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系统心里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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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祁江怀着极高的热情迎接自己的工作，却没有在冷风身边发现仇予的身影。
他忍不住旁敲侧击地问了句，换来冷风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祁江浑身一凛，立刻义正言辞地说：“我只是想知道等会把您送到目的地之后，还要不要回来送仇先生。”
冷风也不知道有没有信，只说仇予突然有事提前自己离开了。
祁江飞快点头，决定遵循沉默是金的原则，不要因言获罪。
或是因言变gay。
看着冷风的身影走进公司，他询问系统：“我完成任务之后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系统回答他，情绪有些低落：“根据规定，您回到原来的世界必须仍然使用自己曾经的身份，且只可能回到意外发生后的节点，也就是说您只是从植物人奇迹复生了，并不能改变已发生过的其他事情。”
祁江点点头，即使这样对他来说也是不错的，父母，朋友，事业都还在，虽然爱情……大概凉了：“之前你去哪了？”他早就想问这些问题了，只是系统自从昨天他上车之后就神秘失踪，直到刚刚才出现，提醒他和前方车距过近。
“我去排队了，”系统有气无力地说，“主角受一直没出现，剧情偏离主线，我去打报告看后面怎么办。”
祁江很迷惑：“你们不应该是程序之类的东西吗？”
“服务器一次性处理不了这么多啊。现在网文满天飞，任务世界指数型增长，服务器还是原来的服务器，这不就拥堵了吗？”
“那你们为什么不升级服务器呢？”
“升级了啊，但是得逐批升级，”系统的语气里都带着愤懑，“像我们这种世界没有任何超自然力量，情节也相对简单，服务器升级次序就被排在了最后一批。”
看来即使是系统的职场生活也不太顺畅。
“处理意见是什么？”
“还没出呢。一般来说要等三到十个工作日，换算到这个世界应该是九到三十天。”
祁江被这个体系的庞大和不靠谱再一次震惊了：“那到时候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系统也很抓狂：“是啊，我们低级世界的小杂鱼是这样的。我打报告只是为了免除责任而已，对完成任务已经不抱希望了。”
怪不得工作态度一落千丈。
祁江问：“那如果没有完成任务，我会怎么样？”
“不用担心，任务失败不会有任何惩罚，只是您大概要定居在这个世界了。”
祁江展望了一下自己作为司机的一生，以及周围男性对他的态度，表示无比担忧。
“既然完成任务希望渺茫，我能离职吗？”
“在任务失败的判定书下来之前选择离职的话，我们会自动判定违约，也就是会把您……抹杀。”系统鼓励他，“您也可以尽力撮合主角攻受，咱们这个世界的完成判定标准是【主角攻受获得美满的爱情】，您努力一把，未尝不能把剧情赶回去。”
祁江抹了把脸，点了一根烟。这世界上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简单的复活。他从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一直都是“同性恋是不正常的”，即使成年后接受了不少开放的观念，也只能做到不歧视，不打扰。他打心底里拒绝掺和进这群gay的爱恨情仇中，但人这一生着实有太多不得不做的事，为了让生活回到正轨，他必须做，并且必须做到。
“好吧，你能告诉我更多关于剧情的事吗？比如，主角受是谁？”
“抱歉，这个我还不知道，”系统有点窘迫，“我这个级别的系统还不能获得这么详细的资料，只有第一章故事的走向，以及在您见到剧情人物之后会有一定的提示。”
“……”祁江叹了口气，“好吧，那你目前知道多少？”
“冷风，主角攻，今年三十六岁，身高一米九二，性别男，爱好男。
肖乐游，炮灰受。
仇予，反派炮灰。”
这些信息不出所料的简略到可怕，但剧情人物在小说中的角色多少给他提供了点思路。他决定先见到尽量多的人物，以此推断情节大致的走向，找到有关主角受的线索。
祁江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大楼。冷风的公司无疑是最好的探寻地点，但他现在有个更好的去处。
肖乐游的片场。
打听仇予的情报，以及在娱乐圈碰碰运气。
私下的行动不属于公务，他就没有开冷风的车，而是告知肖乐游之后坐地铁过去。
片场竟然正设在昨天那家医院里，电梯口和楼梯口都设了障碍以免不相干的人进去，好在肖乐游贴心地派了助理接他。
这大概是个都市情感生活剧。肖乐游穿着件白大褂，正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静默地望着床上的人，神情复杂。
“十年没见了，”伸出手去，轻轻拨开眼前人的头发，“我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手被推拒了回来，他也不恼，而是轻笑一声，说：“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肖乐游！”导演大吼一声，“你自己编的台词？”
跟他演对手戏的演员坐了起来，祁江意外地发现那居然是仇予：“肖乐游，你不会是把真心话说出来了吧？”
肖乐游的脸羞得涨红，但又的确理亏，只能讷讷地说：“抱歉，我嘴瓢了。”
导演说了他几句，下一条很顺利地过了。肖乐游低着头沮丧地出来，望见祁江眼睛一亮，要不是顾忌着周围的人，差点直接扑过来。
肖乐游附在他耳边说，“笑死我了，今天仇予坐着轮椅被助理推过来的，站都站不稳，不愧是娱乐圈著名肾虚先生。”
“肾虚先生？”
“他私生活特别乱，睡了半个娱乐圈，”肖乐游给他科普，“大家都说他是睡亏了身子，身体素质差得不行。有次上真人秀连自己女伴都没抱起来，事后还吐槽人家胖，要不是公司帮他压着早就被骂上天了。”
祁江继续套话：“既然他都有公司罩着了，为什么还要去找冷总？”
肖乐游有点小得意：“我昨晚特意找人打听了一下。他好像多年前跟过冷总一段时间，后来就断了联系。前段时间他跟一个已订婚的明星车内热吻被抓住，公司面子不够大没压住报道，他才又来找冷总帮忙。”
祁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休息时间相当短暂，肖乐游让助理把零食箱拿过来，告诉祁江可以随便吃，又匆匆忙忙地跑回去拍戏了。
下一场里好像没有仇予的戏份，他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病号服，坐在角落和助理说着什么。祁江发现这么看着他的脸色确实惨白，嘴唇的颜色也透露着一股病气，虽然知道是化妆效果，还是足以让人……幸灾乐祸。
仇予转头，正撞上祁江探究的目光，他也不惊讶，而是笑着冲祁江招了招手。
左右他现在体虚，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真对他做什么，祁江犹豫了一下就走了过去。
“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你，怎么，跟肖乐游是朋友？”仇予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
祁江生怕引起什么误会，还是选择了站着：“差不多吧。”
“没看出来他喜欢你？”仇予嗤笑一声，“还是说，单纯地想利用他进入娱乐圈？”
祁江虽然有些别的目的，但他确实是真心把肖乐游当做朋友的。肖乐游是表露出了对自己的好感，但却不像其他人这么直白，更不会随便动手动脚，因而祁江刻意地忽略了。此时这种逃避被人戳破，还解读得这么难听，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了不少：“我没有恶意。”
“听我一句劝，”仇予显然没信，“如果你是直男，就要对来自男人的示好拒绝得果断一点，否则害人害己。”
他扯过祁江的领子，微微站起来，与他贴得相当近：“如果你不是直男，欢迎来找我。今天的就当做见面礼。”
祁江猛地退后，心乱如麻，他没理解仇予后半句话的意思，烦躁地回到人群中继续看肖乐游拍戏。
微博上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条片场的偷拍：今日都市某奇幻情感剧开机，主演QY又双叒叕被拍到和男性亲密接触了！这次的小哥哥帅得我流口水，颜值秒杀几个QY好嘛！
第一张图上，祁江站在仇予面前，似乎相当关切地说着什么，而第二张则是仇予亲密地贴着他的脸颊，看起来甚至像是在亲吻。
冷风看着电脑屏幕，脸色阴晴不定，旁边上班摸鱼被抓包的小姑娘瑟瑟发抖地看着大老板，连声道歉。
“下不为例。”他转身向电梯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系统心里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