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魂》活蹦乱跳小阿妍

25、第 25 章

　　“唔？”
　　凌妍的眉心埋着往事镜的碎片，是神器，小心魔不敢靠近。温然温热的嘴唇贴在她用胭脂勾勒的三叶兰花钿上，将艳红的胭脂擦淡了一层。凌妍朦朦胧胧的睁眼，就看见他唇间淡粉的胭脂色，像画反了的盛唐女子唇妆，透出些反差萌。凌妍不觉轻轻舔了舔嘴唇，抬手抚过他的唇畔，笑道：“偷吃被发现了？”
　　“……”温然慌忙避开她的目光，别过头去。除却那双还紧紧揽着他的手，温然的所有举动都将凌妍拉回了现实——他并没有记起她。
　　那么……凌妍抬手摸了摸刚刚被温然吻过的眉心，将那点残留的脂粉都蹭花了。她忽然双手揽住温然的脖子，掰过他的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凌妍闪着一双大眼睛问他：“你刚刚主动亲我了吗？”
　　她只是被心魔驱使，并不是失忆。何况心魔所促成的举动，都源于她本心，凌妍很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如果没有眉间那一暖，她甚至不敢醒来，就算醒了，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担心他怪自己无礼。
　　可温然轻如羽毛的一吻，忽然给了她无限希望。相比她死缠烂打讨来的抱抱蹭蹭亲亲，这难以克制的轻吻对她来说意味着更多。
　　“我……”温然极力想避开凌妍的目光，却无论如何都躲不掉。其实此时他只要稍微使个法术，凌妍就能再睡个人事不省。可他的手却牢牢地搂着她的腰，虽看似逃避，却毫不抗拒她的亲昵。
　　“你一直睡不安稳喊师父，我……代他哄你。”
　　“嗯？”凌妍没再截住温然的目光，险些笑出声来。温然这句话不但毫无逻辑，就连语气中都泛着酸味。她单手掩住嘴唇，轻笑道：“我师父就是……”
　　凌妍的话音戛然而止。
　　她忽然觉得温然记不起之前种种没什么不好。师徒的身份之前对他来说就是束缚，何况她在他身死后又活得那样不堪，何必要让他知道？如果他不记得往昔种种也能喜欢她，能对她平等相待，那岂不是她毕生所求的圆满？
　　凌妍体内的小心魔气得直跺脚。它长大了嘴，努力想吞下凌妍心底的委屈与不甘，却发现刚刚明明能吃一辈子的养料逐渐消散。凌妍想要的实在是太少了，她这万年所求，无非是他能再次陪在她身边，嗔怪一声“胡闹”。
　　如今她所有的梦想都实现了，还意外达成了让他自己和自己较劲吃醋的成就。凌妍欢喜都还来不及，哪还有什么不甘委屈。她怕自己太重，将温然的腿压麻了，慢慢从他身上挪了下来。凌妍小心地扯了扯他的袖口，小声道：“那你再哄我一会好不好？”
　　“……好。”温然扶着凌妍，引着她老老实实地趴好，低低应了一声。他伸出手去，指尖顺着凌妍后背那道伤一划，聚了一团黑雾在掌心。温然的手指顺着那团黑雾绕了一圈，顺手在水晶似的透明罩上加了跟红绳.他单手勾着那团水晶球递在凌妍眼前，坐在床边哄孩子似的笑道：“呐，拿去玩。”
　　还真对得起这个“哄”字。凌妍忍不住在心底腹诽一句，目光却被那团黑乎乎的水晶球吸引。她提着水晶球上的红绳在手里晃了晃，觉得里面那团黑雾仿佛有眼睛。
　　“晃什么晃！烦死了！”被温然一锅端后沦为挂饰的小心魔没好气的朝凌妍吼。它本来就没长成，声音隔着温然的禁制传出来显得奶声奶气的，哄得凌妍睁大了眼睛，忍俊不禁。
　　姝魅族盛产美人，凌妍长大后更是美人中的佼佼者。温然应劫后她很少真心实意的笑，多半配合着场景略略挑眉，或妩媚或嘲讽，无论怎样都能摄人心魂。如今她真心笑起来却是另一番姿态，像不谙世事的二八少女，顾盼流转，摇曳生姿。
　　温然被那笑容晃得心神一跳，被关在禁制中的小心魔也看得痴了。它觉得眼前的小姑娘有点好看，顿时敛了脾气，咔吧着小眼睛看着她。
　　“心魔这么可爱的吗？能做成毛绒的吗？”凌妍和小心魔同频率地眨着眼睛，偏头笑盈盈地望向温然。她分明是个能探出魔气，能压制心魔的人，却笑得那样单纯。
　　“……嗯。”温然愣了半晌，方才意识到凌妍在和他说话。他胡乱的一点头，将水晶挂坠在手中一握，再伸手时就变出了个毛绒球——还是少女粉色的。
　　被做成玩具的小心魔看着自己粉嘟嘟地身子不满地哀嚎：“小爷是男的！男的！”却被正甜的蜜里调油的凌妍和温然直白的忽略了。他听见温然轻声在凌妍耳畔道：“它还没长成，根基不深，你也能压制住心魔，若是喜欢就每天喂一滴血带着玩，不会出什么事。”
　　“真的吗？”凌妍抬手就想咬破自己的手指给粉嘟嘟的小心魔点个红脑门。
　　温然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指，手背堪堪擦过她的嘴唇：“它吃的够饱了，今天不用。”
　　“胡说！小爷今天吃的明明是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