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STAGE2》小丨旋

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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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电脑前睡着了，证明电脑对我的吸引力还不够。醒过来的时候是下午五点，我睡得胳膊都酸了，整只手都像有千只蚂蚁在咬我，好不容易才缓过来，我决定把凌水揪回来陪我吃晚饭，尽管我不饿，但这个是我让她回来的借口。
　　我爬到床上，拿起手机准备给她打电话，才发现原来刚才的电话不是杜恒打来的，是程籽，那个我等了很久的人，她终于主动找我了，可是我却错过了。我决定先不找凌水 ，给程籽回电话，响了一阵，谢天谢地，有人接电话，我还清晰认得她的声音。
　　“程籽。”
　　“我刚才找过你。”
　　“我知道。”
　　“有空吗？”
　　“七点在你学校门口见，不见不散。”
　　“我学校？你应该不知道我在什么学校吧？”
　　晕……原来我不知道她在哪间学校的，我还说的那么帅。
　　“那你告诉我。”
　　“还是我去你学校吧。”
　　“嗯…我在xx大学。”她来找我那是最好不过的。
　　“那见面说了。”
　　这是我期待了很久的会面，见到程籽，我心里的谜团就能全部解开。
　　我匆匆换了衣服，下楼买了饭，等待程籽的到来。
　　她到达我学校门口的时候是七点十五分，我只等了十几分钟，这么就都等了，这十几分钟不算什么。
　　“我能进你们学校吗？”
　　“可以。”我带着程籽沿着学校门口的大路走到“小树林”，也是很多情侣的幽会地点。
　　“这几年你都很好吧。”程籽问我。
　　“还是那样了。”
　　“上次的事，对不起。”
　　“你是指哪件事？”
　　“冯紫紫，现在怎么样了？好了吗？”
　　“你是真不知道吗？人还在，只是，植物人。”
　　“什么？植物人？怎么会这样。”
　　“还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奇迹了，她伤得很严重。”
　　“我…瑟安，我不是故意的。”
　　“嗯，要是故意的话你现在估计都在牢房里了。”
　　“她赶走了我和妈妈，她……抢了我的爸爸，把我的家搞散了。”程籽哭了，她的话让我恍然大悟，她就是紫紫说的那个可怜的女生，我终于明白了。
　　“你先别哭，那天为什么会这样？”
　　“我只是想找她出口气，我没想过要伤害她的。”
　　“你对她说了什么？”
　　“我……我骂了她妈妈，是她先打我的，瑟安，是她先动手的。”
　　“现在她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如果那天不是在长城遇见你，你会找我吗。”
　　“会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紫紫也是我的好朋友。”
　　“是她抢了我的家，我恨她。”
　　我知道此时此刻的她很难受，但是想到在病床上的紫紫，我确实有点恨她。
　　“错的不是她。”
　　“不……她落井下石，她搞散了我的家还跟我猫哭老鼠。”
　　“你太偏激了，紫紫不是那样的人。”
　　“她是……我不需要她的道歉，她能理解我的感受吗？就因为这样，我中考都没考上十八中，我的家也回不来了。”
　　“对不起，我不想介入你们的家事，但紫紫确实因为你而受伤了。”
　　“你恨我吗？”
　　“知道吗？我恨的不是这些，你珍惜过我们之间的友情吗？我每天都在想你到底去了哪里，可是你呢？你从来没有找过我。”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就这么狠心，我有必要仁慈吗？”
　　“瑟安……我当时只是想忘记那边的一切，我……”
　　“我至今还是把你当朋友看，可是你在紫紫出事之后主动找过我了吗？
　　“再给我一次机会号码？”
　　“等待紫紫醒来的那一天。”
　　我原来也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我留下程籽在“小树林”，自己回寝室了。我生气的并不只是她把紫紫害成那样，更是她三年来的无声无息，我甚至以为她客死他乡了，现在才知道这是多余的。
　　我们三年来的谈话还不到一个小时，多脆弱的友情，就从她当时不顾一切的消失的时候开始。
　　我的心很乱，很复杂，我给我妈打了电话，她说紫紫还是那个样子，没有一点要起来的迹象。是的，当你有所期待，等待就会变得更加漫长。我一直相信，知道我老死的那一天，她终究会醒过来的。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睡觉时间，寝室依然很安静，凌水给我短信，“瑟安，在哪里？钱柜见哦。”

　　我迅速回她：“我在宿舍睡觉了，你们玩的开心点。”
　　信息刚送达，就收到她的电话。
　　“喂，你放我们鸽子哦。”凌水那边很吵。
　　“我很累，就想睡觉，你们好好玩。”
　　“快出来嘛，人家严智廷还在等着你呢。”
　　“凌水，我真的不想去啦。”
　　“好了，知道啦，那不勉强你了，好好休息吧。”
　　放下电话，其实我也无法入睡，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有点戏剧化，难怪别人说认识就像一部戏，我的这部戏结局回事怎么样，只希望不要太坏，我就能接受。
　　卡农又响起了！
　　今天是怎么回事，电话不断，是个陌生号码，就当没看到吧，继续睡觉，我当听歌，都十一点多了，谁还给我打电话。
　　我不知道我是几点睡着的，只知道被吵醒是十二点多。
　　夜深里的卡农显得更加动听，我不想它继续无了期的回荡在空气中，因为已经响了很多遍了，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喂……”我努力把声音放清醒。
　　“夏瑟安，你怎么才接电话！”
　　“……”那头是男生，莫名其妙的一句疑问句。
　　“请问你是……”
　　“马上下来，我现在你宿舍楼下等你。”
　　这人估计是个疯子，现在十二点半，宿舍门早关了。
　　“我出不去。”
　　“你到一楼楼道的最右边窗口。”
　　这个人用命令式的语气让我觉得可怕，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什么人。
　　“不好意思，我已经睡了。”
　　“你敢挂电话！”他大吼“马上给我下来！”
　　“我又不认识你。”
　　“我是严、智、廷！”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我认识他，就是那个法学系的男生。我穿好衣服依照他说的到了一楼的楼道窗口，窗是开着的，我探头出去看，没人，我又被他耍了，他怎么这么爱欺负我。
　　这时电话又响了，卡农在小小的楼道里更加响亮，我迅速按接了电话，很小声地说：“你骗我。”
　　“你来了啊。”
　　吓我一跳，他突然从窗户伸手拍我的头，我几乎要跳起来。
　　“你想吓死人啊。”
　　“是有这么想过。”
　　我生气的掉头假装要走。
　　“别走嘛，开玩笑的。”
　　“你不是在唱k吗？”
　　“你又不去，我就回来了。”
　　我的脸又红了，幸好天很黑，他看不到我的脸。
　　“我……要睡觉。”
　　他用手拖着下巴，在窗沿趴着，看着我，让我更加不好意思。
　　“哎！夏瑟安，我喝醉了。”
　　“喝醉的人只会说自己没醉的。”
　　“那我没醉，你陪我继续唱。”说完他拿出一罐啤酒，递给我，“来！”
　　“你从哪里搞的啤酒？”
　　“这不简单，小卖部多的是。”他把啤酒打开，喝了一大口。
　　“你别喝了 ，再喝就不会醉了。”他知道我在说反话，笑了笑，然后继续喝，知道那一罐被他喝完，还把罐子倒转。
　　“你看，我想喝也没得喝了。”
　　我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应该是喝了很多。
　　“你是哪里人？”他突然问我。
　　“N市。”
　　“大城市啊。”
　　“难道你是来自小山村啊。”
　　“北京村。”
　　我白他。
　　“别这样，老是白别人对眼睛不好。”
　　说着他身体慢慢往下，我以为外面是沼泽呢，怎么还慢慢地下陷，我又探头出去看，还好，外面是草地，他背对着我靠在墙上坐了下来。
　　“你怎么了？很晕吗？”
　　“没事，你陪我聊天。”我没说话，他抬头看我，然后又恢复了原来的动作。
　　“你谈过恋爱吗？”
　　“没有。”
　　“原来是纯情小妹妹。”
　　“麻烦你别叫我小妹妹好不好。”
　　“那小师妹。”
　　“叫我名字。”
　　“我叫不出口啊。”
　　“可恶！”
　　“看来你很讨厌我哦。”
　　“是。”其实不是的，但我却这么说了出口。
　　“那看来我得下点功夫了。”
　　我不太明白他说的这话的意思，但是我也不笨，所以我没有追问，只是我也背靠着墙坐了下来，此时跟他，只有一墙之隔。
　　“喂……你还在吗？”过了一阵，我外面安静了。
　　“严智廷。”这是我第一次叫他名字。
　　还是没反应。
　　我又起来探头去看他，他已经躺在草坪上睡着了，我想笑，他居然这样就睡着了，外面有点凉，我怕他会着凉，我跑到宿管那里，宿管已经熄灯了，我又跑回寝室，拿起床上的被子就跑到二楼道的右窗户，这里没有防盗网，我可以从这里抱被子扔下去，我看好他的位置，慢慢地调整我要扔的位置，好不容易扔下去了，盖在他的肚子上，我又走回一楼，叫他自己盖好被子，没等我说话，他就自己拉被子盖了，简直把那里当成自己的龙床一样，看到他这个样子真的好好笑，但是，我的行为也疯狂了，我就只有一床被子，给了他我就没被子了，而且外面虫子泥沙什么都有，我的被子拿回来也凶多吉少了。
　　经过他一番折腾，我已经毫无睡意了，就这样站在窗边看一下星星又看一下严智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