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威武大将军（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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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安潇洒出门后，并没有离开衙门，而是在衙门里转悠起来。
才走了没两步，便被守卫拦住，色正词严的道：“草民不能在衙门里乱转，你们还不快离开？”
明明自己也不是多大的官，口口声声说人是草民，这守卫的狗眼又怎么看得出站在他面前的是堂堂总兵大人？
四人奉命保卫皇甫安，以许沐之话说，便是待皇甫安如待他，此刻见守卫态度如此，神情动作都微微变化。
朱鬼柔和的笑收了起来，苍氐神情微沉，看那守卫一眼，不如何严厉，却顿时让他失了威风，白娄则朝他轻巧一笑，守卫只觉周身阴风大作。至于玄女，表情几乎未变，只藏在袖中的手收紧了。
皇甫安倒没将四人变化看在眼里，听守卫那话如同与老友谈叙一般，依旧面带春风，缓和温柔道：“大哥，您若是有些眼力见，也该知道大人请我们进去谈事，而不让人旁听，那谈的都是无比紧要的大事，我们的身份么，你也是不要知道为好。我在这衙门里逛逛又如何了？将来大人会把整座衙门交给我也未必呢。所以说大哥，您眼睛擦亮点，不至于如此小气吧，如果怀疑我话中真假，自可去找大人理论。”
一番话说的那守卫目瞪口呆的，没了之前的骄气，看向皇甫安的眼神犹疑而敬畏。
皇甫安微微一笑，便绕过守卫在衙门里转了起来。路上遇到许多下人，看到他们五人俱是当作贵客一般，尊敬的行礼。
“大人此举何意？”朱鬼好奇问道。
皇甫安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只是此时众人却是摸不着头脑，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做的事总是看起来没有道理，可却很有趣，如果还有效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并没什么，兵不厌诈，为让姜辰投降，就是我做做小人又何妨。”皇甫安笑道。
他这话说的谁也不相信。
他看起来谪仙般的一个人，和小人两个字没有半分关联。听他言行举止，只感觉这是一个无比真实又很有趣的人，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做出丑陋的事情来。退一万步讲，就是他做了，那也是有苦衷的，看在这张花皮囊的面子上，想必鬼神都会原谅他。
像这样气质超群之人，四人除了认可许沐之外，竟没有人比得上这位了。虽然司马大人也是才德辉耀之辈，但城府心思之深，圆滑玲珑之处，总让人觉得可畏。
皇甫安在衙门后院走了一圈，终于叫他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那是一位身着素裙的女子，正在浣衣，一眼看去倒让皇甫安想到历史上的西施。
说来府中有如此美女，却在浣衣，可见姜辰根本看不见美色。或者说，除了王妃外旁人入不了他的眼。
皇甫安缓步朝女子走去，女子却似有所觉，乌发摆动间，回眸一看，露出一张俏丽微粉的娇容。
皇甫安笑容加深，心道果真好长相，却见那女子红了面颊，他自不知道他这一笑间，有多艳煞人的眼眸。
朱鬼心道：大人，请您不要再散发您那无所遁形的魅力了。
皇甫安径直朝女子走去。在女子身旁蹲下，那女子如受惊的小鹿般，衣服都忘了洗了，抱紧了一旁的竹篮，身体想往旁边躲避又终是没动。
皇甫安定定看着她的眼，道：“姑娘可听到城外的风声了？”
“……什……什么风声？”小婉被他看着，感觉脑子变成一团浆糊了，只有脸慢慢变红，良久听明白他问的什么，却又不知道他的意思。
“许将军的事，没听说过么？”皇甫安微眨眼道。
姑娘顿时被眼神杀了，此刻直接成为了皇甫安的小迷妹，不过她也想起来许沐的事了，用袖遮面掩饰方才的失态，道：“自然听说了，打仗的事早闹得城内人仰马翻了，只是府内不让谈论这些，大家也只有私下里议论下，不清楚之后会发生什么，很是忧心呢。”
“姑娘对我倒是句句实话，那冒昧问一句，不知姑娘是觉得许将军拿下宾州好呢。还是姜大人守住宾州好。”
“城中人都愿与姜大人同进退，只是因为王妃之事得罪了朝廷，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今后会发生什么真的难测……”说着小婉眉头紧锁起来，其实她为此忧愁多日了，家中父母和兄长意见分歧，兄长一力主张搬离宾州，父母不同意，为此气氛很是紧张，小婉正在为此发愁。
“此站姜大人必败。”皇甫安注视着小婉紧蹙的秀眉，掷地有声的道。
她抬起头惊讶的看向他，却逐渐被他眼中的坚定与光彩打动。
“届时不会伤宾州百姓一根头发，只是，若庞统和朝廷插手，就不敢保证不会血流成河了。如今，庞统摄军政，姜大人不闻不问，对此缺乏戒备之心，难保他日权力不被架空，姑娘，你懂我的意思吗？”
他话中不见如何吹捧许沐，却偏是让人生不出疑心来，仿佛许沐确实会赢的此战胜利。事实如此，皇甫安也没有满嘴跑火车。
说到庞统，小婉的眉头皱更深了，其实，衙门的人都清楚，庞统有多自视尊大，才来不久，便惹得人人生厌。对此，姜大人不知是有意忍让还是别有打算，大家其实是希望姜大人能与庞统过两招，压制住他以安民心的。毕竟宾州在姜大人的治理下才变的如此，忽然换个人主政就算姜大人能忍受，她们也受不了。
“那要如何？那是朝廷派来的人，姜大人也是听从皇命，又有什么办法。”
“姑娘不如听我一语，如此这般，绝对能让姜大人头脑清醒一些……”皇甫安凑到小婉耳边悄声说了些话，直说的她耳赤起来。
“这件事，可以答应我并替我保密么？”最后皇甫安道。
小婉紧张看了他一眼，垂首道：“小婉愿意相信公子，若如此对大人，对宾州有利，小婉便是胆大一些又何妨。”
“真是好姑娘。”皇甫安揉了揉小婉的头，道，“你有兄长么？”
不知他何出此问，小婉还是道：“有，只是待我极是一般。”
不然也不会入府浣衣了，皇甫安微叹一声，道：“那小婉，我做你的哥哥你看可好？”
小婉怔怔的看着他，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未等她开口，皇甫安已转身离去，道：“改日相见，告诉我你的回答吧。”
一路走出衙门，五人都没说话，明眼人看的出来那姑娘怕是对皇甫大人有好感，结果却是认人为妹，这操作实在是让人不解。
皇甫安抓了抓耳畔垂下的头发，难得的有些无措：“这样，果然是有些卑鄙吧……”
“区区美男计而已，也值得大人如此介怀。”白娄轻笑道。
……
是夜，姜辰因烦躁不堪，起身在庭中练剑。
忽然听到庭旁传来哀哀哭声。
他定睛一看，在门廊末端，有位女子坐在地上，垂首一副沮丧的样子。
此地一般人来不了，第一时间姜辰便起了疑，不过四周没有下人，他也刚正无畏，便去到那边看了看。
就见姑娘一身红裙及地，泪湿前襟，听到动静看向他时，眼已哭成桃。
“发生什么事了？”他其实是柔情之人，见状便出声问道。
“奴乃舞女，今夜被遣来为庞大人献舞，酒至三巡，哪知庞大人起身醉醺醺抱住奴，要收奴为侍妾……奴有心仪之人，实在是，实在是无法答应，可又没有办法，知道将军住在此地，便只有鼓起勇气一试了，求将军为奴做主……”小婉仰头看向姜辰，情状可哀。
姜辰早已怒火中烧，闻言拎着剑朝前庭走去，正如小婉所说，那里喧闹之声中间杂着丝竹之音，红烛烧窗，可见深夜仍在寻欢作乐。
小婉在姜辰赶去之前死死抱住他的腿。
“是你让我为你做主，现在拦我做甚？”姜辰剑眉已皱，不解的问。
小婉道：“大人不要冲动，更不要为奴与庞大人闹僵，奴到时要如何做人……”
“你怕我保不住你？”姜辰嗤笑一声，便要甩开她。
“大人！”小婉高声喊他，道，“庞大人在酒席上说，明天您就要被禁足了，届时无数高手侍卫监视您，您将无法离开府中，您到底怎么考虑的？要不，趁夜离开吧……”
“你让我逃？好大的胆子。”姜辰甚是不满，但还真没想到，庞统要这么对他。
不过仔细一想，这也没什么不可能的。他也听闻流言，说他要投降许沐，庞统以此为借口，将他禁足府中，倒真是聪明。
这夜也真是烦躁，姜辰没有考虑女子言语的真假，而是下意识的相信弱者所说，并且他知道庞统真的做的出这种事来，早做打算也是好的。
他陷入少有的迷茫之中，觉得胸口有些发闷，伸手往怀中一掏，却掏出一只锦囊来，正是皇甫安所赠。
或许他真信了皇甫安的邪，才会将他赠的锦囊随身携带。
锦囊上绣着一个“始”字，姜拧眉辰思索良久，还是缓缓解开系带，两指探入香囊之中，抽出了一张带香味的素纸。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威武大将军（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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