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太子有龙阳之癖？》与空

1、第一章

　　这一天，季良结束了自己的毕设展，驱车赶往市区一家逼格很高的咖啡店，他等了七年，是死是活就在今晚了。

　　停好车，赵卅还没来，季良在角落的位置坐好，点了美式咖啡，拿起手机，才七点一刻，胡乱划了划，锁屏。拨拉几下头发，又解开手机，打开微信看和赵卅的聊天记录，屏幕上只有短短几句话。

　　—赵卅，晚上有空吗？
　　—有，啥事？
　　—好长时间没见了，一起喝杯咖啡
　　—好
　　—那说好了，今晚八点，我给你发个定位，不见不散。
　　—［位置］
　　—到时候见

　　………

　　赵卅是季良喜欢了七年的人。
　　初二那年，季良的父母被骗进传销组织，在一次组织躲警方调查集体坐车转移窝点时出车祸不在了。
　　季良从此消沉，直到居委会大妈领着社会救助站的工作人员来敲他家的门，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与他同龄的男孩，赵卅。
　　他目光移到赵卅身上，赵卅咧着嘴在笑，那一刻，季良仿佛看到了冬日的暖阳。赵卅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说：“以后我陪着你，我也没有父母。”

　　………

　　中考，赵卅考了重点高中，季良也去了重点高中。
　　赵卅对他说：“我想当个画家，一幅画就可以卖好多钱，然后捐给救助站。阿良，你呢？”
　　季良：“那我也当个画家，挣了钱，都捐给救助站！”

　　………

　　高考，季良去了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专业。
　　赵卅高考发挥失常，没能考上大学，在北京四处打工，也在央美做过模特。那是第一次，季良可以光明正大的画赵卅。
　　大四，季良去新疆实习，赵卅工作也步入正轨，不再打零工，两人一年没见。
　　………

　　季良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杯咖啡了，也不知道赵卅在自己对面坐了多久，等他回神才发现赵卅，连忙道歉。
　　赵卅表示刚到没多久。
　　季良叫了服务员，问赵卅：“你喝什么？”
　　“你看着办吧，洋东西我喝起来都一个味。”
　　季良要了一杯拿铁给他，低头抿嘴笑了笑，“我一直有个秘密，本来打算毕业了再告诉你，可我后天就要离开北京，我不想再等了。”季良抬起头，眼睛盯着赵卅，“赵卅，我喜欢你。”
　　赵卅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阿良，对不起，我已经结婚了。”
　　季良捕捉到他的慌乱，“我…我不知道…我以为…我以为你对我也……”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两夜，第三天早上，像是脱了相的季良登上了离开北京的飞机。他想，就这样也好，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就再也不回来了。
　　季良闭上了双眼。

　　“……我们全体机组人员将竭诚为您服务，祝您旅途愉快，谢谢！”

　　砰！！！

　　………

　　季良睁开了双眼。
　　？？？
　　季良眨了眨眼睛。
　　“醒了？”
　　季良又眨了眨眼睛。
　　“不就割了个宝贝吗？能睡三天，你可真行。”
　　季良双眨了眨眼睛。
　　“……”
　　“再眨眼睛把你眼睛也割了，哑巴啊？”
　　季良清了清嗓子，盯着眼前站的像太监的人，“我这是在哪啊？”
　　“在哪？蚕室！醒了就赶紧起来去司书房，和你一批进宫的都开始当值了。”
　　“敢问这位公公，司书房…在哪？”
　　“……”
　　“跟着咱家来吧。”这位公公白了季良一眼。
　　季良装作没看见，跟在他身后。

　　想想自己在现代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还好每一笔收入都直接捐给救助站了，赵卅也结婚了，既来之，则安之。在宫里当太监，也不会饿死。
　　至于…身下那个宝贝，反正自己不是在上面的，要宝贝也没用。

　　“徐公公。”两个路过的小太监对自己跟着的这个太监行礼。
　　原来是徐公公啊。

　　路过一处拐角，墙那边窃窃私语，徐公公挥手示意停下。

　　“王公公，听说太子有龙阳之癖？是真的吗？”
　　“那还有假，癖的不能再癖了，你说说，明明已经二十有三了，不纳妃不说，身边啊，连一个宫女都不留。你新来的吧？”

　　“大胆奴才！竟敢在背后议论主子？你们是哪个宫的？”徐公公适时吼出一句话，言语之间透露出兴奋。
　　季良怀疑徐公公想说这句话想很久了。

　　两个太监立即下跪求饶。

　　然而徐公公已经看到了他们的腰牌，并对他们说：“去收拾收拾滚出宫。”

　　两个太监哆哆嗦嗦滚了。

　　徐公公带着季良继续走，到司书房，除了门口两个站岗的，房内就只有一个小太监在打扫。
　　徐公公跟季良交代了一番，又跟小太监交代要好好带着季良。
　　小太监不敢抬头，“是。”
　　徐公公满意的走出门。
　　徐公公去而复返，“小良子，你识字吗？”
　　季良以为什么事呢，“识的。”
　　徐公公再次满意的走出门。
　　季良不明白他为什么满意。
　　确认徐公公不会再返，季良小心翼翼的翻看着架子上的书卷，试图从这些书卷上找到一丝关于这个朝代的历史。

　　不过没找到。

　　“哎，小良子！”那边的小太监喊他。
　　“？？？”季良转身。
　　“你识字啊？你会写字不？听说太子喜欢写字好看的人，写字好看的能被调到东宫当值呢！”小太监长得不错，看起来比自己大一两岁，皮肤很白。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季良觉得有阴谋。
　　“介绍人有中间费。”小太监一脸正经。
　　“……我长的很好骗吗？”季良指着自己问他。
　　“是啊。”小太监一时嘴快。
　　“……”
　　“……”

　　季良不想说话，并远离了小太监。

　　小太监又跑过来，“哎呀，是真的，你不信的话，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季良还是不想说话，并跑的更远了。
　　这边架子上写的历史，不知道会不会有本朝历史。
　　季良随手拿起一本。
　　……

　　？？？

　　为什么是春宫图？

　　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合上，再打开。
　　……
　　季良确定这个是春宫图了，还是两个男人的。

　　“原来你喜好这种啊，我那还有很多，你要不要看啊？”小太监从季良背后走到季良面前，站直了身子低头看他。
　　季良这才仔细打量了面前这个小太监，因方才他低着头，没成想站起来比自己还高了不少，这小白脸，做太监真是可惜了。

　　“看什么呢？难不成我这般好看？”小太监继续调戏季良。
　　“是啊，你有这般脸蛋，为何进宫做太监呢。”
　　小太监讪讪一笑，“是…是啊。”

　　三日后。

　　“徐公公，太子殿下想从您这要个人。”
　　“冯公公，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太子殿下？”
　　“倒也不是，太子前几日听说有个新来的太监字写得好，所以……”冯公公给徐公公使了个你懂的眼色。
　　徐公公意会，“咱家今晚便寻个由头，让季良明儿个就上东宫当值去。”
　　“多谢徐公公”，冯公公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钱袋悄悄塞给徐公公，“那咱家就告辞了。”说罢转身离去。
　　徐公公暗暗掂了掂钱袋子，满意地点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徐公公便带着收拾好行李的季良往东宫方向走去，“小良子，到了东宫，可不比司书房轻松，一不小心就要掉脑袋的，凡事要多上点心啊，知道吗？”徐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