争，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就像隐者一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他执着手中的棋子，久久没有回应。愣愣的看着我，眼里却是世道不尽的飘渺，在神往着这么，仿佛下一刻就会无形飞到别处去。
　　我的心猛地抽动起来，跳得好快，我彷徨了，乱了，冲过去半跪着抱住她，感受着他的温度和躯体的存在。刚刚真的好怕，想到他不在了，心就不能在平静，不住的慌乱和纠痛起来。
　　我紧紧的抓着他，哽咽的低喃道：“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他手掌有些粗糙的覆上我的抓着衣襟的手，“别怕…末儿……别怕，我不会抛下你的，我会保护好你的……”
　　那一刻，心里有什么开始融化，暖暖的。
　　过了许久他才幽幽的出声：“末儿，帝位……是我的责任啊”
　　“责任？那生儿育女也是皇帝的责任……你怎么？”
　　他摇摇头，平静的说道：“忆儿不是我的孩子。”
　　“诶？！”我震惊。
　　夜烛如火，大明宫内一片通明，纱曼卷起。
　　他悠悠的说道：“末儿，想听故事吗？”
　　一声叹息，是谁在为过去哀叹？
　　“她很美，也很聪明，刚出生的时候……”
　　那夜，一夜无眠，我听了一个缠绵的爱情，一曲美人殇。
　　那夜，他低吟的声音像情人的低喃。
　　那夜，他的眼睛始终停留在一个方向，香泽的天空。
　　那夜，他的轮廓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和忧愁。
　　那夜，他说：“其实母后去找她的时候，我知道她在那里。后来，我去过延庆宫……我看她一夜难眠心里又开心又难过，我想她的心里还是有我的……可是看她难以成眠又怕她伤风。谁知道……还是还是……”
　　我心里堵得慌，喉咙象塞着东西清清嗓子，有些嘶哑出声问道：“你……在试探？”
　　他闭着眼睛，轻轻的点头，声音哽咽的不成声“她不知道……容儿一直是我心里的仙女，最神圣最不可侵犯的……可是，可是，她看到紫苑的时候，那种慈爱，眉目间透出的那种关怀和祥和是一种母亲的目光，那一刻她不再是那般绝世倾城，那样神圣……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慈爱的母亲。”
　　我的心那时候……纠结在一起……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那就像刀子一样无形的刻着……”话至此，却止不住的低低抽泣。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不要……。”我嚎啕大哭的喊着，紧紧的抱着他。我不想再想象那一幕，他没有错。只是她不知道女人只会折磨深爱她的男人。所以，她现在幸福的和别人生活在一起
　　却给另外一个男人留下一堆伤痕。
　　那夜，他的泪水无声的融进我的衣襟。
　　那夜，我们就像两个被世界遗弃的人相拥而泣，泪湿满襟。
　　我偎在他的怀里，低声问：“为什么不按照太后的意思……”
　　他抱着我紧了紧，压着嗓门说：“我之所以，让容儿走，是因为我知道她的心已经不在我这里了，我希望她永远都是那么幸福，像小的时候那样，永远笑的那么开心……只是，她对我的要求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当你在一个人身边多年，并不只是因为他追求遥不可及的东西，才忽视了身边的人。而是因为，他根本就未曾会喜欢你。爱是一种感觉，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强求不来。是吗？”我接着他的话问。
　　他紧了紧胳膊把头埋进我的肩膀：“对于飘雪……我只有怜惜。为了责任……和她……只会伤了她和自己。”
　　我想，我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那夜，酒香醇烈。
　　那夜，浓浓的月色照着大明宫内两个翻滚的孤独灵魂，看着他们用最原始的方式结合，律动。然后，紧紧的抱在一起，谁也没有放手，一夜沉湎在彼此的温度里。
　　晨光。
　　我睁眼，他披着一件青衣遥望远方的天空。
　　我穿上衣服走过去抱着他，明显感到他的身体一僵，抿嘴一笑，闭上眼睛，静静的站着。
　　“末儿……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我怕给你念首诗，好吗？”我避开他的话。
　　“暮色稠浓时，我有一个梦，
　　伴着主，我在海边信步，
　　人生的场景乍现夜幕：
　　无论何处,
　　我注意到沙滩上有两副足迹相伴如初，
　　一行刻着我，一行印着主。
　　当生命的下一个时刻来临,
　　我回身审视沙滩上的来路，
　　一线单一的足迹，如此残酷。
　　我悲哀地意识到：
　　那，正是我生命中的低谷。
　　这一幕
　　扰得我心潮悲恸，
　　我向主怨诉着自己的无助:
　　“主啊，您曾允诺，
　　当我立誓跟随您，
　　您愿伴我跋涉全途，
　　但在这生命最窘迫的时刻，
　　为何此地空留足印一副？
　　在我最需要您时，
　　您为何弃我于不顾？”
　　主低语道：“至亲吾儿，我爱你。
　　我会永永远远不离不弃。
　　当你接受磨难时，
　　那一行脚印孤独，
　　正是我背负你，一步又一步……”
　　“我知道你想守护她……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转身，盯着我愣愣的看我许久，眼中闪烁着宠溺和惊喜和欣慰的光芒。一把抱着我喃喃道：“末儿，你懂我，真的懂我。”
　　是啊！因为，懂你，所以我们都不曾后悔。

　　“不好了，来人啊！有刺客！……快来人啊！”
　　“陛……陛下……不好了，竹末姑娘，她她……早产了！”
　　什么声音？为什么那么吵？疼……孩子，我的孩子……随手抓住身边聒噪的人“麽……麽麽，一定要保住孩子……啊！！疼！！！”
　　“末儿！……你们滚开！……让我进去，滚啊！”
　　“陛下……不可啊，产房不吉利啊……陛下！”
　　轰隆！轰隆！
　　“胡闹！还不快扶陛下回屋！”
　　“母后！”那声撕心列肺的哭喊是谁？
　　“不好了 ……难，难产……”
　　“啊！！啊 ！！”
　　“末儿！”
　　“轰隆！轰隆！”
　　那个不安定的夜，是谁在嘶鸣，那种难耐的躁动，烙在谁的心里。嘶哑的扯着喉咙的绝唱，那时心里的渴望。
　　十月，西陇皇喜得一龙女，香泽皇室遣使者于西陇送无数贺礼。

　　月华初上，花亭内，花朵娇嫩，涟涟如笑迎着愁容，总是离人泪。
　　“你……真的要……”女子哽咽，纵使素衣淡抹还是难掩风华，一脸梨花带雨惹人垂怜。
　　男子一起白衣，静坐亭内怀中抱着一个娇小的粉嫩婴儿，孩子在他的怀里安定的睡着，他看着孩子的睡颜，嘴角不自觉的扬起，让一旁的美人眼神顿时黯然。
　　“恩……江山本就不是我所爱，我不想因为这个，再让她们母女有任何的危险，她们中那一个出了事，都是我承难以承受的。”他看着孩子噙着笑，淡淡的说道“我想要自私一回，什么都不管，只想追随自己的心。”
　　她低下头，噙着泪水哽咽道：“当年，她来西陇的时候，你都没有想过要抛下这里……现在……怎么……”
　　他知道她说的是谁，平静的说道：“我想要保护容儿，只有西陇皇帝的身份才足够。而现在，这是她们母女的追命锁，我要之何用？！”
　　她顿时语噎，江山美人，眼前的人永远弃江山于后者。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心里就没有自己的一个立足之地呢？
　　“我走了以后……我已经找到了忆尔的父亲……已经在来西陇的路上了……”
　　？！她震惊的抬起头，睁大眼睛，噙着眼眶的泪水盯着这个让自己爱上的男人，满目的不相信，曾经以为只要他在自己身边，他总有一天也会爱上自己，曾经以为她走之后自己就只是欠缺时间而已，未曾料想会有另外一个女人的出现，未曾料想他会走出阴霾，未曾料想他会再次拾起画笔为另外一个女人作画，未曾料想他的心会遗落在她那里，未曾料想他，人人称颂的西陇皇会抛下他的“皇后”和心系之人归隐，为那个女人所做的一切比起那个青梅竹马的恋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为什么？我，我……不好吗？”她不知所措的，声音颤抖的喃喃道。
　　他这才抬起头看着他，虽然早已料到，但是看到她的样子，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有些愧疚。他淡淡的说道:“不是不好，只是……不爱。”
　　轰隆，如一阵雷鸣，她踉跄的倒退几步，霎时脸色苍白，如五雷轰顶。
　　原来……可笑，笑自己就像一个小丑，没想到他也会说出那么伤人的话，因为爱，所以受伤。因为不爱，所以伤害……
　　爱真的是自私的呢……

　　“仙人，我们去哪？”
　　“末儿想去哪？”他眼带笑意，满是宠溺的温和。
　　“我想傲游天下！”
　　“好啊~”
　　“可是……还有个拖油瓶~~”
　　“恩……那就让母后照顾好了。”
　　“？！”
　　“你确定，那个丫头不会把庵堂给掀了……”
　　“没关系，庵堂太冷清了，给母后找点乐趣。”
　　“他怎么就养了你这个不孝子啊~~”
　　马蹄儿咯噔咯噔伴着愉悦的声音渐渐消失在黄昏的落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