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一盘甜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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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刚刚出了达尼尔的门，就被布鲁斯叫了过去。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年轻人抱起手臂，靠在门框上，摆出了相当明显的反叛姿态，“我们什么时候熟到可以讨论这些事了？“
“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聊聊。”
杰森不信任的看了他一眼，还是坐在了他对面。
“他有幻觉。”
布鲁斯说，用的是肯定语气。
自从他成为蝙蝠侠他就开始担心达尼尔。
或许他和那些疯子站在底线的两边，而达尼尔却正站在底线之上左右摇摆。
没人比他更理解达尼尔的特殊之处，他的兄长依照“范本”来生活——不了解情感的达尼尔通过学习并模仿他见到的一切来构建出一套独特的世界观。
达尼尔的愤怒又充满指向性……他多希望达尼尔只是单纯与他吵架，但是达尼尔对哥谭的恨溢于言表。
达尼尔从来不是他们两个人中想要拯救哥谭的那个人。
“哼。”
杰森意义不明的应了一声，他打定主意不去和布鲁斯讨论达尼尔的事情。
但是幻觉？什么幻觉？
杰森很难不控制自己去想，但是至少他能控制住自己不去问。
老天，他知道达尼尔经常陷入沉思，但是幻觉？达尼尔的沉思是因为他的幻觉和幻听吗？
“……你了解他吗？”
布鲁斯犹豫了一下，决定换一个方向。
“不怎么了解，难道你有资料？”杰森几乎是瞬间条件反射般的讽刺他，“哦，我都快忘了你的确有。”
“他忘了一些东西……或许更多，我并不知道。”
然而布鲁斯的态度坦然到杰森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我希望你能多注意他，”布鲁斯顿了一下，补充道，“如果可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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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尼尔坐在办公桌前，他背脊挺直，正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敲打着。
但是他实际上并不算很忙。
他从一家小产业起家，现在也并不是多大的规模，只是由于规模很小，大多数的事情仍需要他经手。
尽管实际上是翘了班回哥谭，他目前的工作也还能接受——没有什么会比那段他最忙碌的日子更繁重了。
手头的工作告一段落，达尼尔站起来无意的向窗外看去，正好看见了一个小记者正跟着阿福向内走去。
超人。
达尼尔看着他们两个人消失在窗框的下沿，带了点调侃的心情想着。
记者，农村小子，外星人和超级英雄。
达尼尔并不反感超人。
他并不对外星人的身份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当然，他猜想超人一定也经历过身份认同的危机，超人对人类的爱也确实让达尼尔感慨，一个外星人自愿归属人类，尽管卢瑟对此嗤之以鼻，但到头来这和达尼尔并没有什么关系。
达尼尔猜想超人这次前来应该不是监视自己，毕竟布鲁斯不会把他交给别人看管。
而且他并不认为自己的威胁程度值得超人的在意。
达尼尔的手指从玻璃上划过。
他想起半年前他在拍卖场上截胡了一件卢瑟想要的东西。
红氪石……
明明那么强大但魔抗为零，有着致命弱点的超人更具有威胁。
——上次他黑进了卢瑟的实验室，备份了所有有关超人的资料，然后把罪名按在了一个实验员身上。
那个实验员试图利用蝙蝠侠敲掉超人，笼统的来讲，可行性不高，但是达尼尔盯着那篇文章看了一上午之后，脑子里就衍生出了三四个完整的计划，一个或许不足以实施，但是如果一起走，或许还真有可能成功。
以防万一有人误打误撞和他想到一起，达尼尔把那份文件彻底删除了。还没来得及献媚的实验员被卢瑟秘密处死，而那份计划从来没有出现在第三个人的眼前。
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有达尼尔对超人的警惕性提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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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布鲁斯叫克拉克过来没什么特殊的。
因为超人需要一篇报道，而且他们还有些关于氪石的事要讲。
布鲁斯没想把达尼尔的事情告诉克拉克，理由和他拒绝超人插手哥谭事物是一样的。
达尼尔是他的哥哥，他需要对自己哥哥的崩溃负责任。
如果不是他导致了达尼尔的受伤，那天达尼尔就会和他们一起出门，或许父母就不会死。
至少，达尼尔不会在等待中迎来噩耗
是他拦住了复仇的达尼尔，因为是为了他达尼尔才放弃了为父母复仇，是他逃避到幕后让达尼尔一个人面对韦恩家的产业，是他对着达尼尔肆意的撒脾气，是他没有看出达尼尔在硬撑，先说达尼尔就是台机器，根本没有感情。
那些有心无心的举动切切实实的伤害了达尼尔。
所以，布鲁斯想，他需要为达尼尔无穷无尽的噩梦和动不动的焦虑买单。
他需要负起这个责任。
达尼尔是一个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炸掉的核.弹。
而制造出他的，归根结底是布鲁斯。
这是他的责任，是布鲁斯的责任。
他记得达尼尔在那段最黑暗的时间里说过：
“父母没错，你也没错，或许我也没错，但是就是因为没错才会有错。”
“在不恰当的时机里，各履其职会造成伤害，我们只是恰好碰上了不恰当的时机而已。”
一场争吵刚刚结束，达尼尔盯着手里的枪，他们都知道或许这把枪的子弹会替他们的父母复仇，但是那个年轻的达尼尔只是把枪放回了抽屉。
他再次看向自己的弟弟时，神色晦暗不明，但语调轻柔的不像话。
他说：
“我很高兴受到伤害的不是你。”
但我希望受到伤害的不是你。
在年少时的愤怒席卷过后，剩下的是愧疚和悲伤。
当他站在哥谭的夜色里，或者在蝙蝠洞彻夜不眠时，他知道达尼尔在屏幕的另一端注视着他。
尽管他们相隔千米，
曾经布鲁斯拒绝达尼尔的一切消息，直到后来布鲁斯终于卸下心墙，向达尼尔发去求和的信号的时候，达尼尔已经不再在乎了——他反倒竖起了心墙。
但是他仍然会花时间来看看这里。
布鲁斯猜当时的达尼尔的精神状态不会比任何人更好，因为他登入系统的时间断断续续，时常停在一个页面许久不动……以达尼尔的能力，这相当反常。
但是他至少回来看看，不像是之前音信全无。
这种情况在他们之间已经延续了很久，彼此都心照不宣。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一盘甜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