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幽默》man妙

4、拥抱

　　白天，那些放纵被封锁在记忆中，所有一切都被停止，我们是都市人，需要工作，需要有自己网络，经营着自己一切，我坐在13层办公室前，揉着自己发疼的脑袋，喝着马克杯中足量的COFFEE，只为让自己有精神，这就是都市人有节奏生活吗？现在工作室的事务都走上了正轨，我负责的公关和行政工作也很出色，但还是比不上阳的设计，他的作品在美国那边获奖，现在正在HAWAII抱着美女度假，有几家美国公司有意思合作，过几天也要飞过去洽谈一下

　　我笑笑，不会要变成跨国公司了吧，大白天就开始做梦，[经理]外面有人敲门，是我们这的第二大设计师，他好象有些怕我，从来不叫我名字，那个有些怯懦的男孩子，刚从大学毕业，却格外有才华，正是这样的胆怯才让其他设计师不把他放在眼中，这些私下的人际事情，我不想插手，除非影响到工作，当然我也明白团队重要性，等做完手上这个案子，就处理一下吧，这些搞艺术的，在交际方面真不是一般差

　　[进来。]我换上一副职业模样，脸上挂着温暖微笑，[这是我刚完成的设计。]男孩把稿图递了上来，因为阳去度假，所以目前工作室所有设计都要通过我手才能运用，我摘下眼镜，仔细看了看上面的一些细节，这次顾客要求的有家庭温暖，所以他设计了花园形式，处处都是暖色调，一切都十分合理，太过合理反而显得有些不太自然

　　我皱了皱眉头，以他的才华不会不知道问题在哪里，[这些稿纸对于那些外行人来说实在是足够,但是..你该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等着抓你的小辫子.]我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细长高跟鞋和黑色职业装让我显得修长,快和他一个个头,[当初我看中你,就是因为你的才华,可是你却扔给我这些.]我眼中一冽,他不敢看我

　　我拍拍他肩膀,[小枫,别管他们说什么,不是还有我在吗?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我不想吓他,可是看他这样畏缩,实在让我看不下眼

　　[是.]他眼中又恢复了那种光彩,和我见他时一样,设计系是个藏龙窝虎的地方,可是这个男孩却吸引了我的眼,因为他的设计,因为他的人.我捧了他,让他进入我们工作室,这里有全城最好的设备和环境,几乎每一个设计师在这里都可以发挥最好水平,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想挤进来的原因,我给了他这个机会,他就不可以浪费

　　我拨通了越洋电话,和往常一样跟阳汇报情况,这次正巧碰上他在把妹妹,他的嗓音诱惑着,沙哑着,这样成熟,有才气的男人,就连外国人也抵挡不住吧

　　[阳,小心身体.]我偷偷笑了,他也笑了,没说什么,他放心我,而我也是的

　　只是第二天,美国那边却出了问题,阳的设计出了问题,美国人说他抄袭,我马上拨通阳的电话,却没有人接.这边的我象是热锅上的蚂蚁,对于一个设计师来说,还有什么比抄袭更耻辱,更具毁灭性,更何况阳支撑着我们整个工作室

　　我订了最早一班去纽约的飞机,公司的事情基本上我早处理好,这次我带上了小枫,确切的说,这家伙是叫做叶枫

　　飞了13个小时,中途转机,在韩国下转机时候我又给阳打了电话,还是没有人接,这家伙和他认识也不少年,总感觉他是故意的,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事情真是他做的,他在逃避

　　叶枫到是递上了一杯COFFE,他也知道这次事情比较麻烦,可是我不准备告诉他什么,带上他,是因为我们要补上一份新设计图,而他是最佳人选,我向来霸道,凌晨打了他的电话,开了车在他楼下等他,要他带上几件衣服就跟我走,他还迷糊中,已经到了机场,跟我莫名其妙上了飞机,只所以选择他,也是因为他不多话,他从头到尾没有问过一句

　　纽约那边已经有人接了我们,刚一下飞机,就是几个白人,我精神熠熠,一点都不象两天没睡觉的样子外带时差问题,一身白色连衣裙,给他们留下了很好印象,尤其是流利的英文,我身边的叶枫楞楞看着我,样子有些惊奇,有些爱慕,那种单纯对一个人的尊敬

　　MF公司的项目经理和我握了手,十分客气,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要我们先住下,先休息一下..我点点头.

　　他们安排的酒店设施十分好,可是我没有心情,阳失去了消息,我开始担心起他来,阳在我眼中还只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而已,上大学认识他那回,他是设计系最闪耀的明星,家事,背景,相貌,几乎没有可挑剔,个性又好,万中选一的角色,只是出社会这几年,变的爱玩了些,身边女人换了不少,也有固定的□□,让我一直没办法与当初那个阳光男孩子联系起来..

　　这一夜,我睡不好,出去了一趟,以往在美国认识的一些人还是有帮助的,这种事情还是需要暗中操作一下,事情大体我了解一下,MF没有宣扬出去,是为了有筹码在手上,我等着明天的谈判,对阳的担心还在持续中,我知道有一场硬仗要打..这个该死的阳,希望他只是躲避起来,而不是出什么事情,不然我对他父母不好交代..我不敢想象下去了

　　第二天,MF公司竟然安排起了观光旅游,丝毫没有坐下来谈事情的意思,敌不动,我就没有必要行动,反而是叶枫有些急噪,偷偷看了我好几眼,似乎在问我,他还是聪明的,猜测到出事,我拍拍他,叫他安心,还半开玩笑说,这是公司最新福利,带薪旅行..当天晚上,我就去他房间,要他站在我这边,至少要让他信任我,要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详细的因为没有交涉过,我不方便说,只说公司出了一些事情,来美国是为了解决问题的,他端正坐在椅子上,温顺点点头.他什么都明白,[相信我,这件事情我能处理好的.]

　　抬起头的时候,他眼睛中是闪烁着光芒的,[我相信你.]漠然,让我想起,当年和阳建立工作室的样子,他也是这么回答我的,可是现在呢?他在哪里?..

　　回到自己房间时候,我还不死心的拨打着电话,终于阳接了,他的声音十分颓废,[你在哪里?]我最关心的是他,而不是什么公司,不是什么名誉

　　他没有回答,[阳,还记得当初我们一起建立公司时候,我说过的吗,不管发生什么,都有我在..]我放轻了声音,他情绪不稳定,也许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这个,一下子把他所有积压在心底的话都逼出来,[你还是抛弃了我.]他的声音是悲伤的,我的身体颤抖着,我以为不说出口是好的,但是...

　　[我住在纽约的XX酒店308房间,我会在这里等着你的..]我挂上了电话,知道他安全就够了

　　某个喝醉的夜晚,那一句,醉话,一个醉汉说的话,我怎么可能当真..只是后来隐约感觉到不对,阳的放纵,象是了失了心性的孩子那般疯狂,他跑出去和一帮不三不四朋友玩的时候,他吃□□,抽大麻的时候,是我拉住了他的胳膊,我说,我们可以成立一个公司,也是那个时候,他收敛了不少..我却一直还在自欺欺人

　　阳回来,这是我预料之中的事,因为不管发生什么,他都是那个躲在我后面的孩子,我承认对他,我真是有些母爱泛滥,甚至快成了一种责任,我答应过他父母的

　　阳第二天就出现在我房间门口,我赶紧把他拉进来,不能让MF的人知道,他情况很糟糕,青胡渣满脸都是,样子憔悴,我给他倒了杯牛奶,让他压压精.他脸上是苦涩.

　　[这几天发生什么了?你在哪里?]我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因为时间紧迫,他却悠然的倒在我床上,[真的有你的味道耶.]他裹着被子,把自己包起来

　　[好了.]我受了不了他小孩子的动作,拍了拍被子,他却不肯出来,闷闷的说,[这几年,你真的是把我宠坏了,好象做错什么事情都有你在似的,所以现在一点都不害怕.]阳不好受,他自然知道这件事情暴光,他会怎么样

　　我抱住了那团被子,[放心吧,有我在.]我轻轻摸着他的头位置,对阳,我不知道是什么感情,可是我想保护他,但是他却在我的保护下,越发不健康成长起来,是不是没有认识我,他还会是那个会笑的大男孩

　　[恩.]他贴近了我,即使隔着被子,我都能感受到他的疲惫和虚弱,是我把他变成这个样子吗?他好象少了以前那种倔强,也许是因为有了依靠吗?..我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

　　我把床留给他,临走前,摸了摸他的额头,他现在这个样子,我实在放心不下,只能先稳定下他

　　MF公司似乎接到了消息,开始坐下和我正式谈判,他们一上来就指明阳的抄袭行为,哪个作者,哪年发表的作品,锋芒一下子就指向了我们,叶枫有些坐不住,看着那些作品,又看看我,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不在意,这些消息我早掌握了

　　我站了起来,微微一鞠躬,告诉他们,这是中国人最尊敬的道歉方式,首先要向他们道歉,他们面面相岖,似乎一切都来的太突然

　　[关于赔偿的事情,我想我们还是需要好好商量.]对于阳做出的错事,我们是需要承担的,这一天谈的大体都是些客套问题,实质的没有说,彼此都在观察彼此的动向,其实这对于MF只是小事情,何必要劳师动众呢,他们在打什么算盘,我还是清楚的,从一来美国,我就明白了

　　回去的时候,给阳带了他最喜欢的油煎大虾,这里离CHINATOWN不远,中国人的东西是样样具全,手上全是他最喜欢的,认识那么久,这些自然明白,带着叶枫也去吃了顿外国风味的大餐,有些话他想问,却出了不口,什么时候起叶枫是那种有话不说的人了,奇怪..

　　我刚一开门,就是阳的熊抱,然后挂在我身上,可怜象小狗一样等着我喂他,他闻到了味道,口水真流下来,我摸摸他的头,[叫声主人,主人给你骨头吃.]他闪着大眼睛看着我,让我想逗他,他却突然因为这一句脸红了

　　[好了,不逗你了,快吃吧.]我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自己则是打开电脑,开始真正的硬仗..

　　价钱始终谈不拢,我在考虑放弃了,有些烦躁,阳似乎看见我表情,走了过来,我注意到他,把窗口都关闭,[怎么,吃完了..还合您大少爷胃口吗?]他过来时候,只看见一个干净的视窗,但是他知道我在运做什么

　　[我们不是PARTNER吗?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有些不高兴,[好了,我不是说我可以解决吗.]我把电脑关上,今天先就这样吧,反正这是个持久战

　　[想好什么时候回去了吗.]我站起来,给他倒了杯水,[他们家的东西是好吃,不过味道偏重.]他接过杯子,笑的那么温柔,也那么恶心

　　[你为什么没问我.]他转移了话题,我当然有方法把话题转换回来,[你需要的话,会告诉我的,不是吗?]我又把问题抛给他

　　[我找不到灵感,时间又紧迫,那时候压力很大..所以..]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连累了公司..]他还没有说下去,就被我打断,[没关系,我会处理好的.]我不想看他这样表情

　　[那时候,你在忙呀.]他看向远方,他没有可以倾诉,所以就随手抄袭了吗?

　　[没想到,MF公司竟然可以查出来.明明是那么久远的作品了.]他还是个小孩子,做了错事竟然希望不被发现

　　[你该知道这次设计展的重要性,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吗?]我不喜欢他在找借口的样子,有些严厉,即使我可以当他是小孩子,但是他不是,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他难道还要我来告诉他吗

　　他看着我,脸开始扭曲,[好了,没事了.]刚才的我确实吓到他,其实要做公司无非是要他收敛心性,即使真的失去了也没什么,当初投资公司的是他爸爸,虽然那些钱早已还清楚,但是,想来也无非是他大少爷手中玩具,而我纵容了

　　[我好象真的变软弱了.]他低着头.他的变化我看在眼中,有了名声有了才气,有了权利和钱,他变的有些不知所措,有些迷茫,不知道该追求什么了,又或者他这个大少爷向来就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我半蹲下,握住他的手,[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是在一个比赛上,你的作品那么突出,让人移不开眼.就和你的人一样让人充满了期待.]那时候他把他心中的家诠释那么完美,他说他要和自己最爱的人住在这个房子里,很多做设计的人,心里都是这个想法吧,设计自己的房子..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可是,我还是比不过你..]他把手从我手中挣脱..[只要你想要的,从来都可以得到..那个第一名,是你不想要的.]他轻声叹息着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好象都不对一样,他让我很累,我眼中有疲惫,我站起身,想从包中摸出烟来,即使是他父亲的钱,公司一开始还是经营十分困难,没有客户,没有人认可,是我们俩一家家公司找上门,请求那些人看我们的设计..一步步走到今天,都是不容易

　　到后来,我们俩合作无间,他对内,我对外,我一直我们可以永远这样,我以为这次设计大展可以帮我们打入美国市场,只是没想到结果是这样

　　[早点睡吧.]我只能这样匆匆结束谈话,这两天,他说起了很多从前,我也说起了很多从前,我们陷入太多回忆中

　　我搬了东西去沙发上睡,把床让给他,他站在床边,看着我,突然向我伸开了怀抱...

　　我竟然没有拒绝他,也许是太久没有人的气息了吧,我拒绝不了的是这种味道,其实相对于所有人类亲近的方式,我最喜欢的是拥抱,因为可以这样贴近一个人,哪怕只是身体也好,就可以感受到一切,我也自以为这个方式是人类最拒绝不了的,因为他也许就这样进入你内心了

　　我抱过了他,这个比我高一个头的男人,他缠上我,象个小孩子一样,很乖,很安静..阳是个缺少安全感的人,从小父母除了钱,似乎给不了更多,这阳光背后的是对爱的追求.而我呢,从来都没有阳光普照过,最后就变成了施舍爱的那个人,我的爱泛滥,而他缺少,我们还是很合适的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人类的本性就只是贪婪吧.第二天,我的胳膊有些麻,被他枕了一晚上,他有磨牙的习惯,每次我轻轻拍拍他肩膀,他就往我怀抱里窝一分,他蜷缩在一团,这可能是远古传说了,一对男女睡觉在一起,却什么都不做..

作者有话说

　　第一下好象打了好多字,工作给了我很多经验,马上就要开学了,做了那么多PAPERWORK,学费总算是免除的,下个学期要努力了,申请学校里面工作,看看能不能拿到,好象都是去大公司工作呀,哈哈,小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