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饶命》何孑孑

52、同去

　　小小的风刃隐蔽成形，白荼附在擎渊腰上的双手不由收紧。
　　“嗯？”
　　……为什么，为什么会没有动静？
　　白荼正要睁眼，身体却猛地朝前一送，擎渊衔了她的唇正狠狠蹂躏碾压，唇瓣渗出点点血珠，白荼有些疼了，呜呜推拒了几下，可后来连她的手都被按住了，只得仰头艰难承受擎渊明显带有怒意的亲吻。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苍溟缓缓收回方才伸出的手臂，他像一个局外人一般，侧身将头偏向了另一处。
　　擎渊终于放开了白荼，拇指缓慢滑过白荼红艳唇瓣，他哑声道：“白荼，你想做什么？无论你想做什么，我不会允。”
　　白荼低了头，小声道：“小兽才不想死呢，还不是那个大尾巴狼，他利用我处处牵制大王，实在太讨厌了……”
　　见擎渊还是怒气未消的模样，白荼又踮脚凑到他耳边嘀咕：“我方才想过了的，就算小兽真的……真的死了。”
　　白荼手腕处一紧，擎渊打断：“不行。”
　　“小兽只是在假设……如果真那样了，那大王还可以把我复活过来啊，届时不管苍溟在我身上下了什么东西，全都无法起效，也没人可以威胁大王。”
　　“不必再说，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这明明是一个极好的主意，大王与我都再不必受制于苍溟，为何不允我？”
　　白荼纠缠着似乎还想叫擎渊改变想法，然而她不过多说了几句，竟然发现自己无法开口了。
　　擎渊看着她的眼：“我或许可以将你复生，但濒死的恐惧和痛苦却不会因此减轻半点。如果无法护你，那就证明我还不够强大。”
　　“喂。”苍溟偏头看过来，“还没有商量完吗？很抱歉打扰到你们，但我确实……有些不耐烦了呢。”
　　擎渊将白荼掩在身后，冲着苍溟声音冷淡地说：“我答应你的要求。”
　　苍溟终于再次笑起来：“那就先行谢过师兄了。”
　　白荼藏在擎渊身后呜呜呜地不停扯他袖子。
　　擎渊又道：“你该知道我杀你易如反掌。”
　　苍溟点头附和：“这是当然了擎渊师兄，你如今可是师尊之下第一人呢。”
　　“很好。”擎渊颌首，“去取神骨吧。”
　　苍溟不禁疑惑反问：“难道师兄当真不怕我出尔反尔吗？”
　　“你不会。”
　　苍溟大笑，正要说谢谢师兄如此信任之类的话，还没出口，又听得擎渊接一句“不敢，也不能”。
　　嘴角的笑顿时凝滞，苍溟甩了袖子转身：“事不宜迟，快走吧。”
　　因为有擎渊施术的缘故，三人不过片刻就到了希夷山，此时山上兽类寥寥无几，应该都是知晓归元上尊无法继续传道，尽皆离去了。
　　琅寰幻境立在希夷山北面，看起来就像是一面一人多高的水境，三人刚落下，就撞见了来察看异常的芜离。
　　“太好了，师弟你们回来了！”芜离神情有些激动，等瞧见白荼，他动作慌乱了几分，好在很快恢复过来。
　　“擎渊师弟。”芜离先朝擎渊揖了一揖，“还未曾恭喜你。”
　　擎渊摇头：“因我之故，师尊再无法传道，何喜。”
　　芜离笑笑：“师尊常说万物皆有因，如今情形，又未尝不是早已注定的。现在师尊于虚空中沉睡，其他师弟们也回到了自己领地继续修炼，只这琅寰幻境毕竟是师尊至宝，我不敢离，现下擎渊师弟回来就好了，这至宝，本就是师尊留给你的。”
　　擎渊问：“师尊早就已经……知道？”
　　“师尊在离开希夷山时曾交待我，若他无法归来，就将这至宝交给师弟保管，其余的我并不知晓。”芜离环顾了一周希夷神山，神情微动，“如今，我也该离开这里了。”
　　芜离抬步，脚下一滞，又转到苍溟跟前：“苍溟师弟，你入师尊门下时日最短，师尊也有一物托我转交给你。”
　　苍溟挑眉笑道：“竟也有我的？”
　　“这是自然，门中弟子，师尊皆是一视同仁。”说着芜离取出袖中一颗小儿拳头大小的蓝色珠子，“这是锁梦珠，可抽取人的记忆。”
　　苍溟跟着接过，手中转了一转：“有意思，被抽取记忆的人会如何？”
　　“不如何，只会忘却过去罢了。”
　　苍溟将锁梦珠握紧：“谢师尊赐予，也谢过师兄，我很喜欢。”
　　芜离视线虚虚飘过白荼，终于没有搭话，他真的走了。
　　见碍事的人不见，苍溟右手一展：“师兄，请吧。”
　　擎渊本想将白荼放在琅寰幻境外头等待，没料到苍溟瞧出了他的意图，阻止道：“师兄或许不知，那心魔既是因白荼姑娘而生，自然不会伤她，恰恰相反，反而会因此使得心魔力量虚弱。”
　　“她不去。”擎渊直视向苍溟沉声道。
　　苍溟愣了一下，回：“不同去自然也是可以的，我这可是在为师兄着想，那心魔也不知到底有师尊几成功力……”
　　白荼抱住擎渊手臂疯狂摇头，眼神中写满要同去的渴望。
　　可惜叫擎渊残忍无视了，他神情冰冷再次重复：“我说了，她不去。”
　　苍溟收了笑，敛目回：“但凭师兄做主。”
　　白荼嗖地一下变成兔子模样跳擎渊怀里，怪哉，变成兔子她竟可以开口说话了，早急不得的白荼大声道：“大王知晓我的秉性，若不能带我，我在外头也会想法子进去的。”
　　苍溟抬起头，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神态。
　　他见那兔子不过三言两语又是撒娇又是耍赖，居然叫如今的天地第一人，他的好擎渊师兄，弟子中有名的说一不二……松口改了主意。
　　“就算同入，你也得以原形藏于我心口处。”
　　“嗯嗯，放心吧大王！我可是兔子，藏和跑都是拿手的。”
　　苍溟忍不住道：“容我打断，若不能叫那心魔瞧见白荼姑娘的脸，或许无法……”
　　“不行。”擎渊语气斩钉截铁。
　　白荼转回兔子脸，又趴到擎渊耳边开始妖言惑众叽里咕噜。
　　“大王，难道你不觉得我当真是使用人形更为安全吗？”
　　又过了一会儿。
　　白荼从擎渊胸口跳下，悠悠然化作人形，右手自然去牵起擎渊手掌扣紧。
　　苍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