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存在》柒月泗月

11、第十一章

　　我想，我大概是最常来沃特拉城的非沃尔图里氏族的吸血鬼了，在城堡的门口，我看到了海蒂，她依旧是那么美丽，吉安娜也是如此，她们似乎在等我们？

　　一年的时间里，见到阿罗两次，我觉得这并不算美好，简依旧像是个没有表情的洋娃娃，旁边的亚历克倒是对着我笑了笑。凯厄斯身后站着的是切尔西和德米特里，马库斯身后的是菲利克斯——啊！天知道我用了多久的时间才记住这些人的名字！

　　阿罗的笑容依旧让我有些毛骨悚然，“亲爱的朋友，卡莱尔，欢迎到沃尔图里做客，我想你会喜欢这里。”

　　“我想是的，阿罗，我的孩子会在这里有个愉快的假期。”卡莱尔无论面对什么，总是能带着笑容面对。

　　阿罗淡淡的对埃斯梅点头，暗红色的瞳孔看向了我，“又见面了，我亲爱的梅斯，上次的假期过得还愉快吗？”

　　“非常愉快，所以这次我希望能和我的家人一起分享。”

　　阿罗近乎殷切的向卡莱尔提出，如果我们还没有找到可以休憩的地方，可以选择住在城堡里。当然，卡莱尔婉言拒绝了阿罗的提议，阿罗露出可惜的神色。

　　离开城堡前，我有些惋惜——没能和马库斯说上一句话，不过，这不算什么，毕竟之前我们也是以书信的方式来交流。

　　海蒂带我们绕过了那个我很喜欢的花园，里面貌似又多了点什么，大概是一簇新品种的花或者一个不知道哪个历史上存在过的雕塑？我始终觉得，早晚有一天，这个花园会摆满各式各样的东西，以至于无从下脚。

　　当我们回到小屋时，只有爱德华在那里，然后带着我们到了新的住所，一个黄土搭建构成的二层小楼，距离城市的中心有些远，但胜在这附近基本没有什么人居住。

　　爱丽丝和贾斯帕早早的出了门，因为爱丽丝希望能逛一逛这个古老的城市，卡莱尔和埃斯梅也同样觉得这里的变化挺大。最后家里只剩下了我，爱德华，罗莎莉以及艾美特，罗莎莉自从到了沃特拉城心情就变得不怎么好。毕竟她本身很讨厌吸血鬼，哪怕她如今已有几百岁。

　　“罗莎莉，要不要出去看看？”我提议道。

　　沃特拉城的阳光永远是充足的，而房子因为是土建成的，所以空气中总能看到细细的灰尘，这样我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我看着罗莎莉冷冷的表情，我知道，她只是心里不太舒服，艾美特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安慰她，就像卡伦家族的其他几个孩子一样。罗莎莉的成为吸血鬼的经历对她来说像是噩梦，被未婚夫和他的朋友们抛尸街头，而我在回家的路上发现了她。

　　那时候爱德华也在，他似乎遗传了卡莱尔的怜悯，即使我明明看到了罗莎莉眼中的死灰，爱德华依旧把她带到了卡莱尔的身边。卡莱尔转化了她，但却没有能转化她已经死了的心，直到遇见了艾美特，她的生活才变得充满了爱意。

　　罗莎莉和艾美特的爱情让我觉得就像童话故事，美丽的长发公主和英勇强壮的王子，大概是美女与野兽的组合？他们的爱是那样的浓烈，每到一个新的城市，他们就会举行一次婚礼，罗莎莉那时候的表情永远都是甜美的。

　　曾经有段时间，我一度怀疑自己的存在是否真实，所以我习惯性的呆在家里，因为那里有我的家人。我很羡慕他们每个人之间的爱情，但轮到我自己的时候，就显得有些糟糕，我不够热情，也没有那么多勇气。我很希望能像罗莎莉那样有一个无时无刻疼爱自己的人，但当我觉得那个人出现的时候，我却又缩回了自己的壳中。

　　现在，我有些想见到马库斯，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罗莎莉和艾美特不停的在我身边秀恩爱的原因！

　　我有些幽怨的看着同样坐在一旁无所事事的爱德华，爱德华则回了我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掰开依旧黏在罗莎莉身上的艾美特，再一次提议，“我带你去个好看的地方，非常非常的好看！”

　　是的，是沃尔图里的城堡。虽然不是旅游旺季，但总归还是有旅游团的，天气也刚刚好，我，爱德华，罗莎莉还有艾美特四个人，混在旅游团里。

　　进去的时候，依旧老样子，导游一再重申着‘绝对不可以’，我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吉安娜，但显然她没有看到我的样子。

　　“这里到处都是吸血鬼。”爱德华小声的在我耳边说。

　　当然啊！这可是沃尔图里的老家！不过我确信他们这次不会再把我当成入侵者押送到阿罗的面前了。

　　花园和我前两天看到样子差不多，我身边的罗莎莉发出了惊叹的声音，“这真是太漂亮了，我真想在这里举行一次婚礼！”

　　……也许阿罗找到了和他一样热爱艺术的人。

　　旅游团不可能带我们参观城堡的全部，光是解说那些走廊上偶尔出现的画作或是一面墙上的纹路都能耗费大半天的时间，我想我还是更喜欢马库斯的声音，轻轻的淡淡的或许还有些冰？

　　城堡参观完了，我却有些说不上的感受，罗莎莉依旧在和艾美特讨论着该如何举行这次的婚礼，爱德华若有所思的望着刚刚他走出来的城堡。

　　我眨了眨眼睛，抿了下唇说：“我好像有东西丢了，需要回去找一下，你们先回家吧。”

　　好吧，这个借口太牵强了，三个人都有些无语的看着我扭捏的样子，最可恶的艾美特竟然直接说：“也许你会找一天一夜或者一个假期？放心吧，我们会和卡莱尔说的。”

　　我转身要走的时候，爱德华拉住了我的手臂，目光有些担忧的对我说：“小心些，这里很不安全……”

　　“我想你忘记了我上个假期是在这里生活的，这里没有那么可怕，当然除了阿罗那个……”我觉得在人家眼皮子下面说坏话是个不太明智的选择，“如果你们愿意，要不要去我之前住过得房间参观？”

　　三个人一致的摇了摇头，我耸了耸肩，和他们挥手告别。

　　走进城堡，吉安娜依旧坐在那里，我始终觉得，这么空旷的地方坐着一个人很诡异，吉安娜看到了我，我挥了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梅斯小姐？”

　　“啊！我刚才跟着旅游团进来的，掉了个小东西，我去找找。”没等吉安娜反应过来，我已经往城堡的深处走去。

　　毕竟在这里住了一个月，熟悉的地方自然是熟悉的不得了，不熟悉的地方只能说没去过，前者当然是我当时住的房间还有马库斯的书房，后者那就多了去了。

　　我为什么能这么顺利的进来？这个问题我一边走一边想，然而直到我走到马库斯的书房跟前都没有想到答案，也许答案就在这扇门的后面吧。

　　我敲了敲门。

　　“请进。”是马库斯的声音！

　　我推开了紧闭的门，马库斯依旧坐在那里书写着什么，我轻手轻脚的关上门，然后看到马库斯已经抬起了头，我的心头莫名的一跳。

　　“也许你掉的东西能在我的书房里找到？”

　　“也许。”好吧，大概从我踏进城堡开始，我的行踪就不再是秘密了。

　　心慢慢平静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仔细些什么，好在马库斯还是之前那个样子，这让我不知不觉放松了不少。

　　这样的时光让我想起了之前的那段相处，茶几上泡好的茶，手边是几本书，而书房的主人马库斯则坐在那里静静的做着公务，他的公务好像永远都做不完一样。哎……

　　明亮的灯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亮起，当我听到脚步声而抬起头时，马库斯就站在了我的身边，“如果想找到你掉的东西，我可以帮忙。”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脑海里还在问自己：我掉了什么东西吗？

　　马库斯依旧站在那里，我一抬头就能看见他的侧脸——果然吸血鬼的美貌除了后期的肤色还要有前期的基础才行。

　　也许是见我又开始发呆，马库斯突然伸手在我的脑袋上揉了两下，“或许我该换种说法，梅斯小姐，愿意和我到外面转一转吗？”

　　“非常愿意！”我从沙发上猛地跳起来，脚下险些被自己绊倒，而马库斯则轻轻搂住了我的腰，等我站好后，腰上的手顺势牵住了我。

　　我微微侧着头，手却仅仅和马库斯相握。

　　马库斯问：“很开心？”

　　“嗯。”我轻轻的应了一声。

　　“我也是，因为你很开心。”

　　月光下的漫步，如果没有碰到眼前这个人会更好！

　　“阿罗，晚上好。”我稍稍躲在了马库斯的身后，对着突然出现的阿罗问好。

　　马库斯淡定的对阿罗点了点头。

　　“晚上好，亲爱的梅斯，有没有兴趣来参加晚宴？”阿罗的双眼在月色下更显得危机四伏，哪怕容颜俊美，但却让我想起了丛林中的狩猎者。

　　“感谢你的邀请，但我……”我看了看身旁的马库斯，“我今晚有约了。”

　　“那真是遗憾。”又是那种惋惜的表情，如果可以选择，阿罗绝对是我最最不想见到的吸血鬼，没有之一！

　　马库斯依旧牵着我的手，对阿罗说：“她今晚会和我在一起。”

　　“那真是太好了，我真心的祝愿你们，我想黛蒂米也会很开心，不是吗？”我觉得阿罗就是来搞破坏的！但马库斯却淡然的接过话：“黛蒂米的悲剧不会重演，阿罗，这点我希望你知道。”

　　阿罗和马库斯在月光下对视，我不晓得最后的结果如何，只是阿罗最后眯起了眼睛，“是的，那样的事不会再次发生，但马库斯，你知道这是有前提的。”

　　目送着阿罗的离开，我仰起头，看向马库斯，他的目光似乎又变得和我最初见到他时一样，阴沉而忧郁，寒霜凝结在眼眸的深处，我有些心痛，第一次觉得——沃尔图里的责任很重要吗？马库斯在这里并不开心……

　　“看！今晚又是一轮圆月。”

　　马库斯依言看向夜空，而我的心动就在这一刹那，飞快的跳起，在马库斯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黛蒂米喜欢在阳光下舞蹈，而你喜欢月光，月光下的精灵。”马库斯的发丝染上了月色，他微微俯下身体，在我耳边诉说，而我痴迷的望着他的眼睛，问出了心中的问题：“那你喜欢的是阳光，还是月光？”

　　“我喜欢的，是现在站在月光下的你，我亲爱的梅斯。”吻落在我的唇上，轻啄舔舐，我回应的张开嘴，与之共舞。

　　月光作为见证，我们的双手相握，为彼此献上虔诚的一吻。

　　“马库斯，你有想过离开沃尔图里吗？”我手中是马库斯的一缕黑发，黑亮光滑柔顺，让我有些爱不释手。

　　马库斯难得陪我一起坐在草地上，听了我的问题，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回答：“没有。”

　　我眨了眨眼睛，“为什么啊？”

　　“你希望我离开？”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你离开了这里同样会不快乐，而我也不会因为你而离开我的家人。”对于这个问题，我很苦恼，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想法，“我不想做什么来干涉你的决定，至少我认为的爱不是非要为对方牺牲什么才值得。”

　　“梅斯，我想我需要感谢那些让我遇到你的人。”

　　“那请记得不要感谢阿罗！”

　　坐在沙发上，我呆滞的翻着手中的书页，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马库斯看到我的样子，停下了手中的笔，抬头问我，“怎么了？”

　　我纠结的皱了下眉，“总觉得我忘记了什么，可是我没有印象。”

　　论蝴蝶效应的威力有多大？曾有个科幻片这样叙述：当人类文明达到了可以穿越时空的时候，许多人开始探寻恐龙灭绝的伊始，人类看到了恐龙，却在不小心的时候踩死了一只蝴蝶，当回到现代，他们所在的地方变成一片废墟，人类也进化成了怪物。

　　“马库斯，你相信既定的未来吗？”我放下了手中的书，目光与马库斯对视。

　　“未来本就是不确定，一个决定就可能改变未来的走向，怎么突然这么问？”

　　“只是，觉得有点，不安，说不太好。”这时候我有些羡慕爱丽丝的能力了，她可以根据一个人的某一个想法来预测那个想法下的未来，但好像她现在也预测不到我的未来了。

　　“不用担心，过来。”我走到马库斯的身边，他轻轻抱住了我，“……”

　　“？”当马库斯再次松开的时候，我疑惑的看着他，我确定刚刚马库斯在我的耳边说了什么，可是我介乎于没听懂但是听到了的感觉，很模糊，我重复不出来那样的话，那种带着点尾音，像一句轻吟的歌调。

　　“是一个誓约。”我依旧没太搞懂，但马库斯却用淡淡的微笑回应了我，没有给我答案。

　　我没有继续问，好奇心和惊喜之间我选择后者。

　　第二天的清晨，在我和马库斯一个非常自然的早安吻后，我离开了沃尔图里的城堡。在我和马库斯告别的时候，卡莱尔也和埃斯梅向阿罗告别，然后我们三人一起回到了那间土建筑。

　　今天依旧是个好天气，至少在我上次来的时候，每天都是晴天，而如今不过短短两周就有四五次的阴天，爱德华他们已经收拾好了一切，我们准备回到福克斯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