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诺十载》蛋蛋鼠

16、无头凶杀案（中）

　　九　无头凶杀案（中）

　　白无常嗅了嗅空气中的异味，舌头一扫黑无常，换来一抓，疼得尖叫，火冒三丈地瞪圆了眼睛。
　　“你这黑炭，竟然抓我！老子与你势不两立！”
　　黑无常甩甩舌头，阴森森横他一眼。
　　“你忘了我最讨厌这恶心的舌头麽？不要碰我！”
　　“这里的味道很怪异，”白无常嗅嗅，“好像有很多游魂……”
　　“我们只管拘死魂，游魂多了去了，管得过来吗？”黑无常眼睛扫了周围一圈，李铮的灵体隐隐发光，引起了他的注意。“小白，你去找找那女人的头，免得她黄泉路上嗑嗑碰碰。”
　　白无常已经在找，可是这头也不知道怎麽被扯掉的，四下里连点相关的气息都没有，搞得他心烦意乱。一回头，黑无常正向著围观的人飘去。
　　“黑炭，那些都是活人，你别靠得太近，小心折了他们的阳寿！”
　　黑无常充耳不闻，转瞬飘到了李铮的面前。李铮早就看见他，那黑色长袍，三尺长的血舌加一条呛啷作响的黑铁链，他立刻想到这是地狱的黑白无常。眼看著那血舌越靠越近，他冷汗直冒，真想撒腿就跑。
　　“别动，”寒星的声音低低传来，“无常不动生灵，你千万不能动！”
　　李铮直了双眼，双拳紧握。他不怕，他看不见，只要想著看不见，看见也是没看见。可是脚还是不由自主地抖啊抖啊。好可怕的舌头，不要靠过来！寒星也是捏了一把冷汗，若是让无常发现他的存在，将他一勾，他别说保护李铮了，自己的性命也将难保！绝不能让黑无常注意到他！闭上眼睛，寒星深吸口气，转瞬沈入无我之境。他内功修习已久，根基深厚，以往在山林入定，鸟儿不知他是人，还落在他头上歇息。
　　黑无常绕著李铮转了两圈，竟然完全没发现寒星贴在李铮的身後。李铮身上的气味他有些熟悉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没有阎王的命令，他是不可能拘个生魂回去的。无奈，他放弃了李铮，又去扯那女鬼。女鬼痛苦号哭的声音空灵可怖，命案现场所有的人都莫名地打了个冷战。
　　“在这里在这里。”白无常欣喜地从下水道口那里拎出个头来，李铮悄眼一望，那真是个年轻的女子，也就二十上下，俏丽可人。那头一到了身上，口鼻流血，表情狰狞，怨恨之情冰冷沏骨。李铮不由得脚软，再度被寒星抱住。黑白无常哪管这女鬼如何冤死，拖了就走。女鬼怨气虽重，但终究道行极浅，摇来摆去，哭哭啼啼，跟著他们走了。
　　黑白无常身影不见，寒星长出口气，觉得全身上下冒了一层冷汗。
　　“我的妈啊。”李铮抹了把冷汗，觉得手指僵硬，弯曲困难，真个是惊了。黑无常的舌头离他只有两厘米，要是真碰到身上的话，他一定会忍不住大叫起来的。
　　“走吧。”寒星握住他的手。此时他心里也是惊悸初定，四肢微有麻软之感。
　　警车的声音远远响了起来，不管这女人的死最後如何结案，他们只能离开。李铮回头看了一眼，那女人的尸体依旧可怖地扭曲著。微微垂下眼帘，他不能不把女人的死归咎到自己的身上。如果不是因为鬼後受了寒星一剑，又被他的神杖击退，他们是不会袭击普通的人类的。
　　都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