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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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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云早赶在他之前,追了上去,没想到也是落了空,看来这鬼有些道行。
“杜老爷,以这速度,这鬼的法力在我之上。如今要捉他恐怕是有些费劲,只有设界拦住他,不让其有机会再入府。”他请管家买办写符用的纸,在每个院子的四面八方贴满,设界阻止他进入。
尽管此法碍事,但再无他法,杜仲无奈,只好照做。为确保万无一失,轻云答应留在府中多观察几日。
第二日,杜仲应瑞温的邀,备礼祝他乔迁之喜。瑞温为迎他,早早出来待着,热情带他进府。这园子与往日光景大有不同,房舍全部翻新,华灯初上,散发着异彩。
阿爹迎客,棣棠也迎客,她今日打扮地漂漂亮亮的,只等着冥焱。她提前在约定的地方坐了好久,才把他盼来,“焱焱,你可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冥焱手里拎了两盒礼品。棣棠迎上去,半路截胡,“哇,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唉,小狐狸不要乱动,这是给你阿爹阿娘的,你激动什么?”冥焱将东西藏在身后,怎么跟我这么久,还没学会讲规矩。
“喂,难道没有我的吗?”棣棠可不高兴了,她也搬家,她怎么没礼收!
“你平时在我这收刮得还不够?” 哼,小气鬼,平时是平时,现在是现在。棣棠生气,转身背对他,视线里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哎,你看,那个男鬼,不是一直在宏福客栈找茶的那个吗?他怎么到我家了?”
“那还不好猜,你爹娘认识呗。”
想起上次那不咸不淡地交谈,棣棠就不舒服,“呵,今天我是主人,我就不信他今天还不给我面子。”看你今天怎么装高冷!她一步两步赶上去。
另一边,瑞温邀着杜仲往宴席请。“杜老爷,这边请。”
“喂,兄台,你等一下。”
杜仲听人叫唤,寻声望见一个女子,侧身站在假山旁讲话,“上次你走的也太匆忙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他转头巡视,没看见女子附近有另外一人,抓紧往前走了几步,探视假山后是否有人,依旧没见着什么。
瑞温走到身旁,挡住他的目光,“杜老爷莫要见怪,那是小女,平常生活在乡下,没有受过什么大家小姐的教化,声音大了些。”
“无妨,无妨。这样的孩子最是淳朴。”杜仲假意一笑,压根没有人,她在跟谁说话?
什么嘛,都叫了好几声了,还不停下来,棣棠一哼,“喂,你为什么一直这样无理?”
启安在这府里只认识瑞温一人,有个女子叫他实为奇怪,本不想理她,但见她穷追不舍,只好停下脚,转身一看,是那日在宏福客栈赠他秘籍的女子,“原来是姑娘!”
“是啊,你和家父认识?”
启安没明白她为何这么问,也不想和她多说,欠了个身,冷漠离开。他这次纯粹是为了给瑞温面子,要不是他总打听些秘籍的事情,他也不会来这里。
“嘿,你说这人拽什么拽!”
另一头的杜仲心疑,回头又看了一眼,见一个男子走到那姑娘旁。刚刚明明就只有那姑娘一人,难不成他眼花看错了。他不经意间和那男子正脸对上,如此远的距离,对于他一个凡人来讲,看不真切什么。但,对于冥焱来讲,确是绰绰有余。
“呵,你瞧那人,贼眉鼠眼地看着我们。”
棣棠朝他一个方向看去,认出杜仲,“怎么是他?”
“怎么,你认识这种人?”冥焱嘴上嘲讽着,心中却溢出落寞。冥冥之中,你们早已建立起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说什么呢?”棣棠嗔怪,随后又感叹缘分的奇妙,“原来他和阿爹早就认识了!”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一家是不是!”
“不是,我就是佩服你们一家的识人能力,从老到小,从上到下。”都……惊人的差!
“喂,你什么意思,到底是想夸人,还是想骂人。”棣棠瞪他,又摆起那副傲娇的面孔,给人看呢?
“啧,跟你说正事呢?你没觉得他长得一脸凶相嘛!”
“没觉得!”
“我跟你讲,哥哥看人很准的,你还是离他远点为妙,这人一看都不咋地,也不知你家阿爹怎么想的。”
“哼,不许你质疑我阿爹和我识人的能力。”棣棠自顾自往前走,真不想搭理他!
“喂,小狐狸,不可以甩下客人,一个人溜了哦,太不礼貌了。”见棣棠不理他,冥焱悠悠喊道,“一瓶宏福客栈的十年百花酿,超多灵力的哦!”
“哼。”一瓶就想搞定我,把我也想的太便宜了。棣棠翻了个白眼,怎么说也要十瓶。不过这灵力,简直是纯到我这只小狐狸都忍不住咽口水了!不行,这种谈筹码的时刻,一定要忍住,坚持到最后才是赢家!
“二瓶。”
冷漠。
“五瓶。”冥焱追加。
淡定。
“十瓶。”
狂躁。
“十五瓶!”
成交!哈哈哈哈!
“杜老爷,这边请入座。”瑞温结交的人类并不算多,今日宴请的,多数是狐狸,还有一些往日结交的好友。有的不方便见到阳光,因此特地设了个晚宴。
“啊,好。”
棣棠在领着冥焱,在他们之后入了宴席。
瑞温唤她过来,“棠儿,快过来拜见杜老爷。”
棣棠倒茶敬上去,杜老爷?原来他就是那个租宅子的人,“哎,大叔,是你啊,真没想打你就是那个好心租宅子的人。”
“你和老先生是?”
“他是我阿爹。”
“对,这是小女,棣棠。你们认识?”
“对,前几日见过。诶,小姐怎么会跑到那种地方?”
“哪种地方?”瑞温盘问。
糟糕,早知道就该躲着他了,他这再讲下去,怕是要把上次我倒霉的事情给捅出去,棣棠慌张把茶杵在他嘴边,“呵呵,大叔喝茶。”惊得杜仲往后一退。
瑞温一把拉过她,“这孩子怎么这么冒失?”
“啊,对不起,对不起!”她灵机一动,“对了阿爹,刚刚阿娘叫你呢?”
瑞温平日最怕老婆,果然中招。自忖着夫人定是等得不耐烦了,立马向杜仲致歉,“啊,那这……杜老爷,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没事,没事。我替你陪着。”棣棠抢在杜仲面前假客气,目光送着阿爹走了,才笑嘻嘻遮掩道,“大叔,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你可不可以,不要跟我阿爹阿娘说起前几天的事啊?”
“哦?棣棠小姐难不成是瞒着父母的?”
这不废话嘛,不然我干嘛要这样鬼鬼祟祟的,她翻了个大白眼。“是啊,你说一个小姑娘家,跑到荒郊野外,还掉进了坑里,听起来多吓人,要是被我阿爹阿娘知道,那我以后就没得玩儿了!所以大叔,你一定要帮我保守住秘密啊!”
杜仲温柔一笑,“不会的,棣棠小姐不愿意提,我还提它干嘛。”这家人着实奇怪,小姐没有小姐的样子,一个人跑到野外玩,也不怕碰见什么歹人和野兽。
“那就谢谢啦!”棣棠又恭恭敬敬敬了杯茶,才安心退下。
冥焱一直坐在不远处,看着他们说说笑笑。棣棠什么都好,所以也说明什么都不好。总是轻易的相信别人,不懂得保护自己,不懂得给自己披上外衣。
宴席上瑞温一劲儿给杜仲敬酒,杜仲找机会推脱如厕,要再喝下去,他怕是要被人抬着回去了。他踉踉跄跄退席,劝退为他引路的下人,长舒一口气,总算清净不少。他绕到屏风后面,瑞温请的人不少,后面也坐了好几桌,但有一桌甚是奇怪,只在角落里设了个小案,还围了层薄纱,却没有坐人。
负责待客的下人,突然掀开帘子,端起案上的酒杯,抱歉问道,“您怎么不吃啊?是不是菜不和口,没关系,您喜欢什么?我让厨房再做一些。”
“您?”杜仲大惊,往后一退,仔细看了一眼,确实没有人!
不对,这家人,着实古怪。他绕回屏风,醉醺醺看着瑞温,“诶,怎么又绕回来了,看来真的要找个人陪着才行。”
瑞温安排了个下人领着他,“快带老爷去。”
杜仲跟着出去,支开他。找了个地方,焚了轻云给的符咒,附在身上。又脚步不稳地绕到那处,看见昨晚出现在杜府的那鬼,赫赫坐在那儿冥神。霎时间,酒劲儿全醒,掉着一颗心,若无其事地回到酒桌上去。今晚怕是入了虎窝。这一府的人,怕都不是善类。怪不得,怪不得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姐,会独自出现在荒郊野外。
把酒言欢之后,瑞温学着这人间的文人骚客,邀杜仲出去赏月吟诗。
“来,杜老爷,再饮一杯。” 杜仲假意应和,却是笑不出来。 月上树梢,凉风习习,掀起在座众人的青丝,杜仲借着灯光,看见瑞温夫妇是发丝中,有几根银丝闪烁。奇怪,上次见那棣棠也有,难不成,这一家子都有?他再环顾四周,隐隐约约看见几个在座的人,黑发间也都藏着几根异常耀眼的银丝。
作者有话要说: 三人碰上了,这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