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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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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看着头顶的乌云逐渐凝结成片,黑压压的笼罩着山谷,手肘撑地站了起来。心里想,自己怎么就栽在他身上了呢。枉我一世英名啊。
他望着华容,心里涌起一股悲哀,随即不再留恋,转身向山谷深处走去——他怕再看下去,自己会舍不得离开,怕自己的眼泪当着他的面流下来。他从未觉得这段路如此难走,自己的腿如此沉重,仿若戴了有千斤重的镣铐一般,几乎完全迈不开步子。他回头最后遥遥望了他一眼,将这最后一眼所看到的情景深深刻入心底。回头,忽觉脸上一片冰凉,一抹脸,不觉间竟已是泪流满面。
华容看着子夜远去的背影,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慌,好像他这一走自己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似的。这很奇怪,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莫名其妙的想法。可这奇怪的念头就像生了根似的,在他的心里发芽抽枝,盘横着,挥之不去。
他不由自主地张了张嘴,可到底没有叫出声。
看着子夜的背影渐渐消失,他觉得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好像被人硬生生挖去了一块。
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明明平时下雨子夜也会走的,他要去其他的地方躲雨,等雨停了就会回来。这一点他很清楚,但仍是止不住的担忧。平时明明不会这样的,子夜……是不是真的要出什么事?他之前的表现太奇怪了……华容看着头顶的阴云,黑蒙蒙的,压在了他心头。
天上的乌云继续聚集,仿佛在酝酿着什么阴谋。空气间一片压抑的寂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子夜走向山谷中一块鲜为人知的空地,那里一片荒芜,几乎是寸草不生,在生机勃勃、四季都是一片郁郁葱葱的青兰谷里显得格外格格不入。那里终年环绕着一片死气,阴森森的,少有妖接近其中。
据说这里曾经是一个古战场不少的妖修大能都是在此陨落的。后来集中处理尸身时,前辈们发现很多大能的执念还是在自己的尸身旁环绕不去,怨气冲天。无法,又不能将这些尸体移到其他地方去祸害别人,只得寻了一处地方集中埋葬了,期望百年后能借天地灵气将这些怨气消磨掉。可也不知是不是这些怨念太强,千年过去了,非但未曾消散,还令这块地寸草不生,荒芜一片。平时也没人会来这种地方,久而久之,这里就被大家给淡忘了,造成了如今几乎没人记得这里的局面。
子夜能发现这里也是小时候与华容满山谷乱窜时偶然发现的。
“哗啦啦——”这雨说下就下,很是突然。头顶黑色的幕布被亮光撕开了一道口子,这闪电亮的很不正常。
子夜随意的坐下,顺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我看看……榕大爷……不行,胡谍……不行……其他的,雀儿?啊我想什么呢这只还没化形呢!好吧,看来只有阿容能给我收个尸了,妖生凄凉啊!”一番感慨之后,子夜终于坐直了些,开始认真思考怎样在漫天雷劫中苟下来。
算了,爱咋咋地吧,不管了!思考未果后,子夜表示,随缘吧,反正……应该……可能……死不了?
不知是不是他这想法太过大逆不道,触怒了天道,刚结束这念头雷劫便应声而至,直直的向他劈来!
“卧槽!要不要这么猛!”子夜闪身一躲,堪堪避过了这道雷劫。在第一道雷落下的一瞬间,第二道雷紧随其后,也落下来了。然后,是第三道,第四道……他的身影逐渐慢了下来,开始有些分身乏术,然而雷劫却好像知道他的疲惫一般,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时间,下落的频率越来越快……唔!子夜闷哼一声,硬生生挨了一道雷击。有一就有二,他的身形较之之前又慢了些许,又一道亮光打在了他身上。
“轰隆隆——”这雷声震耳欲聋,听得华容心惊肉跳,他忽然想起雨前子夜说的那番话来。他有些担心他,不,是很担心。
……啊好想出去,他到底有事没事啊!烦!
华容盯着眼前的雨幕,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煎熬。
急也没用啊,何必跟自己过不去……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诶……这是什么?”在山洞的深处,华容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纸片。字迹有些潦草,看得出来是临时写的。
“我没有违背你的愿望哦!下完雨记得来收个尸啊。 子夜.”
……我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