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香蜜]月下逢》辰紫未眠

68、现代番外

　　黛玉刚刚有些熟悉这二十世纪的规则、风气时，便听父母说有位老友一家不幸突遭车祸，全家六口人只留下一个儿子，据救助的护士说那孩子被护得好好的。

　　贾敏抹着泪说道:“如海，我今日去见那孩子了，他定是被那场车祸吓呆了，小小的人儿，整个人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太可怜了，要不我们收养他吧？正好同南儿和玉儿做伴。”

　　“敏儿想如何便如何，我就负责养家便好了，别哭了阿～”林如海见贾敏落泪连忙拿起纸巾帮她拭泪，黛玉看着爹爹这番狗腿模样，颇为不忍直视地摇了摇头，只觉娘亲此时若是喊爹爹去摘那天上的星星，爹爹就算要架起天梯也要为娘亲摘下。

　　黛玉回过身伸手抓着那垫子上的积木三两下便拼出了一个小房子，对面的林图南见状惊地口水挂在嘴角，稚嫩的双眸看着黛玉道:“妹妹，你教我。”

　　黛玉接过林图南的积木摆弄起来，还不忘说话:“这能拼成什么样是技术问题，但要人相信自己拼的就是这个样是口才问题。”

　　当然，我们年仅一岁半的小黛玉没有注意到自己此时根本说不完整话，说出的话落入林图南耳中只是:“这呀咿呀咿但咿呀替。”林图南疑惑不解地看向黛玉还以为是小妹妹生气了，连忙将自己的积木一点点般给黛玉。

　　黛玉看着林图南将自己的积木全部给自己时疑惑地盯着他，林图南挠了挠头蹲下身学着爹爹的样子揉了揉黛玉稀疏的头发，对着黛玉红扑扑的脸蛋吧唧一口，奶声奶气地言语就在耳畔:“妹妹，不要生气了，这些都给你，以后我也和爹爹一样养家!”

　　黛玉心中微暖，这真是亲哥哥！要是自己在姑苏的时候也能有个亲哥哥就好了……

　　而五岁的润玉被收养到林家时，是一个昏黄的午后，黛玉本来在帮洋娃娃整理仪容，往常都是有人服饰好她的日常出行，这次换她来帮忙也还有趣。林图南在她旁边练习着钢琴，总是趁老师不注意偷懒回眸温柔地看了看自己的小妹妹，被老师发现连忙笑着讨好。

　　贾敏曾问过黛玉想学什么乐器，要不要和哥哥学钢琴的时候，黛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她这番少年老成的样子落入林如海和贾敏眼中当即忍俊不禁。

　　润玉是被管家带进来的，五岁的少年纤细的脖颈上挂满了绷带，黛玉彼时正和哥哥一齐在听老师讲解钢琴，听贾敏喊他们兄妹俩，林图南这才懵懵懂懂的牵着黛玉前往大厅。

　　黛玉抱着洋娃娃身着淡粉的公主裙不急不慢地跟在林图南身后，从林图南身侧探出头。蓦地看见逆着初秋惨淡霞光的缩小版的润玉面容愈加清晰，突然有些许错愕。

　　黛玉抬眸看着远方，见到了一盏又一盏亮着的路灯，润玉的桃花眼映入了星河湖海。

　　润玉哥哥真的来找自己了……

　　但是这代价也太惨痛了……

　　黛玉欲言又止，水眸定定地看着被霞光里润玉哥哥的脸颊没有丝毫红晕，清秀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

　　林图南倒是没有黛玉这般小心思，因为他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老师提着回去继续上课了。他还不忘回头怨念地盯着自己的小妹妹，可他的小妹妹只盯着那个新来的哥哥打转。

　　润玉垂眸注视着在他身旁的小女孩，那女孩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对着自己兴奋的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润玉不喜欢这般没心没肺直白的善意。

　　他正想起身离开时，忽感到有什么捏住他的衣角，他这才转过身来，琉璃般的眸子带着几许冷漠。

　　“哥哥。”

　　他听到小女孩这般软软糯糯地喊他，润玉垂眸，稀碎的刘海掩下了所有情绪。想到了当时父母为救自己而死的惨状，又想到了那些父母家的亲戚都对他避之如蛇蝎，说他是‘灾星’说他到谁家里谁家就会倒霉……这么温馨的家庭，实在不应该因为他而有什么闪失……

　　润玉默了默，伸手想拂开黛玉紧捏的小手，黛玉却没有让他拂开自己，而是转而牵起了润玉未受伤的手，歪着头，水漉漉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看着润玉，软声道:“哥哥，我给你变一个魔术罢？快，闭上眼。”

　　我们的黛玉明显又忘了自己如今话都还未说全，她的话在润玉眼里看着就是个要糖吃的小姑娘，润玉垂了垂眸，半蹲下身子，从背包里拿出专给小孩子吃的软糖，将糖纸剥开喂给黛玉，然后揉了揉小姑娘的发丝，沉默着往自己的卧室而去，黛玉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润玉哥哥身后。许是因为她跟在他身后，黛玉明显感觉到润玉脚步慢了下来。

　　黛玉连忙上前拉着他的手往那个昨天收拾出来的屋子里去。

　　润玉看着黛玉这个小尾巴一溜烟地跑到房间的床畔，几次迈着小短腿想到榻上却都未成功，润玉只觉又无奈又好笑，见黛玉着实可怜，连忙用没受伤的手扶了她一把，黛玉蹬了蹬脚这才翻身上榻，看着这被清理地干干净净的的房间宛若领导视察似的点头。

　　自从有了润玉，林图南感觉自己宛若失宠了一般，他的亲生父母老是向着那个润玉就罢了，连黛玉亦是整日成了润玉小尾巴似的，润玉在哪她就在哪。他本来还十分不服气，甚至还拉着贾敏来看看那个润玉都是带坏小黛玉的，却不料，一开门黛玉古典精致的闺房内润玉和黛玉一个在练毛笔字一个在画画。

　　贾敏好奇地走进，看到润玉毛笔下铁画银钩虽尚有些许稚嫩但是在他这个年纪已然很难得，而黛玉正第一次学着用素描画着正在写字的润玉。

　　贾敏这才回身揉了揉林图南发丝教育道:“你也应当多和你妹妹润玉哥哥一起，你看看你都会什么？”

　　“哥哥会弹钢琴，我最喜欢哥哥弹的钢琴了!”黛玉看着有些委屈的林图南忽出声道:“我一直想让哥哥教我怎么弹钢琴呢。”

　　林图南忽抬起头看着眼前笑容满面的黛玉亦觉得是自己太过小气了，这才猛地点了点头转身和他们混在一起。

　　贾敏看着儿女一派温馨的样子这才长舒了口气。

　　而等黛玉适应二十一世纪这些奇奇怪怪的规矩、风气，已经能稳稳当当走路时，林图南和润玉已然被保姆们哄着去小学学习了，林图南舍不得妹妹像他以前般一个人守在家，守着奔波在工作中的父母，泪眼汪汪地看着黛玉，黛玉亦不忍心自家哥哥被如此欺负当即奶声奶气抱着哥哥撒娇地说道:“我要和咯咯们一齐去!”

　　林图南只觉妹妹当真贴心，不枉他一路将她带大。

　　那些下人面面相觑亦是无法，只得给小姐也换了一身衣裳，穿着同样校服的少爷小姐们宛若精致的瓷娃娃般令人见之欣喜。

　　三个小身影进入校园时亦吸引了众位带孩子来报名的家长的目光。

　　保姆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未让小学校长同意一个才三岁的奶娃娃入学一年级，到底太小了，有太多不可控的因素，即使是私立小学亦是无法负担的。

　　后来还是林图南一句:“我爸爸妈妈工作繁忙，就是因为父母工作繁忙没办法照顾妹妹，所以当哥哥的要担起照顾妹妹的使命，还请校长叔叔让妹妹同我一起上学罢，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太可怜了，呜呜呜——”

　　黛玉牵着林图南的衣角眼中的泪花亦是扑簌簌地掉，红通通的眼一动不动地看着校长叔叔。

　　小学校长在对戏精兄妹两的眼泪攻势下束手投降。

　　黛玉这才朝正立在身旁笑容温柔的润玉眨了眨眼。

　　但润玉到底比林图南大一岁，他前年便被林如海送来读书，黛玉看着润玉离开的背影有些舍不得，而润玉到三年级的教室时班主任忽拉着他，说他的成绩若是不愿待在三年级可以跳级，不需要将时间浪费，润玉垂眸看了看楼下黛玉正迎着辉宏日光正朝他招手，便摇了摇头往教室里去了。

　　林图南这才牵着小黛玉去到第一排坐下，黛玉好奇地看着这干净整洁的教室，恍惚间想到了爹爹曾经让贾雨村教她识字念书的时光，但是那时也唯有家境好的女孩子才能念得起书，现在好了，男女平等也不必太顾及男女大防，平等自由开放，要是贾府的姐妹们也能出生在这个时代就好了。

　　黛玉支着下巴看着走进来的班主任，班主任见到这个校长亲自拜托照顾的这么小的孩子也是一愣，小女孩长得很可爱，只是脸蛋雪白未见一丝血色，估摸着在娘胎便有先天亏损，眉目生得分明，宛若精心雕刻的山水画，不愧是才子佳人的结合。

　　班主任只是愣了一会，便走上讲台跟同学们介绍自己，然后还让同学挨个介绍，等到了林图南时他连同黛玉一齐介绍了，黛玉本就不适应当着这么多人大大咧咧地介绍自己，抬眸便冲林图南感激的地笑了笑。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林图南不愧是“神童”林如海之子，因超群的智商在小学一路跳级，当他八岁跳到六年级时已然将初中的知识亦看透了。黛玉比林图南更甚，一路跟林图南跳级，林图南八岁时黛玉才五岁便也跟着林图南一般背起了六年级沉甸甸的书包，林图南不忍心黛玉背得这么重，在老师的眼皮下又不能交给管家拿，这显得多没男子汉气概阿!

　　但彼时的润玉已然是初中的小学长了，他回家时见黛玉同林图南鬼鬼祟祟地在客厅捣鼓什么，正想偷偷摸摸吓他们一跳时，还未到跟前黛玉便抬眸看着他唤道:“润玉哥哥。”

　　润玉这才收起坏心思，走过来揉了揉小姑娘的发丝问道:“怎么了？”

　　黛玉没有回话，反而是林图南将一叠糖纸放到他的面前。

　　于是，润玉便莫名其妙的帮他们扎好了平安果，看着林图南将放到背包里，还听他说着要相约傍晚的时候借口去给朋友过生日偷溜出去卖给那些行人。

　　润玉忽然明白林图南是想自己挣外快，但是他无情地戳穿以林图南定的价格估计连这苹果都买不到，这是赔本的生意。林图南反而颇为不在意地说道:“不用在意这些身外之物，赔本又如何？能得现金就行了。”

　　林图南想要现金，而润玉却觉得这是个锻炼黛玉的好机会。

　　于是润玉鼓励着向来害羞不愿主动与人交谈的黛玉去向那些路人安利平安果，黛玉拿着那些包装精致的平安果再回眸看了看灯光里润玉期盼的眼神，一咬牙跑到人行道上，双手捧起那颗苹果，水汪汪的眼眸定定地看着面前的情侣，吴音软语奶声奶气:“大哥哥要不要买一个平安果送给身旁的姐姐这里面有我们亲手包美好祝福。”

　　那对情侣见黛玉精致小巧的脸上眉目如画，一看便是大家出来的小姑娘，再加上身上尽是名牌却在大冷天还出来买苹果，蹲下身柔声问道:“小妹妹，是和家人走散了吗？真可怜阿...”

　　“不是不是”黛玉摇了摇头，头上的毛绒帽的小幅度地晃动，红色的小披肩也随着冬日的风翩飞:“我要卖苹果...”

　　那对情侣见黛玉如此可爱，说话时小脸通红便同她买下了她手中的苹果，黛玉当即朝这两位好心人甜甜一笑一瞬间好似春暖花开。

　　后来，林图南用买苹果的钱给黛玉买了个有拉杆的小书包，如此就算黛玉装再多书也不会很难拿了。管家知道他们如此乱来时当即红了眼眶、既气愤少爷小姐们都如此胡闹，又责备自己为何没看出应该给黛玉小姐换一个书包这么重要的事？

　　黛玉经过这次大胆卖苹果事件倒是整个人都开朗不少，她原本就是个讨人喜欢的性格，但无奈在学校一直以来高冷地只牵着林图南的衣袖从不主动结交朋友，而那些小姑娘又害羞不愿去面对林图南，林图南亦不愿让黛玉被那些臭小子带坏也不主动同男孩子玩，如此一来他们两人倒成了班上特立独行的小团体。

　　但总有不能粘在一起的时候，每次林图南去上厕所之时，黛玉便乖乖在桌位上写作业，但这次不一样，有几个小姑娘早就看不惯林黛玉老是这般柔柔弱弱老是被林图南保护的样子，便趁着林图南不在，走到黛玉桌子旁，将黛玉的桌子猛地一扯，对方到底已是六年级已然十二三岁的少年，黛玉一时不察呆呆地看着桌子上的课本作业乱做一团，垂眸立起身指着那散乱的书桌道:“你若是收拾好，我便当没发生过。”

　　那个女生见她这番模样反而笑了，拿起书桌上了几张卷子揉成一团在黛玉面前猛地撕开:“呦呦，就不收拾怎么样？”

　　黛玉转过身:“真正的人不同疯狗一般见识，我去找老师。”说罢只见黛玉莲步轻移墨色的发丝消失在门口。

　　教室顿时乱成一团，有好姐妹上前:“小缘，她去告老师了，胆小鬼就会告老师...”

　　“要不还是收拾一下罢...”说罢便有人抬手想将黛玉的书桌摆放好。

　　“怕什么？我爸爸是□□!我看那老师敢不敢惹我！走！”陈缘说完便直直往座位走去，还不忘骂黛玉:“小狐狸精，就只知道找靠山，长大定和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一样!”

　　似乎是理所当然的，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最后那个陈缘连道歉都不用，趾高气昂地从黛玉身前走去，回身吐了吐口水，似乎再说你爸爸没我爸爸厉害，就算我无礼又怎么样？你不还是拿我没办法？

　　黛玉微垂着眼，小心收拾着桌子，忽然想到曾经爹爹也是因为没权没势而被那些高官摆弄，到死还需要让别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何其可悲？她以为这个开放、自由的世界会有所不同，但岂料古往今来很多东西是种在骨子里根本不会改变。

　　等林图南回来时，班上的人见他又是一阵起哄，林图南不明所以，回到座位上却看到黛玉正对着堆废纸发呆，好奇问道:“这是怎么了？”

　　黛玉垂了垂眉眼，轻轻说道:“被疯狗咬了，去喊人，岂料人也变成疯狗的打手。”

　　等林图南真正明白发生了什么时，还是润玉初中放学回到家柔声询问出来的，润玉听完回身将黛玉抱在怀里安慰道:“没事，没事，哥哥去替你报仇。”

　　林图南更是当即气得跳脚，对黛玉说道:“姑父是市长！我去找姑父帮忙。”

　　黛玉扯着润玉的衣角，柔柔道:“若是如此，我和那疯狗又有什么区别？区别只是她先咬，我后咬罢了，仗势欺人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难道不报仇了吗？”林图南看着灯光剪影里面容精致的黛玉忽失神呢喃。

　　黛玉立起身，灯光里如画的容颜宛如踱上了一层光:“没有下次。”

　　林黛玉自认不是小气之人，对方也不过是个年仅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第一次她这般无故欺她她尚且放过，若有下次必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所以在陈缘揪住黛玉的头发想直接扯下发卡时，不消林图南动手，她先清脆地一巴掌扇在了陈缘脸上。陈缘当即捂着脸颊大声哭诉着去找班主任。

　　一时间满室静默，黛玉在林图南满是点赞的眼眸中，却只是满不在乎地甩了甩酸痛手坐下继续看她的数学题。

　　班主任自知理亏，但依旧喊黛玉起身道歉，黛玉无视他们继续做着题。

　　陈缘下来想抓着黛玉的手，林图南伸手拦下了，勾了勾唇道:“要欺负我妹妹先过我这关。”

　　班主任见双方剑弩拔张，无奈只得请家长，但是请不来黛玉向来忙碌的父母，润玉来时，一眼便认出了那个陈缘的家长曾到林家提着水果拜访却被林伯父拒之门外，林缘家长见到是他，连忙打圆场，反而训斥林缘胡闹，之后笑嘻嘻地向黛玉林图南赔罪，可惜黛玉一言不发拉着润玉直直离开。仗势欺人？她不需要。

　　润玉见黛玉当真难过，扯回黛玉拥入怀中，小姑娘最近正是长身子的年仅，明明才五岁，身高却已经到他的胸口了，柔声道:“不必和他们一般见识，我们不是神，无法拯救他们那些已然腐朽的灵魂。”

　　黛玉在润玉的怀中破涕为笑:“万一我们是神呢？”

　　润玉没有答话，只是揉了揉小姑娘的发丝，看着四月樱花花瓣在他们面前纷纷扬扬。

　　后来再也没有人敢惹林黛玉林图南两兄妹，所有人见到他们都是绕着走，黛玉在十岁才真正拥有了朋友，那是个可爱的女孩子，虽然比自己大五岁，但眉眼弯弯，说话时都是温柔的善意。

　　她说她叫:“沈灵犀。”

　　黛玉垂了垂眉眼，心中有些抑制不住地激动，既然能遇到灵犀了。

　　润玉哥哥亦是有意未再跳级，留在了高三，偶尔来辅导她有些跟不上的数学。

　　黛玉站在走廊处看着润玉正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润玉天生有精雕细琢般的脸庞，秀美的鼻子和樱花般的唇色。他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似乎随时都带着笑容。这种微笑，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许是察觉到黛玉在看他，他回眸向黛玉招了招手，阳光倒映进他装满山河湖海的桃花眼里，一瞬间引起女生的一片尖叫。

　　灵犀亦在她耳边大声叫道:“小玉儿，你的哥哥真的好帅啊啊啊啊!!!”

　　黛玉小心捂了捂无辜的耳膜道:“你已经感叹过许多遍了。还有，他不是我的亲哥哥，我的亲哥哥现在还在跟作业奋战中呢。”说罢便转身回教室，灵犀依旧不依不饶:“虽然不是你亲哥哥，但你们是青梅竹马阿!每次看他都是不同角度的帅阿!你真是太习惯了!不要以为每个人都有义务对你无条件的好，到时候你的润玉哥哥被人走你哭都没地哭。”

　　黛玉闻言顿了顿脚步，转而拉起灵犀就站在楼下小卖部挑选了一瓶水，那瓶刚刚从冰箱中拿出来的细碎水滴黏在她的手心中。

　　灵犀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对嘛，我替你送!这可是刷存在感的好时机阿!”

　　黛玉笑着将水递给她:“祝你好运。”说罢便悠悠跟在灵犀身后向篮球场走去。

　　四月的阳光尚有些晃眼，操场上洋溢着高中生挥洒青春的笑容，叫人见着都不由开心。

　　“润玉!!!”

　　“学长!!啊啊啊啊——”

　　“他看过来了!”

　　润玉看着阳光里莲步轻移而来的黛玉不由皱了皱眉，大步朝她而去，拿过不知道是那位女生递过的水拧开便交给黛玉，语气责备:“这么大太阳，你不应该出来。”

　　灵犀宛若石化般看着润玉目不斜视接过那瓶水却给黛玉递去。

　　黛玉将水推回给润玉笑道:“这个是灵犀给你的，你好一手借花献佛。”

　　见黛玉不收，润玉便又将瓶盖拧好丢回给那个女生，拉着黛玉便到一处树荫下，轻柔地摘下黛玉发丝不知何时掉入的樱花花瓣。

　　黛玉在他的目光里颇为不好意思地理了理发丝，看着垂头丧气灵犀眼神哀怨，忙将灵犀拉到身边，郑重向润玉介绍道:“这是沈灵犀。”

　　润玉颇为不在意地哦了一声，转而将目光移到黛玉如雪的脸上道:“你的那道数学题可会解了？”

　　后来灵犀颇为怨念地决定要转战攻略林图南!!黛玉看着她只是笑了笑并未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