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家的小魔女》许可许诺

14、Chapter14 Bomber

　　“当然，”这位铭牌上名字是唐娜·简森的乘务员转身露出后背，去拿报纸，她的目光划过辛西娅手上水杯时，似乎不曾有分毫多余的停顿。
　　女乘务员把报纸递到辛西娅手里。与此同时，头等舱的门被推开了，另一个乘务员带着几位男士进来，看着是办理了升舱的乘客。
　　斯塔克小姐眼神一凝，嘴角弧度未变，将手里的白水连同杯子，泼向给她倒水的乘务员——这位简森空乘，正在试图通过重击她后颈这种经典到老土的方式敲晕她——与此同时西娅一矮身躲过一发蓝色的能量子弹——别问这种杀伤性武器是怎么带上飞机的，对真正有能力的佣兵恐怖分子之类的人来说，所谓的安检就是个摆设。
　　当她顺着躲避的势撞飞一个，同时单手控制橙色能量掀翻另一个，然后一拳打中第三个人柔软的胃部时，被她用玻璃杯击中头上穴位的女乘务员简森刚刚软绵绵倒地。
　　然而这群伪装成普通乘客，直到飞机爬上万米高空才办理升舱、招数里还隐约可见特工痕迹的家伙们，直接挟持人质！或者不能叫“挟持”，伴有“如果你怎么怎么，就杀了他（她）。”这种语言威胁才叫挟持，这群深刻贯彻了不废话方针的家伙根本就是直接杀人！
　　站在最后的某位，离领他们进来的乘务员最近，匕首寒光抹向目标的大动脉，半点不含糊；软倒在地上衣襟湿了一片的简森也没被放过，一枚蓝幽幽的能量弹直刺眉心。
　　你说这位疑似同伙的简森？别提西娅对她的侧写演绎结果显示这完全就是个普通的空乘，单论她白水中下安眠药这种愚蠢操作，跟这堆突然冒出来糟心玩意儿就不在同一层次，大概率是个被胁迫的受害者，保不齐又是“重要的人在坏人手上”的戏码。
　　因为凝集程度极高而几乎变成金色的能量团，后发先至。一团分散匕首为粉末窸窸窣窣落下，沾染在似乎被吓晕了的空姐的小领结上；一团糊上蓝濛濛能量弹同归于尽式融化消散，不留一丝痕迹仿佛从未存在过。
　　两声几乎重合的“咔哒”，伴随着尖利得让所有没戴耳塞的人都受不了的高频声波，以及全波段信号屏蔽仪的开启——就在这个辛西娅以格斗应对攻击、以“魔法”救人的瞬间。
　　这可真是令人拍案叫绝的配合！缠斗、人质转移注意力、趁机金属环锁双手、屏蔽信号切断通讯。从头等舱的门打开到现在为止，所过去的时间不到一分钟。
　　高科技金属环不仅自带瞄准手腕功能，还自动锁合，两个环以一种常人无法抵抗的力量瞬间吸在一起，控制住某姑娘的双手，连指头也不放过的固定。更重要的是，这手铐似乎是专门针对并抑制辛西娅“小魔法”的。
　　由辛西娅能量支撑着的爱丽丝数据传送通道，在这突如其来的切断供能下剧烈震动了一瞬。
　　但下一刻，通道便恢复了稳定，因为某姑娘双管齐下，加大能量输出的同时，调整了能量结构属性。
　　对，这个无视信号屏蔽的“特殊”数据通道，就是辛西娅前几天才把理论摸索到七七八八的“纬度通讯”半成品。
　　第一次试用就差点翻船于“被切断电源”？啧，黑历史。
　　“CLEAR！（安全）。”负责辛西娅左手金属环的“大功臣”做了个安全的手势。
　　一个眼睛比较小的，看起来是这几个中资历最浅的，这会大概觉得大局已定，终于忍不住得瑟了句狠话：“小妹妹，我们知道你不是个省油的灯。友情提醒~你那手铐，可是会炸的！但凡你……呵呵！”说着还威胁性地抛了抛手中的遥控器。
　　级别最高的那个大鼻子警告性地咳嗽了一声，小眼睛立刻停止了抛遥控器的行为。
　　“以斯塔克小姐的学识，应该不会认不出你手上‘小饰品’的自动感应式自爆装置。”这位领队陡然提高语调，“别以为只要避过我们的眼睛就万事大吉！当然，如果你惹了我们不高兴，遥控器我们也是不缺的！”
　　大鼻子满意地看到，对面死丫头的眼神有了微小的变化，呵，脸上的表情倒还维持着冷静呢！就不信你真的这么轻松自若。
　　这位领队显然自做多情了。

　　“与别墅的信号连接中断。”爱丽丝的这句才是辛西娅眼神变化的原因。
　　但眼前的情况容不得她进一步询问情况。
　　这几人靠近紧急舱门的站位中所反映出的信息，以及小眼睛毫不犹豫按下遥控器的手指，令她瞳孔一僵。
　　“不！”

　　整个飞机在轰然巨响中狠狠一抖，驾驶室里，仪表盘指针跟嗑了粉似的狂野乱晃，屏幕几乎被各种各样的报错挤满。
　　“No,no,no,please,please,please!”副机长是个金发蓝眼睛的小伙子。对，就是那种美国人见人爱的“甜心”风格。他满头大汗，努力搜肠刮肚出自己所有的专业知识，飞速地拨阀、按键，蓝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地盯着发动机情况，“我还没来得及跟唐娜表白啊！！”
　　头发花白的老机长已经驾驶飞机接近二十年了，他手掌稳稳地拉着操纵杆，调整飞机的姿态。“Easy.(放松。)我们能搞定这个。上帝会保佑我们的。”老机长的声音听着冷静坚定而不带一丝颤抖疑迟，给副机长带去了些许安抚。
　　幸亏此刻恨不得自己长了三头六臂的副机长没空分一个眼神给老机长，因为，看似处变不惊的自信老机长，白头发已经被汗水糊成一片片薄片贴在鬓角了。

　　咳，辛西娅舔了下嘴角的血迹，好容易才强忍着嗡嗡作响的脑袋站直了身体。
　　绝对要入手私人飞机，“果断跳机”可比这简单多了。

　　让我们放慢镜头，将刚刚那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分解来看。
　　顺着客机机翼处，自涡轮风扇发动机的转子往里，那令外行人眼花缭乱、为工科生挂科率做出了巨大贡献的复杂结构深处，固定着“精致可爱”的炸弹。一对机翼，两个发动机，两个炸弹。当量恰好，位置巧妙。这任务收工扫尾风格，堪称“勤俭节约不浪费，绿色环保可持续”！
　　一旦这架飞机坠毁在美丽的海洋，辛西娅·斯塔克、包括这几位“寻人不痛快的家伙”现在所用的身份，都将只不过恰好是整架飞机几百名不幸遇难者中，普普通通的一部分。空难加坠入洋流活跃的海域，所有痕迹都被赠送了一张“环游全球”旅行票。尸体找不到再正常不过的事。随它FBI，CIA,国土安全部还是其他的什么，连飞机坠毁原因都不一定找得到，又能怎么样呢？说不定他们花了两年时间好不容易打捞到黑匣子，终于发现了发动机被炸这件事，就有个急于扬名的恐怖组织来认了这个“自杀式恐怖袭击”呢！
　　在小眼睛按下遥控器按钮的瞬间，爆炸的热浪以炸弹为原点，刚刚翻腾开来，就被近在咫尺的橙色光幕堵了个严严实实。单纯在所有种类的炸弹里论，这个玩意的威力不算是非常非常大的那一挂，毕竟还有导弹核弹之类的远在其之上。
　　但当全部的爆炸能量被严密限制在一个极致的狭小范围时，这股汹涌的力量便凝结成仿佛能毁天灭地的冲击。突然出现的光幕不曾有半分后移或是变形，唯有其上颤动的涟漪昭示到来力量的庞大。庞大的力量就像滑入了光幕后的另一个维度似的，无声无息地消融。
　　为了避免某些线路、某些零件、某片发动机扇片、乃至整个发动机整个飞机，一不小心也荣获消融的命运，橙色能量小心翼翼地悬空而立，不曾与任何具体的东西接触，每一丝能量都被控制得严严实实。光幕上满满遍布的，是辛西娅的精神力，或者说，意识网。换句话说，这与爆炸地点直接在她脑子里也差不离了。
　　“恭喜您的大脑成功在爆炸中幸存。”爱丽丝道。
　　“Mute（闭嘴/静音）。”
　　挺直背脊的瞬间，辛西娅的双眸一变，没有墨镜的遮挡，橙色的瞳仁格外显眼。橙色光点凭空出现，钻进某些人的额心。紧急舱门边几人，一人一个，不多不少刚刚好。直挺挺倒下时，这些人的神情犹自停留在“任务完成，即将成功撤退”的轻松上，僵硬凝固，宛如没有灵魂的雕塑。
　　这几个人的记忆如奔腾的江水一般在辛西娅的脑海中翻滚，被她的精神力束缚裹挟着，在她的思维殿堂的一角形成一个小小的龙卷风。小姑娘有些急切的干预下，龙卷风留下一地狼藉后缓缓平息，其中的信息乖乖巧巧地排成队，有序地飞向它该去的地方。
　　“别墅什么情况？爱丽？”辛西娅仔细端详着手上的金属制品，这还真是个小麻烦。刚刚解决了所有敌人并笑纳了他们脑子里全部信息的辛西娅知道，这些九头蛇身边并没有这个手铐的钥匙。
　　而且有点讨厌的是，这玩意还内置敏感的自爆炸弹。就算她的精神力能承受得住这个，并且有信心精妙控制能量护膜保住手腕，她也一点都不想再被炸吐血一次了！
　　“未知。所有连接尝试失败，包括Mark系列、Model系列和所有线线路。”
　　“你自己在家里的备份呢？贾维斯呢？”辛西娅把能量凝成细细的一股，探入锁骨边项链S字母吊坠的暗扣，轻巧一拨，细微机括声里，吊坠上镶嵌的那颗闪烁着财富光芒的硕大钻石转了个身，露出尖锐的另一面。
　　“连接失败。贾维斯的话，只能联系到他在公司服务器的备份。据运算，切断电源加信号屏蔽可以做到这一点。”爱丽丝描述情况时，某姑娘正使用由她“小魔法”供能的“S吊坠金刚钻”，切割手铐。
　　“怎么可能！！！”金刚钻稳稳转了个方向，避开雷/管所在，“我们家有独立的电力系统和信号基站。”
　　“而且我刚刚升级过家里安保系统！”金刚钻再次精确调整了一点角度，避开某条线路，“除非……”
　　手铐底部，这最后一个需要切割的地方既没有雷/管也没有线路，金刚钻滑过得又快又狠，隐约流露出点急躁，在手腕处留下一道冒血的划痕。
　　接下来就是拆除环节了，某姑娘对雷/管可比对自己的手腕温柔细致多了。冷静小心亦不失迅速地拆下秤坨似的手铐，露出那可怜兮兮的、被蹭磨压迫得红彤彤的手腕。
　　金属环离手，无形的束缚感骤然消失，整个身体倏尔一松。体内的能量仿佛江河突然被炸决堤，肆无忌惮地向四面八方奔腾。小姑娘被唬了一跳，急急“勒紧缰绳”。周身溢出的橙色的光晕张牙舞爪打了个旋儿，复又乖乖缩回。
　　刚刚被卡上这个又粗又重的玩意时，她还有闲情逸致默默吐槽：“傻子，还真以为我是用手控制力量的吗？”这会解决了，却是半点闲心也没有，恨不得点亮瞬移技能立刻到家。

　　驾驶舱里的正副机长对着逐渐稳定的仪表盘，长吐口气。发动机运转已经基本正常，尽管报错还有一堆，但好歹都不是“遗书级别”大问题。虽然对遇险与脱险的原因还都摸不着头脑……总之这架飞机勉强还算可控，暂时不用担心坠毁问题。
　　“不对，小子，你刚刚说你要向简森表白？”挂断通讯的老机长突然反应过来。
　　“啊？”金发蓝眼停留在劫后重生的余韵中，“信号接收”不太灵敏。
　　“你知道她有丈夫并且还有个可爱的小女儿吧？”
　　“打扰一下，”排出一张FBI证件的辛西娅，努力在自己机关枪似的语速中，塞进去一些礼貌与克制，“FBI/塞姬·辛西娅·斯塔克/造成刚才情况的危险分子现在在头等舱躺了一地/请改变航行方向并申请最近的安克雷奇机场紧急降落/没有异议吧？先生们？”以这架飞机的情况，还是别载着几百号人在天上晃了。“gentlemen”这个词还没从舌尖散去，眼尖的某姑娘扫到驾驶室屏幕上的参数，“看来我有些多话了希望不那么使人厌烦。”她的离开跟到来一样，一阵风似的。

　　副机长眨了眨蓝眼睛，干脆忽略了这个突然出现又立刻消失的FBI，转脸对老机长解释道：“哦，不是唐娜·简森，我当然知道她有个小天使女儿，我说的是我青梅竹马的邻居家妹妹唐娜·罗伯特。”

　　驾驶舱里的乌龙八卦还是闲聊解释，都与此时的辛西娅无关。
　　她已经身在飞机外了。
　　头等舱的紧急舱门终究逃不过被打开的命运。斯塔克小姐紧随着她的“行李箱”跳了出去，斜挎着她的小包，还不忘随手关门。
　　某位空乘那“我们在万米高空！”的尖叫被无视了个彻底。
　　这位恰好在合适的时候失去意识和恢复意识的空乘，环视头等舱。虽然辛西娅的动作非常之利落迅速，但开舱门瞬间内外巨大压差形成的空气对流，还是把机舱内刮了个七荤八素。
　　“反正这里早就一团糟了，也不差这一点。”这位负责办理升舱的空乘，摸了摸差点与匕首负距离接触的脖子。大概是刚刚的经历锻炼了神经承受度，她现在出奇地淡定。

　　橙色的能量膜，包裹着辛西娅和她脚下变为飞行器形态的Model4，形成一个流体形光团，在音爆声中划过天际。
　　四分二十五秒。
　　——此刻距离爱丽丝报告“别墅信号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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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记得那个前文（第二章）出现过的“S”吊坠的项链吗？后文还会出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