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满天》黄啟坚

2、二

　　金秋九月，果实累累，丹桂飘香。莘莘学子的回归让安静了一个多月的校园又热闹起来。到处人头涌动，到处欢歌笑语，到处书声琅琅。今天，九（9）班将迎来一位新的语文老师。听说是刚师范毕业的男老师。这让情窦初开的女生们充满了期待。这究竟是一位怎样的老师？同学们都叽叽喳喳地讨论开了。毒舌刘英不屑一顾地说道：师范生哪有什么好货色，不都是些死读书的呆子？”
　　经常与毒舌唱反调的陈海则反驳道：此言差矣！听说这次来的老师很英俊，而且多才多艺，你就等着羡慕妒忌恨吧！”
　　“花痴”李红连忙问道：“真的吗？可就是不知道他谈恋爱没有？”看着李红想入非非的样子，全班同学都哄堂大笑起来……男生、女生都期待新老师快点到来，以便尽早揭开神秘的面纱。
　　铃铃铃……上课的铃声终于打响了，同学们立即正襟危坐，翘首以盼新老师的到来。门外传来一阵皮鞋的响声，接着走进来一位陌生的男孩子。“哗，好英俊哦！”许多女同学心里都情不自禁地发出一阵赞叹。男老师中等身材，留着板寸头，剑眉星目，皮肤白晳，精神抖擞，气宇轩昂。他快步走上讲台，用流星般的眼光迅速扫视了一下全班，然后用雄浑的男高音自我介绍道：“同学们，大家好，我叫刘云，刚中师毕业。我就是天上的一片流云，我轻轻的来，轻轻的去，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话音刚落，全班立即发出一阵如雷鸣般的欢笑声。简单明了、幽默风趣的语言一下子拉近了师生的距离。短暂的开场白以后，刘老师便正式开始授课。他的教学语言抑扬顿挫，时而低回婉转，时而慷慨激昂；他的教法生动活泼，时而引人思索，时而导人探究；他的教学基本功扎实，时而旁征博引，信手拈来，时而用苍劲有力的字体奋笔疾书……听他的课如同观看一位出色的指挥家在指挥一支乐队在演奏。同学们从没听过这样酣畅淋漓的语文课，都被刘老师高超的教学技巧所深深折服，以往漫长的45分钟时间从来没有如此流得这样快。
　　下课后，同学们都纷纷围拢在一起，热情高涨地评论起刘云老师。“花痴”李红脸色通红地赞美道：刘老师长得可真英俊潇洒，这就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同学们全都向她伸出了舌头。
　　“书虫”刘刚赞叹道：“刘老师真的学识渊博，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精彩的课。”
　　“书法家“陈星赞不绝口道：”刘老师的字写得真好，笔走龙蛇，飘逸潇洒”……同学们都兴致勃勃地谈论着新来的老师。但有一位同学却显得与众不同，她默默地坐在座位上，好像对面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显得有点熟视无睹。其实，表面平静的她此刻的内心正像波浪滔天的大海。自从刘云进来的那一刻起，她立即便被他英俊的外表、优雅的谈吐所吸引了，接下来刘老师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像磁铁般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感到呼吸急促，心跳加快，脸上如涂了辣椒一样发热。这是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但刘老师出现的一刻就不免油然而生了。她叫云霞，别看今年只有15岁，却长得异常的成熟。她不但身高超出同龄人一截，而且身材苗条，婷婷玉立，长相甜美，留着一头瀑布般的秀发。全身上下充满青春、阳光的气息。站在女同学当中，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哪个少男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自从上完第一节语文课起，云霞满脑子挥之不去的都是刘云老师影子。
　　刘云不仅课上得特别好，而且还多才多艺。
　　在学校举行的元旦文艺汇演中，刘云第一次在全校公开亮相。当主持人介绍将由刘云老师自弹自唱一首《大约在冬季》的歌曲时，全场变得鸦雀无声。他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裤子，手拿一把木吉他精神抖擞地上场了。深深地一鞠躬后，他便摆好姿势，轻轻拨动琴弦，动情地自弹自唱起来：“轻轻的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拭去……”像珠玉一般清脆的吉他声，加上颇具沧桑感的嗓音，立刻让同学们变得如痴醉起来。歌曲的最后，全场还情不自禁地跟着唱和起来：“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歌声刚停，全场便响起了潮水般的掌声。“再来一首！”同学们都齐声高叫着。“不好意思，同学们，老师只会这一首。”刘老师幽默地回答道。同学们都被刘老师机智的应答逗得笑成了一团。其实，刘云会弹的曲子多着呢！他在读师范时就曾经是校园里有名的情歌王子，一把吉它弹得炉火纯青，加上与众不同的嗓音，迷倒了少女一大片。此刻，刘云的歌声在迷倒众人的同时，已深深地俘获了一个少女的芳心。
　　“哗，刘老师的毛笔字写得实在是太好了!”在全校举行的书法大赛上，刘云再一次锋芒毕露，震惊全场。只见他泼墨挥毫，笔走龙蛇，瞬间便写成了一幅作品。那字铁画银钩，刚劲有力，简直是王羲之再世，柳公权重生。同学们都不禁竖起了拇指，嘴里发出“啧啧”的赞叹声。看着刘云洒脱的身姿，飘逸的字体，一个小姑娘完全沉醉了。
　　每当晨曦初现的时候，操场上总会出现一个白色的身影。他手持一柄明晃晃的长剑，时而动如脱兔，周围形成一片密透风的剑影；时而静若处子，一招一式十分洒脱飘逸。“刘老师可真是文武双全！”同学们都交口称赞。此时，一个怀春的少女正站在远处入神地望着眼前这条游龙。
　　刘云之所以知识渊博，与他博览群书密不可分。无论走到哪里，他的住处都是书的海洋。因此，每天放学后，总有许多同学到刘老师宿舍借书看，其中去得最早，走的最晚的便是云霞了。每次去借书，云霞都要问刘云许多读书的问题，如您爱读什么书？选书的标准是什么？您是怎样读书的？有时候读到一些关于爱情的书籍，她还故意旁敲侧击地问道：“刘老师，您谈恋爱了吗？您那么优秀，追求您的女孩子一定很多吧？您可不要做花花公子哟！”面对这个小姑娘一连串的问题，刘云总是躲躲闪闪地回答道：“小姑娘问这些问题干什么？不要分散精神，认真读书！”
　　自从刘云老师到来后，云霞就变得特别爱上语文课。只要刘老师一来上课，她就显得特别的兴奋，发言特别的积极。下课以后，她总爱抢着帮刘老师收拾教具，抢着帮老师把教具送到办公室；她总爱以问功课为由到办公室去找刘老师。为了能有更多的机会接近刘老师，她还通过竞选当上了语文科科代表。每次帮老师送作业的时候，她总是刻意找个借口留在教师办公室不愿离开。她爱帮刘老师整理办公桌上的物品，爱帮刘老师端茶送水，爱帮刘老师准备教学课件……总之就像一个仆人似的，把刘老师伺候得舒舒服服。其他老师见了，都羡慕不已，称赞刘老师找了一个得力助手。
　　她还经常以请教吉他，学写毛笔字为名来宿舍找刘云。她学得很认真，在刘云的精心指点下，她的吉他和毛笔字都进步得非常快，许多老师看了，都戏说刘云收了一个可以传承衣钵的好徒弟。
　　其实，每个老师，包括刘老师都不知这个姑娘内心的小秘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云霞总爱把刘老师的言行举止在脑海里像过电影似的播放一遍又一遍，他的音容笑貌填满了少女心房的每一个角落。很多时候，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虽然她还是刚刚开放的花朵，但早熟的她已经芳心摇曳，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刘老师。
　　她想向刘老师表达爱意，但又怕遭到刘老师的拒绝和嘲笑；她想把刘老师从她的记忆中抹掉，但却怎么也无法做到。她恨不得自己快点长大，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向刘老师表达爱意了。该怎么向刘老师表白呢？他会接受我的爱吗？父母会反对吗？……这些问题像水草一样缠绕着她稚嫩的心房。她特别害怕放假，因为一放假，她就再也见不着朝思暮想的刘云老师了。在见不着刘老师的日子里，她整个人都像丢了魂似的。好不容易放完了假，每次她都不肯在家多停留片刻，迫不及待地往学校赶，好早日看见她的心上人。
　　“同学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们班打算本周六组织去雷公山烧烤、爬山，语文老师刘云也一起去，有兴趣的同学请马上报名！”班主任陈老师大声地宣布。“哗！太好了！我去！我去！”同学们都争先恐后地报了名。想到又可以见到刘云了，云霞毫不犹豫地报了名。
　　这天，秋高气爽，阳光明媚。同学们乘着一辆大巴来到了雷公山。雷公山是本地的一处风景名胜，到处茂林修竹，苍松翠柏，两座青山之间是一条蜿蜒盘旋的溪流。溪水清澈见底，终日潺潺，源源不绝。他们找到一个相对平整的地方安营扎寨，安放好随身物品后，他们便拿出烧烤器材准备开始自由组队烧烤食物了。云霞故意在刘云的身边坐了下来，不时地寻找各种话题和他交谈。她一边滔滔不绝地和刘云说话，一边找了一只最大的鸡翅膀用心地烧了起来。很快，鸡翅膀旁便变得金黄飘香赶快来。嘴馋的张亮问道：“云霞，能把这只翅膀送给我吃吗？”
　　云霞坚决拒绝道：“你想都别想，我这只鸡翅膀是专门烧给刘老师吃的！”
　　“刘老师，您吃!”接着便把鸡翅膀递到了刘云的面前。
　　“云霞，你对刘老师那么好，莫非有什么企图？”张亮带点醋意地说道。
　　“刘老师是我最尊敬的老师，我就喜欢烧给他吃！”云霞红着脸回答道。
　　刘云刚打算把鸡翅膀送给张亮，云霞马上制止道：“刘老师，我是专门烧给你吃的，不能送给别人。”
　　“不给就不给，有什么了不起。”张亮忿忿不平道。
　　接下来，云霞便专找那些最好东西烧给刘云吃，弄得许多同学都有点看不过眼了。有些同学小说地说道：“云霞也太会‘擦鞋’了。”
　　吃完东西后，同学们便开始了爬山活动。云霞像尾巴一样紧紧地跟在老师的背后。她一直想找一个机会向老师表白自己的爱意。有一次，当她和刘云俩人走到一处僻静的拐角处时，云霞刚想张开嘴巴向刘云表白，可那些同学却不知趣地跟了上来，她只好把说话重新吞回了肚子里。由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云霞便开始变得闷闷不乐起来。刘云奇怪地问道：“云霞，有什么不开心吗？为什么不说话了。”
　　“刘老师，没有什么，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云霞撒谎道。
　　“要不要找点药吃吃！可能吃错东西了!”刘云关心地说道。
　　“不用了，一会就没事的！”云霞赶紧回答道。
　　最后，这位勇敢的姑娘决定给刘老师写一封情信。她把对老师的爱意全都洋洋洒洒写在了信笺上。有一天中午，她又以问功课为由，来到了刘老师的宿舍。当她假装问完功课后，便把那封情意绵绵的信塞在刘老师手上，然后飞一般地跑出了宿舍。在她把信交到老师手里的那一刻，紧张得气也喘不过来，双颊发红，心里像揣着小白兔似的怦怦乱跳。她飞奔回教室，坐在座位上不停地喘气。刘老师看了信会有怎样的反应呢？他会把信公诸于众吗？我会受到怎样的处分呢?……一连串的问号如潮水般的袭来。一个下午，她都在忐忑不安在度过。
　　刘云接过云霞递过来的信，望着她迅速离去的身影，心里却觉得有些奇怪：“这小丫头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直说的吗？”于是，她打开了信，不看则已，一看完马上被信中的内容吓了一大跳。原来，这是一封热情洋溢的情信。信中都是表达对老师的爱慕之情，还表示今生要与他长相厮守，白首偕老。放下信，刘老师的心中波涛汹涌。他今年才二十岁，从来没有收到过女孩子的情信，尤其是这样热情似火的情信，一种被人爱慕的幸福感像火焰般升腾起来。她对云霞是有深刻印象的，不仅仅是因为她是科代表，她的外在美也同样让人注目。虽然她年纪还小，但高挑的身材，姣好的面容，成熟的身姿早已在众多的女孩中显得出类拔萃。可转念一想，云霞毕竟还是未成年少女，思想上还非常的幼稚，和这样的女孩子谈恋爱是不道德的，会惹来很多的非议。她肯定是一时被我的外表、学识所吸引，一时冲动才写出这样的情书的。我该如何回复她呢？刘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最后，他决定先进行冷处理，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还像平常一样对待大云霞。
　　云霞见自己的信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心里更加惴惴不安了。她整天胡思乱想，甚至连上课也无精打采，许多时候都不知课堂讲了什么。她有时真想鼓起勇气向刘云老师表达爱意，但一见到他便紧张得浑身冒汗，连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后来，她还是决定继续给刘老师写情信。当她接二连三地把情信交到刘老师的手中后，刘云才感觉到事态的严重。经过再三的思索，他决定和这位小姑娘来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
　　一天放学后，他把云霞叫到了宿舍。他让云霞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倒了一杯茶给她。然后便亲切地说道：“云霞，你给我的信我全看了，很感谢你向我表白你的心迹。但你知道，你年纪还小，现在不是谈恋爱的时候。等你读完大学以后，如果有缘分的话，我们再谈恋爱吧！”
　　刘云流着泪说：“刘老师，我知道现在还不是谈恋爱的时候，但我是真的喜欢你，你能等我几年吗？”
　　“傻丫头，别胡思乱想了，还是好好地学习吧！”
　　“不，我一定要你答应我，否则我就退学。”
　　“傻姑娘，你以后一定会找到比我更好的爱人！”
　　“不，老师，我今生只爱你一个人，我非你不嫁。”
　　见说服不了云霞，刘云只好不再说什么。为了断绝云霞早恋的念头，刘云开始刻意地躲避她。
　　为了不让云霞有单独接触到他的机会，他在班上宣布了一条规矩：为了避免造成不良的影响，从现在开始，不允许女生单独进入他的宿舍。同时，为了不分散同学们学习的精力，他从现在开始不再教授吉他和书法了。
　　下课了，当云霞打算帮刘云拿教本的时候，刘云一把夺了回来：“以后就不用麻烦你这个小姑娘了。”
　　有几次，云霞因为魂不守舍交错了作业本。于是，刘云便以云霞办事不认真为借口，把她科代表的职务也撤了。
　　看见刘云老师千方百计地躲开她，云霞并没有气馁，反而激发了她不服输的性格。
　　有一天中午，正当刘云在宿舍休息的时候，她又竟然不顾班规主动找上门来。本来刘云不想开门让她进来，但她偏偏站在门口就是不肯离开。为了不影响别人休息，同时不引起同事们的误会，刘云还是硬着头皮让她进来。刚想开口问她有什么事，谁知云霞竟突然扑进他的怀抱，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身躯，鲜红的樱唇用力地吻向他的嘴唇。刘云突如其来的一吻吓得手足无措。毕竟他才二十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毕竟他还从未体检过女孩子的投怀送抱；毕竟主动亲吻她的还是一个美女。他一下子热血上涌，顾不得师生的身份，也开始主动回击云霞的热吻。
　　几分钟后，像藤蔓一样缠在一起的双唇终于分开了。刘老师喘着粗气有点恼怒道：“云霞，你怎能这样呢？你忘了我们彼此的身份吗？”
　　云霞娇喘着说：“刘老师，我爱您！为了您我可以什么都不顾。”
　　刘云摇摇头说：“云霞，你想得太天真了，师生恋是学校不允许的，你父母也会不同意的。”
　　“只要您答应真心爱我，我就什么也不怕了。”云霞坚决道。
　　望着面前这位勇敢的姑娘，刘老师也不好再说拒绝的说话。他虽然口头上没有答应云霞，但也不再刻意躲避她了。通过进一步了解，他发现云霞一个非常有主见，敢爱敢恨的小姑娘。他也发现他们情投意合，趣味相投，在一起有谈不完的话题，在一起的时光过得特别的愉快。为了掩人耳目，他偷偷地和云霞谈起了恋爱。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的师生恋还是露出了蛛丝马迹，很快在校园里闹得沸沸扬扬。
　　首先张校长找上门来了。他开门见山地问道：“刘老师，外面传你和学生云霞谈恋爱了，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一回事呢？”
　　刘云迟疑了一下道：“张校长，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我会掌握好分寸的。”
　　“刘老师，和未成年人谈恋爱是非法的，会影响到你的事业和前途的。我看你还是及早收手吧！”张校长语重心长地说道。
　　“张校长，你放心，我会和她保持距离的，保证不会弄出什么乱子。”刘云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张校长见说服不了刘云，也只好不再说什么了。
　　事情最终还是传到了云霞父母的耳朵里，一天，他们来到了刘云家。云霞的父亲怒气冲冲地说道：“刘老师，亏你还是为人师表，饱读圣贤书，知书识礼，怎么能与未成年的女学生谈恋爱呢？”
　　刘云被问得哑口无言，脸涨得像猪肝一样红。云霞站起来高声说道：“这件事刘云无关，是我主动追求他的，这一辈子我非他不嫁。”
　　云霞的父母被气得浑身像筛糠似的颤抖起，他们想不到女儿竟然如此大胆、叛逆。他们最后留下一句：如果你和刘云继续在一起，就不要再叫他们爸妈了。说完便扬长而去。
　　毕竟云霞年纪还小，为了不影响刘云的事业和前途，他们决定把熊熊燃烧的爱情之火转移到地下。在外人面前表现得若无其是，实在忍不住了便偷偷约会解解相思之苦。
　　由于受早恋的影响，云霞的成绩是一落千丈。父母见多次劝说无效，也只好听之任之了。初中毕业后，她去职校读了三年便出来工作了。但她们的爱情火焰并没有因此而熄灭，反而燃烧得更加炽热。每到周末，云霞都主动来找刘云，两人一见面便如胶似漆地粘在一起。两年后，云霞刚达到结婚年龄便急不可待地共结连理。他们长达数年的地下爱情长跑终于得以修成正果。几年后，云霞便替刘云生了一对可爱的儿女，一家四口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