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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大型围观现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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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小斐长舒了一口气,拿出钱包结账。
天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劲才说服白亦寒同意他来买单。
这个人真是的,跟自己争什么呢,虽说他大学后两年被白亦寒“包养”时的确没客气过,但现在的自己早就不是穷学生了,也知道赚钱养家的不易,哪里还能什么都让他付钱。
“顾客,那是你哥哥吗?”营业员小妹妹边操作着刷卡机边问。
柯小斐眨了眨眼笑道:“怎么,我俩长得像吗?”
小妹妹腼腆地一笑:“不像,不过,反正都很帅!”
柯小斐最喜欢听别人夸白亦寒帅,笑得更开心了。
“不试试吗?”走出店门,白亦寒见柯小斐拎着购物袋,并未拆开里面新买的包。
“你挑的,肯定没问题。明天再用吧。”柯小斐轻松道。
“背上试试吧,不合适还可以换。”白亦寒坚持道。
柯小斐听话地把包拿出来。
包是在一家休闲品牌的店门买的,但款式设计十分接近公事包,倒也合适上班时用。
柯小斐把外套口袋里杂七杂八的东西一一收进包里,白亦寒帮他调整了背带的长度。品牌店的营业员小妹妹隔着橱窗玻璃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对举止亲密宛如那什么的“兄弟”。
柯小斐心情极好,并不想马上回家,又提议去看电影。
工作日电影院的人并不多,两人并排坐好,整排只有他们两个观众。
“学长。”柯小斐出声道。
“怎么?”
“你以前都常跟谁看电影啊?”柯小斐突然问。
白亦寒:“以前很少看。”
柯小斐心想你这所答非所问啊。
他回忆了一下大学的时候,他倒是跟白亦寒看过不少电影,倒是真不知道他有没有偷偷跟女孩子看过。至于毕业之后,没关系,以后可以旁敲侧击通过办公室那群小姑娘打探一下。
看完电影,已经接近十点钟了,两人上了车准备回家,开车前白亦寒习惯性地刷了下手机。
他突然一把攥住了柯小斐的手腕。
“怎么了?”柯小斐奇怪道。
白亦寒将手机上的微信群消息拿给他看。
是那个他们两个部门的年轻人用于聚会玩乐的群。
温书娣:【有没有人现在能去一下第四人民医院?余然出事了,刚被救护车送进去!】
李思佩:【出什么事了?她一个人吗?没人陪她吗?】
温书娣:【一个人,被打劫了!路过的好心人给叫的救护车!她没有亲戚在粤海市,不敢告诉她爸妈,只给我打了电话,我家过去太远了,有没有人现在方便能去医院帮忙看看她啊?】
李思佩:【我马上去!】
白亦寒匆忙拨通了李思佩的电话。
不等对方开口,他说道:“你不要出门,太晚了,不安全。我现在离医院不远,开车过去很快能到,交给我。还有,通知所有看到消息的女孩子,告诉她们不要冲动,不要现在这么晚了跑出门。”
李思佩颤声答应下来。
白亦寒扔下手机,边启车边对柯小斐说:“你在群里说一声,有我们两个现在去医院,叫其他人先不要出门。”
柯小斐连忙照做。
两人赶到医院,当晚病人极多,他们飞奔到住院部时,因为病房爆满,余然正孤零零地躺在走廊的床上。
她露在被单外的头部缠了纱布,脸上似乎没伤但是沾了一些血迹还没擦干净,胳膊上也上了很多用于外伤的药水。一只手上插着点滴,正在打着消炎的药水。
柯小斐率先走过去。
“小余,怎么样了?”
余然刚才一直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听到柯小斐的声音,低了低脖子看清了来人,眼泪瞬间决堤而出,抓着他的袖子就往人身上扑。
白亦寒咨询完医生后才过来查看,老远就见到余然正扒在柯小斐身上痛哭。柯小斐瞥见白亦寒过来,以无辜的眼神示意他自己也很无奈。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哭泣的小姑娘,也不好意思推开人家。
白亦寒上前拍拍他的肩,示意他没事的。
余然哭到嗓子都哑了才哭累,白亦寒拿出纸巾递给她。
看到白亦寒也来了,有两个男性同事在身边,余然似乎终于安心了下来。
这时,护士领着一男一女两位民警走了过来。
因为实在没有多余的病房,护士搬了几张凳子,两位警察就在走廊上询问起余然。
原来余然今天约了朋友去酒吧玩,之后独自一人回家,因为搭错了公交,误搭了短线路,终点站距离她回家还有两站地的距离,她想着没多远的路,就没打车,独自步行回去。
路过一处巷子时,不幸遇到了劫匪。因为她的背包斜跨在身上,歹徒抢包的时候将她整个身子拉扯得失去平衡,一头撞在了路边的石阶上,头部遭了撞击,手臂多处擦伤,当场就半昏了过去,所幸歹徒只是抢了包就跑了,没留下其他伤害。之后被几个夜跑路过的年轻人发现及时打了急救电话。
她是外地人,大专毕业就一个人到粤海市打工,没有亲人在这边,也不敢告诉父母,怕他们知道自己夜晚去酒吧玩会生气,手机已经被抢走了,她唯一能记住的是跟她关系较好的同事温书娣的电话,于是只得打给她求助。
年轻的男警员认真地做着笔录,差不多结束问询结束时,年纪稍大些的女警员看着两个男人问道:“你们谁是她男朋友?”
三个人同时摇头。
“我们是她同事。”柯小斐忙道。
女警员皱眉:“那我没话说了,本来还想说说怎么做男朋友的,让女孩子这么晚一个人回家。”
之后又继续说道:“我们要先回去了,立案后会通知你,有嫌疑人的消息需要你配合指认时也会通知你。以后女孩子家的还单身,大晚上的就别出来玩了。这要是出了事家里得多担心。”
男警员突然不高兴了:“刘姐,你这是什么话?难道单身女性就没有权利出来玩吗,明明是那些违法乱纪的歹徒该死,怎么能怪受害人?”
刘姐怒道:“怪歹徒有用吗?就算抓住歹徒绳之以法又怎么样?伤害已经造成了,谁能弥补?明明乖乖呆在家里就不会出事,为什么不能自己注意点?”
男警员:“社会治安人人有责!要是出事了都要反过去怪受害者不小心,那我们警察还天天巡逻干什么?直接命令老百姓晚上都别出门不就杜绝一切犯罪了吗?”
刘姐将手里的圆珠笔啪得一声摁回去。
“你知不知道,我是跆拳道黑带?”
男警员脸色一变,似乎担心刘姐要在这里当场殴打教训他。
“我还是个受过训练的警察。”刘姐继续道,“但是,你看我每次值班深夜回家时,是不是都会让我老公接我?最次也是跟同事一起拼车,从来不自己逞强走夜路回家是不是?”
男警员沉默了。
“事后去责怪受害者不小心,的确是没意义,但是我们的社会治安再好,也没法让坏人永远不做坏事。我的意思是,明明可以提前避免将自己陷入危险,为什么要逞强或者心存侥幸去涉险?出事了受伤的是自己,但是痛苦却是你全家人一起承担的不是吗?”
两个警员没再多说什么,留好了联系方式就离开了。
余然的外伤不重,只是要继续住院观察脑部的情况。他们担心余然害怕,不敢独自留她在医院。白亦寒想叫柯小斐回家休息,自己留下陪护就可以。
柯小斐笑笑:“别了,都后半夜了,你放心我一个人回家?忘了民警姐姐刚才怎么说的?”
白亦寒想了想,的确是不放心。
白亦寒:“跟吴总监请个假吧,天亮之后换别人来,你再回去休息。”
柯小斐摇头:“不用了,吴总过两天还要出差,很多文件要整理,候诊区不是有凳子吗,我躺那凑合一下就行了。”
白亦寒去车里拿备用的外套上来,发现柯小斐果真躺下了,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睡没睡着。
白亦寒叹了口气,把外套给他披上。然后去检查了一下余然的情况,确定她没什么问题后,在柯小斐旁边找了处空位坐下来。
顿了顿,他又把自己身上穿的外套脱下折了起来,小心地给柯小斐垫在头低下。
白亦寒一夜未休息。一下子盯着余然的点滴,一下子去检查柯小斐脖子睡没睡歪,毕竟他平时在床上睡觉都是打着滚乱翻的。
天亮后,就诊的病人陆续进入医院,柯小斐被越来越大的嘈杂声唤醒,困倦疲惫地撑着身子坐起来。
眼见他疲累的身体摇摇欲坠,一旁的白亦寒早已做好准备一把撑住了他。感觉到白亦寒熟悉的体温,柯小斐忍不住像平时早晨一样,一歪头靠在了他肩膀上,眼睛还闭着,皱着眉哼哼唧唧。
“睡得不好?”白亦寒问。
柯小斐嘟囔道:“脖子疼......”
白亦寒伸手去按摩他的后颈。柯小斐把头歪得更低,还扒拉着他的手示意他去按左边那处最酸疼的位置。
随着白亦寒的按揉,柯小斐配合得拧着身子,披在身上的外套刷拉一下滑落。感受到背部一阵凉意的柯小斐,终于幡然醒悟,这里不是白亦寒家,是医院啊!
柯小斐猛地直起身子,将自己从白亦寒的肩膀上剥离开。
这时,两人才注意到,身后已经站了一排人。
半个行政部和人事部的同事,包括吴瑞秋,齐刷刷地站在两人身后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