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异界来客 ...
-
一周后。
小镇的周末难得有了些人气，附近村庄的居民都趁着这个大晴天来集市采购东西，十字路口两旁的街道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帐篷，一个包着头巾的老妇人在叫卖着自家牧场挤的鲜奶，声音大的出奇，还有几个半大孩子守在面包摊附近鬼鬼祟祟的朝四周打量，小声交谈着，似乎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塞巴斯蒂安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气喘吁吁地走到了路旁的盲道上，神色有些紧张，人是真多，他的脸上都蒙了一层细汗。
焦虑的男人紧皱着眉头，疑惑的盯着手上的小纸条，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根据小镇人的说法，这个地址，就应该是他站的这个地方——如果他没有搞错的话。他已经在这个地方转了好几个来回了，仍然没有找到所谓的雷克先生杂货店，这让他不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被人耍了。
塞巴斯蒂安茫然的抬起头，打量着集市中穿梭来往的人流，尽管镇上的人嗓门有些大，但看起来不太像会欺骗一个外地生人，他只是问个路罢了。
“下午好。不知道先生，你总算找到路了。”
忽然对面的店的木门被推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个男人，正是艾德里安，他对迷路的男人打了个招呼。
塞巴斯蒂安目光困惑地盯着店面上的招牌，他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木质招牌在微微晃动着，上面的几个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正是自己找了好久的雷克先生杂货店。
“下午好，我是说，你这个店是怎么回事？”
塞巴斯蒂安完全没有注意到艾德里安对自己的称呼，他还在对自己的愚蠢行为————找不到就在眼前的店铺，耿耿于怀。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他确定自己曾经在这里来回走过了至少五次，然而就是没有发现，眼前这个店铺就是他自己要找的目的地。
“进来吧，别管那些无趣的事情啦。店就在这里，你应该集中注意力的！”
艾德里安不耐的朝着吵嚷的集市瞥了一眼，转身拉开了门，他当然不会告诉塞巴斯蒂安是因为这个店铺被他施了魔法保护，只有那些获得了自己允许的人，才能看得到入口。
店主先行走了进去，好奇的客人慢吞吞地跟在后面，他狐疑的打量着杂货店的橱窗，展示架上摆着几件旧货，一个闹钟，几个娃娃，还有些奇怪的玩意。进门后客人又把脸贴在了橱窗的玻璃上，外面马路上人来人往，偶尔有些过路人会抬头朝着这家店看一眼，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匆匆的离开了。
“真是见鬼了！”
塞巴斯蒂安不甘心地转过了身，他气呼呼的抱怨着，
“明明这么大的一家店，我为什么就没有看到！”
塞巴斯蒂安是被艾德里安邀请过来的。他从那天糟糕地心理访谈摔门而去之后，骂骂咧咧地走在路上，他的礼貌已经全部还给罗马尼亚了，他决定再也不相信这些所谓的心理医生，他们都是些高傲、自大、刻薄的混球，完全无视患者的可怜状况。然而，就在他刚刚踏进艺术学院大门的时候，陌生人的电话就打了过去，是那个可恶的混蛋，原本他是打算直接挂掉的，但就在犹豫的那几个呼吸的时间里，电话另一头的男人说出了一些让他无法拒绝的事情，那是他在回忆或是梦境中看到的内容，从来没有告诉别人的那部分。塞巴斯蒂安思量再三，最终不得不冒险过来试一试，睡不着觉的日子真是太糟糕了。
“对了，你为什么叫我不知道先生？这是什么叫法，本地习俗吗？”
塞巴斯蒂安陷入了沙发的怀抱之中，垫子出奇的柔软，它就像拥有自己的思想一样，能及时地跟随主人的姿势调整弹性。一声惬意的叹息从嗓子里涌了出去，他抬了起头，蓝色的眼珠子在滴溜溜地打转，目光在店铺的装饰上游移着。这家店铺出奇的整洁，大厅里错落有致的安放着一排排的架子，里面不知道塞着什么瓶瓶罐罐，墙壁上的饰物也都富有历史感，好奇的客人觉得那把悬在刀架上的奇怪兵刃保准有好几百年历史了，它的手把上还嵌着几颗暗红色的宝石。塞巴斯蒂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房间内隐约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熏香味，像是某种草药，这让他感到很安心。
店铺主人从房间的侧门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褐色的瓷茶壶，他倒了两杯茶水，笑了一下，说道，“那只个玩笑，如果你介意的话。”
“不，没事的。谢谢你的茶。”
塞巴斯蒂安接过茶杯，杯口缭绕着些许雾气，有些烫手，他小心的缀了一口，又摇了摇头。塞巴斯蒂安对这位来历不明的神奇先生抱有很强的敬畏感，毕竟他知道那么多有关自己的事，有些甚至连自己都记得不是很清楚，还是在这位先生的提醒之下，才想起来有那么回事。
“既然你已经来了，我就直说吧！”
“好的，请讲。”客人调整了下姿势，竖起了耳朵。
艾德里安从架子上拿下来一个铜制的香炉，轻轻地放到了两人中间的木质茶几上。他往里面扔进了一根火柴，一股轻烟从炉口中缓缓地浮了出来，慢慢扩散到空气中。
艾德里安拍了拍手，他端起了自己的茶，坐到沙发上，抿了一口，说道，
“你被附身了。”
“噗”
塞巴斯蒂安猛地一个咳嗽，他将刚刚噙在嘴里的茶水全部喷了出去，艾德里安嫌弃的看了散落在桌上的茶渍一眼，给他扔过去一条抹布。
“抱歉——咳，我不是故意的。”
塞巴斯蒂安接过那条抹布，他刚被茶水呛了一下，还在咳嗽个不停，他手忙脚乱的擦拭起桌子上的茶渍，很是紧张，“先生，你在开玩笑吗？附身，你是说，一个鬼魂，在我的身上。”
艾德里安点了点头。
“一个鬼魂，哈！”
塞巴斯蒂安随手擦了几下，惊奇的发现桌子已经变的很干净，于是他住了手，抬头看见艾德里安正在严肃地端详着自己，一点儿都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这让他有些不安，
“我是说，如果你坚持的话，那我就要离开了，感谢你的招待，以后——”
睡眠不足的男人有些失望，他的黑眼圈显得更重了，他不怎么相信艾德里安的说法。比起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前世记忆，鬼魂附身这种说法，太离奇了。塞巴斯蒂安打算和眼前这位神神叨叨的男人说再见，不过又不想显得太失礼，他在心里琢磨着合适的说辞。毕竟对方刚请自己喝了一杯茶，而且自己进来还不到两分钟。
男人的话只说了一半，他自己就停下了。
香炉上空积聚的烟雾没有散去，就像有一个力场罩在了它的上面，烟雾盘旋着，交织着，最终形成了两个男人的影像，一左一右，漂浮在半空中，其中一个分明是现在的自己，身上的衣服和他现在穿的一模一样，尽管全都是灰色的，而另一个则穿着一身二战时期的美国军装，年纪比现在的自己要大上不少，就像在梦中看到的那样。
“上帝啊，我要回罗马尼亚！”
塞巴斯蒂安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奇特景象，他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闪到了沙发后面，他眯着眼打量着那团还在空中旋转的烟雾。不管从哪个角度去看，那景象都非常的真实，安静了一小会后，他小声喊道，“这是某种高科技吗？还是你的戏法？”
“你能放下手里那愚蠢的抹布吗？坐下来听我说话！”
艾德里安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没好气的看了缩在另一侧沙发背后的男人一眼。
“哦，抱歉，我是说好的。”
塞巴斯蒂安这才注意到自己手里还攥着那块抹布，已经被他捏出水了。他把抹布扔到了沙发旁边，又坐了回去，还没等他再仔细去观察那烟雾凝聚的人像，艾德里安轻轻吹了一口气，在空中回旋的烟雾顿时丧失了动力，立刻就散开了。
“不，不要！”
塞巴斯蒂安徒劳的伸出胳膊抓了一把，却什么都没抓到，他看着空无一物的右手，失望地喊出了声。
“咳嗯”
店铺的主人轻咳了一声。
这时候，看见对面因为烟雾散去，面容再次清晰起来的艾德里安，焦急的客人又坐了起来，嗓音中掩不住迫切，“我还没有看清楚，能再让我看一遍吗？”
“不能，我这里不是马戏团，谁让你跳到沙发后面的。”
艾德里安给自己添了点茶，用杯盖轻抚着飘在上面的茶叶渣，说，“现在相信了吗？”
沮丧的男人绝望地靠到了沙发垫子上，发出砰地一声响，好半天他才点了点头，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低声说道，“我相信你，那是我的前世。”
这次轮到店铺主人喷出了口中的茶。
“那不是你的前世！那是附在你身上的幽魂！”
艾德里安没顾得上桌子上的茶渍，他不耐烦的喊了一句，重重的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撞击声拉回了沉浸在错位记忆之中，还在自我感动的塞巴斯蒂安的注意力。
“可是，可是他为什么看上去和我一模一样？”
塞巴斯蒂安竭力争辩着。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让它和我一模一样。”
艾德里安目光冷冽的瞥了塞巴斯蒂安一眼，捡起了那块变形的抹布，打量了一眼，又恶心的扔回了地上。
“不，不用了。”
塞巴斯蒂安想象了下那样的场景，他感到一阵恶寒，赶忙摆了摆手，瑟缩了下，又补充道，
“你是说，那个，那个幽魂，它的形象可以变化？”
“你倒是不笨。”
“嘿，我很聪明的！我只是最近过得有些糟糕。”
塞巴斯蒂安不满的抱怨了一声，突然他又找回了重点，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你不是心理医生吧？还有刚才那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你为什么那天不在菲利普斯教授面前直接讲出来呢？”
“你的问题有点多。我是个杂货店主，兼职灵媒。”
艾德里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轻哼了两下，
“你希望自己被附身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吗？”
说完后他转身走到了房间一侧的柜子前面，塞巴斯蒂安注意到主人正在里面找什么东西，他小声抱怨道，
“当然不，我只是觉得你那天态度太恶劣了，你知道吗？我原本都不想再见你了！”
“最好像你说的那样。相信我，见到我没有好事的。”
店铺主人沉着脸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玻璃瓶，他把瓶子放到了塞巴斯蒂安的那一侧，说道，“现在，请不要折磨我的香炉了，那只是一个普通的香炉，如果你喜欢，离开的时候你可以带走它。”
“真的可以带走吗？我可以付钱。”
塞巴斯蒂安仍旧对艾德里安的说法有所怀疑，趁着他去柜子里拿东西的时候，不安分的客人忍不住拿起了桌子上的神奇香炉，想找到里面的奥秘之处。可惜他翻看了几遍，除了让细碎的香灰弄脏了自己的手指，再也有没找到什么机关。听到艾德里安的话后，塞巴斯蒂安有些惊喜，他把香炉小心地放到了桌子靠近自己的那一角。
艾德里安没有关心塞巴斯蒂安的小动作，他对眼前这个男孩的漫不经心非常不满，严厉地批评道，“请你明白自己的状态！你被一个幽魂附体了，那不是精神分裂或者臆想症，如果不尽快处理，你会没命的，我们不是在过家家！”
沉默了好一会儿，塞巴斯蒂安回吼了一句，“我知道！”
他的双肩在抖动着，内心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随意，他只是在强装镇静，深吸了几口气后，才小声说道，“抱歉，我明白你是为了我好。我只是觉得它没有恶意，它——它没有伤害我！”
“这就是问题所在，你被它影响了，幽魂最擅长的把戏就是伪装出一副善良的表情，用那去麻痹它的宿主，等那些可怜的家伙丧失防备心后，就已经摆脱不了了。它在吸取你的精髓！有没有感觉到你最近情绪低落，不在状态，变得孤僻，沉浸在自我之中？”
塞巴斯蒂安被一连串尖锐的问题问的紧张了起来，他坐在沙发上咬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因为艾德里安说的一点儿都没错。
艾德里安眯起了双眼，仔细观察着对面男人表情的细微变化，接着他又换了一种口气，“想想你的过去，你刚来美国的那些日子，你的梦想，你的朋友们，你不该沉迷在幽魂的影响之中，你是美国人！”
为了把眼前的这个男孩从哀伤的情绪中拉出来，艾德里安在说话的同时，不得不维持着一个欢欣咒，这是一个小咒语，能唤起人们心中那些愉快事情的记忆。
“是的……是的，你说的对！”
欢欣咒的作用起效了，塞巴斯蒂安想起了自己曾经发誓要在美国出人头地，要成为一个伟大的演员，他大声说着，音调越来越高昂，“我不会被它打败的，我是美国人，我是塞巴斯蒂安*斯坦！”
“这就对了！”
艾德里安看着面前越来越激动的男孩，暗暗笑了一声，欢欣咒的副作用就是很容易让中咒者自信心爆棚，很可能会冲昏头脑，做些傻事，而这正是艾德里安希望看到的。
“先生，那么动手把它从我身上赶出来吧？我要看看它的真面目！”
塞巴斯蒂安猛地站了起来，双臂上鼓足了劲，仿佛已经准备好了和那幽魂大战三百回合。
艾德里安没有动手，他仍然坐在沙发上，活动了两下肩膀，“你的情况很特殊，它和你的联系非常紧密，显然已经侵蚀你有一段时间了，我没有办法在你清醒的情况下将它驱逐出去，那会伤害到你自己的灵魂。”
“那怎么办？”
塞巴斯蒂安把问题抛了回来。
艾德里安朝桌子上的玻璃瓶扬了扬下巴，站着的男人把它拿了起来，里面充满了一种灰褐色的液体，看上去十分的不安全。
“这是什么？你要让我喝了它吗？”
“某种安眠药。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对你不感兴趣。”
艾德里安白了他一眼，瓶子里装的是生死水，当然是稀释过的。生死水是一种非常强力的安眠药剂，服用后会让人陷入一种类似假死的深度昏迷状态中，艾德里安事先已经在多种动物上实验过了，当然，人类是第一次。
欢欣咒的效果还没有散去，但塞巴斯蒂安本人具有非常强的戒备心和意志力，他对手中的不明液体有所怀疑，目光在艾德里安和玻璃瓶之间移来移去，最终他放下了瓶子，歉意地说道，
“我需要打一个电话。”
艾德里安挥了挥手，示意他随意。
过了几分钟，塞巴斯蒂安又走了进来，看上去平静了许多，他拿起了玻璃瓶，坚决地问道，“直接喝还是怎么？”
“直接喝，慢点，别再给我喷出来。”
“味道还不错。”
塞巴斯蒂安咽下了口中的不明液体，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苦，但就在他刚刚说完话后，整个人立刻瘫倒在了地上。即使是稀释过的生死水，对于普通人而言，效果还是过于强烈了。
在艾德里安的注视下，昏迷倒地的男人飘到了沙发上，还有那个玻璃瓶，它也自动飞回了柜子里。
“现在出来吧，不要逼我动手。”
艾德里安看着虚无一物的沙发上空，静静等待着即将现身的猎物。
某种能量从塞巴斯蒂安的身体中逸散了出去，随后又在半空中汇聚到了一起，紧接着，一个身穿二战美国陆军服的男人身影，在虚空中显现了出来。他带着军帽，宽大的军服也遮掩不住他的英气，他有一双灵动的眼睛，面庞上带着惊讶与疑惑，看起来和艾德里安在塞巴斯蒂安意识中解析出的影像差不多。
“你能看见我？”
“显而易见。”
艾德里安抚了抚自己的头发，打量着浮在半空中的灵体，仿佛已经看到了它的结局，嘲讽道，“你以为靠着这幅模样就能骗过我？幽魂，给我显出你的本相，原形立现！”
什么都没有发生，艾德里安皱起了眉，他感知到自己的魔法没有失效，但这个灵体的模样却没有丝毫变化，思索了一阵后，他打了个响指，唤出了他的守护神。
“Holy Shit！这是什么？快让它离开，它让我不舒服！”
凭空出现的银熊吼了一声，它现在有一人多高了，站起来距离天花板只有不到三英尺，巨熊咕隆出了一声咆哮，立刻朝着漂浮在空中的灵体扑了过去。这充满了魔幻的场景大大超出了军装男人的知识范围，他不得不跑了起来，神色有些慌乱，身手却异常的敏捷。还好，银熊只是作势吓唬了下，它挥了挥爪，张大嘴打了个呵欠，又懒洋洋地趴回了主人身旁。
事情的发展有些超出预料，房子的地板上早已布置好了强大的法阵，就连守护神的出现都没能对它造成明显的伤害，艾德里安的眉头紧皱，他凌空朝着男人的灵体虚抓了一把，几乎在同一刻，男人就痛苦地蜷缩在了地上，一缕灵性能量从他的身体中被抽了出去。
这不可能，眼前的这个灵体还有着生机！艾德里安感应着手中的能量波动，神情有些呆。
尽管让人难以置信，但魔法从不骗人，他不得不承认，面前漂浮着的确实是一个生灵，这意味着对方的躯体还活着。
一个疏忽，那缕能量又从愣神的艾德里安手中溜了回去，男人惊恐的检查着自己的身体，生怕缺了点什么。
“告诉我你的名字。”
艾德里安看着畏缩在房间另一侧的陌生男人，露出了个和善的表情，试图表达出自己的善意，被人抽出精髓的感觉，是真的不好受。
“詹姆斯*巴恩斯”
看着坐在沙发上再次愣住的危险人士，自称为巴恩斯的男人怕他没有听清楚，又大声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是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是吗，哈，哈哈。”
过了好一会儿，艾德里安才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干巴巴的问道，“你不会还有个好朋友，叫史蒂夫*罗杰斯吧？”
“是的，是的，你认识史蒂夫吗？”
詹姆斯*巴恩斯在听到艾德里安的话后，高兴极了，他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他在这里已经好几个月了，哪都去不了，只能晚上趁那个像极了自己年轻时候的男孩睡觉的时候，勉强出来活动活动，不过兴奋只是一闪而逝，紧接着他又惊恐地看着沙发中的神秘人物，颤抖着，“难道史蒂夫也——”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
What the hell！
艾德里安听到了自己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他以为自己去哈利波特世界已经够魔幻了，现在连漫威宇宙的人物都真的存在，而且还来到自己面前，接下来就是上帝亲临他都不会再发出什么感叹。
事情不对劲，一切都走向了诡异的态势，在他看到塞巴斯蒂安那个男孩的时候，他就隐约想起了点东西，但漫威的电影对他而言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况且，当年他都没有深入了解过，而这一世的漫威电影，按时间算的话还有五六年才上映呢！
显然，他和塞巴斯蒂安都不怎么看漫画！
扶着额角，一番冥思苦想之后，艾德里安竭力将脑海中那数目可怜，有关漫威电影的回忆挖掘了出来，他才张开了嘴，慢慢说道，“我想罗杰斯先生还活的好好的，并且，你也还活着。”
想到特里劳妮预言中所说的伟大存在可能是漫威中的某个人物，艾德里安就感到眼前一黑，他迟早要湮灭在灭霸的一个响指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异界来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