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总是在唱歌》瑞兽

2、甲板唱歌追霸总

　　楚栎，人鱼王cp曼音转世后的身份。

　　自己给他按了个楚氏娱乐公司总裁的头衔，同时，楚栎也是自己那本小破文《人鱼王在线追霸总》里的正牌主角受。

　　安戈无数次写过这个名字，也无数次在脑海中脑补过楚栎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对这男人简直已经到了如指掌的地步，现在从人鱼王的口中听到这名字，安戈瞬间得到安慰。

　　还好。

　　如果是跟着楚栎……人鱼王的要求不难，他应该是可以达成的，他如此想。
　　但这样的想法，仅仅只维持了几秒钟而已。

　　“这就是你们集体围在这边偷懒的理由？”

　　楚栎威严的声音传过来，安戈一个抬头，愣住了。

　　真真实实一米九的个子，和他文档里随意敲下的数值全然不是一个概念。楚栎虽然身形不魁梧，但走过来还是挡住了一片阳光，在他面前形成一大片阴影。

　　太高了……折着尾巴坐在打开的贝壳里，安戈努力仰头都没办法看清楚栎全貌，以至于这会儿他的视线只能聚焦在楚栎腿上。

　　深蓝色的高定西装裤，衬的男人腿又长又直，楚栎穿着一双深棕色尖头的皮鞋，而这双鞋的原型来自于安戈费尽心思在网上查到的某奢侈品牌。

　　这是一个霸总款的男人，全身上下写满了几个大字：“我很贵，你惹不起我”。他应该出现在严肃的财经频道接受采访，或者出现在他自己的公司指点江山才对。可出现在安戈面前……尤其是安戈一想到自己现在的目标是接近他，留在他身边，安戈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要抖！
　　不要逃！
　　为了回家，你可以的！

　　暗示有什么用？事到临头还是被现实打败，楚栎这个男人太可怕，安戈很怂的发现自己克服不了内向胆小的天性。
　　“不不不，不行的。”真要待在这样的人身边，要出人命的！安戈惊恐的脸色苍白，差点又要掉珍珠眼泪了！

　　他把自己往贝壳里缩了缩，尾巴也没落下，一起卷起来，结结巴巴呼叫脑海中的人鱼王：“在不在，在不在？怎么办，我达不成你要我留在楚栎身边的要求了！你……换个要求可以吗？”

　　却听脑海中的人鱼王斩钉截铁，丝毫没有商量余地的再度重复：“不切实际的妄想快点丢掉，我要曼音回来。你必须接近楚栎。”

　　这就……好气！

　　安戈用鼻子呼吸，喘的气息都比刚才厚重了：“问题是，我……我接近不了他！”
　　人鱼王的语气却很冷静：“那是你除了躲起来，什么都没做。”

　　“谁，谁说的……那不是因为剧本不一样了嘛……”安戈慌了，试图据理力争。

　　他倒是没说谎，根据他自己书里面写的内容，人鱼王是看到转世后的爱人楚栎悲喜交加哭出珍珠，引起了楚栎的注意，才夺得留在船上的权限的。

　　可现在，人鱼王把他给拉进了书里，他用着人鱼王的身体，哭倒是也哭出来了，但没用啊！楚栎自从来到自己身旁后就一句话没有，他就这么站在旁边，丝毫看不出要“收养”自己的迹象。

　　这可怎么办！安戈快要被逼疯了：“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不是你，楚栎他只认你……”

　　“不要给自己找借口！”话音刚落却被人鱼王一下打断。人鱼王语气突然严厉：“我能耗费灵力打破次元壁，你不达成我想要的，我不可能放你离开。”
　　“！”

　　这话说完，安戈突然就沉默了。

　　他僵掉了。

　　良久，安戈才说道：“你说的对，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语气特别沮丧。

　　人鱼王感觉出来了。他从不是察言观色，看人脸色行事之人，他的鱼生用不着这玩意。可架不住现在他有求于人。
　　话说太狠，安戈完全失去做事的信心就不好了。他重新开口，语调放缓一个度：“你可以唱歌。”

　　“现在楚栎就在旁边。他因为眼疾来这片海域调整休憩，我们人鱼族的歌喉天生具有治愈力，你用我的身体唱歌给他听，让他知道你是治疗他眼睛的良药。”

　　难得的耐性了！

　　说完还怕安戈继续缩回龟壳，人鱼王紧接着催促：“不要说楚栎现在没发病，这招没用！快！楚栎就要走了，你要在不行动就没有机会了！早点完成早点回家，你也想的。”

　　一巴掌加一颗糖的模式，简单却有效果，惴惴不安的安戈，只觉遮蔽自己的迷雾散去，前方有了一条明确道路。

　　他终于晓得自己该做什么了。

　　“啊……好！”

　　于是下一秒，属于人鱼的歌声便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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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清浅，宛如私语。

　　刚开始安戈还唱的害怕，现实中的他五音不全，唱出来也不知道会成什么鬼样子，他怕看到周围船员鄙夷嫌弃的眼神。可人鱼的天赋爆发出来，安戈一下就进入状态了。

　　好神奇的感觉！

　　他能驾驭！

　　他以为自己会唱的非常费劲，甚至可能需要动用到脑海中的人鱼王现场给他指导，事实却证明，人鱼真的是最适合唱歌的种族。

　　这是属于他的领域，他可以用歌声表达他的情绪，也能用唱出做出任何他想要的幻境。

　　安戈闭着眼睛，在歌声中表达想回家的情感，霎时间无法描述的天籁之音从他喉咙倾泻而出，合着海风轻轻回荡。

　　曲调清新自然，毫无雕琢却美妙的纯粹，这是一首简单的曲目。翻来覆去就几句话，歌词因为是用人鱼语言所唱，在场没一个人能够听懂，出乎意料的是，安戈歌曲中饱含的情感却很容易就传达到人心底去。

　　船员们霎时间一起抬头。

　　现在是下午，夕阳缓缓落至海平面，染红云彩，染透船只。海鸟展翅高飞，排成一排，冲着远方不停鸣叫。

　　倦鸟归巢，这在平日里也不过是个常见景象，可这会儿，跟着安戈的歌曲，船员看着这些竟是不约而同热泪盈眶，开始想家。

　　“哎，好羡慕鸟，它们每天都能回巢，我们就不行了。”

　　“是啊是啊。船上日子好虚啊，出个海少也要半月，多的要半年。”

　　“不知道不在的时候，阿爸他们都在做什么。”

　　“不管！阿苗，我想阿苗了！呜呜，我才结婚啊。为什么要想不开出海赚大钱。阿苗啊，你知道我想你想的多苦，抬个头，看云朵都是你的样子。”

　　他们，被蛊惑了。

　　哪怕安戈仅仅只是第一次唱，所有人还是跟随了他的意志流转。船员表情各异，陷入各自的情绪中去。有人发现了不对劲，也不愿意在此刻打破安戈的歌声。

　　虚幻的梦境如此美好，在场所有船员都希冀安戈永远唱下去。

　　直到！安戈唯一关注的重心，楚栎在歌曲进入高潮后突然喝道：“够了！不准继续！停下来！”

　　安戈的心“咯噔”一下。

　　歌声停了。

　　“我……”哪里唱的不好吗？

　　眼睛瞪得老圆，安戈两只透明的鱼鳍耳朵竖起来，刚才建立起来的一点自信也随之土崩瓦解。

　　他不敢直面楚栎，低垂下头神情低落，两只手拘谨的绞在一起，这一刻，他看起来特别像一个等待法官发落判刑的囚犯。

　　“做什么！抬头！”脑海里的人鱼王怒其不争。

　　但安戈……他听不到，他的注意力全在楚栎身上了。

　　“哒，哒，哒”

　　甲板上是那么安静，海风吹拂船帆发出呼呼声，脚步声清晰可辨，安戈知道，楚栎走过来了。

　　他……他蹲下来了！

　　和自己平视，楚栎的脸色好黑啊！

　　原来真有人的脸色可以变得像墨汁一样漆黑！

　　安戈忍不住想，就发现楚栎伸出一只手扣住他的下巴：“嗓子不错。但这首曲子，我不喜欢。”

　　一字一顿。

　　楚栎低沉的嗓音非常好听，但说出来的话让安戈非常恐慌。

　　怎……怎么就不喜欢了呢？明明那些船员看起来还是很喜欢的。

　　安戈想问，却只感觉头皮一痛，是楚栎提着他的头发，一把拎起来。

　　那一刻安戈毫不怀疑自己会被楚栎丢进海里去的！

　　“你们去仓库那边搬个水缸过来，要大的。”冰冷的眼扫过周围一圈傻愣愣的船员身上，楚栎如此吩咐。

　　“噗通”一声，安戈诧异的发现，自己只是被楚栎给丢进水缸里去了而已。

　　“楚栎按你的剧本发展了。不错，这样你就能留下来了。”脑海里，人鱼王冷冰冰的说，听不出任何情绪。

　　安戈：“……嗯。”

　　其实被人丢水缸滋味也很不好受。

　　那么大一只水缸，里面装满了水，水流争先恐后没入他的耳鼻，不适应人鱼身体的他刚落水时特别惊恐，而且这水还有点冰。但安戈不得不承认，人鱼王说的对，事情峰回路转他很高兴。

　　……就是有一点想不通。

　　“你说我哪一步错了。”楚栎率先离开了，趁着船员把水缸抬起来，搬动的空隙，安戈甩甩尾巴，游到角落里询问人鱼王。

　　脑海中的人鱼王回答的笃定又淡漠：“你刚才唱的主题是回家。”

　　安戈就觉得更奇怪了：“这有哪里不对嘛？”

　　人鱼王：“对一般人来说自然没问题。家的定义，有父亲，有母亲，有丈夫或者妻子，甚至有孩子的存在。对我来说，有曼音的地方是家。问题是……”

　　人鱼王顿了一下：“楚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