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11 Party派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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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说了没有！神盾局又不是专门搞医疗研究的！再说了，这里的实验室也没不让你进啊！你还想怎样？！”桌子后的弗瑞，从辛西娅手里接过一份技术优化改进报告，头疼地看着面前杵在自己办公室不肯离开的小姑娘。
“这里没有的话，我想知道我下一步该去哪里找，我想知道您口中的‘专门搞医疗研究’的地方。”辛西娅迎着弗瑞独眼的瞪视，眼神毫不避让。
“我得提醒你，Dr. Stark（斯塔克博士），你自己就在人类科技的第一梯队，不仅你本就知道该去哪里找，甚至那些所谓的顶尖医学专家，你其实都熟悉。他们那究竟有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你自己心里清楚。”弗瑞在他办公桌上寻了个空位，放下手上捏了半天的文件。局长的办公桌一向是特工风格的齐整，但这次因为多出个带“兰迪甜甜圈”标志并且散发着可疑甜香的盒子，占去了小半个桌面。才会出现放下文件还得“寻个空”这种动作。
“可我不能保证我所知道的就是全部。”辛西娅微微低下了头，“万一有我不知道的刚好……”后面逐渐不吭声了。
弗瑞把眼前的人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站姿自然大方，没有半点局促；语气冷静平稳，有理有据；半垂着头导致下半脸的表情不胜清楚，但眉眼却是坚韧自持的。不过，弗瑞以他那从未退步过的特工敏锐打赌，这姑娘绝对紧咬着嘴唇，别以为利用视角挡住他就发现不了，那力度，估计都要咬破皮了。“还是个孩子啊。”不由地，弗瑞心底蹦出这样一句话来。
“如果有个地方能得到最全的信息、最好的情报，那必定是神盾局。”这姑娘认真道。
“真是拿你没办法，辛西娅。”弗瑞叹了一句，对着那双焦糖色的眼睛道，“我把神盾局的相关资料整理给你。”
“不过这个事情的优先级肯定在其他工作之后，你得等些天。”他紧接着补充道。
然后局长的“专业特工雷达第六感”立刻就感应到小姑娘的气质不同了。如果说，之前是缺乏阳光的小苗苗，无精打采蔫巴巴，现在就是在阳光下顶着露珠欢呼雀跃摇叶子了。当然小姑娘表面上的神情动作是没有破绽的——毕竟心理学专业人士嘛，可他尼克弗瑞是谁？别人感觉不出来，难道他还感觉不出来么？
被西特韦尔特工领着，顺着迷宫一样弯弯绕绕的走廊向前，路过一间间锁得严严实实、不用看都知道其中有秘密的房间。辛西娅目不斜视，甚至盯着身边那灯泡似的头顶开起了小差。难不成当特工会对发量产生玄学攻击？菲尔·科森的发际线已经肉眼可见地岌岌可危了，这位西特韦尔直接光滑可鉴又亮又闪，弗瑞局长更不用说，整个剥了壳的茶叶蛋。噫，想到茶叶蛋好像有点饿了呢……
“斯塔克小姐在想什么？”
“鸡蛋(eggs)……”一个简单的词语被辛西娅念出了水煮蛋蛋白的Q弹感，蹦蹦跳跳撞入西特韦尔特工的耳朵里。
看着小姑娘明显是想着吃的东西，下意识说出的单词，结合在自己头顶停留了许久的视线，进行突然袭击式提问的西特韦尔特工可疑地沉默一瞬，诡异地接受到了对方的脑电波。
“你饿了吗？”
“嗯，想吃茶叶蛋。”
西特韦尔惊恐地发现自己顺着“茶叶蛋”这个词，在脑子里勾勒出弗瑞的大头！好嘛，他想他知道这丫头的脑回路了，肯定是刚刚被局长塞了一堆工作这会在碎碎念呢！
这位高级特工瞅了瞅旁边那扇快要被他们走过头的实验室大门，停下了脚步。他把脸凑到门边显示着鹰状标志的液晶屏，顿了一会，液晶屏发出滴的一声，显示出他的资料。
辛西娅在他看不见的身后眯了眯眼睛，手指捏着弗瑞给她的身份卡，在液晶屏下方感应区缓慢而温柔地刷过的同时，她的目光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剖划而过。如果这负责身份识别和基地安全的程序系统能拟人化的话，那祂必定会感到从脊梁骨里升出的凉意。
自动移门关闭到一半，又在她面前打开。
扫一眼这里的标准实验室布局，辛西娅从手上提着的布袋子里抖出白大褂穿上，将夹在套装胸襟上的胸卡移到白大褂外，别到胸口大口袋上和签字笔做伴。
一个错眼，西特韦尔特工再回头，这丫头已经跟这实验室里所有的科研人员一样的标准装扮了。
“谢谢你带我过来，西特韦尔先生(Mr.Sitwell)。”辛西娅朝他一笑。
西特韦尔点点头，看着已经跟斯泰恩医生打起了招呼的小姑娘，觉得自己连介绍他们互相认识这一环都可以省了。
拿到实验相关资料，不过草草一眼，辛西娅心里就有了数——这是开始给她真家伙了。之前她接触过的、提了建议交了报告的，自然都是神盾局外围一些无关痛痒的科研项目。
想当初她刚跟弗瑞那老狐狸达成共识时，这位局长笑眯眯地问她“想去局里哪个实验室？”，结果被她一口回“离家越近越好，方便。”呀，局长被噎得一脸囧的无语表情真令人心情舒畅啊！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没有任何考察审视，一上来就让她插手机密，那她才要更加怀疑弗瑞这个情报头子预谋挖坑埋她呢！
辛西娅用属于天才的阅读速度翻阅着文件。她在神盾局这边接触到的项目，之前的包括她现在参与的这个，都是生物医药这一挂的。大概是因为她名下“绝境(Extremis)”系列成果的风头，手上这份也是关于重伤修复激活自愈的方向。当然这也正是她现在需要的就是了。
尽管是第一次到这一个实验基地，也是初次接触这个项目，但辛西娅斯塔克是谁？她上来就针对实验中一个不大不小的技术难点提出了解决方案。
站在实验台边忙活了好几个小时的辛西娅，拿着她装样品的烧瓶，去另一个区使用某个大型仪器。就在她站定在仪器旁，似乎正要把手伸过去时，整个房间骤然一黑。
伴随滋滋的电火花声，目力所及皆是漆黑一片，紧接着便是短短几息的绝对寂静——各种工作时会发出轻微噪声的仪器，在突如其来的断电下没了声息，而人们在这一两秒内还未能做出反应。
也就这么几秒后，一些隐隐绰绰的昏暗光线弥散开来，是应急灯。而这实验基地里各处也升起窸窸窣窣略有嘈杂的声音，突发事件开始被处理起来。
特工窝里，若是这点子阵仗都应付不来，趁早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吧。
实验室算是个易发事故的高危区，尤其这种研究内容高大上的、还隶属于神神秘秘机构的实验室。因此其电路排布什么的，自有安全考虑，那可不是什么水货，这里面光是供电线路，就有好几条，而且应该都是相对独立的，不论是遇到紧急情况还是抢修起来都有计较。
数着心跳计时，原地等了五分钟，也不见灯火恢复，仍只有应急灯那无精打采小光亮。辛西娅叹了口气，迈开步子往总控室走去。
列奥波德·菲兹嘴里咬着个手电筒，两手都不得空，全伸入一个匣子状的仪器里忙碌。他是第一次进入这一个实验基地。本来他和西蒙斯是临时借调过来给这边某个项目帮忙的，结果遇到这样的突发电路问题，擅长电子机械的他当仁不让得参与抢修。
突然菲兹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试图引起旁边的其他工程师的注意，工程师的注意是吸引过来了，可人家怎么也没法成功接收到菲兹挤眉弄眼里的信息。
努力了半天的菲兹心累，你作为个机械工程师不会自己看我在做什么呀，看懂了赶紧来帮忙啊，怎么这么寸呢！连非机械工程专业的西蒙斯都不如！要是西蒙斯在这，她包管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菲兹正准备放下手上的元件去另一端调试一个数据。虽然那边拨一下再过来接这边，然后再去那边调数据再过来，跑来跑去累了点，麻烦了点，效率低了点，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行。还能怎么办呢？同事又接收不到自己的脑电波。
“参数XXXX？”走过来打量了一翻进度，就把手伸向参数调试处的辛西娅，习惯性谨慎地确认了一句。
菲兹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叼着的手电筒光线上下晃动。哎呀！终于来了个可沟通的了！
两人一人一端，配合虽然还谈不上到默契的地步，但好歹思维海拔相去不远，三下五除二解决了手头这一个模块。
作为情报间谍机构的秘密实验基地，这里的电路控制显然不是普通人家里那种“闸一拉就关，闸一推就开”的简单货色。不然岂不是敌人混到这里轻轻一拉，整个基地就沦陷了？当然面前这个玩意在斯塔克小姐眼里并不比“轻轻一拉”复杂多少就是了。
自然，这里修理烧坏电路的工作也不是那种“保险丝一换就大功告成”的轻松工作，一个又一个零件的更换，一个又一个模块的调试，麻烦得足够让工程师怀疑人生。
辛西娅这姑娘倒没怀疑人生，她就是有点厌倦这种重复的无聊工作，觉得这类毫无创新的工作应该交给机械臂机器人之类的。
敞开着的机身一/丝/不/挂展现着内部构造，任由菲斯辛西娅和一众工程师摆弄。辛西娅用眼神凌迟着这玩意，不忍直视到开启吐槽模式：“作为一个容纳了奇奇怪怪项目的，实验过程日常炸三炸的实验基地，这电路的能量隔绝与保护系统也太……”她拉扯住自己差点放飞自我的舌头，换了个相对温柔的词，“差强人意了吧？”
“把XXXXXX和XXXXXX连接，然后XXXXXX，XXXXXX，就可以XXXXXX，再加上XXXXXX线圈，遇到能量波就可以XXXXXX。”辛西娅摆弄着工具固定零件，头也不抬就是一大通话。语毕，她伸手拿下一个零件时，觉得气氛有点不对，抬眸环顾四周。这些修理电路的机械工程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的样子被辛西娅见了个正着。不至于吧？她都跳过了所有难懂抽象的原理和基础研究直接讲具体操作了！这姑娘默默在心底叹了口气，自己今天叹气的次数似乎格外多，转脸道：“菲兹？”
菲兹眨了眨眼睛，无意识地抬起右手，用掌中工具的手柄蹭蹭下巴，然后左手往右手手背一拍：“啊，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利用XXXXXX原理，借助XXXXXX，然后逆转XXXXXX，根据XXXX理论，理论上能做到能量隔离，能量部分吸收和部分反弹的效果。”
没多久，灯陆陆续续亮了起来，再加上来来往往忙而不乱的工作人员，乍一看倒跟完全恢复了似的。
回到之前所在的实验室，这里围了一大群研究人员。在这搞生物医药的人群里看到西蒙斯，辛西娅是毫不意外的。谁让西蒙斯和菲兹俩是公认的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呢？她在电路总控室遇到菲兹时就意识到了，不论是临时帮忙还是调任，总归这两位熟人也在这个基地。
小姑娘是在修医学学位那会与西蒙斯初次相识的，当时西蒙斯即将拿到进神盾学院的前提——博士学位。毕竟都是天才，又同在生物医药这个大领域，总归有个几面之缘。后来么，前些天她接触那几个“无关痛痒”的科研项目时，恰好也跟这一对天才接触过。
刚刚那一下，许多接通电源的、正在工作的仪器都烧坏了点电路芯片之类的。术业有专攻，这群白大褂们，让他们合成个药物，测个基因组之类的是小意思；让他们捣鼓仪器修理，虽不至于两眼一码黑，也是不太灵光的。大家此时也就检查下试剂储存密封之类，排查一下安全隐患，顺便等着机械工程师来修仪器。
辛西娅拎着个工具箱径直上前，三下两下捣鼓好了仪器。
周围的研究人员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也没多少人露出惊讶惊奇的神态，倒是几个认识她有些日子了的研究员，笑嘻嘻地夸了这丫头。虽然斯塔克小姐自身没有工程学相关的学位，但人家可是托尼斯塔克的妹妹啊，修个仪器难道不是小意思？
这边实验室一派其乐融融地摇试管，那边局长大人同样悠哉悠哉地咬着甜甜圈。果然允许这丫头混迹神盾局实验室是个合算的买卖。想想辛西娅之前那两三份不同的技术优化报告，这才多久啊，更别说那姑娘顺手帮身边的科研人员解决的瓶颈、日常随口提出的创意。弗瑞抖了抖手上的《实验室电路防御升级草案（初稿）》，心情越发美妙。
局长抽出张纸巾擦着手，这“兰迪甜甜圈”不愧是限量款，又甜又好吃，就是糖浆沾手上太黏了点。
这要是叫辛西娅来说，越是香甜美味的东西，越是粘手，一旦黏上了，再想甩开，可由不得人了喔。
忙碌了一天的辛西娅走出实验基地、坐进蓝色跑车时，时间已经不算早了。她把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由爱丽丝发动车子，半垂的眼睑下眸子微暗。
今天那突如其来的断电，别人能看到的，也就是线路炸出个火花，电压电流骤增，连着不少精密仪器烧坏。而她眼里的世界，在那一瞬间，仿佛被调成了慢镜头，一道蓝色的能量波扩散开来，扫过线路，扫过仪器，扫过她的身体。
“嗯哼~”回忆研究着从那缕能量中感受到的东西，辛西娅发出一道意味不明的鼻音。
……神盾局这过于自信的激进风格哟！
开门下车的辛西娅，听着机械车床工作的声音，朝那边望去，略过她那明显升级了推进器、连武器配置都鸟枪换炮的model系列，眼神撞在几个色泽显眼的零件上，她本能觉得不妙，快走两步调出电脑上的效果图——然后就被闪了眼。骚气的红和璀璨的金，这配色……她抬起的手不知道该捂抽搐的嘴角还是忍不住眨巴起来的眼睛，最终转而扶了额。
“晚上好，小姐。”
“Jar，你家先生呢？”扫了一圈车库实验室就知道某人刚离开，并且开走的是那辆4号白跑车的辛西娅道。
“迪士尼音乐礼堂的派对。”贾维斯道。
辛西娅挑眉挑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查看了一下奥巴迪斯坦的定位点数据，旋即跑回房间换礼服。
辛西娅踩着红毯进入礼堂时，虽然没托尼那种引起尖叫的地步，但也聚焦来了不少目光。小姑娘身上嫩黄色的礼服裙简单大方，样式有那么几分迪士尼公主裙的味道。上半身修身的设计勾勒出青春而生机勃勃的线条，一字领恰到好处的堪堪只露出漂亮的锁骨和圆润的香肩，中长的裙摆单侧斜开叉到膝盖偏上，行走间修长白皙的美腿若隐若现。在女式礼服中论，这样的款式属于保守的了，毕竟那些露后背、亮事业线、秀大腿的才是常态。但正是这种对裸露肌肤的吝啬，营造出一种带了点可爱的别样青春少女韵味。
斯塔克先生会被某些美人截住问“是否还记得她”，斯塔克小姐就没这个烦恼了。移过来的视线不少，但也仅仅是视线而已。辛西娅几乎没受什么打扰地走到了吧台前。
“你好呀，科森先生。”辛西娅向特工先生打完招呼也不等对方回答，转头直接朝吧台里的服务生道，“有吃的吗？我饿坏了。(I am starving.)”
“你哥哥上来也是一句‘我饿坏了’。”旁边的科森笑道。
往高脚杯里塞完美金，正端着个小蛋糕，一勺又一勺往嘴里塞甜点的辛西娅，缓了缓手上的动作，咽下嘴里的东西道：“你们shield（神盾局）食堂的工作餐一点都不好吃。”
“确实比不上斯塔克工业的员工餐厅。”某大叔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进展不顺利？”辛西娅的语气里流出点同情，随便演绎一下特工先生，该知道的就知道了个七七八八，约莫对方为了会面谈话在斯塔克公司员工餐厅蹭了不止一顿了，波兹女王真厉害。
科森对于小姑娘能够一眼看破他工作进情况展毫不惊讶：“你哥哥刚刚倒是答应了我个日期，可惜我怀疑他根本就没注意我讲了什么。”
“唔……”不用听科森的话，她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可是一踏进大厅就盯好了“重点关注对象”。带着小领结的某人搂着他盛装打扮的助理在舞池里晃悠，耳语交谈调笑；吧台上靠着的特工先生则盯着他的工作任务，神情端庄严肃；还有角落里正人模狗样与周围人交谈的危险品。
“还需要什么信息？要不先说说看？我听听看能不能帮你问问托尼。”辛西娅把空盘子搁在吧台上，擦擦手。
“其实上次斯塔克小姐提供的足够了，但我还是得找斯塔克先生走个流程。固定程序，你知道的，辛西娅。”
闻言辛西娅只有耸耸肩，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舞池里的总裁带着助理转了个圈，两个人的距离几乎要吻上了。这会他们已经很接近露台了，就那个角落的偏僻劲儿，辛西娅估摸着似乎来个法式舌吻也是够的。
“我得喝点东西。”Pepper一句话止住了俩人之间距离的缩水势头，许是因为所说的内容，她下意识抬头朝吧台方向看去，“伏特加马提尼酒，加橄榄，要很多……噢天！”她口中为了避免尴尬而喋喋不休的详细要求一下子卡了壳。
托尼知道当然为什么，他的目光现在和Pepper的汇聚在一处。
小辣椒掩饰性地抬手摸了下眉毛，即使视线里的辛西娅正对着另外的方向，并没有看这边，她仍然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要知道，刚刚跳舞时她就不自在死了，现在更是！
两道视线太有存在感，辛西娅干脆把脸从奥巴迪斯坦那个方向转过来，向托尼和小辣椒走去。
“晚上好，小辣椒。”小姑娘的视线扫过Pepper的耳环，那是她送的生日礼物。简约的菱形设计散发着柔和的金属银光，其上镶嵌的钻石，排列浑然天成，切割巧妙精致，并没有因为钻石的克拉数而牺牲了设计与时尚感。
感受到辛西娅的视线，Pepper笑的柔和：“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她每年都能收到辛西娅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虽然常常因为小姑娘人在别的州或是国外而不能亲手递给她，大部分都通过邮寄，但东西都是她喜欢或者刚好最近需要的，还会贴心地附上手写的祝福语，一看就知道是花了心思的。
“我看到她时就觉得她很衬你。”辛西娅眉眼弯弯，抹了蜜似的小嘴唇瓣儿一碰，赞美的词句信手拈来，空气中的尴尬消弭于无形，“裙子也好看，显得你的眼睛更美了。”
不仅不记得人家生日，送礼物还直接用“钱给你自己买”模式的某总裁，从吧台调酒师手里接过高脚杯后，一抬头，看到的就是小辣椒被夸得脸颊绯红，嘴角上扬的样子。
？？？正撩着但还没撩动的对象好像被我妹妹撩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辛西娅一点都没有坑了自家傻哥哥一把的自觉，和助理女王大人·小辣椒美女聊得可欢了。
“哇哦，托尼·斯塔克，”Christine Everhart克莉丝汀·埃弗哈特走了过来，“想不到会在这儿见到你。”
托尼一边支应着一边努力回想对方的名字。往常，他就没记住过几个一夜情对象，更别说这次他中途还陷在阿富汗鬼门关走了一遭，回忆一个多月前简直恍如隔世。谁还记得上辈子的床伴到底叫克里斯，克莉丝汀还是柯丽娜？
这位布朗大学毕业的名利场女记者显然熟悉斯塔克先生的风格，自己报出了名字“克莉丝汀”。
面对女记者旁敲侧击的挖苦，宅在家里专注做战甲的某人一脸茫然。
“这就是你所谓的责任？”克莉丝汀放弃了迂回暗示，把手中的照片直直怼到斯塔克先生面前。
“这是个叫格米拉的小镇，听说过吗？”
格米拉这个曾以“家乡”出现在胡尹森口中的词语触动了托尼的神经，他抬眼看了看对方，放下手里的高脚杯，翻看起被塞到手边的照片。
第一张照片是战火后的断垣残壁，第二张……
照片上，一个有着令他熟悉的面孔的大胡子颐气指使，他的两个下属则抬着箱武器，箱子上“斯塔克工业”的字样清晰可见。
“这些什么时候拍摄的？”他的声音有些哑。
“昨天。”
突然，他身后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擦过他的肩膀，从他指尖抽走了照片。
辛西娅翻了翻这叠照片，拨出一张武器箱的特写，箱子上，“斯塔克工业”标志与下方的武器型号生产批号被印得清清楚楚。
“XXXXXX”她念了一遍这串数字，顿了顿，抬手抚了一下遮住耳朵的头发，接着道，“是半年前的批号。”
“您是？”不怪克莉丝汀认不出来，跟整天包揽头条的托尼不同，辛西娅可是一张照片都没流向媒体过，一方面是她本身注意，另一方面也要得益于斯塔克工业的律师团和美国对未成年人的保护。若是不择手段胆大无畏的小报娱记无良狗仔或许还能以某些灰色手段拿到一二张辛西娅和同学的合照之类的，但克里斯汀，人家尽管言辞尖锐可是正经记者。
“Miss Stark.（斯塔克小姐。）”不太开心的辛西娅甚至都没给出自己的名，不过她的语言仍是彬彬有礼到无懈可击，“很荣幸认识您，Miss Everhart.埃弗哈特小姐。”
“幸会，Miss Stark.”布朗大学的高材生回道，在听到埃弗哈特小姐这个称呼时，她其实挺意外的，毕竟，她估计托尼斯塔克根本从头到尾就不知道也没试图留心她这“布朗（大学）小姐”到底姓啥。
“斯塔克小姐您是想说明什么，”名校毕业生反应很快，功课做足的她不仅意识到了眼前人的身份，而且敏锐地接收到了对方的言下之意，“强调半年前这个时间点并不能抹去斯塔克工业在其中的责任。”
“我是针对您觉得‘受到了糊弄’的地方做出解释，埃弗哈特小姐。”被托尼塞了杯柠檬水在手里的辛西娅道，“您那句质问难道不是在质疑，斯塔克工业是否真的关闭了武器研发部？”
丢出这句反问，辛西娅也不去管对方的反应，自顾将吧台上某杯加了很多橄榄的马提尼端到侧边一位侍者的托盘上压了张美钞小费，并低声说了句，这位侍者便朝她示意的露台方向走去。
“好，就算那是你们关闭武器研发部之前的产品，那也是斯塔克工业生产的武器，这点总不能否认吧？”
“我以为这个问题已经翻篇儿了，不过如果您非要说这个的话，”辛西娅转过脸来重新面对埃弗哈特，抢在托尼之前开口，她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完美的动作弧度，好像那剔透的玻璃杯里不是寡淡的柠檬水而是价值千金的红酒，“既然我的兄长以前给出的回答您不满意，那么我就简单直白点。有人持刀伤人，不去追究持刀者，却指责卖刀的不该生产刀片，这是哪门子道理？不生产武器就可以阻止战争了？”
“所以斯塔克小姐并不赞同你兄长关闭武器研发部的决定？”属于记者的那种碰到个爆点就下意识咬住的本能让埃弗哈特脱口而出。
辛西娅打量了她一翻，半眯着的眼睑下似乎透出点隐隐约约的笑意。
“我是在向您表达我的抗议，并希望您能够理解，斯塔克工业，我的兄长，做这个决定，不是因为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是错的，而是因为他在努力承担本不该由他承担的责任。”这么说的时候，辛西娅脑子里划过的托尼那句“我还发现我正变成这无责任世界的一部分。”在心底默默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自己那问句一出口，克莉丝汀埃弗哈特立刻反应了过来。以最快速度抓住采访者话中的漏洞爆点并犀利提问确实应是记者的基本技能，但绝不该是这种嘴快于大脑。她有些懊恼于自己的低级失误，斯塔克小姐窜出来为她哥哥说话这一行为明显表明了她的立场，那句“不生产武器就可以阻止战争了？”根本就是诱自己咬钩从而掌握谈话的主动权，不对，从一开始她插入入谈话，聊天的节奏就不在自己手中了。
埃弗哈特一点都不想承认这位斯塔克小姐的论调似乎越听越有道理，她想说点什么夺回聊天的主动权，斯塔克小姐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想要喝点什么？”辛西娅敲敲吧台引来调酒师的注意，“喜欢金色梦幻吗？你美丽的发色在灯光下流光溢彩。”
“这会你噎的人可终于不是我了。”托尼在“布朗”小姐离开后道。
辛西娅用鼻音哼了一声：“得了，说的好像你做不到似的！”她用带了点小抱怨的语气道，“明明你有那个能力给出无懈可击的回复并把对方怼得说不出话来，但凡你想。”
托尼难得地对此不置可否，只是拨弄着刚才记者小姐留下的照片：“你刚刚说的是哪一批？”他回忆着之前辛西娅发给他的交易清单。
辛西娅拉开小手包拉链，捏出个微型蓝牙耳机往托尼面前一送。这一只为左耳的，配套的另一只在她被头发掩着的右耳内。
戴上耳机，爱丽丝那有着AI特点的甜美童声响起：“交易日期：X年X月X日；货品批号：XXXXXX；交易对象：阿富汗自由战士武装基地。”
“就是那个所谓的‘自由战士武装基地’、拉扎、‘十戒’的一个小头目。”辛西娅紧接跟道，她侧着身，面朝某个方向。
托尼顺着朝辛西娅一直关注的地方望过去，映入眼帘的是奥巴迪毛发稀少的头顶。
“唔，好吧……我明白你为什么来这儿了……”托尼摸摸鼻子，回想着这丫头告诉他的推测。可这里又不是阿富汗，就算奥巴迪不怀好意，他总不会在上流社会派对上做什么……吧？
辛西娅似笑非笑地瞥了托尼一眼，不过最终她也没说什么。闷无聊了出来玩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总不能因为奥巴迪这点子潜在威胁就强求某人缩家里不出门吧？
只是，她都推测奥巴迪是幕后黑手了，怎么可能任凭托尼和他待在一处而无动于衷？公共场合也不行。她刚刚才把他赶出董事会，万一恼羞成怒狗急跳墙，她找谁哭去？
“斯塔克工业的媒体应对和公司形象维护是谁负责的？公关团队都是吃干饭的吗？”略过某茬另起一个新话题的辛西娅，从小皮包里掏出手机。
“Sir，boss刚刚给您的工作邮箱里发了份文件‘公关部草案’。”爱丽丝同时在耳机里道。
“网上关于刚刚那些照片的东西，几个小时了都没人处理，我直接让爱丽丝接管了。”辛西娅垂眸看了眼新收到的短信，随后便将目光抬起离开手机，大拇指灵活游走，单手盲打回短信。
托尼干脆直接和他家丫头以同一个角度侧身，面向同一个方向并排站。
“就论之前那么多交易造下的孽，任凭什么公关团队也没辙。”斯塔克先生这句的音量也就俩人耳语大小。
“那那份交易清单是暗账，”耳机里爱丽丝根据辛西娅的授意传话。
“奥巴迪的（明面上）账目做的还是不错的，”回完了消息的辛西娅把手机塞回去，避开了‘造的孽’这个点，单纯谈起了商业上的舆论应对处理手段，“都是美国政府牵线搭桥的客户。好好运作，白璧无瑕弄不到，一个‘无可厚非’总是能拿到手的。”
俩人就这么目视着奥巴迪的方向你一言我一语讨论了几句，遇到机密的内容就由耳机里的爱丽丝传话。
俩斯塔克的目光可能并不怎么容易被忽视，又或许是因为辛西娅一个劲地思索着如何解决绝奥巴迪这个威胁——永绝后患的那种——使奥巴迪后背发凉。总之这位虽然被赶出了董事会、却依旧有着斯塔克工业大股东身份、并且至今还没被辛西娅抓住致命小辫子的先生，端着酒杯过来了。
“斯塔克小姐，”奥巴迪几乎可以算是无视了托尼，直冲辛西娅而来，他把“斯塔克”这个姓氏念得格外阴阳怪气，“小姑娘可真会装啊！”
他自认这个斯塔克家的毛丫头是在他眼皮底子下长大的，也看出来辛西娅是个天才，和托尼一样都是会下金蛋的母鸡。但同时，他对她的印象一直都是个醉心于科研，但在其他方面符合年龄的天真稚嫩的孩子，比托尼还好哄。
“这么擅长伪装，不声不响就摆了我一道。”这会他毫不掩饰满满恶意了，“不过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个野种……”
他的话被托尼的动作打断，这个瞬间，那个慵懒享乐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第一次展露出军火商人的煞气。
辛西娅的动作更快，她手腕一抖，高脚杯里一口没动的柠檬水劈头泼到奥巴迪的脸上，水渍顺着他面上的褶子滑落，之后托尼的手才扯上对方沾湿的衣领。
奥巴迪手上原本端着的酒杯在这推搡下落地，伴随着清脆的崩裂声，褐色的酒液和玻璃渣四散迸溅。
辛西娅保持着与托尼并肩站立的姿势，单手横过去理正了他哥哥歪翘着的小领结：“我对新闻头条提不起一点兴趣，你呢？”
“厌倦了。”
那还等什么？拽上小辣椒，果断开溜啊。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Chapter11 Party派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