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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一定在说他坏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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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淼淼似乎对他说的这事一点也不惊讶,继续不慌不忙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你这儿连鞋都没有,你觉得我还会指望你有床?”
空气突然安静,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白景昀竟然被一个毫无见识的女人堵得哑口无言。
身子站得笔直,想继续挖苦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我去睡觉了!”丢下这话,转身就走。
身后突然变得安静,温淼淼这次才松了口气。
刚才还一副从容不迫的她蓦然眉头紧蹙,一拳捶在自己叠好的衣服上,略微婴儿肥的脸上满是怒意。
“这个死基佬!你给我等着!”
圆润灵动的双眸四下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她是真的很满意。
对于现在已经没地住的她来说,与其让阿爹阿娘担心,还不如住在白景昀家里。
虽然这个死基佬真的很变态很讨厌,可是……他也是真的很有钱……
古人言:不为五斗米折腰!
而她,温淼淼童鞋!五斗米?不!半斗米她都可以折腰!
人呀,有时候是要向现实屈服的。
大女子,能伸能屈方显机智。
在白景昀房里里有单独设立的浴室,可他今天偏偏来了兴致特意在外间的浴室洗漱,回屋的时候故作从容的从杂物间门口路过。
本来只是想临睡前嘲讽一下温淼淼没床睡觉的窘状,可下一秒却被眼前看到的景象狠狠打脸。
“温淼淼,你准备睡地上?”
温淼淼刚铺好床,才躺下试一试感觉,耳边就响起一阵嚎叫。
眼角微微抽动,摁在被子上的手狠狠拍着。
都这个点了,这个男人怎么还没睡?
白景昀看着棕褐色的木地板上铺放整齐的被子,卓然一副雷劈的表情。
温淼淼慢慢起身,锤了锤自己略微有些酸麻的胳膊,“你又没床给我,刚好这杂物间里还有床被子,不用白不用。”
“你也不怕冻死。”
冻?
温淼淼娇小的双脚啪啪踩了踩木地板,颇为嫌弃的看着立在门边阴沉着脸的男人。
“你们家的地暖是白装的吗?”
很好……白景昀又被堵得哑口无言,愤愤的瞪了一眼盘腿坐在地上的温淼淼转身离开。
砰地一声,房门被他狠狠的关上。
“真是个变态基佬。”
白景昀向来有早起晨练的习惯,每日总是有固定的点起床。
因为临近冬天,平日里微微泛着白光的天际此时却漆黑一片。
他习惯性的走出房间,在走廊微弱的灯光下迎面撞上从厕所出来顶着一头乱发的温淼淼。
“你醒了?等着,我去给你做早饭。”说完,还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气,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回了“房间”。
白景昀愣在原地,琥珀色明亮的双眸紧紧地聚在一起,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
他差点就忘了,现在家里还多出了一个女人……一个又邋遢有没有品位的怪兽。
晨练归来,看着桌上摆放的昨夜同款,精致的面容顿时冷成冰霜。
“你就给我吃这个?”
温淼淼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直接忽视他的存在坐在对面淡定十足的吃了起来。
“爱吃不吃。”
白景昀回忆起昨晚入口的咸味,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是抗拒的,冷着脸将面前的“黑暗料理”往前推了推。满是怒意的瞪着吃的欢快的女人,“她不是来还债的吗?怎么一副在自己家的状态?还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面对他这样的举动,温淼淼丝毫不介意,反正浪费的又不是她家的粮食。
“上次事情太急,我还没问你,你原本给那些家政每月多少工资?”
“两万。”
“……”温淼淼嘴里还咬着半截子面鱼,圆润的眸子睁得老大,直愣愣的看着对面一脸阴沉的男人,“多少?”
“你是聋了吗?两万!”
这下子,淼淼默默垂眸吞咽下口中的食物,坐直身子,满目柔和的笑容看着白景昀。
“食物是不合你的胃口吗?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去做。”
“……你中邪了?”
突如其来的画风转变,让白景昀浑身上下鸡皮疙瘩起了一层,身子微微往后退了退,深邃的瞳孔满是嫌弃。
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白皙得让人嫉妒,一下又一下极有规律的叩击着桌面,深沉的声音传荡在客厅。
会对金钱屈服的温淼淼藏在桌下的手微微揉搓着,明亮的双眸中隐隐流动章无比的兴奋。
一个月两万,按照这样来的话,她只要忍上三个月就可以脱离白景昀变态的欺凌。
“我给家政的却是一月两万,不过……”
不过二字总是能带给人无尽的刺激,温淼淼顿时身子一僵,心底冉冉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白景昀薄唇微勾,那抹戏谑的弧度着实映衬着他妖孽的颜值,“不过我一个月给你五千。”
“五千?你开什么玩笑!两万和五千是不是差的太多了!”
听到这个数值,温淼淼哪里还坐得住,这不是明摆着故意欺负她的嘛!
纤细的胳膊撑在桌上,因为情绪的激动,碗里的汤汁都随着她吼叫的分贝荡起层层波澜。
白景昀从容的揉了揉耳朵,那双邪魅静谧的桃花眼微眯着,“你觉得凭你现在的表现能拿到两万?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
温淼淼气的牙痒痒,紧紧咬着下唇,隐隐露出了血色。
垂眸思虑片刻猛然伸出手指,格外坚定,“六千!”
“四千五。”
“你怎么不涨还降呀!”
“四千。”
听着工资越来越低,温淼淼的心都在滴血,果断拍桌喊停。
“我们各退一步,五千!”
白景昀凛冽俊冷的英眉微挑,瞥了一眼急得眼眶充斥着血丝的“怪兽”,心情格外的舒畅。
微微起身,理了理衣领,低沉的声音仿佛带着施舍的意味,“好。”
耳边传来关门的声响,温淼淼毫无动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双目空洞无神。
五千……那她至少也要在这里面对那个死基佬十个月!
十个月……即使不死,也得浑身内伤。
一想到刚才白景昀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温淼淼就气得浑身都疼。
她发誓!他们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驱车去了公司的白景昀,立马换了一副模样,清隽挺拔的身影处处透着沉稳肃穆。
静谧的办公室,安静至极,除了他翻动文件,纸张唦唦的声响外,别无杂音。
“咕噜”一声,蓦然传开。
白景昀俊冷的面容顿时阴沉无比,翻动文件的动作也骤然停住。
僵硬的垂眸看着声源发出的地方,嘴角微微抽动。
瞥了眼电脑上的时间,还没到午饭时间。
想起早上桌上那碗处处透着恶意的食物,他到现在还是忍不住浑身一抖。
“温淼淼!”
有气无力的放下手中的吸尘器,瘫倒在柔软的沙发上大口喘着气。
房子大除了耗钱外似乎也没什么别的好处,打扫起来都是要人命的。
气息平稳过后,一个人待在硕大的房子里,温淼淼除了惆怅就是惆怅。
双手撑着下巴,双腿交叉窝在沙发上发着呆。
圆润的眸子四处瞄着,越看越觉得无比的冷清。
之前和阿爹打过电话,村长爷爷已经脱离了危险,早上还胃口大开的喝了一大碗粥。
这个消息算是目前支撑着温淼淼和白景昀斗争下去的动力。
只要村长爷爷能够好起来,什么样的挫折和困难她都是可以接受的。
“小鱼儿,你住在同事家方便吗?”
温淼淼瞅了一眼空荡的房子,果断忽视白景昀早上冷着脸的状态,“很方便,她家很大的。”
“你那个同事是男是女呀?”
温初垂着头一脸的担忧,虽然已经做好女儿大了要嫁人的准备,可是只要一想到会有别的男人把他的小鱼儿带走,他就忍不住的心里泛酸。
隔着电话温淼淼都能闻到来自她阿爹的醋味与话里的怨念,一时没忍住的笑出了声。
“阿爹,你放心吧,我这个同事……是个女的,可娘了呢!”
远在会议室蹙眉听着财务汇报的某人鼻头一痒,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他这一个喷嚏可算是吓坏了正在汇报的财务处处长,在这个气温快要逼近零度的季节里,处长的后背蓦然被汗水打湿,脑子疯狂闪过刚才说过的话。
他是不是哪里说的不对了?
微微揉了揉鼻尖,颇为疑惑,难道他感冒了?
一抬眸便收到无数严肃惊恐的目光,他轻咳一声,用笔尾敲击了几下桌面,“继续。”
会议解散的瞬间,所有的主管纷纷松了口气。
“景昀,你是不是感冒了?”
薛玉航跟在白景昀身后进了办公室,镜片下的那双眸子隐隐闪烁,似乎对于某人感冒很是激动。
“没有!”丢下文件,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扯了扯脖颈处的领带。
琥珀色的瞳孔死死地看着窗外平静的大海,脑海里顿时闪过温淼淼的面孔,心底一阵烦躁。
一定是那个女人在说他坏话!