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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傀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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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屋这边,原本两个黑衣人做的就是偷摸的事情,本不信鬼神之说的他们看到这一幕吓得干脆逃之夭夭。他们如今已经得罪了贺家,本就打算干完这一笔远走高飞的,现在人已经带到,祭祀过程中出了问题就怪不得他们了。
贺家的人很快跟警察一起赶到了,后面的事情就是做了检查以后,医生宣告脑死亡。具体什么原因造成的,他们还要检查。
沈沐眼瞅着众人忙成一团将贺霖的身体带走,正准备带小胖萝卜一起跟上,却发现他怎么离不开小木屋一里之外。
将他一人,一鬼,不,一生魂丢下沈沐也不放心,于是两人便开始了漫长的等待过程。期间沈沐想打听点贺家的情况,于是就有了开头那第三十多个魂飞魄散的野鬼。
“咱俩这么待着也不是办法,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告诉你家人你的魂魄在这里?不是可以托梦吗?”
“托梦是已经故去的人,一般是枉死的冤魂较多,在亲人的梦中欲托付他人以明案情。我是生魂,还活着,进不了梦里。生魂入梦只有天师级别的大能可以做到,如今就是天师盟里,位列天师的也寥寥无几。”
“既然你没死,说明也不是地缚灵,为什么还离不开这一亩三分地?”
“你虽中断了那人拘魂,可我中指的血相当于心头血已经与那邪物相连,那东西如今还在这木屋之中。因此我离不开这里。过几天,要是做法之人恢复了,继续招魂怕是更要麻烦”
“那怎么办?你们家不是风水大家吗?”
“风水之术虽然与道家源头不同,风水讲的是儒道文化,而不是儒释道文化,虽受佛教影响…”
“闭嘴,有没有人可以救你”
“有,我爷爷认识天师盟无相真人座下弟子,靳宁。”
“那你废话这么多,地址在哪,我去找他。”
“我提醒你一下,他是个修士,你是个鬼,可能还没开口他就直接超度了你”
沈沐:“………”
差点忘了这事了。
听这小孩的意思,这个靳宁还挺厉害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个段位,万一真把他收了呢?得不偿失啊…
“再等等,这一两日我爷爷肯定会请他过来的。”
第七日
贺家的车回来了。
车上下来一个男人,细碎的短发下是一双如琉璃般剔透的眼眸,深处的黑色不经意的流转。肩膀后背处偶尔被风勾勒出线条,一件简单的白衬衫被他穿成了制服的味道。
单眼皮,却不会显得眼小无神,眼尾的弧度正好,鸦羽般的睫毛微垂,藏起了深处冷冽的锋芒。
“我靠,这谁啊,身上自带猪脚光环啊?”
“你看的见?”
“你是说那些白色光芒?”
“对,那些是功德,超度亡魂,做善事,前世是至善之人都会有。只是光芒大小不同而已”
“那他这样得超度多少?”
“他是前几世积累下的功德,我听爷爷提过。这人就是我说的靳宁。”
幸好来了,再过一日,自己就得变成傻子了。
不多时,屋内响起了一段喃喃的念经声,声音低沉肃穆,以木屋为起点,一圈圈的无声蔓延着。
屋内已经开始招魂了,
沈沐偏头见贺霖还在发呆,
“你还愣着干嘛,上啊”
“其实,我有些舍不得你,我没有开天眼,也过了年纪,回去以后就看不见你了”
这小子……
“行了,回去吧,我一孤魂野鬼你惦记着干什么,回去给我多烧点纸钱就行”
“好”
………
“靳先生,这地方我们的人已经封锁过了,派人搜查以后并没有什么异常”小魏是A是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干警,负责处理贺家这起绑架案的。
说来也奇怪,绑匪也不为财,要说是买命,为什么要用这么迂回的手段,而不是直接毙命了事。
这位靳先生是局长亲自下的命令,让他陪同的过来看一下现场。听说这位是个修士,专门治这种鬼神一类疑难杂症
。
他是个无神论者,想来这些个人无非就是利用人的弱点,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最后坑点钱。不过,既然是局长的命令,他也不敢得罪,干公安也要养家糊口,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靳宁点了点头,径直超木屋走去。桌案上早已一片狼藉,香炉内的灰烬散落各处。抬手勾起桌面上的一条红线,上面的血液已经凝固,泛着黑色。在角落里,靳宁发现了那个木偶。
“傀儡术?”手指在木偶身上轻轻的划了几道,嘴角扬了一抹弧度,靳宁眼中的幽深一闪而过。
“您说什么?”
小魏一时没有听清楚,
“没事,劳烦找人将此物焚烧了。切记,不可土埋。”
“好…”
装神弄鬼,切,这些土财主就是有钱,请这些个假道士修士的。没事搞搞慈善也是好的。
某私立医院
“靳先生,为何小霖还没有醒过来?”
“无妨,他魂魄离体太久,有些受损,醒的慢些。将此符让他贴身携带,可保平安。”
“爸,老公,小霖的手动了,你快看”张楠擦了擦眼泪,赶紧按了床前的呼铃。
床上的小男孩,动了动眼皮,慢慢的睁开眼睛。苍白的唇瓣动了动,长时间没有说话,嗓子干哑的很,贺景弯腰仔细听着自己儿子的话。
他与张楠就这一个儿子,老爷子宠他如命。医院宣告脑死亡后,他感觉天都要塌了,因此后面老爷子去找什么术士他也就没有拦着。虽然不相信这些东西,但心底总是存着那么点希望的。
没想到…真的有用…
“你说什么,霖霖?”
“我忘了问他的名字了。”
“名字,谁的名字?”
贺知章一把握住孙子的小肉手,老泪纵横,
“靳先生,这该不是有什么后遗症,傻了吧?”
一旁躲在角落里的沈沐也在一旁捶胸顿足,没有名字他怎么给我烧纸钱啊?嘤嘤嘤~
………
“你说什么,赵道长疯了?”
“对,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大叫,说有火在烧他,后来便满地打滚,我看他动静太大,便让他的手下处理,赶紧走了”
陈曼曼想起当时的场景依旧不寒而栗,那个道士,只来得及讲一句遭了,便开始撕心裂肺的喊叫起来。身体蜷缩着开始满地翻滚,说有人用火烧他。自己不小心被他碰了一下,他身上的温度的确高的吓人。
可他身上并没有什么明火,就连衣服都是完好的。再联想到他做的事情,该不是什么因果报应吧,这样一想,她便逃一般的走了。
“算了,一击不中,以后就难再下手了。原以为他有几分本事,没想到这么不中用。”
说话的男人三十上下的年纪,光洁白皙的面庞透着温和的棱角,一双眼睛弯起时带着笑意,只是眼中不加以掩饰阴鸷,破坏了这份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