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妹妹变姑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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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傅攸宁看到自己女儿的哪一刹那的时候，她怀疑自己看错了。也不过时两个来月没见，自己的宝贝女儿怎么就变得如此憔悴了？！
白宴宴看到终于看到自己的母亲来了，刚刚停住的眼泪又出来了。穆胜蓝看一眼乌霁，示意他出去，让这娘俩儿好好说说话。
傅攸宁身上还穿着披风，脸上的风尘仆仆的疲累还在，显然是刚刚下马就来看女儿。看来她是真的爱女儿爱到了心坎儿里，骑马要三天的路程，他们不到两天就到了，想也能想到他们为了女儿是如何的日夜兼程。
白宴宴看到自己娘亲就扑到了她怀里，无声的流泪变成了号啕大哭。傅攸宁也紧紧抱着她，看着自己女儿伤心，她真的是心疼的不行，也差点儿跟着流泪。
傅攸宁无意中看到白宴宴的颈侧有个印子，她心里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轻轻剥开她的衣领，密密麻麻的全是没有完全褪去的印子……
傅攸宁想想自己女儿的经历，又气又怒又心疼，给她理好衣服，轻轻给她顺着后背。
“小五，娘知道你心里难受，没事儿，都过去了。现在娘来了，以后也都不走了，娘保护你，没事的啊……”
白宴宴听了，心疼的同时，眼睛也更加的酸疼，自己何德何能能让他们如此的溺爱自己？是不是老天爷看自己孤单太久了，才在这里给了自己一个完美的家？
白宴宴从傅攸宁怀里抬起头，泪眼看着自己的娘，发现她也在哭，急忙给她擦眼泪，“娘，你哭了……”
傅攸宁也给她擦泪，“小五，不伤心了，娘来陪你了。”
白宴宴看着傅攸宁的脸庞，看她眼里都有红血丝了，一看就是没睡好的样子。
“娘，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傅攸宁坐在白宴宴旁边，用帕子给她点擦着眼睛，然后拉起她的手说道：“因为爹娘担心你啊！你不知道，你爹刚刚接到你大哥的信就急得不行，我们收拾了一下，连夜就出发了。小五，你知道吗？你爹爹已经三十年没有来京城了，他曾经说过一辈子都不会再来的，但他听说你有了危险以后，什么话也没说就来了。小五，京城对于你父亲来说，是个特别伤心的地方，一会儿你见了他，不要哭，行吗？”
“娘……是我不好，我闯了祸，还连累你们了。”
“傻孩子，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然后又看了一眼白宴宴的脖子根儿那里的印子，“小五，我和你爹既然来了，就准备把你和成家的婚事办了。本来按照本朝的规矩，从过礼到过门儿差不多要几个月一年的时间，这次……我和你爹的意思是，让你们端阳节过礼，半个月以后就直接成亲……小五，你可愿意？”
白宴宴蜷缩着身体，脸侧躺在傅攸宁的腿上，“好！娘说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傅攸宁叹口气，抱着她的肩膀，“宴宴，你是咱们家唯一的女儿，就是跟皇上的公主比也是比的起的，你的嫁妆，从你出生的时候你爹就在帮你准备，已经准备了十六年，就只为让你出嫁的那天，十里红妆，从家里走的风风光光。可是，现在……小五！”
白宴宴的眼泪流的更凶了，那些眼泪慢慢的渗进傅攸宁的裙子里，良久，白宴宴闭了闭眼睛，仿佛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娘，如果……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你的小五、不是你的女儿了，你会不会不爱我了？”
傅攸宁轻轻拍着白宴宴的后背，听了这话，手上不禁停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了。然后才听她慢慢的说道：“自己的女儿哪里能不爱呢？小五从小就特别淘气，天人山庄周围的鸟窝和小动物，从来都没有见过活的，都几乎被小五打光了。她真的是一刻都闲不住，就连女装都穿的少，天天穿她哥哥的衣服，然后跟他们一起练武、打拳，更别说让她文邹邹的学规矩、念诗了……”
白宴宴很震惊，惊恐的睁开眼睛，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激灵，“娘……”
傅攸宁感受到她身体的异样，一边安抚着她，一边说道：“小五……那日你掉进了荷花池，昏迷了整整三日才醒，你醒来的时候，你根本就不用说话，我光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小五了……知女莫若母，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虽然我不知道我的小五她去哪儿了，但我知道，我养了十六年的女儿，她可能不会回来了。我矛盾挣扎了很久，到最后还是决定接受这个现实。因为你既然来了，就证明我的小五还活着，你就是我的宴宴，我的女儿……”
白宴宴震惊的坐了起来，傅攸宁慢慢的把她揽到怀里，“小五，我，还有你的父亲和哥哥们，以后也只会疼你……”
白宴宴顿时失声痛苦，嗓子像是塞了二十斤的棉花，想发出声音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娘……我哥哥他们，也都知道吗？”
傅攸宁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哄着一个襁褓里的婴儿，“是啊，你的哥哥们都知道的。但他们没有因为这个少爱你一点儿，你感受到了吗？”
白宴宴疯狂点头，“知道……我都知道！娘……娘……”
傅攸宁每一声都答应着，她很欣慰，她的女儿啊，现在终于敞开心扉接受自己了。
屋里，白宴宴终于在平静下来以后，跟傅攸宁说着她以前的那个世界。而外面那一群人，还是在一起焦急的等待着屋里的情况。
白俊在屋里不停的踱步，白振让他坐下等他也不听，成瑾也来劝说，白俊看到他就来气。
“左仆射，你打算何时迎娶小五？”
成瑾虽是左仆射，但论辈分儿，白俊跟他父亲一辈儿的，而且又是自己未来的泰山……
所以，成瑾弯腰施礼道：“小胥拜见岳父大人。”
“你……”白俊摔了一下袖子，气乎乎的坐下。
“说说吧，你准备如何迎娶？”
成瑾又是一躬到底，“小胥一切都听岳父大人安排，让小胥怎么办，小胥就怎么办。”
“你……哼！限你一个月之内迎娶，嫁妆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至于其他就是你的事了。”
“是！小胥遵命！其实聘礼小胥也早已准备好，只是没有到大吉之日，所以迟迟未纳采……”
白俊看他一眼，成瑾急忙继续说道：不过，现在自然就是大吉之日了，小胥能娶到夫人，是小胥的荣幸。小胥一切都会尽快办好，还请岳父放心。”
“这还差不多！行了，这里没你事了，你回去吧！”
“可是，宴宴她……”
“宴宴现在还是我女儿，她有什么事自有我们，你还是回去吧！”
“是！”
屋里，白宴宴和傅攸宁说了自己的身世来历，傅攸宁得知她是一个孤女以后，更加的心疼，虽然自己的女儿换了个人，但她两个都喜欢，只要……只要她的宴宴活着就行。如果不是换了个人，那现在自己的女儿是不是早就成了一抷黄土？
所以，她对白宴宴是既感激又心疼的。
“娘，你能告诉我，我爹为什么不愿意回京城吗？”
傅攸宁看看白宴宴肿的桃儿一样的眼睛，叹口气，“这些都是旧事了。不过，你以后就是相国夫人了，京城的有些事，你还是得知道的。”
“嗯！娘，你说，我听。”
“太祖爷创立本朝，到现在也不过五十年有余，他坐朝二十载，然后就传给了当今圣上。太祖爷仁厚，当年跟着太祖爷打天下的几个将军，他都是论功行赏，但都只是给了只有名誉厚禄的虚衔儿，而不给他们实权。这里就有你的祖父白琨，他之所以被封为嗣王，也不过时仗着当年为先帝挡了一刀之功，他其实文不成武不就的，也就只剩下会做人了。所以，他在几个被封的异姓王爷里面爵位不低，但地位最低。再加上他现在无后，别人就更瞧不起。说是京城白家，也不过只剩下了个门头而已。”
“原来是这样！那我爹……”
“你爹之所以不回白家，是因为白家的那个老太太。你的伯父是她所出，是嫡长子，但经常病怏怏的，偏偏她又再也怀不上孩子，又把持着不让家里进人，所以……”
白宴宴很意外，“那我爹和我伯父……”
傅攸宁叹口气，“是啊！你爹和你伯父根本不是一个娘所出。你的伯父是嫡出，你爹的生母，是一个伺候老太太的大丫鬟……”
白宴宴震惊了，不过也终于明白了。有了这个因，那爹的所有所作所为都能解释的清了。按照那个老太太的强势性格，她如何能容得下这种事情的发生！估计还不知道如何对付那个丫鬟呢，她能容忍自己父亲长大成人，不知道是抱着什么样的心理。
“那我大哥如何就过继给了他们？”
“你伯父久病，他……不能人道，所以注定无后。你爹爹不想忍受那个家，也不想在庙堂里做官……为了离开那个家，所以你大哥才过继给了他们。是我们对不起你大哥……”
想起自己的大儿子，傅攸宁心里难受极了！
“那我大伯既然不能……不能生孩子，那我那个妹妹哪里来的？”
“妹妹？你哪个妹妹？”
“白蕙啊！娘，你不知道吗？”
傅攸宁叹口气，“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宴宴，她……她不是你的妹妹。”
“不是我的妹妹？她不是姓白吗？”
“她是姓白，但她……论辈分，你应该叫她姑姑……”
“姑姑？”白宴宴震惊了！
“是！名义上她是你大伯的女儿，其实……其实……”
白宴宴明白了，果然是这样！她早就想到了的。
“她是我那个祖父和我大伯母的女儿……是吗？”
傅攸宁惊讶的看着她：“宴宴……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
“猜的？”
“是！”
“那你以后可别……”
“我知道，我不会说出去的。”
傅攸宁拍拍胸口，这才舒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妹妹变姑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