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美景偏佳》刘细长

18、第 18 章

　　高考无疑是场雷阵雨，来去匆匆而已。

　　我没有考得很好，也没有不好，所以比较难抉择去什么学校。往往是想学的专业，学校不好；好一点的学校，专业不中意。

　　尚杨往我家跑了好几趟，问我报什么学校。他考得不错，即使不能进清北，人大北航还是绰绰有余。

　　我和他说：“我没什么志向，以后也是留在这片土地工作生活，所以报我家门口的大学就好。”

　　尚杨咂嘴：“你没骗我吧？你要是报这个，那我跟你一起！”

　　“你是不是傻啊，你那么好的成绩，报这个干嘛？”

　　尚杨不以为然：“雨佳，现在你还问我这个，我的心思你不清楚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避而不答。

　　几天过去，也没定下来去什么学校。报考最后一天，尚杨问我：“雨佳，你觉得前途重要，还是爱情重要？”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敷衍道：“有前途的人，爱情重要；有爱情的人，前途重要；得不到的东西，永远重要。”

　　尚杨笑出来：“你倒是可以学辩证法！”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单，上面列满学校的名字和专业，“雨佳，你要实在没想法，我给你出个主意。纸上列出的这些学校，我都查过，以历年分数线来看，你绝对能考上。我们有五个平行志愿，对我们而言，三个足矣。你和我每人从里面选三所，一所为前途，一所为爱情，一所为兴趣。”

　　尚杨这个方法，让我眼前一亮：前途、爱情、兴趣，如果不能幸运地将其三者合一，最后把它们交给幸运到不失为一种方法。

　　我说：“你的成绩比我好，你可以从门槛更高的学校里选三所。”

　　尚杨笑笑：“嗯，我会选一所门槛高的，做前途。”

　　这样说定，我很容易选出三所。前途放在最后，爱情和兴趣，挣扎了一下，把爱情放在首位。

　　虽然我到不了景天要去的高度，但是假如能和他在一座城市，共同经历这个城市的风雨阴晴，跟着这个城市的脉搏跳动，那我们就不算分开。

　　然而，当学校把成绩和录取院校公布出来的时候，我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我万万没想到，高考成绩700+的景天，居然报了我家门口的大学。

　　再三确认自己没看错，我扭头便跑，一路跑到附中家属楼，去找景天，希望他能给我个解释。门铃按响，可惜来开门的是邵老师：“景天去他奶奶家了。”

　　“景天奶奶家在哪里？”我都有点急哭了，心想一定要找他问清楚。

　　邵老师看我情绪不好，安抚说：“雨佳，别为他担心，这是景天自己的决定。你也将去一个新的学校，那里有你的新生活，好好努力。”

　　邵老师说什么我现在根本不去想，整个人被无所适从的难过裹得精疲力尽。

　　找不到景天，我又返回学校。今天是放榜第一天，来的人很多，我飘在人群里被挤来挤去，最后又站到巨幅红榜下。

　　黄色网格线把这张巨幅红榜分得细细密密，让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三个小方格，姓名、成绩、院校，方方正正，规规矩矩，好像就此把我们每个人的人生，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我仰起头，等眼中的蠢蠢欲动平息下去，才又去看。这次把交好的、认识的、甚至听说的，都看一遍，没什么目的，就是单纯看看。

　　突然，我注意到章廷羽的名字，因为成绩相近，她和我在同一纵列，隔四五排，而她的录取院校一栏，竟和景天一样。

　　难道……这才是原因？我感觉自己被什么击中，脑子有点转不过弯儿。

　　他和我讲的理想抱负，可能只是随口一提；他真正在乎的，是他喜欢的女孩。他想和她在一起，所以这么好的机会，都可以放弃。只是为了守在她身边，陪着她……

　　如果一开始他告诉我，他喜欢章廷羽，我也会难过，但不会像现在这样，不仅难过，还绝望。

　　一直以来，我那么努力接近他、靠近他，为了让他喜欢我，想各种各样的主意。现在突然醒悟是被欺骗，有点恨景天。但是转念想想，都怪自己蠢得太真实。

　　他说和章廷羽只是普通同学，我怎么就信呢？班里有绯闻的，开始都否认，最后还是在一起。我怎么能傻乎乎以为，只要是景天说的，就一定对呢？

　　他从来没像尚杨那样对我，这就是不喜欢啊！何况我都没敢问过景天，有没有喜欢我？

　　这件事从头到尾想透彻，我难过得想找人哭一顿。可惜希尧出国，想来想去，只有尚杨不会嫌我烦，便给他打了电话。

　　尚杨很快找到我，看到他的一瞬，我只觉全部情绪翻涌上来。失望夹杂不甘和委屈，促使我扑到尚杨怀里，抱着他哭：“尚杨，以前我觉得你是大傻子，现在我知道了，我才是真正的大傻子，你只能算个二傻子！”

　　尚杨笑出来，抚着我的后背给我抹眼泪：“我是心甘情愿的，做你的二傻子，我一直很快乐。不过现在好了，我们去了同一座城市，以后就由我守护你。”

　　兴许是我正在暗恋失败的情绪里，急需排遣，所以尚杨告白，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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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尚杨去了一座城市，虽然不是一所学校，但坐车很方便。后来他买了车，就更方便，每个周末他都将车停在我们宿舍楼下等我，十分惹眼。

　　我和尚杨提过很多次，让他不要这么招摇，可他根本不听，反过来和我谈条件：“我在外面租了房子，你要是肯搬过来一起住，我就不用这么招摇了！”

　　我当然返给他一连串的大白眼。

　　虽然我和尚杨确立了关系，但感情上说，关系也没有比高中更近一步。

　　对尚杨，我似乎总找不到能让我心心念念的感觉，无论他做什么，我都是当下很感动。然而即使感动，也从不能超越理智。

　　一次尚杨生日，邀请我去他租的地方过。提前没说还约了别的朋友，我以为只有我俩，买了一个小蛋糕。去了才知道还有他一大帮同学，男男女女把屋子围个遍。

　　我有尚杨家的钥匙，所以自己开门。开门以后看到一屋子人围个圈圈，齐刷刷盯着我，吓了一跳。

　　好在尚杨马上过来，搂住我的肩膀带进去，介绍说：“别怕，这些都是我的大学同学，一直想见见你。”接着又给他们介绍：“这就是我女朋友，冷雨佳。”

　　他说完，人群一下闹哄起来，争着抢着和尚杨打趣：“难怪啊，尚杨，我说那么多美女追，你都无动于衷，原来家里藏着这么漂亮的！”

　　还有女生热情地过来挽我的胳膊，好像和我很熟一样：“如果是输给你，我们心服口服！”

　　“呃……”所以……这些女生和尚杨的关系？

　　太惊讶了，我一瞬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之前没有心理准备，现在被他们一闹，脑子都是乱的，耳朵其实也不太听清大家说什么。

　　反正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被拉到客厅沙发上，尚杨也被拉过来，我俩几乎被推挤到一起。

　　尚杨当然维护我，一边和他们告饶，一边开玩笑：“大家轻一点，轻一点，我女朋友很柔弱，经不起你们这样，万一把她弄伤，我这生日怕是不好过……”

　　然后被一群男生哄笑：“放心吧，你弄的地方我们肯定不弄！”

　　“你们倒是想，敢吗？”一旁的女生很快加入行列。

　　我知道关系要好的人开玩笑都不忌讳，我和希尧开玩笑也这样，但我和他们并不熟，所以听他们这样说，心里怪怪的，当时就想走。不过考虑是尚杨生日，平时和他闹脾气他会惯着，现在闹脾气难免让他没面子，便自动忽略不爱听的话，任他们闹来闹去。

　　尚杨是今天的寿星，大家自然闹他，又让他表演节目，又给他灌酒。当然也灌我，尚杨都给挡下来了：“别别，别灌她，她酒量浅。”其实他酒量也没多好。

　　后来我见尚杨脸红得厉害，怕他喝出好歹，就没让他替，直接干掉一杯：“我能喝一点，你先歇一歇。”

　　结果这句话被一个醉醺醺的男生打趣：“尚杨，哥们看你不行啊，你和人家讲情义，人家只和你讲道义欸！”

　　“你这什么意思？”尚杨已经醉了，歪在沙发椅背上，勉强撑起眼皮。

　　醉醺醺的男生摇摇晃晃站起来，笑呵呵的：“说实话，你们到底干过没有？”

　　他这样一问，简直燃爆全场，男男女女们停下自己的娱乐，兴奋地朝我们围过来，竖着耳朵等着听八卦。

　　我捕捉到尚杨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他看了我一眼就没敢再看，背对我，向他的朋友们肯定：“怎么没有。”手偷偷捉住我的，示意我给他点面子。

　　我默不作声把手抽出来，转到另一边，随便找东西吃，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我生气了，丝毫不想搭理尚杨。我不懂他让我给的面子是什么，不懂他拿这个逞强的原因是什么，但我知道，一个男生在大庭广众下曝光彼此最隐私的事，根本不是尊重。

　　我不打算加入他们的话题，尚杨说什么也不反驳，心里只期盼聚会快点结束，脑子开始盘算，找个什么理由提前离场。

　　闹哄哄的人群仿佛并没觉察到我的不悦，反而有些变本加厉的无耻：“既然这样，就别害羞嘛！今天你生日，不kiss一下怎么说得过去！”

　　男生话音一落，欢呼声、口哨声立马响彻整个屋子，接着大家打着拍子一齐喊：“舌吻！舌吻！舌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