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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那公子哥 ...

  •   “从肉|体到魂灵,我的每一个呼吸都在想你。”
      “公子,奴家又何尝不是,每天除了想你便也只剩呼吸了 。”
      银殊儿眉头一挑,右脚猛地踩在凳子上,缓缓低下头,一股名为暧昧的气息在悄无声息地发酵。
      那公子哥一头乌发犹如上好的黑色绸缎,随其身姿摇曳漾动,透着几分灵气,三千青丝在其脑后由一根青色碎布随意地高高束起,而瞧那布料的质感,着实是委屈了那如瀑长发。
      只见那人嘴角细细噙着一抹桃花笑,双瞳如剪秋水,似有浮光掠影。一手揽着美人儿腰,一手擒着美人儿光洁的尖下巴,把嘴唇儿压在怀里那人的耳朵旁,道:
      “那我可是糊涂了,香香姐到底是想我了没有。”
      香香轻轻颤了颤,那公子哥温热的呼吸竟让她有种险些烫伤的错觉,且不说加上她此时那雌雄莫辨的低沉嗓音。
      香香一把推开她,白了她一眼,道:“臭丫头,又占你香香姐便宜,人走了,别演了。”
      银殊儿见状一拍大腿,大呼冤枉道:“我哪里是在演,我可是真真地想念香香姐,香香姐却不想念我分毫,着实是让我伤心”。
      瞧着她那脸皮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样子,惹得香香摇头笑骂了一顿。
      银殊儿匆匆离开了,香香望着那个比真正的富家公子还要俊俏上几分的背影,不由得心生几分郁郁之意,心底下埋怨着这丫头总要好些日子才来看她一次,这次更是连留下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只得无奈叹了口气,谁让这丫头......偏要做女贼呢。
      青平古城已有千年历史,自成一派恬静闲适,气候宜人,更是有“四景”远近闻名:春有柳浪闻莺,夏有曲院风荷,秋有平湖秋月,冬有断桥残雪,因而风流雅士辈出,更是少不了“一瞥惊鸿影,惹天下名士竞折腰”的风月名妓。
      这青平古城东临汪洋大海,沿岸不少村民世代以捕鱼为生,世世为皇室输送优质海捕贡品,颇受皇家优待,辈辈积累,竟也是家底优渥。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
      沿岸百姓愈来愈富足,与内陆百姓形成了两级分差。一边是朱门酒肉臭,一边是路有冻死骨。
      这两极分化,原本也没那么严重,沿海的富商们虽瞧不起内陆穷乡僻壤的人们,却也时不时施施粥,积积功德,可事情坏就坏在三年前的一场暴动,暴动的起因是一个不知名小门派的自杀式反动,而反动的理由是:官府抓了他们的师傅,他们是来跟官府要人的。
      然而可笑的是,这个小门派来的只有三个人,两男一女,也敢跟朝廷正面刚。
      而更可笑的是,一番搏斗围剿,三人竟不知上天入地遁入何处,朝廷派了近千兵力,把青平古镇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翻出个人影来,兵力却在一天天中离奇地折损,不见尸骨。
      此事一出,朝廷大怒,又多派了一倍兵力,并拿出杀手锏——抛出其师傅做诱饵。果不其然,最终顺利诱捕到了三人。可好景不长,万万没想到这突然间便出了岔子——反动派的师傅死了。而后三人暴怒,唯一的女徒弟倏然化身女魔头,带领其余二人杀出重围,官兵死伤无数,消匿在风中。
      这场惊心的暴动,就发生在青平,准确说,是发生在青平的内陆。从那以后,青平警戒森严,尤其是内陆的经济备受打击,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于是商人们都往沿海迁去,撂倒穷苦者也是一样。大波低贱穷民引起了沿海富商的反感,富商们联合起来买通官府,将穷民们赶回内陆,并设立卡口——贫贱撂倒者不得再踏足沿海。
      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给皇家上供海货,需得经过内陆,若是绕过去,时间一长,货物必定会不新鲜甚至是腐臭,这是万万不可的。因而每次经过内陆,都要为运货的队伍搭配强健的兵力,以防贱民的哄抢。
      不怕贱民有贼胆,就怕贱民有实力。
      这下可好,每每经过那黑瞎子岭,总少不了蹦出几窝山贼来,尤其一个粗野的女贼棘手极了,那女贼戴着半面粗糙的竹制面具,先卸了他们的武力,而后一群疯子便蜂拥而上,贡品分毫不少——皇家的东西还是不敢动的,有脑子的人不干掉脑袋的事。随行的护卫却是浑身上下被搜刮了个遍,别说是银两,一不留神儿连裤衩子都留不住,着实吓人。
      没了上路的银两,这还怎么运货?
      又不是仙人辟谷,不用吃喝拉撒。
      后来他们决定不走黑瞎子岭,便稍稍绕远些,走镇上吧,却没想到镇上也有这女贼,一不留神儿,又是差点连裤衩子都留不住,着实吓人。
      最后他们决定分两拨走,一拨走黑瞎子岭,一拨走镇上,使个一真一假的障眼法,看她安能辨我是雄雌!可那女贼像是长了火眼金睛,果然又差点儿没守住裤衩子,最后只好搞成两拨都是真的,能送出去哪波算哪波,幸好那女贼没有分身术,否则这等丑闻,非得惹怒了龙颜不可,上头一旦追究起来,先不说地方官府无能,对这些贱民束手无策,曾经辉煌如日中天的青平,此时却呈眼下这史无前例的两极分化之势,若是朝廷有心之人想查个清楚,也势必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抬头已是月明星稀,银辉洒满柳枝头。
      银殊儿偷偷摸摸辗转了几个巷子,听着楼阁之内潮起潮落般的叫捧声,抬头一看,竟是盛茗戏院。她心下一松,长吐一口气,颇有些柳暗花明绝处逢生后的恍恍惚惚飘飘然然,当下把手一拍,决定进去听听戏曲,抓把瓜子压压惊。
      “咦,这是什么玩意儿?”银殊儿惊诧道。
      只见那红毯金幕的戏台之上,两个彪行壮汉正搂抱在一起徒手相搏,双手掐着对方的肩胛,或压,或顶,或绞 ——呦呵,好一顿摔呐!再看那两名大汉的装束,怎么看怎么奇怪。一人身穿绿布褂子,补丁遍布,却补得极为精细,见鬼的是,那人的头发是绿色的!稀稀疏疏散落在脑后,倒是滑稽!另一人则是着红布褂子,自然也是缝缝补补没什么样子,自然,这人的头发则是红色的,同样稀疏的头发,像极了秃噜了毛的公鸡。
      银殊儿啧啧称奇,自来熟地一屁股坐在了一位年轻的妇人身旁,伸手抓了把瓜子就开始嗑。
      那妇人刚想骂是哪个不长眼的坐住了她的裙子,扭头一看,嚯——竟是这么个俊俏公子,当即心里一扑棱,竟是有些急乱地理了理自己的鬓发,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只听那公子如清泉一般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位小娘子,不知这台上是唱的什么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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