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与冠玉》烟月紫陌

28、对不起

　　第二十八章 对不起
　　当珞旭与暮若苧到达华海门时，比武正好结束，两人收剑落在励泺枭的面前，一同行了一礼。
　　励泺枭大惊：“欢迎暮前辈到来。”
　　天哪!神剑第七名弦荧。众人再次大惊。
　　只有暮玥钦猛然地浑身一颤，脸色迅速沉下来，一言不发。暮若苧扫了几眼暮玥钦，心中哀叹一声。
　　比武结束，珞旭喊来暮玥钦和珞玭羽一同前往仙剑门驻地。
　　入房，坐定。
　　“前辈可是有什么事？无事的话，晚辈先告退了。”暮玥钦淡声道，没有分一点眼神给暮若苧。
　　“自然是有事，今日我来帮你们母子俩把结解开，你把你对你母亲的不满、疑惑都说出来。心中有结，不利于以后的修炼，需要给你们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吗？”珞旭柔声道。
　　“阿旭，不是说好让我助你除异端吗？怎么提这件事。”暮若苧急了。
　　“我和她有的仅仅是同根，没有任何关系。暮玥钦淡声道。暮若苧眼里闪过痛苦之色。
　　“若苧，你要瞒到什么时候，你不是很想见他吗？今日我们把话挑明了说，都别藏着掖着。还有，你小子说的什么混话。”珞旭依然语气温和，但还是不满地看了几眼暮玥钦。
　　“前辈和玭羽都不必离开。”暮玥钦声音很冷。
　　“……好。”暮若苧妥协了，不知沉默了多久。暮玥钦深吸一口气后：
　　“你为什么会对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并且是你自己的亲生儿子下那么重的手，每一次我都以为自己会死，每一次我都只剩下一口气，我才多大！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你知道我从小多么渴望爱吗！”暮玥钦怒气十足，率先开了口。
　　“……因为你是男子，明暗门留不下你要杀你，我不舍得。我去与长老协商，和她战了三天，勉强换来你活着的资格，但条件就是让你在折磨中长大，是生是死，凭你的运气，她望着用那样的训练方式害死你。钦儿，你信母亲吗？你每一次训练，母亲和父亲都陪着你，你若有生命危险，母亲与父亲会悄悄动手，替你拦一下，母亲看着你，母亲很心疼，可没办法长老的命令不可违背，怪母亲没用，打不过长老。”暮若苧看着暮玥钦，眼神没有一丝闪躲。
　　“……我该相信你吗？”暮玥钦紧紧地盯着暮若苧道。
　　“我以明暗门禁地的名义请誓，我此时未说一句谎话。”暮若苧毫不避讳地道。
　　以禁地请誓，对于修仙之人来说是最毒的誓言。暮玥钦，胸口剧烈起伏，回想起以往种种，似乎真是她说的那样，他确实有几次毫无缘故地化险为夷，他当时还奇怪过。原来当时是母亲和父亲？
　　“钦儿，你想一想，凭你父亲在明暗门的地位，若没有你母亲许可，你父亲从何处带良好的药品和补品为你疗伤。你怎可能仅仅只是受到折磨。明暗门弟子无一人敢出言辱你，动手打你，只是不与你交好。没有你母亲，凭你的身份，你连拥有佩剑的资格都没有。天赋再高又如何？你一名男子，在明暗门就是一文不值。”珞旭淡声道。
　　“那你……为什……么背叛父亲。”暮玥钦有些喘不过气，他恨了那么多年的人，原来是那样爱他的，让他一时难以接受。暮若苧心一颤，泪水涌得更猛了。
　　“……当时夕儿按门规应送入禁地自生自灭，那可是我与你爹的孩子，我怎舍得，只好先让你爹和阿旭一同先将夕儿送出明暗门秘密地活在玄武教。两把神剑的配剑者的孩子要天赋好是极其不易的。我和阿澄一共有三个孩子，我是多么珍惜你们，因为神剑力量庞大，肖儿已经因承受不住而不在了，夕儿天赋不高灵力低微，我唯一的儿子——你，天赋极佳，却偏偏生在明暗门。我一再触犯禁令，身为门主已是大不逆。那时你爹带你去四处奔波求药，我去禁地领罚，待我醒来，一场已成定局。我从未想过背叛你爹，当时我伤势过重，根本没有能力反抗长老。长老对我立下命令，一切已为定局，要么失去你的女儿，要么诞下一个继承门主之位的孩子，我想过反抗，但长老太强大，我无法违抗她，因为她还可以操控禁地先祖的力量，我直接昏了过去。可以说我从了，我失信于阿澄，我背叛了他!后来长老还借我的手杀了他。钦儿，你知道吗？我杀了我这一生最爱的人!我杀了他！我悔了一辈子！是我对不起他！我配不上他！我对不起你们！都怪我！怪我太软弱了！我的错！！”暮若苧痛哭出声。
　　暮玥钦呆住了，在他的印象中，母亲永远高高在上，从未有过大喜大悲。儿那日父亲被杀，母亲也痛哭过，但不及此时带给他的震撼大，他的眼睛也湿润了，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上前一步，紧紧抱住暮若苧。
　　他信了，他一直都知父亲爱母亲。父亲在为他疗伤时一直说让他理解母亲，千万不要做傻事，哪怕是母亲背叛父亲后，父亲也从未说过母亲一句坏话，只是心怀怨气。当他对母亲出言不逊时，父亲还会教训他，父亲恨的从来都只是那个男人和那个孩子，从未有过母亲。而母亲当年对他不好是为了保护他，而非不喜欢他，要害他，他还有什么理由恨母亲！
　　“母亲，对不起，您别自责，父亲其实从未恨过你，我也不会再恨你，永远不会。”暮玥钦抱住暮若苧，深吸一口气。嗯，这就是母亲的味道，他渴望了二十几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