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关于约会（七） ...
-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居然有一种旁人无法插足的感觉，这种氛围叫旁边的人看着就觉得不太舒服，相比之下反倒是那种无脑甜甜甜的吃狗粮让人更加舒服一点，那是一种微妙而又暗沉的气氛，难以涉足的同时也让人不想靠近。
“哼~”白兰露出些许不高兴的神色，不过很快又笑了起来。
理子的确对这个名为太宰的男人有所偏爱，但是那并非是出于喜欢或者是爱意，而是近似于怜悯与责任感。换而言之，真的要是抢起人来，还不知道最后谁才会是胜利者呢！
白兰与理子，最初的相遇可以称之为刻意而为，羽生理子这个名字他早就无数次的从平世界的自己那里听说过了，羽生并非是她真正的姓氏，至于她真正的姓氏是什么，这就没有人知道了。
能够窥视各个平世界的白兰，却无法知道理子的过去，也无从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这很奇怪不是吗？女子的过去似乎被埋没在尘埃里，如同是沉睡了几千年的尸骨，根本找不到其本来的样子。唯一可以知道的是，她与彭格列的雾守六道骸关系匪浅，虽然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
所以他产生了兴趣，有意的选择了接近她。
第一次见面是他蓄意为之的英雄救美，只是女性扬起的浅薄的笑容中带着一种极为微弱的嘲讽。
啊，糟糕，白兰忽然想起来了，对面的女性可是能够听到别人的心思的，所以这不等同于说他的计划不仅没有为他争取到好印象，反而成了减分项了吗？
因此而感到苦恼的白兰紧接着就被对方的话弄得呆在原地：“那么，要和我交往吗，这位先生？”她如是说着，两人之间是几个倒在地上晕过去的小混混，因为是在幽深的小巷里，即便是白天这里的光也十分暗淡，叫白兰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反正，虽然不清楚你到底想做什么，但总归是想要接近我没错吧？”她跨过了那短短的距离，不知道为什么却叫白兰觉得她仿佛是一瞬间跨越了时间的洪流来到自己面前，“刚巧，我前不久和上一个男朋友分手了，有点寂寞呢。”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脸上露出了不知是真是假的寂寞的神色，不过她很快又仰起脸，露出了笑容，“所以，你要和我交往吗？”
“好啊。”大约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又或者是，女子那一刻的表情让他的心微微颤动，白兰牵起她的手，应下了这个奇奇怪怪的邀约。
然后就是和普通人一样的交往，虽然一个是曾经毁灭世界的黑手党首领，另一个则是从实验室逃出来同样杀人无数的实验体，但是交往的时候，却和普通的情侣看上去没有多大的区别，手牵着手走在街上，天南地北的聊聊天，买一束普普通通的玫瑰花，在餐厅里吃饭而在唇角留下碎屑，就是这样子简单而又平凡的生活。
那天和理子一起坐在喷泉前的长椅上，沐浴着午后温暖的阳光，看着她宛如一只惬意的猫一般依靠在他肩头，白兰突然就觉得，其实这样也挺不错。
那个时候才是白兰开始想要认真的瞬间，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渐渐地开始向理子展现属于白兰杰索的黑暗面。
不过她很显然是不在意的，她无所谓他到底杀过多少人，也无所谓他的内心有多么阴暗，这让白兰从小心翼翼的试探变成了更加肆无忌惮的透露。
然后就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突如其来的分手。
知道他是意大利黑手党的那一瞬间，白兰看着理子惊诧的睁大了眼睛，翡翠一般的眼眸之中划过他没能读懂的情绪，但他很肯定那并非畏惧，所以也并不在意。
嘛，反正理子是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提出分手的。白兰相当笃定的认为。
但是他错了，完完全全的、彻彻底底的错了。
那天的理子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她其实并不喜欢这么纯粹的颜色，不过因为是他送的，还是时不时会穿。她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从衣袖下露出的一截白色的手腕格外诱人： “那我们分手吧。”
“阿勒？”白兰一下子愣住了，有一瞬间的慌张，“为什么呀？理子？我做错了什么吗？”答案其实很明显了，只是白兰不能理解明明，对于他做过的各种恶事都毫无反应的理子，为什么会因为黑手党这样一个身份，就那么在意。
“没有。”她的回答，与其说是平静倒是更近似于冷淡，往日里闪着亮光的眸子也失去了光彩，“我只是讨厌黑手党而已。尤其还是意大利人。”
“就是因为这个？理子自己原本也是黑手党吧。”他当然不可能会相信这种可笑的理由，嘛，理子的确是追杀过一段时间的黑手党，不过后来，她不是自己也成为黑手党的一员了吗？她绝非是因为对黑手党的好恶才采取的行动，“这样子我可是会生气的哦，理子。”他不由自主的就带上了威胁的意思。
“是吗，那请便。”理子站起了身，她的态度相当冷漠，与之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说得好像，你对我有多么认真一样。”不过都是，玩玩而已。
这场由她单方面宣布开始的交往，也由她自顾自的选择了结束。
但是白兰杰索并不愿意接受这种结果，他选择了参加这场游戏不错，但正因为如此，在他想要结束之前，他绝不接受游戏的结束。
只是，很多时候，事情不是这么轻松的，意大利那边发生的事情，叫白兰不得地步暂时退场，但这并不等于他放弃了，待得时机一到，他还是会卷土重来的。
于是就是现在。
嘛，理子会有新的男朋友姑且也算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白兰并不会生气，当然啦，他一点也不生气，真的不生气，绝对不生气哦，他只是有点小小的不高兴而已。所以，他就没有忍住走过来掺了一脚。
理子的反应相当有趣，就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一样，这让本来只是准备说两句就走的白兰，干脆坐了下来。
啊，这可能和她旁边还有一个男朋友和一个前男友有关系。
就算理子现在有男朋友了又怎么样，白兰相信，只要那家伙有一点触碰到了理子的底线，理子就会立马翻脸，就如同当初对他翻脸一样。
不，他才没有感到不高兴呢，哼！
一番争斗之后，白兰基本可以确定，那个叫黄濑的小黄毛没有威胁，而那个叫太宰的，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对手。
不过真正让他感到松了一口气的，是理子对他的态度，既然完全不是爱情，而仅仅只是单纯的怜悯，那就很好对付了。
来日方长，看着两人相协离去的背影，白兰高深莫测的笑了，对方并没有占据任何优势，也就不急于一时，到时候，起了反效果反而不美。
另一边，理子牵着太宰的手往回走，走了没多久，理子就有些受不了的停下了脚步：“我说，太宰，可以松开了吗？”她的手依旧被太宰死死地捏着，虽然已经放松了力道，并不痛，但是对于理子来说，两人的关系可还没有亲昵到这个份上。
“哎？理子讨厌吗？”太宰顿了顿，盯着理子的眼睛停顿了好久才突然笑了，缓缓地松开手。
理子猛地又抓住了他的手：“不，没有，你少给我瞎想。”你放手就给我好好放手，露出这种表情算什么啊！可恶，总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要是松开手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这家伙怎么这么难弄啊！
理子感觉非常烦躁，但是她偏偏又做不到真的把太宰扔下不管，正因为体会过被人丢弃的无助感，所以总觉得如果自己也做出这种事情不是就和那种垃圾一个样了吗？
等等，她什么时候，被人丢弃过？
视线模糊一片，看到的东西很不清晰，只是大片的黑色和细碎的光影。
好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抵住了咽喉，能感觉到鲜血流出，背后大约是墙壁，背部抵在上面，无端的感到冰冷。
浑身上下都感觉到彻骨的寒意，那是从灵魂深处放射出来的冷意。
“你觉得你算什么？”听到的声音也不清晰，时断时续，时强时弱，隐隐感觉有些熟悉，但是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可能分辨出来到底是谁的声音。
“你根本什么都不是。”
“你不过就是我手中的一颗棋子。”
“别太自傲了，你对我来说——”
“毫无意义。”
仿佛一瞬间被什么猛兽用尖锐的爪子捏爆了心脏，理子僵在那里，感觉彻骨的冰冷从头至脚的将她吞没。
那应该也是回忆，只是不知道是当时的情况就是如此，还是说，因为那段记忆太过于痛苦，所以被她下意识的遮掩起来，变成这般不甚清晰的模样。
但无论是哪一种，理子都不想重新体会一遍当时的感受。
那是第一次，理子生出了不要想起来的念头。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7.关于约会（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