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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第三章 陌上人如玉
前面问题寻找理由还需要急智,栽赃姓段的沈嘉仪半点不觉心虚。
“女儿记得自己晕倒前似乎遇见个登徒子,全然不顾车里都是女眷,径自掀开车帘,行为粗鄙,甚是无礼。女儿当时又羞又急又气,加上先前马车颠簸厉害,本就受了惊吓,估计是因为这样才晕了过去。娘,那个登徒子后来怎么处置?”
“怎么处置?你晕过去前拿着装围棋的墨玉盒子砸人。咱们府里家丁赶到,自是把人当作歹人,颇费了番工夫才把人擒拿住。可众目睽睽,人家自辩杀马救人也是事实,纵是相府也得讲理,娘这儿加倍赏了银子以作安抚,免得世人议论相府恩将仇报,忘恩负义。”
沈夫人没好气的讲完前事,看着自己女儿与话意截然相反的表情,一口气堵在胸口:
“说完了?”
“嗯!”
沈嘉仪连连点头暗怀欣喜,自觉应付的不差。
下一刻,沈夫人的咆哮声响彻斗室:
“一派胡言,满嘴瞎话张口就来,你还长本事了?”
沈嘉仪笑容尚来不及收敛,便迎来娘亲狂风暴雨般的反驳:
“长宁侯派人下江南的接人的消息早在年前你就知晓,刚听到消息时你的确不开心,约么不开心了有那么一柱香/功夫。
等到蜜渍果脯糕点上桌,你哪还记得长宁侯世子是哪根葱?心心念念记挂的都是年后元宵灯会,以及滋味斋会推出几样新口味的点心。”
那是重生以前的自己,隔世的情形自己真记不太清楚?沈嘉仪老实低头,看似乖巧反省,心中颇不服气,重生以后的自己才不会那么没心没肺。
“到了二月二十六日,晚上你夜半惊梦,醒来次日便行为异常,一桩小事便发作了奶娘程氏与身边丫环桃红,这对母女本是你平日最为倚重的两人,你不依不饶闹腾着要把人给撵出去。
这事娘给驳回去,相府只听说往里买人的,再不好给撵到庄子里。撵出去?让她们仗着相府旧人的身份信口胡诌瞎话?
自那天起你便发话不许那对母女近身,娘也没管,反正指给你便是你身边人,她们惹你不开心,你只管换顺手的使唤,府里又不差人。你却特意寻到花房的把个养花的三等丫环提到身边伺候。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你神神密密,念念叨叨,整天一副心事沉重的样子。”
沈嘉仪似被霜打焉了的茄子,驱走奶娘母女本是自己重生以来办成的第一桩大事,虽因娘阻止未得全功,但结果也勉强满意,如今听来,似乎,真的,有点冲动。
沈夫人的话还在继续:
“三月初三你说夜半伤风头疼的紧,死活不肯出门。
这就更奇了,你的性子惯来喜动不喜静,向来是人还能够动弹,纵是硬撑,也要撑着出门玩耍才对。
可为娘看你对大慈寺之行。那是打从心底里抗拒。
你自称伤风,可叶御医的诊脉后出开的药方,开的却是疏肝、理气、温养精神的太平方子。
到了今日,面对一个素未平生的男子,虽说那人行为孟浪有些失礼,可也的确救你一命。你方才提及此人时咬牙切齿满目狰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谋财害命的苦主,撞见不共戴天的隔世仇人,恨不能生啜其肉,方得解恨。
其余枝未细节的不对劲处娘也就不一一列举,若非母女连心,你的口味、喜好、还有惯有的小动作,都与平时无异,娘都疑心你是在二月二十六的晚里被什么脏东西给缠上,才会畏慎佛寺,又发生种种变化。
好了,你仔细想想接下来怎么编,娘这也歇口气。”
听完母亲条理分明的驳斥,沈嘉仪整个人呆住了:自己的确重生在二月二十六的夜里。不,这不重要。
自己重生后,自以为精明能干,先发制人的行动,落到娘眼里竟是破绽处处?自尊心略受打击,可也不要紧。
自己娘亲向来精明,可沈嘉仪从不知道,娘亲如此关心自己,对自己的言行习性竟是了如指掌。
在惯有认知里,爹娘对于自己姐妹三人向来很好,可这好与好之中也是有差别。
头胎生个女儿是盼望已久,先开花后结果世间常有。二胎又生女儿也可凑个双喜临门,到第三胎还生女儿,因为出生时难产的缘故,害得母亲元气大伤无法再怀孕。
在沈嘉仪的忆忆中,生了自己的前几年,母亲经常卧床休养,将养了好多年才好些,自己与母亲平日里其实并不太亲近。
纵是爹娘情比金坚,宁可人笑话为绝户头,也不纳妾继香火。如今不知多少人明面上赞一声宰相夫妻情深,背地里传为笑谈。
对这个打乱他们所有规划的女儿,纵有疼爱想来也有限。
沈嘉宁心里闷闷的,堵得慌。努力回忆记忆里关于母亲的错误认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奶娘,是她。
自己出生前几年也是母亲身体精力最不济的时候,每当自己要去要寻母亲时,奶娘便指着主屋对自己在自己耳边灌输,因为自己出生才害得娘亲病体支离,所以自己要听话,别轻易去打扰母亲,不能惹得母亲更不欢喜。
听得多了,年幼懵懂的自己下意识留下深刻印记,后来便亲近奶娘,疏远娘亲。
很多事情在真正发生之前都是有预兆的:自己前世是对她们母女虽名为主仆,情同母女姐妹,徧偏她们一起背叛了自己。
想来对奶娘而言,自己不过是一枚被她稳稳拿捏在手心,对她言听计从,借此为她和她女儿谋利的工具,想来只有利用之心,那些行为对她都自然不算背叛。
母女姐妹夫妻,在经历种种背叛后,重生后自己独自背负秘密,却不敢对人吐露半句。
一叶障目,自己一心想着自己曾受过的心伤,却看不到血脉亲人们一直在身边,默默关心自己。
一念通百念达,自己醍醐灌顶:有亲人依靠,何需独自前行。
“娘,不是女儿想编瞎话,真话可比胡言更加荒唐,女儿心里担心你不相信。”
先拿这话打底作个预警,十年光阴发生了多少故事,自己总得想想怎么开口,让娘亲的能接受此事,又减小对前世种种悲剧对娘亲的心理冲击。
“嗯。”
娘亲此刻只差没用鼻孔发声,想来被自己先前编的瞎话气得不轻。
“娘应听过黄粱一梦吧,女儿在二月二十六夜里便是进入那样一场梦境……”
虽说世事繁乱相互纠缠成一团乱麻,可自己重生回来后,真正放在心上想改变的并不多,认真算来只有三桩。
不遇段元明,清理背主之人算是第一桩。
阻止大姐夫随军出征安南,使他不再身死异乡是第二桩。
前世自己与大姐都是独居,可自己当时心中仍有挂念便不觉日长。而大姐在姐夫死询传来后不曾再嫁,平日还笑言做了寡妇倒比嫁人更为自在,可自己也曾无意撞见,大姐对着大姐夫的牌位低泣的场景。
最麻烦的还是第三桩,既要阻止二姐跟父亲眼中的乘龙快婿,户部郭尚书之三子郭名扬订亲,又要救下二姐真正的缘份——翰林院编撰许荆的独子许拙安,让他避免在今年端午玄武湖上那场火灾中烧伤了右手,从此绝了青云之路。
虽说两人后来举案齐眉算是幸福,可自己有此机缘,便想贪心那么一点点,让自家亲人更加圆满。
就着清淡的佛香,沈嘉仪正把自己前世所见娓娓道来。
另一边,看诊完毕的六戒和尚正沿着寺后山间一条蜿蜒小路前行,平日经过这路的人并不多,石阶缝隙间,偶尔见得几株零星生长的野草,春日的阳光透过道旁差齐不齐的树木,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
六戒也没有刻意避开这些草木,他是不讲究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罩纱灯。自己行医用药,经手采摘炮制了多少药材,有植物,也有动物,哪个不都曾经是鲜活生命,如今为根破草绕路,没得矫情。
因为自己不戒酒肉的缘故,六戒人虽挂单在大慈寺却并不住在寺内,而是在寺后山间搭了一处带院子的茅房居住。
今日方才看见自家院落,便一个侍卫打扮拦住去路:“大师请留步,我家主子在里面待客。”
“哟!”六戒心情不错,对着来人笑语:
“是耿忠啊,有客人来,好事。自从前些日子,谢十四住进我那破草屋,就没见他出过门。倒把把洒家那间茅草屋布置的比人家小姐闺房还要精致,跟他师傅学的臭毛病。来者何人?和尚也没听你们在京城里有熟人?”
“来人姓许,以我家主子的师兄自称。”耿忠老实回话。
“呸,那是和尚的屋子,谢家小子忒不厚道,凭什么反客为主?洒家那屋子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去的?”
也不知这话哪里不对,六戒一反平时在外的和气的老好人模样,变身根活炮仗,要不是被耿忠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看那架式怕不得冲进去院里帮着逐客去。
“大师消消火,你瞧,上好锦楼春,是公子特意吩咐人去到京城的不归楼里给你打来好酒,走走走,咱们且到溪边坐坐,你慢慢品尝……”
主子在里面待客,耿忠可不敢让大和尚冲进去给搅和,生拉硬拽的把人往另一个方向拉扯。
两人正自角力相持不下,突然听得“喵”的一声猫叫,一只四蹄雪白,额间有一撮白毛,其余皆黑,再无多余一根杂毛的小猫咪从那并没有关紧的柴门里探出个小脑袋。
看似不大的缝隙,小猫轻松的把自己从里面挤了出来,抖抖毛,动动鼻尖嗅嗅空气,寻到方向后化身成一支离弦的箭,冲着六戒与耿忠方向飞奔,擦身,远去。
“嘶!”六戒倒抽口气。
打脸来得太快,自己怎么就忘记姓谢的小子身边就养了只猫。话说那小子不真是故意的?不可能……吧?
“这猫成精了?”有了这段插曲,六戒的怒气被打断,他人也稍稍冷静。
“巧合巧合,我家主子从来不拘着思雪,想必是因为你方才大声嚷嚷惊动了它。走,咱们到溪边捡块地方坐会,我告诉你,主子已吩咐人去山下给你买李记的酱牛肉,张家的卤鹅,片鸭,全是你平日口惦记的菜式,一会就送到,咱们一边先喝酒一边等着。”
耿忠强笑解释还不往拉人走,心里不住发虚:
自己先前可是听到主子吩咐过,让耿义拿了思雪最爱的小鱼干藏身来时路的树梢,一旦听到六戒发怒,便取出鱼干用香味诱猫出门。
此时此刻自己亦不明所以,公子就算预知六戒会愤怒,可为什么连他会骂些什么也能猜中,这才吩咐准备酒菜,又放了思雪在门口玩耍。自己要有主子一半,不,一成聪明就好了。
原本看来人那副打着官腔自视盛高的模样,耿忠颇觉手痒。
什么东西?也敢把架子摆到自家主子面前?如今想想,还是觉得该为来人拘把泪才是?
“别拉,和尚自己会走。走归走,休想拿好酒美食堵住我的嘴。
和尚记忆再不好,也记得十四年前明镜那老倔头离开京城前,把所有弟子遂出门墙。给我的书信里更是白纸黑字写得分明,谢十四的是他关门弟子,也是他此生还活着的唯一弟子。
怎么,明镜人不在了,做过的事说过的话便全作不得数?欺负谢十四口不能言,什么东西,就敢欺上门来?
我呸,和尚我还活着呢,这事真传出去,天下人读书人一口一个唾沫,淹不死他个臭不要脸的……”
纵被耿忠的阻挠,六戒和尚依旧冲着自己茅草屋放话完毕,才气冲冲离开。
就自己那个八面来风的小破院子,除非来人耳聋,否则不可能听不见。
只能如此,不然怎么办?总不能杵在这儿,真让明镜那老倔头的弟子为难。
六戒居住的三间茅草屋旁用竹篱围出一方院落,开了几分菜地,两行垂柳簇拥着一树棠梨,此时正当花季,梨花似雪正开的喧嚣。
树下一方青石条案,两名男子隔案对座。
年过半百的许荆一脸沧桑,全是岁月磋磨后留下的深刻痕迹。
因屋主是打着明镜先生之徒的名头主动邀请,又言明有事求助,自己进门时还颇有几分自矜。
可那几分佯装的傲慢在看见正主后便已如遇烈阳冰融雪逝。
屋主身材高而瘦,脸上戴着张蝶翼制式白玉面具,看不清其真实相貌与年纪。
透过面具镂空处能看到其眸色黑亮深沉,嘴唇薄而泛白,似乎有不足之症,在初春的天气里也披着一袭黑貂大氅。
一头乌黑的长发梳得一丝不乱,集中到头顶被白玉冠束起,内里穿着一袭素色长袍,衣边袖口镶着的白狐腋毛都打理的整整齐齐。
此处虽是间茅草屋,可因为有了他的存在,便生出了出尘脱俗的清雅贵气。
纵是相貌未知,也人心里不自觉忆起那句古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小剧场:
谢十四:脸都不露的男主?作者你不是来搞笑的?
蠢作者:我说过男主出场,没说男主露脸。(心虚)世子爷穷得只剩一张脸能看,谢十四就别跟他争了。
世子:爷还有张嘴。
蠢作者崩溃:爷,求闭嘴。
嘶,我没剧透什么吧?
不管了,剧透了亲们也当没看见!!!
反正我家男主已经闪亮登场,不用露脸,靠一身气场便压制全场成为最闪亮的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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