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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男孩子们友谊一向来的奇奇怪怪的,而这种奇奇怪怪的友谊在没收手机之后尤为明显。创造营的拍摄满打满算不过才一周,虽说大家依旧在众人和镜头之前兜住了各自的偶像包袱,却也极其迅速融洽相处了起来。

      然鹅大家混熟之后,日常的相处模式开启了一个新选项。
      —那就是,沙雕。

      比方说姚琛日常有事没事就把他的打碟机拿出来擦擦抹抹;
      比方说夏之光陆思恒日常抱着妖娆花魔性热舞;
      比方说张远马雪阳一有空就端着小茶壶按摩养生。

      比方说现在晚上十点大家坐在储物室的小隔间里一起八卦尚北月:)

      “你知道尚北月多大吗?”

      学员或坐或站,多数围圈圈盘腿坐的里三成外三层,堵的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实力凹位(划掉)C位·周震南悠哉悠哉的玩着从姚琛那抢来的仓鼠公仔,兴致勃勃地和大家八卦尚北月。

      “我去尚北月是95年的啊?!我的天她长的这么嫩的吗?!”
      “我看她素颜的时候就跟小姑娘一样,我的妈呀保养的太好了吧!”
      “你也觉得尚北月长的好小的感觉对不对?!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本来还在心心念念仓鼠公仔的姚琛:……???

      what???猪震南你又睁着眼睛说瞎话,尚北月95年的我咋不知道???

      本来因为仓鼠公仔被某人抢走的忿忿不平一下子烟消云散,姚琛被周震南的答案惊的有些怀疑人生,刚想反驳些什么就被后者轻轻拍了一下。
      周震南抬头给了他一个眼神,然而姚琛则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回看着他。

      跟姚琛对视的实在想笑,周震南立刻扭头拒绝眼神交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大声问道“所以你们是更喜欢迪丽热巴还是更喜欢尚北月?”

      “我觉得…尚北月吧?”
      “同感,迪丽热巴毕竟是大明星,跟她接触总有一种很不现实的感觉。”
      “但是我更吃迪丽热巴的颜,太美了好吗?!我觉得她一站在那里我全程看脸啊!!”
      “那按你这么说我可就不服气了啊,你敢说你没看过尚北月的vlog?要说我们自己圈内的话,我肯定是更喜欢尚北月多一点。”
      “对对对,她可是能和杨非同正面刚vocal的人啊啊啊,今天那首《海阔天空》你没哭吗!你没哭没关系,我知道郭富城哭了就行【手动滑稽】”

      储物间本来就不大,这个隔间更是小的可怜。一大群人叽叽咋咋,噪杂声中,有人适时的补了一句感慨 “…所以说不愧是JYP出来的人啊,长得漂亮业务技能也满点,要出道的话估计早就火了。”
      就因为这句话,一时间隔间里竟然安静了一会儿。

      不过这倒是实话。

      虽说尚北月有没有出道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到底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实力强人气虚的高级陪跑不知道有多少。杨非同高瀚宇的淘汰就是个例子,按实力说的话踢馆的四个人哪一个实力不比他们强,结果不一样被资本游戏淘汰出赛。
      尚北月的业务能力大家心里有数,能进top的舞蹈技巧,堪比专业歌手的vocal,没有谁敢质疑她的实力,JYP却迟迟不肯放她出道,至于大公司的水有多深,谁都不知道。说是那么说,但可能性终归是可能性,谁敢保证尚北月出道一定会大火?谁也保证不了。

      大家很明显都想到了同一件事,周震南倒是扯扯嘴角冷笑了一声,手上把玩着公仔,口中却有点冷淡的道“…你们也不想想她都多大了,她12年就进了JYP,当练习生当了6年,换你你还能在韩国耗着等公司说给你安排出道吗?”

      都听得出来周震南的情绪有些偏激,明显的话里有话,但也的确不好反驳什么。大家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继续缄默。

      确实,95年的练习生现在已经不多了,基本上女团成员都是在成年的时候就给安排出道,有足够的时间去刷人气热度,打歌综艺也会相应的有话题一些。23岁还在当练习生的女艺人,基本上出道无望了。
      现役JYP的姚琛虽然才20岁,也曾做过stray kids的预备役,结果因为JYP针对内娱市场的Project China错失了出道的机会。加之限韩令又未解除,PC企划一拖再拖。

       PC企划能不能推是个未知数,姚琛本来在韩国要参加的《创造404》签订合约又长达五年,两厢权益之下连姚琛都回了国。况且JYP近些年的女团倾向往日韩发展,尚北月也依旧没有进预备役,她又怎么等的起?
      女性艺人,最耽误不起的就是时间。
      这样的处境,换谁谁都会走的。

      大家都不是傻子,这些道理谁都懂。换个角度思考,不仅仅是女艺人的青春岁月耽误不起,谁说男艺人就耽误的起?

      隔间里突然间安静下来,这会儿估计外面已经有人开始睡觉了,外面喊着声音小一点。储物间里一批人看了看时间,发现时间不早了,也都揣摩着略显复杂的心情互相招呼着回去睡觉。

      手上下意识的抚摸着仓鼠公仔,周震南明显的心情不太好,依旧赖在地上不肯动,整个人的气场都沉了下来。姚琛也知道他大概在想什么,叹了口气也陪他坐在地上。
      周震南垂着头,声音小小的闷闷的,他很担心尚北月:“…你觉得我们做这一行是不是有点难?”

      姚琛心里小小的揪了一下,他当然知道周震南为什么会这么问,无非是大家刚刚谈起尚北月的事情,引得他有些不甘。他一直觉得,以尚北月的实力是能在这个圈子里占领一席之地的,但是现在却被桎梏在一个范围不得动弹。
      那更不要说占领一席之地了,她连一只脚都还没有迈进去。

      说起来尚北月本来应该是他们三个人中出道最稳得一个,如今却被国际关系和市场运作限制的处境艰难。姚琛垂着眼睑沉默片刻,安抚般的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她很难,但是我们帮不了她。”
      “她好歹背后有人的,你又不是没有见过时郁和张文杰,哪一个不是狠角色?”
      “我估计她这次来这里,虽然说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们,但是时郁肯放她来,就证明她要回来发展了。中国可是时郁的主场,你还用得着担心北月没有资源?”
      “你要真不放心就带她一点镜头,怕什么。”

      姚琛有一句说一句,他说了很多很多,最后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我觉得她能成功。”

      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姚琛这番话是在安慰周震南也在安慰自己,他们的情谊是真的很深厚,就连周震南现在拥有的众多资源也有时郁的照顾。所有人都会称赞尚北月的业务能力有多么多么好,只有他们两个才会去为她担忧方方面面。
      北月曾经也在他们的心中,作为白月光朱砂痣一般的存在。他们虽然没有得到,却也习惯了月光的温柔朱砂的温暖。尚北月以一种救赎般的姿态和他们一起奋斗,蓦然回首之时,她竟然还在原地等着他们,没有半句怨言。

      尚北月。
      在某些时候一想起她,周震南的心一下子就软的不可思议。

      他只是感觉,和尚北月相处了那么多年,她的初心却似乎一直没有变过。
      即便现在阔别两年,她的五官明显的张开了,身材也逐渐定型,性格没有最开始时那么外向,她变得更漂亮更纤细更柔软细腻,却一直没有放弃她一直以来那种固执的温柔。

      姚琛和北月分开的时间较短,感受可能没有他这么强烈,但是他能理解。

      说起来倒是可笑,当年所有人心照不宣的认为尚北月可以最先出道,能在演艺圈里大红大紫,其次是相比之下阅历更丰富,身体素质更好的姚琛,最后才是练习时长最短,仅仅只是对音乐满怀一腔热血的周震南。
      可是谁能想到,就目前来看,最有成就的是周震南,还在原地打转的是尚北月。

      造化弄人。

      “…诶?你们还没睡啊?”

      帘子刷的一响,冷不防听到女性的声音,本来还沉浸在过去的两人齐齐的被惊到了,一抬头发现是一位还算眼熟的选管。周震南下意识皱了皱眉,但还是保持了基本的礼貌站了起来,回答说“…麻烦您了老师,我们马上就去睡。”
      虽然已经是半夜了,但乔如诗依旧妆容精致,披肩而下的长发也打理的很好。她笑了笑,语气间竟有些随意和宠溺,道“你们可别睡太晚了,如果觉得半夜太冷了也可以和我讲哦,我可以帮你们调一下温度的。”
      周震南本就心情不好,并没有答话,姚琛见此也很客气的代替周震南说了好几声“谢谢不用”之类的客套话。

      出了隔间发现所有人基本上都已经睡了,灯光也熄了,不过好在窗户外有月光,勉强可以视物。储物间离姚琛的床位比较近,周震南的床位则是在靠近出入口。两人互相告了别,乔如诗仗着自己和周震南顺路,理直气壮的走在周震南的身边。
      从储物间到出入口的距离不算近,一路上乔如诗也尝试着和周震南搭话,奈何后者兴致不高,口中也只是嗯嗯啊啊的随意应付着。

      乔如诗当然听出来他语气中的冷淡,索性也就放弃了交流。因为靠的太近,乔如诗都已经闻到了周震南身上的香水味。一波一波忽近忽远的馥郁香气,真的是很难让人脑海中不浮想联翩。
      窗外有月光翩跹,乔如诗忍不住多看了周震南两眼。周震南本来皮肤就白,素颜一样抗打,月光轻柔的笼罩着他半边侧脸,逆着光漫出一种清冷的气场。

      沿途陪伴着的只有寂静,乔如诗沉默之后又略有不甘,搜肠刮肚的想着什么话题,结果还没开口就被周震南一句话扼杀在摇篮里。
      周震南停住脚步,语气是一种很疏离的客套“我到了,老师再见。”

      他完全不在乎乔如诗的回答,说完就脱了鞋从彭楚粤的下铺爬到了上铺,枕头一放被子一掀直接倒了下去。

      乔如诗尴尬的在原地僵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恋恋不舍亦步亦趋的出了大通铺。
      她也是没想到周震南会对她这么冷淡,早知道这样,她浪费那么多时间梳妆打扮又有什么用,人家根本不care。
      姚琛倒还好,给她点面子。那个周震南又算什么,对她这么冷淡,连句话都不说。

      乔如诗咬了咬牙,有些恼羞成怒,当然更多的是不屑。
      18岁的小屁孩搞的多拽一样,真当自己有时间陪他玩。一个两个防选管防成了蛇皮走位,真以为自己是大明星,一个比一个傲气。
      再说哇唧唧哇和腾讯的合作也是冲突不断,她倒要看看,哇唧唧哇最后能有几个人成团。

      一闭上眼就在想尚北月的事情,越想越睡不着。周震南干脆直接对着天花板发呆,听着不知道哪个学员的鼾声,还没酝酿出几分睡意,突然间听见彭楚粤在下铺轻轻喊他。

      “…怎么了?”
      彭楚粤掀起被子坐了起来“下来吧南南,我跟你聊点事。”

      虽然眼睛已经能在黑暗中视物,但依旧看不清彭楚粤的面色。周震南呆了半晌又叹了口气,他有些明白却又有些不明所以。但最终还是乖乖离开自己的床位,乖巧的窝在了彭楚粤的床上。
      有点促膝长谈的意味。

      两人面对面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彭楚粤轻声道“…我觉得,南南你最好和乔如诗…”
      “我知道。”周震南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虽然知道附近有监控,但语气还是不由自主的发冷,言辞也不甚客气“…还不是她自己蹭上来的,我巴不得和她没有交流。”

      创造营2019的拍摄有几天了,开机后的选管安排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两天,个别女性选管就耐不住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开始和学员搭讪交流,甚至主动请缨给学员带麦,撩起上衣直接对腰带下手。刚一开始有些学员没有多想,还很感谢选管的照顾。但是这种事发生的一多,几个天真的未成年被其他学员无可不有的告诫了两句,也逐渐开始避开与一些选管的交流。
      乔如诗更甚,在路上走着走着就过来要挽着学员的手,动不动就娇滴滴的问学员自己的口红色号好不好看,染的发色漂不漂亮,时而送一些小礼物给学员。两天下来陆思恒的脸都笑酸了,一见到乔如诗就跑,就连一贯爱和工作人员搭话撒娇的翟潇闻都收敛了不少。

      男生之间再怎么开车说荤段子,日常再怎么嚎没有女孩的日子好难过,却也都还没有饥渴到觊觎女选管的地步。再者,这个女选管长的也不怎么样。
      往后退一步说,毕竟有迪丽热巴和尚北月两个美女在前,就算再怎么耐不住,也不可能把目标放在选管身上。

      彭楚粤还是有些不放心“我知道你对她…没那个意思,但是总要避嫌的,你又不是没有看到她对别人的态度…”
      他没说完,但是他听见周震南哂笑一声,语气有点冷“…无所谓,只要不来招惹我就行。”

      周震南垂着眼睑,有些冷淡又不屑的慢慢道“……或者说,阿粤你觉得我能看得上她?”

      彭楚粤沉默了一会儿,他知道周震南因为尚北月的事情心情不好,语气有点冲人,没有怎么计较。

      那倒也是。
      周震南如果真要谈……他身边毕竟有尚北月,怎么想都不可能会看上乔如诗。

      其实他是能看的出来的,不只是他,和周震南走的近的几位其实心里都明白:周震南,从12岁的时候,就已经有喜欢的女孩了。
      他自己还写了不少歌,只不过大多都没有放出来而已。

      但《整整两年了》这首歌是个意外。

      《明日之子》是周震南的首秀,《整整两年了》这首歌首次公开便惊诧众人,谁都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孩子写的。后来火了以后,网上有很多人问这首歌是不是写给喜欢的女孩的,很多采访和营销也都猜测过这个问题,但是周震南却一直没有正面回答过。

      彭楚粤在心里小小的叹了口气,心道周震南毕竟还是个孩子,有些事情他自己或许不太清楚,至少是没有旁人看的透彻。
      明明就是喜欢人家,结果自己却以为是青梅竹马的情谊。

      你明明就是喜欢人家。
      周震南明明就是喜欢尚北月。

      整整两年了。

      哪怕只是从动心的那一刻开始,尚北月和周震南之间,也早都不只两年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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