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修罗场BE的世界线》木天卿

3、手镯与耳夹

　　感觉应验了。
　　真的应验了。

　　“柯薇妮，这个给你。”
　　“……”
　　这个盒子是不是有点熟悉？
　　或者说，这件事前天好像发生过一次？

　　隔天再度收到萨卡斯基的礼物，柯薇妮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逐渐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打从一开始她就不该收的。
　　但是拒绝他的好意吗？
　　给她八个胆子都不敢！

　　尽管心里有个小人边跳脚边叫“柯薇妮你要拒绝他”，她还是笑着接受了这份礼物——一枚手镯，这次她戴在右手。
　　手镯主体为八角形宝石外框，中央嵌入水滴切割的玫瑰粉色钻石，剩余空间填进切割成不规则小块的黄色托帕石。
　　闪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这点重量比起训练时的负重简直不值一提，可是训练的沙袋里装着铁砂和石头，现在自己身上的可是碧玺、橄榄石与粉钻，简直就是一个人形珠宝展示台。
　　去医务室的路上，同僚们投来的眼神让她有点难堪，要不是有张面具挡着，她真的很想挖个洞钻进去。

　　希望库赞不要……
　　“柯薇妮中校。”

　　想什么来什么，绝了。
　　她心虚地藏起右手，没有对他敬礼，只是微笑着打了声招呼：“早安，库赞中将。”
　　“我正好想去医务室，一起走吧。”他十分自然地走到了她的右手边，柯薇妮心里一跳，忍不住把右手往风衣口袋里藏深一点。

　　“前几天我在商业街碰见了萨卡斯基，”库赞随口说，“没想到他也会去逛街，是要送什么人礼物吗？”
　　“或许是吧……”她有点心虚，只有波鲁萨利诺撞见了萨卡斯基送她项链，那个家伙应该不至于无聊到要对同僚八卦吧。

　　“我看到他的副官拎着霍特霍瑟的购物袋，萨卡斯基居然为女人买珠宝……你好像不怎么惊讶，柯薇妮？”
　　因为她已经惊讶过了。

　　得益于海军本部高薪养廉的政策，马林梵多的各类奢饰品从来不缺少销路。女性自不必说，商家也很明白怎么从这群只知道训练和打架的男性海军手里捞钱。
　　他们宣传说追女孩最好的帮手就是珠宝与鲜花，所以马林梵多的首饰店与花店遍地都是，其中最知名的珠宝店就是以华丽璀璨、重工重料闻名的霍特霍瑟，和以设计独特、简约庄重出名的布劳珠宝店。

　　“可能是送给亲人的？”她不动声色开始胡扯，“据说萨卡斯基中将有好几个妹妹。”
　　“萨卡斯基有妹妹？”
　　“表妹或者堂妹吧，我听璐娜她们说的。”稳住，要做得漫不经心，不能露出丝毫破绽。

　　“昨天我也看到了他在珠宝街，看来他的确有好几个妹妹。”
　　“……你为什么会看到他？”
　　库赞变戏法似的张开手，一只深蓝色的首饰盒躺在他掌心，盒子左下角有布劳珠宝的烫银标志：“因为我也在那里。”

　　【脏话】
　　她立刻在心里爆了句脏话。
　　柯薇妮是会说脏话的，哥哥姐姐都是海贼的她耳濡目染之下也学到了几句，但是她从来不说，因为没有机会。

　　“你有耳洞吗？”
　　她装出遗憾的表情：“我没有。”
　　“太好了，”库赞保持着一张面瘫的脸，打开盒子把一对光华璀璨的耳饰摊在她面前，“我记得你没有耳洞，所以选了耳夹。”
　　“我帮你带上吧。”

　　【脏……

　　库赞不等她同意就弯下腰，拨开她银白色的鬓发，粗粝的手指不经意间擦过她的脸颊——虽然隔着一层面具，但仍有一丝温度传来，库赞的手倒是没有想象中冰冷。
　　柯薇妮在他伸手过来的时候就眼睛骤缩，她猛然捏紧手指，身体跟着剧烈打颤。

　　拨开库赞的手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是柯薇妮却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她仅仅盯着库赞将一对蓝紫色坦桑石耳夹扣在她的耳垂上，还细心地帮她整理了头发。直到他收回手，静静打量满身都是繁复珠宝的柯薇妮，她的心仍怦怦跳着，余悸未消。

　　“你是不是很害怕我，柯薇妮中校？”
　　不等她考虑好是否要用果实能力打消怀疑，库赞突然选择道歉：“抱歉，对女士这样做太失礼了。”
　　“没有，我很高兴能收到礼物，我只是不习惯别人碰到我的脸，”她绞住手指，垂下头，小声地说，“请听我说，我……”

　　发动能力，柯薇妮正急于编织谎言，库赞却先她一步说：“既然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和你共进晚餐吗？”
　　能力熄火。
　　她猛然意识到自己掉进了陷阱。

　　看看这话说的，“既然你不介意”……如果她拒绝邀请就是在说她介意这件事，这样大家都会下不了台，所以她只能答应。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回忆一下，如果自己刚刚没打算辩解的话，他肯定会在道歉之后顺理成章地提出共进晚餐的邀请作为赔罪，自己为了表示原谅，自然也不好拒绝。

　　这种话术她见过的——佩罗斯佩罗下发的《如何避免被猥琐油腻老男人pua搭讪108式》里讲过这招。
　　“我很愿意，可惜我今晚没有时间，”柯薇妮假惺惺地遗憾了一下，“而且最近都有点忙，太遗憾了。”

　　库赞没有在这个模糊不清的理由面前纠缠，只是耸肩，跟着说了句真可惜。
　　今天医务室难得来了两个病人，都是新兵，一个不小心被真刀划破了手臂，另一个则是在烈日下中暑晕过去了。

　　“库赞中将，请给他一点冰块。”
　　柯薇妮低头架高伤兵的手臂，用右手手指在那道伤口附近画了个圈：“请听我说，别担心，这只是小问题，很快就好了。”
　　库赞随手冻了一袋水放在中暑的士兵头上，坐在床边，用手托着下巴，静静看着用能力为伤兵治疗的柯薇妮。

　　她右手的手镯和胸前的项链都在闪闪发光，那种粗暴地将贵重宝石堆砌起来的风格……太像是萨卡斯基了。

　　品味一如既往的糟糕。
　　看女人的眼光倒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