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公厕的墙壁上有一个洞以后》Swallow方糖

2、不是变态能追你吗？

　　萧拜自从经历那次“公厕惊魂”之后，整个人直接被吓出后遗症，在宿舍上厕所都要神经质地左看右看，深怕墙上出现那个见鬼的洞。结果当然没有，不过因为他的细致观察，倒是查出了一直潜伏在宿舍厕所里的一只小强［萧拜觉得那尺寸应该叫大强］，全宿舍在鸡飞狗跳中恭送小强的尸体去了下水道，萧拜还因为发现“宿舍隐藏生化武器”而被舍友抢着帮忙洗衣服。
　　萧拜冷漠：滚。
　　整个宿舍就数萧拜最要干净，真把衣服交给那群三天到五天洗一次的大老粗，他宁愿自己动手。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萧拜的情绪逐渐稳定。周六下午，他照常去咖啡厅兼职。
　　舍友阿甲从床上探头探脑往下看：“萧儿，还去兼职呢？”“我一直都去啊。”萧拜应了一句，从床底拖出兼职专用皮鞋，穿好后抬头一看，阿甲用一种老父亲的眼神担忧地望着他：“我看你最近好像有点神思恍惚，要是不行我可以替你。”
　　萧拜顿了一下：“跟我一起兼职的那个师姐辞职备考专四去了。”
　　“去去去！我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吗？”阿甲气得直接翻回床上咸鱼躺，“不要算了，但是你不能玷污我一番乐于助人的心意！”
　　萧拜弯了弯眼睛：“谢了，我真没事。走了。”
　　萧拜兼职的咖啡厅有个非常文艺的名字叫“点缀时光”。店铺设在市里一家大型商场内部，装潢精美，空间也挺大。萧拜是有次和部门出去逛商场时候看到这家店的，当时它才刚开业，正是缺人的时候，萧拜逮着机会投了简历，顺利被应聘。
　　店里工作人员都要穿制服，每个员工一套，萧拜每次都得是穿上制服再去。

　　宋与秋是被震醒的。他向来习惯午睡，为了不打扰舍友，手机提示音和闹钟全部设置成振动。他一只手慢慢吞吞摸到手机，还没滑开屏保就看到微信上的夺命连环call。
　　他点开，一串的来自他表哥的语音。
　　宋与秋这个人，除了自己声音好听外，也喜欢听。给他发语音，十有八九他是直接点“语音转文字”，微信也算靠谱，大部分都能转出来。不过他这个表哥就是其中一个例外，宋与秋爬起来摸耳机听。
　　铜锣烧：与秋，没打扰到你吧？我上个星期就调过来了，但是因为交接工作什么的一直拖到现在才联系你，不好意思啊
　　铜锣烧：你最近也还好吧？最近气温变化大，我们办公室好几个感冒的了
　　铜锣烧：对了，我今天下午刚好有空，咱俩出来喝一杯不？
　　铜锣烧：带你哥逛逛那个什么贸易广场？我上次出警，回来时候路过它了，外边看着挺大，还没见识过里面呢
　　宋与秋眯着眼一条条听完，他哥的音色很纯，光听声音都想不到他是年长的那个，就像上次群里聊的什么，阳光健气受。
　　宋与秋：好，我现在就出发，广场门口见
　　发完消息，宋与秋换上衣服出门等车。
　　手机又震了几次，宋与秋滑开，这次是一个企鹅群，左下角的小红点数字飞速地跳。
　　策划-莱叶：老娘终于考！完！了！
　　策划-莱叶：爱的魔力转圈圈！！！
　　编剧-黑嘿黑：掌声欢迎沙雕策划！
　　导演-柠檬精：掌声欢迎沙雕策划！
　　后期-Swallow：掌声欢迎沙雕策划！
　　CV-秋以为期：欢迎策划
　　编剧-黑嘿黑：秋大不要破坏队形！
　　策划-莱叶：秋大你大可不必和她们同流合污！！
　　宋与秋笑了笑，退出企鹅群。

　　“您好，您的卡布奇诺，请慢用。”萧拜端着托盘，小心地放在客人面前。周六下午，商场人流量大，许多逛街逛累了的人，都会选择来咖啡厅或者奶茶店歇会，点杯东西，喝着聊聊天消磨时间。萧拜所在的“点缀时光”也是如此，即使才开不久的新店，也吸引了很多带着大包小包的客人，店里的服务生一时忙得团团转。
　　宋与秋在他哥的铜锣烧怨念下，瞄到一家咖啡厅就把人带进去了。打眼一看，客人还挺多，穿着衬衫马甲的服务生穿梭于间，皮鞋踩踏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罗靳升翻开菜单：“红豆铜锣烧！这个我要两份，咖啡的话与秋你有什么推荐吗？”
　　宋与秋正在重新打开企鹅加入聊天，闻言抬头：“我没什么推荐，平时比较少喝，基本上都是点那几种比较热门的。”
　　罗靳升合上：“那两份卡布奇诺？”
　　“行。”
　　萧拜刚把一杯拿铁放好，余光看到那边又来了一桌，赶忙过去：“您好，请问是两位吗？”
　　宋与秋正翻着聊天记录，听到后心一跳。
　　能让他喜欢的声音不多，一般他都能记得。
　　他放下手机，笑吟吟道：“你是……萧拜？组织部那个小干事吗？”
　　“宋师兄？真巧。”萧拜也是一愣，不过这家商场确实有很多学生喜欢来逛，倒也不稀奇。
　　罗靳升说：“哎，你们还是同个学校的？小同学，我们要两份红豆铜锣烧，两杯卡布奇诺。”
　　“好的，请稍等。”萧拜迅速做好记录，“第24号桌。”他蹭蹭蹭地去后厨了。
　　罗靳升目送他走，若有所思：“我怎么总感觉这小同学很熟悉。”
　　“你见过？”
　　“不是，是声音。好像在哪听过。哎，想不起来不说了，你知道我这次调来这儿，第一个任务是啥吗？”罗靳升一转疑惑，开启吐槽状态。
　　“不知道。”宋与秋诚实地回答。
　　“你猜。”
　　“……”
　　“不，谁都不可能猜着。”罗靳升摆手，整张脸都皱在一起，“我修厕所去了。”
　　“……？“宋与秋用探究的眼神望着他。
　　“有一天我值班，突然有个电话打过来，说是青大附近一个公厕里有变态，在用厕所里的一个洞偷窥，我这不就去看看了。结果，是真邪门，那个厕所里的每一片隔板上都打了一个洞，小小的，圆的。我试了一下，从里面看刚好能看见对方小便的……部位，难怪那电话里一直嚷着变态呢。”罗靳升一脸凝重，“后来我就申请报修公厕了，真是我职业生涯中难忘的一笔。”
　　……宋与秋的淡定脸开始出现一丝裂缝。
　　罗靳升忧心忡忡：“你们学校里或者附近，最近有没有什么举动很奇怪的人？有没有人在班群里说过遇到过偷窥狂什么的？算盘都打到公厕来了——”
　　“您好，您的卡布奇诺和铜锣烧，请慢用。”萧拜稳稳地托着咖啡和小吃，小心地放在两人面前。
　　“哎，我的铜锣烧终于来了。”罗靳升乐颠颠地拿起一块热腾腾的铜锣烧，突然像想死什么似的说，“我想起来了，是你报的警对不对？”
　　“什么？”萧拜也懵了一下，罗靳升肯定地点头：“不会错，我对这个星期里接的那个电话印象太深了，而且你的声音真的挺好听。”
　　宋与秋默默地搅动咖啡。
　　“周三晚上十点十五分有人打电话跟我说怀疑厕所里有人偷窥那个。”罗靳升回忆了一下。
　　“啊，是。您就是……？”“我是新调来的，也是你师兄的表哥，我叫罗靳升。”
　　萧拜赶紧道谢：“那真的太感谢您了，我当时都吓死了。”
　　“谢什么啊，那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宋与秋拿了一块铜锣烧。
　　那天晚上居然真的是他。当时宋与秋在隔间，微微有点醉了，通过gloryhole的眼神交流他还以为对方同意了（？），才冲动地做出了那种事。后来听到似乎从门口传来的声音，他立刻就觉得很熟悉，脑内一顿筛选就怀疑是萧拜，今天来这么一通，完全对上了。
　　可是萧拜不是gay吗？难不成还是个纯情gay？
　　不论怎么说，那天晚上好像有点吓到他了。
　　宋与秋一边沉思，一边眼睛已经开始黏上萧拜被马甲包住的腰，又慢慢悠悠爬到对方被制服裤紧紧包住的屁股。
　　宋与秋不动声色地抿了口咖啡。

　　追男朋友第一步：了解关于对方的一切，嘘寒问暖不能少。
　　宋与秋发展套话大法，从胡天莹那里套了些七七八八的，并且成功确认萧拜确实每个周六和周日下午会去上次那个贸易广场的咖啡厅兼职。
　　宋与秋说干就干，星期天下午就拎着课本去萧拜打工的咖啡厅打卡，复习累了就欣赏制服萧拜，逮到对方下班立刻迎上去邀请一起回校。
　　萧拜习惯坐公交回去，宋与秋琢磨着比较了下打车和坐公交花费的时间，毅然选择一起等公交。
　　还是春夏之交，傍晚的余晖温柔地洒向大地，微风轻拂，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
　　一切都那么宁静而美好。
　　“那个是你？！”
　　……也不是特别宁静而美好。
　　萧拜一脸震惊地看着宋与秋，还警惕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同在等车顺便花痴下宋与秋的女孩子们都好奇地看过来，不明白帅哥旁边的同伴怎么突然跟见了鬼似的。
　　宋与秋摊手：“我在洞里跟你对视，都以为你同意了。”他憋屈地补充了一句：”而且这不是变态行为，欧美国家还有我们这都有这种行为，就是不见面的你情我愿，只不过不是在床上罢了。”
　　“你不是清纯高冷男神吗？”
　　“谁给我的人设？胡天莹说的？”
　　萧拜大脑放空。
　　宋与秋垂下眼，拿出自己配音时候被那群小姑娘称作的“美攻音”诱惑青年：“好了，我不是变态，那你愿意接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